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坠》丁九命

5、第五章

　　第五章：炸毛的哈士奇
　　秦尧半道儿还停下来买了一杯奶茶，觉得说不定用吃的哄哄也就过去了，跑了一路秦尧觉得自己肺都快炸了，也没敢再停留，稍微平复了一下就进了院子，进门的时候他还放低了脚步，程家一老一小都有午睡的习惯，每天中午秦尧洗完碗就已经在客厅看不见人了。
　　“哟，怎么舍得回来了啊。”程一从沙发上坐起来，肉眼可见的不爽。
　　“你这孩子，不回来吃饭也不说一声，在外面出了什么事情可怎么好。”程奶奶第一次对于程一的挑刺儿没有教育。
　　秦尧想到程一可能会等他，程一就是嘴硬，但是只要他把你当朋友之后就会把你放在心上，就连孙宇这种关系的他都会给对方买来感冒药，还会非常细心的注意到禁忌症之类的，可是他没想到程奶奶也会等他，程奶奶的生活作息很规律，就算是程垚来了也只能乖乖的和奶奶一起去睡午觉。
　　“奶奶我……”要是程一一个人也就算了，加上一个程奶奶他的对不起实在说不出口。
　　程奶奶拿出她的老年机瞄了一眼，“吃饭没有啊，没吃厨房还给你留了饭的，吃完刚好上学。”
　　程一站起来走向厨房：“多大的事儿啊连饭都来不及吃，奶茶能喝饱啊。”
　　这下连自己吃过了都说不出来了，程一给他把饭菜都热了一遍，端出来放在桌上，祖孙两人看着他吃，好像他在外面受了多少苦一样。
　　有人给程奶奶打电话，满屋子飘起来的《东方红》吓得秦尧一个机灵。
　　“奶奶，等会儿我给你把手机声音调一下，这冷不丁的吓人。”程一之前给老太太换过节奏舒缓的钢琴曲，老太太执着的说没劲儿，非要给她换回来，还要把声音开大，逢人就说这是大孙子给她买的。
　　“调什么呀，声音小的跟蚊子哼哼似的。”程奶奶表示她非常满足于现状。
　　程奶奶进卧室接电话去了，客厅里就剩下秦尧和程一两个人，秦尧味同嚼蜡的扒着碗里的饭菜，他觉得自己的肺刚好一点，肚子就又快炸了。
　　“怎么，奶茶给你喝撑了是怎么着。”
　　秦尧觉得这是个机会，把奶茶推到程一面前：“这是给你的，就下面那条街，这家的奶茶超好喝。”
　　“你放我鸽子就是去逛街买奶茶了？”程一同学的重点抓的极其巧妙。
　　程一说完觉得自己简直发现了秦尧的不堪，狠狠瞪了秦尧一眼就自己进卧室拿了一本中午拿回来看的书冲出了家门，直接去学校了。
　　“哎，你这就走啦，等等我……”秦尧的话音夹断在被程一拍上的门缝儿里，还差点被一颗米粒呛到
　　“这死孩子，说了多少次，修门不要钱啊。”程奶奶第一次有了房东的样子，对自己亲孙子。
　　程一从小棚子里把自行车推出来，极其潇洒的一个后蹬地就窜了出去，觉得自己以后都不要和秦尧一起上学了，自己骑车上学它不香吗。
　　秦尧吃完饭时间已经差不多了，程奶奶让他先去上学，她自己洗碗。
　　程奶奶每天的生活都极其规律，会按时睡觉起床，早上起来准备好早餐之后就在他们起床之前就出去遛弯了，下午会打点她的菜园子，就一小块地方，她也每天都能找得到事情去做。秦尧看着她慢慢往厨房走，自己也出门往学校赶。
　　一次两顿饭把秦尧撑得够呛，小棚子也是空的，这下可能真把孩子气坏了，手里还提着那杯奶茶，奶奶对这些外面卖的饮料一律统称为糖精水，坚决不喝。
　　秦尧到的时候学校门口已经有老师在那儿催了。
　　凉高对于手机这些电子产品管理不是特别严格，只要在上课的时候不玩基本上也不会有老师看见手机就收，校门口的老师也只是在快上课的时候来催同学们尽快进校门回教室，秦尧本来还想去买些吃的之类的再哄哄程一，现在也只能先回学校了。
　　下午上课前先会有一个默写的小时间，每人一个本子，英语老师和语文老师会留下默写任务，隔很长时间才会收上去看一下，也没有老师在教室看着看，就是一个让学生们清醒和给还没有到教室的人一点时间，所以也比较乱。
　　秦尧坐下的时候程一把自己的桌子往后拽了一下，吓了徐乔一跳，默默地把自己的桌子也往下搬了一下对齐。
　　“你又和大神生气呐。”徐乔对于程一和秦尧这种事情简直见怪不怪了。
　　“我才不和孙子生气。”
　　徐乔撇撇嘴巴，不置与否。还用脚尖踢了万成一下。
　　万成往后看了一眼就知道是咋回事，又瞄了一眼秦尧放在桌子上的奶茶，秦尧很少会带吃的来，他的桌兜儿也不会空，何况只带一杯奶茶。
　　“我家程一一喜欢抹茶。”万成指点迷津。
　　秦尧看了自己放在桌角儿的奶茶一眼，难怪，自己也不知道程一平时都喝什么口味的，看来是送错了。
　　“抹茶味儿？怎么和女孩子一个口味。”
　　“就是，一个男生喜欢绿色的东西确实不合适，可他一直就喜欢这一种。”
　　秦尧对万成的跑偏丝毫没有反应，只有一杯奶茶，那就只能给唯一的女生了。
　　“给我的？”徐乔对于秦尧居然把吃的给了她感到不可思议，这位大神平时虽然笑的跟朵花似的，但在徐乔心里他依旧是站在高冷学霸那边的。
　　秦尧趴在桌子上没回头，只是往后面摆了摆手，不知道程一现在怎么样，他这才睡了多久就已经产生了习惯，现在觉得整个人都像氢气球一样轻飘飘的，都快飞起来了。
　　程一在后面看着秦尧和徐乔的互动，盯着那杯奶茶觉得自己的目光都快擦火了，说给自己买的，转头就去哄小姑娘开心了，他觉得这是自己家白菜被猪给拱了，往前看看那头猪，已经可能都快进入梦乡了。
　　甜食可以让人心情变好是真的，徐乔叼着吸管完全没看见旁边要喷火的视线，秦尧更不用说了，已经把自己变成氢气球飘起来了。
　　“你咋了？”万成作为多年的死党发现了程一的不爽，可也是丈二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秦尧已经睡觉了，他也不喜欢喝巧克力奶茶，这是又怎么了？
　　徐乔也跟着转过头，叼着吸管看他。
　　程一憋了半天也只憋出一句没事，看的万成和徐乔两头雾水的。
　　秦尧一直睡了一个下午，送了翟星星和孙宇一句话：“学而精也，不堪所为。”
　　然后像得道大师一样背着几本书跟着程一飘出了教室，留下翟星星努力参悟这句话，翟星星不走，堵着孙宇也不准他出去，还不许他从前面后面跳过去，说是素质问题，孙宇对于翟星星这种柔弱型选手没有丝毫办法，只能抱着书包帮翟星星进行文言文翻译。
　　程一一路上来来回回的打招呼，对于身后的秦尧视而不见。
　　秦尧也不说话，就那么跟着程一慢慢走，然后在程一开锁的时候先一步坐在了自行车后座上。
　　“下去。”
　　“我腿疼，你带着我呗。”
　　程一觉得这人简直不要脸，中午放自己鸽子去逛街，现在还有脸说腿疼要自己带着他。秦尧话出口就知道错了，他咋忘了程一会觉得自己放他鸽子是去和别人逛街了呢。
　　“你丫给我下来。”
　　“我不，我错了。”
　　“你没错，我错了，下来。”
　　“一一，我真的错了。”
　　这会儿刚放学，都是在这边取车的学生，本来刚才的动静就有点大，现在这一句就引来了一群视线，程一觉得这人可能是不知道要脸这两字儿是咋写的。
　　“都看什么看，没见过是怎么着。”秦尧还不嫌事儿大的吼了一句。
　　传言秦尧刚进学校的时候就和高三的几个学生一起混，之前三班有人看他不爽，和秦尧打了一架，秦尧直接把人送进了医院，第二天还完好无损的回来上课了，从此以后秦尧就有了混混的名号，还是那种有后台的混混，打了人都不带负责的。
　　程一也听万成说过，但是他一直觉得这是在扯淡，和秦尧相处这么久也没觉得这人有多浑，虽然不要脸是真的，但也不至于到那种动不动就要送人去医院的地步。
　　周围的学生看起来很吃这套，都自觉加快速度，程一身边马上就空了。
　　“你丫有病啊。”
　　“我真的错了，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秦尧说的可怜兮兮，就差在脸上抹几滴泪珠子了。
　　程一吊着眼睛看了他一下，秦尧马上把脸也皱在了一起，程一无奈的叹了口气，松开了车把，“你带我。”
　　秦尧马上起身坐在了前面，把书包递给程一，表示自己时刻准备着。
　　“你今天到底去哪儿了。”程一还记得今天早上在老唐办公室看见的那张表。
　　秦尧看着路面想了一下，没有开口，这几天天气暖和不少，但是风依旧刮得很厉害，回家这段路还是迎着风的，吹的他老想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