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藕香中》谁家翁媪

127、雪人打雪雪生徒

　　【一】《雪梅.其二》卢梅坡.诗
　　有梅无雪不精神，有雪无诗俗了人。
　　日暮诗成天又雪，与梅并作十分春。
　　雪，悄无声息地慢悠悠地从辽阔的天空中降落。
　　大家抬头仰望，任由那雪花洒落在温暖的脸上，渣渣的，凉凉的，脑子瞬间清凉了很多。
　　人们素来对雪有一种很微妙的情感，不管多大年龄，那漫天的飞雪总能激起人们的童心。所以，没有一个人有想要回屋的意思。
　　采婗提议：“我们接着打雪仗吧！”
　　暮羽问：“什么是打雪仗？”
　　采婗说：“就像刚才我们追着你俩跑。”
　　暮羽不乐意了，说道：“干嘛你追我们，不好我们追你？”
　　采婗说：“那也行啊，反正这就是打雪仗。”
　　“那我们来吧！”暮羽高兴地问，“怎样算赢？”
　　采婗说：“我们先分成两队，然后再准备很多个雪球，你打过来，我打过去，最后看谁弹尽粮绝投降了，就俯首称臣……”
　　暮羽担心地问：“会不会把我打坏了呀？”
　　采婗道：“怎么会？”
　　暮羽指了指老师刚刚塑好的大雪狗，说：“我说的，是这个我！”
　　大家笑道：“我们不在这儿打。”
　　“去哪儿打？”
　　“去西院绣楼那边。”
　　“好呀，好呀，我们走吧！”暮羽一手拉着清婉，一手牵着纪绪就往绣楼那边走，他回头嘱咐采婗，“你去给我牵马。”
　　采婗疑问：“牵马？”
　　清婉笑道：“他的笤帚。”
　　“哦~”采婗回头去寻他常常骑的那把笤帚。
　　【二】《雪人打雪》佚名
　　雪人打雪雪生徒，类聚群分守两端。
　　童子连发投掷急，青娥匆匆躲地陷。
　　来到了绣楼下，这里遮蔽物密布，确实是一处打雪仗、捉迷藏的好地方。
　　暮羽又问：“我们五个人，怎么分呀？”
　　有才说：“你最小，你优先。”
　　暮羽道：“反正，我与先生一队，我们男人打女人。”
　　采婗一听不乐意了，拿着笤帚跑过来说：“丢不丢人？我们女人怎打得过你们男人！”
　　有才问：“那你说怎么分？”
　　采婗道：“我和先生一队。”
　　暮羽问：“我呢？”
　　采婗说：“你当然和少爷、大小姐一队啦！”
　　暮羽不悦道：“我才不和他们一队呢~”
　　采婗问：“为何不呢？你们一队，肯定能赢的！”
　　暮羽觍起了脸，“你怎知会赢？”
　　“你们多一个人呀，而且又是一家人。” 采婗振振有词地劝道，“有道是，‘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么！”
　　暮羽坚持说：“我才不和大姐一队呢~”
　　清婉拉着暮羽的手问：“为何？难道你不想保护大姐了？”
　　“不是！”暮羽说道，“关键，关键，你走的太慢了！”
　　纪绪笑了，出面调和说：“这样吧，青云、有才和采婗一队，我和大姐一队，如何？”
　　暮羽不悦道：“我与先生一队，我可以听先生的，我和他们一队，我可不想听他们的！”
　　纪绪笑了笑，“原来是不服管呀！这样，你们这队呀，青云做大将军，有才做副将……”
　　采婗又不愿意了，“噢，就我一个兵呀！”
　　纪绪笑道：“采婗做参将。”
　　清婉捂着嘴笑。
　　暮羽却问：“兵唻？”
　　清婉终于忍不住了，笑道：“仨光杆呀，那还打的什么劲！”
　　纪绪道：“怎是光杆？这草木都是你的兵。”
　　清婉说：“都是些死物，你让他如何用兵？”
　　纪绪启发他，“青云啊，你可不能把这满园的草木看做是死物，若是战争年代，这可都是兵呀！”
　　暮羽问：“它们能打仗吗？”
　　“当然能！”纪绪说，“有个成语叫‘草木皆兵’，说的是秦王苻坚的故事。东晋末年，苻坚控制了晋朝的北部。太元八年，苻坚统兵百万攻打江南的晋军，大将谢石、谢玄领兵八万军队前去抵抗。苻坚得知晋军兵力不足，就想以多胜少，抓住机会，迅速出击。
　　谁料，苻坚的先锋部队在寿春一带被晋军出奇击败，损失惨重，大将被杀，士兵死伤万余。秦军的锐气大挫，军心动摇，士兵惊恐万状，纷纷逃跑。此时，苻坚在寿春城上望见晋军队伍严整，士气高昂，再北望八公山，只见山上一草一木都像晋军的士兵一样。便回过头对二弟说：‘这是多么强大的敌人啊！怎么能说晋军兵力不足呢？’他后悔自己过于轻敌了。”
　　暮羽一听，高兴起来，“既然这满园的草木都是我的兵，你们可不许躲藏在它们的身后。”
　　纪绪一愣，心道：为敌方献一计策，却把自己置于了险境。碍于颜面，只好先答应了他。
　　暮羽却很是高兴，连忙说：“那么，先生，我们开打吧！”
　　“先别忙着开战呀！”纪绪道，“两国开战得讲规矩，先找出开战的理由，下了战书后，方能发兵。”
　　暮羽说：“那先生，你下战书吧！”又对采婗道，“你扶我到大帐等候。”
　　采婗找了一个石凳，用笤帚扫去上面的雪，让暮羽坐到了上面，她站在暮羽的身边，手持着笤帚又当做了武器。
　　暮云坐定后，纪绪便进帐说道：“使臣求见于大将军。”
　　暮羽大喝一声：“你来，何事？”
　　纪绪说道：“我家大将军让我送来战书一封。”
　　暮羽问：“你家将军姓甚名谁？”
　　纪绪心道：这小子，还来真个的了！便奏报，“我家将军姓…姓臭…名大姐……”
　　“哦，臭大姐呀！”暮羽又问，“她，为何与我交战？”
　　纪绪说：“听说，你抢了她的粪团儿？”
　　清婉忍不住地笑，“你俩臭小子，就编排我吧！”
　　暮羽跳下了石墩，大声说道：“要战便战，何必多言！”
　　纪绪退出了大营，拉着清婉就要跑。
　　暮羽制止了他，问道：“先生且慢，你两谁是主帅呀？”
　　纪绪回头说：“刚才不是告诉你了么，臭大姐是也！”
　　清婉问：“干嘛是我？”
　　“你姐弟可都是当官的命呀！”纪绪坏笑道，“再说了，别人怎会为一粪团儿而大打出手呢~”
　　清婉上去就要打，纪绪捂着头说，“大战在即，不可斩杀大将！”
　　暮羽又问：“先生，你也是大将吗？”
　　纪绪道：“我不是大将，我做臭大姐的军师。”
　　“你们也没兵呀，无兵如何迎战？”暮羽朝着后院门口，一直往这边张望的大黄狗喊道，“大黄，大黄……”
　　很快，大黄狗一溜烟地跑了过来。
　　纪绪对着大黄狗笑，“我家大将军尚未‘出恭’，你来干嘛。”
　　清婉白了纪绪一眼，说道：“让它给我做个军师吧！”
　　纪绪问：“那，我呢？”
　　清婉道：“我已免去了你的军师之职，贬为侍卫，保护我的安全。”
　　“行啊，”纪绪护着清婉撒腿就跑，暮羽带领着有才和采婗在他俩身后紧追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