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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3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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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获自由的魏无羡跟鱼儿入了水,鸟儿入了林。没有蓝忘机的牵制他更像一匹没了缰绳的野马,蓝启仁就是找了五双眼睛也看不住他。一个晃眼就不见了。偏生还抓不到他作妖。
“无羡,你真的被逮住了?!”
聂怀桑和一众少年将魏无羡团团围住,一双双八卦的眼睛齐刷刷的看魏无羡。
魏无羡倚在树干上,嘴里叼着草茎,一只手时不时的拨弄一下。
“你们不是听到了吗?”
“听到了,听到了!我还是第一次知道蓝老爷子的嗓门这么大呢!”聂怀桑连连点头。
“是啊,是啊!吓得我手里的笔都掉了,好好的一篇雅正集就那么废了!魏兄,你真牛!”一名少年崇拜的看着恣意的魏无羡。
“魏兄,真是厉害!哈哈哈!”
“第一次听到蓝老先生这么生气还能全身而退的。魏兄可有什么秘诀啊,也教教我们怎么样!”
“是啊,是啊,魏兄,教教我们啊!”
魏无羡挑眉,“承让,承让!”
“秘诀?有哒!不过你们一定学不会!”
“什么秘诀?说说,说说。”
一众少年一听真有,各个兴致高涨。
“魏无羡的秘诀我知道。”金子勋听魏无羡得瑟,连忙举手。
众人看他,求知欲十足。
“脸皮厚!”金子勋道。
魏无羡并不以为耻,反而赞同的点头,“我不止脸皮厚,浑身上下皮都厚。一百尺子下来,我照样生龙活虎!”
聂怀桑惊叹不已,“无羡,能人也!”
“原来被打的惨叫的就是魏兄你啊!”
“痛哪有不叫哒?岂不是很浪费?你看我一叫蓝老先生就默认蓝湛带我去疗伤了。半天下来我又是一条好汉不是!”魏无羡得意的叉着腰。
“哈哈哈!魏兄,你脸皮真的很厚了!”
一群少年快快活活的笑了。
“走走走,咱们玩去!云深不知处这么大,不玩个痛快那对的起这一年要抄的雅正集啊!”魏无羡挥挥手吆喝一句。
“走咯,玩去喽!”
魏无羡带着一群少年东窜西逛的祸害云深后山去了。不过他还是很有分寸的,一些有云深标记的禁地或重要的地方他会早早的带人避开。
蓝启仁数次接到线报抓人,可是魏无羡精得很,十次有八次都让他溜了。加上他也有其他事物忙碌,只能多布置课业企图绊住他。可惜,魏无羡闹腾归闹腾,课业却实打实的优秀,就是跟着他的他群人也能被他带着过线。
蓝启仁头痛极了,这种无力感就像对着金光善那厮一样,魏无羡像谁不好怎么就像了那贼厮呢?
现在蓝启仁一想起金光善三个字就反射性的出现心塞心梗心脑血管硬化症状。那封被他看完的长信简直是他此生挥之不去的阴影,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实乃人间绝品!
一想到魏婴日后会像他一般无二,他就痛心疾首。
“师父,可是为了无羡之事?”孟怀瑜坐在蓝启仁下手,为蓝启仁斟茶。
蓝启仁抿了口茶水,重重的叹了口气,“怀瑜,云深三千多条规训怎么就管不住一个魏婴呢?好好的求学各个被他闹得心散意飞,怎能学得好?”
孟怀瑜脸上挂着笑,道:“无羡从小就活泼,不过心性却是一等一的。师父不必太过忧心。”
“少年心性最易走左了。魏婴顽劣跳脱却聪明,金光善又纵容不管,若是一步踏错那就真是后悔莫及了。”蓝启仁轻叹道。
孟怀瑜面色不见半点异样,提议道:“那师父不如去信让二公子早早归来,平日里无羡见了二公子总是会收敛许多。”
蓝启仁听孟怀瑜的提议,那口气叹了又叹,“魏婴做事总是没头没尾的,忘机若是学了他一二,日后移了性情如何是好。”
“二公子从小和无羡在一处玩耍,想必自制力是极好的。外面对二公子的赞誉师父也是知道的,二公子不会让您失望的。”孟怀瑜宽解道。
蓝启仁点头,“忘机确实不错。那,我过两日就给他去信吧。你呢,这些日子跟着曦臣可还习惯?我听说了外门之事,你处理得极好。”
“多谢师父关怀,怀瑜一切都好。少宗主对怀瑜也信任有加,怀瑜心中感激。”
“你觉得好就行。你比曦臣想得多些,有你辅佐我也就放心多了。”蓝启仁想到大侄子那性子,又是重重的叹气。
孟怀瑜知道蓝启仁忧心什么,却也不好多说什么。提到蓝忘机已经有些越举,蓝氏少宗主之事却非他能插嘴的。
其实蓝曦臣在各家中已经算是十分不错了,不论是人品修为都是前列,可是再完美的人也有缺陷。
蓝启仁一开始是没有察觉的,是青蘅君的提醒蓝启仁才发现,他引以为傲的大侄子情况或许比二侄子好不到哪里去,甚至更糟糕。
二侄子好歹时常跟着他娘外出,又有魏无羡这么个搅和的,性子虽冷却非目下无尘加之又非掌家之人,如今这般模样已是极好了。
大侄子看上去温和有礼,面面俱到却有个大问题,不懂人心难测,又有些偏听偏信的毛病。原本这两个问题做蓝氏家主,有一众长老护持,有他父亲和自己看着问题并不大,可问题在于世道不宁,温氏虎视眈眈。青蘅君又伤重,多年闭关不出。
蓝启仁按下心中突然升起的不安,道:“这些日子你辛苦了,好生照顾自己,莫太累了。”
“多谢师父。怀瑜知道。”孟怀瑜拱手。
这日,魏无羡打赌输了,被指派出去买酒。回来时顺道买了不少小食,又迟了。知道蓝忘机不在云深的魏无羡半点不担心有人能抓住自己,跳上墙就翻,没想到。
“蓝湛?!”
看见鼓楼上多日不见得人影,魏无羡喜得扑了过去。一把抱住蓝忘机。
“蓝湛,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告诉我?”
蓝忘机轻轻回抱一下立刻松开,“刚到不久。”
魏无羡喜滋滋的松开蓝忘机,“蓝湛,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我问蓝叔父,蓝叔父说你要陪着闳姨去夜猎呢。”
“兄长有召。”蓝忘机回答,眼睛看了眼魏无羡手里四个酒瓶,道:“听学,不可饮酒犯禁。”
魏无羡嘿嘿一笑,道:“你不在我就只能找怀桑陪我玩了!今天我们玩游戏我输了,我愿赌服输出来买酒。”
蓝忘机伸手,“不可以。”
魏无羡见到蓝忘机高兴,也不挣扎,反正山下他喝过一坛了,直接将酒给了蓝忘机。
“蓝湛,你给我收着,哪天我想喝了去你那偷偷喝!”
蓝忘机没有做声,提着酒。
魏无羡知道这是同意了,笑得更开心了,拉着蓝忘机叽叽喳喳的唠叨起来。
蓝忘机偶尔回应一句,两人看上去真如多日不见得挚友一般,聊了起来。
只可怜了一群躲在聂怀桑房间里啃着花生米等天子笑的少年们,等睡着了也没等到他们的天子笑。
第二日魏无羡出现时一把被聂怀桑抓住:“无羡,你昨晚被抓了吗?蓝忘机不在,你被谁抓了?我打听到蓝老爷子赴我家清谈会去了,应该不是他呀!”
魏无羡眼一亮,“蓝叔父去清河了?!”
“对呀!这几日我们不用听学,也不用受教啦!”聂怀桑听到这消息也是兴奋。
“魏无羡!这昨晚去哪了?我问了,你一晚未归!”金子勋好容易起个大早,质问让他们等了一夜的魏无羡。
魏无羡得意的笑,“哼哼哼嘿,蓝湛回来了,我当然是陪他睡啦!蓝湛给我带了可多好东西了!”
金子勋撇嘴,“跟没见过好东西似的,丢人!”
陪?睡?聂怀桑觉得哪哪都有点奇怪,这个词看上去没什么不对,可是用在蓝忘机身上是不是就有点别扭了?!
“无羡,蓝忘机没把你赶走啊?”
魏无羡奇怪的看聂怀桑,“做什么赶我?我和蓝湛小时候经常一起睡的!咱们关系好得能穿一条裤子的那种!”
“穿一条裤子?洗了没?”金子勋好奇的问。
魏无羡和聂怀桑同无语的看着他。
“看我作甚?”金子勋道。
魏无羡伸手将金子勋的头拍开,“滚!”
“走,怀桑称蓝叔父不在我请你下山喝酒去,我昨天发现戏台子又有新曲子了,咱们去听听小曲去。”
“好啊,好啊!”聂怀桑一听出了新戏高兴得跳起来。
“我也去,我也去!”金子勋凑上来。
“行,一起。不过你不可以乱说话!”魏无羡搭着聂怀桑的肩努嘴。
金子勋很没有自知自明,叉着腰:“我说的可都是实话,才没有乱说话!伯父嫌弃我就罢了,你也欺负我!我才是你哥。”
魏无羡翻白眼,“哥个鬼,要玩就跟上。”
三人勾肩搭背,路过云深不知处雅室,魏无羡脚步一顿,“咦”了一声,一眼就锁定了蓝忘机。
“蓝湛!”魏无羡挥手。
雅室中迎面走出数人,为首的两名少年,相貌是一样的冰雕玉琢、装束是一样的白衣若雪,连背后的剑穗都是一样的与飘带一齐随风摇曳,唯有气质与神情大大不同。魏无羡都不用辨认,直接奔向蓝忘机。
蓝忘机看了他一眼,又看了金子勋和聂怀桑,“下山?”
“对呀,这几天不听学,我带聂怀桑和金子勋去逛逛。蓝湛你要不要一起?!”魏无羡笑眯眯的问。
“无羡,我也在呢。”蓝曦臣有些无奈的看着眼睛里只有忘机的魏无羡,他的存在感这么低吗?明明他和忘机长得很像啊。
魏无羡半点也没不好意思,对蓝曦臣见礼,“蓝大哥。你和蓝湛要出去吗?”
魏无羡见他们带着人,有些好奇。
“魏无羡你怎么看见蓝二公子跟看见骨头一样!撒手就没?!”金子勋道。
“泽芜君。”金子勋示礼。
蓝曦臣还礼回应了一声。聂怀桑声如蚊讷:“曦臣哥哥。”
蓝曦臣道:“怀桑,我前不久从清河来,你大哥还问起你的学业。如何?今年可以过了吗?”
聂怀桑看了看魏无羡,找回了一些信心,道:“大抵,可以的。”
“蓝大哥,你别吓到怀桑了,他还是很聪明哒!这几次考试他都过了。你还没告诉我你们要去做什么?”魏无羡好奇极了。
“碧灵湖水祟作乱,特意召回忘机一起。”蓝曦臣依言没有在逗聂怀桑了。
“捉水鬼吗?我要去!”魏无羡立刻举手。
“情况不明。”蓝忘机道。
“怕甚?蓝湛,咱们可是老搭档了!”魏无羡不等人应答,回头就跑,“我去取剑,等我!”
“我也去,我也去!”金子勋跟着魏无羡跑了。
聂怀桑独自面对蓝氏兄弟,有点怂,幸好魏无羡解救了他。
“怀桑你不要跑,咱们一起看看去!”
“怀桑,既然有信心,一起去看看也可以。我不会告诉你大哥的。”蓝曦臣知道聂怀桑怕什么,温言安抚。
“谢谢曦臣哥哥!”聂怀桑开心的笑了,“我一定不拖后腿!”
蓝曦臣莞尔。
魏无羡与金子勋神速背了剑过来。一行人出发。
水鬼作祟之地名为彩衣镇,距云深不知处二十里有余。
一路上魏无羡和聂怀桑聊得最为投机。
彩衣镇水路贯通,不知是小城中交织着密布的河网,还是蜘蛛网般的水路两岸密密贴着民居。白墙灰瓦,河道里挤满了船只和筐筐篓篓、男男女女。花卉蔬果,竹刻糕点,豆茶丝绵,沿河买卖。
姑苏地处江南,入耳之声皆是绵软绵软的。两艘船迎面撞到了一起,翻了几坛子糯米酒,连两个船家理论起来都听不出半分火气。魏无羡掏钱买了两坛子糯米酒,递了一坛给聂怀桑:“尝尝,味道还不错!”
聂怀桑打开喝了一口,“口感绵软甜腻但别有风味!”聂怀桑总觉得背后有点冷,回头一看,妈呀!蓝忘机?这么看着我作甚?
聂怀桑悄咪咪的移到魏无羡背后。
“蓝湛,这是酒你一定不喝,等回来的时候我给你买枇杷吃。咱们一人一筐!”魏无羡见蓝忘机看他,嘻嘻笑着。
蓝忘机别过眼。蓝曦臣看了看几人,嘴角的笑怎么也收不住。
不多作停留,乘了十几条细瘦的小船,朝水祟聚集地划去。渐渐地两岸民居越来越少,河道也静谧起来。
(大片原著情景描述,忘机说话不会太硬,请自行脑补)
聂怀桑被一片的水鬼刺激了,怂兮兮的躲在魏无羡身后看热闹,见魏无羡出剑极快,剑灵光闪闪,不由赞叹:“好剑!无羡,这把剑不是你小时候的那把吧!”
魏无羡举着剑让聂怀桑仔细看,“这是我结丹后义父特地给我打造的!怎么样!”
聂怀桑看着剑鞘剑柄上珠光宝气,好不心虚的赞道:“极品,极品!此剑与无羡甚为相配!一定有个极有意境的名字!”
“有眼光!”
“咳!”听见他们说话的蓝曦臣不由咳了一声,侧过身。连蓝忘机都别过头。
金子勋站在船尾,嘎嘎直笑,“聂怀桑,魏无羡灵剑的名世间独有,你绝对想不到!”
聂怀桑越发好奇,“无羡,何名?”
魏无羡半点没有觉得不对,将剑柄处泛着金光的字眼给聂怀桑看。
“大宝剑!怎么样,是不是很贴切!”
聂怀桑看着剑柄上三个金光闪烁的三个字,“……”
金子勋笑得极为刺耳。
魏无羡没得到聂怀桑回答,问:“这个名不好吗?我觉得极好!”
聂怀桑反应过来,赞道:“很好很好,不愧是无羡,这名字一听就贵不可言,雅俗共赏,清新脱俗,毫不做作!”
“哈哈哈,有眼光!”
“无羡,这么有意境的名字一定不是你自己取的吧!”聂怀桑挣扎。
“当然是我了!”魏无羡一副怀桑真是不够信任我的模样,道:“当初我义父为我铸剑,我便想着让义父给我取一个。可义父相信我说了句随便吧,我一听义父这么尊重我,就想了几十个名字,可都不满意。剑成的时候我见它金光闪闪像金元宝一样惹人怜爱。所以说了句大宝剑,然后它就自己铸成了!当初我告诉他们,他们都笑,还是怀桑你懂我!”
“大宝剑哈哈哈!!!魏无羡你还到处宣扬,脸皮真厚!”金子勋毫不留情的取笑
“那是!咱俩什么关系。大宝剑,这名字真是越想越妙!和无羡你真是绝配!”
聂怀桑自动过滤金子勋的干扰,为了考试能过,今年可以毕业,他诚心诚意的拍马屁哄的魏无羡开心极了。惹得魏无羡搂着他哥哥弟弟的乱叫。蓝忘机在后面冷冰冰的盯着他们。
蓝曦臣看着弟弟,笑道:“忘机可以过去和无羡一起,让怀桑过来这。”
“不必。”蓝忘机又忍不住撇了眼聂怀桑。如果有词汇形容,大概就是——佞臣!妖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