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藕香中》谁家翁媪

116、何如当初莫相识

　　【一】《荀子》荀况.儒学
　　荀子云：
　　与凤凰同飞，必是俊鸟；
　　与虎狼同行，必是猛兽 。
　　听见暮羽的小肚子一个劲地“咕噜咕噜”响，纪绪笑道：“小弟，饿了吧？”说着，便站起身来。
　　修染问：“锦心兄，你要干嘛去？”
　　纪绪说：“我去对面饭铺，定几个菜来，让大姐和小弟尝尝川菜的味道。”
　　修染道，“他俩不吃辣的。”
　　暮羽忙抢话说：“吃，吃！”
　　修染朝暮羽笑着，问道：“吃？”
　　清婉就说：“有道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四川人，跟着辣酱走。”
　　修染问：“这么说，你也能吃辣唠？”
　　“可不是呢！”清婉又对纪绪说，“你不是说，这里的川菜不够味么？要不，去我家，我给你弄几个川菜尝尝，够不够味？”
　　修染更加地惊奇：“怎么，你现在还会做菜？”
　　清婉不悦道：“你以为我嫁的是什么高门大户，处处有老妈子伺候？”
　　纪绪说：“今天就不去麻烦了……”
　　清婉道：“哎呀，不麻烦，不麻烦！”
　　纪绪又笑，“今天，恐怕，小弟的肚子是等不及了！”
　　“是呀，是呀，”暮羽高兴地跳下椅子，走到纪绪的跟前说，“我跟哥哥一起去，我告诉哥哥，我爱吃什么……”
　　“是么？”纪绪欣欣然牵起暮羽的小手，走了。
　　看着两人亲昵的背影，修染喃喃道：“骗子，纯粹是个骗子！”
　　“什么骗子？”清婉奇怪道。
　　“我说你，是个骗子！”
　　“我骗你什么了？”
　　“你不是说，暮羽寸步不离你左右么？这怎么，与纪绪一见面，就颠颠地跟着人家走了？”
　　“是呀，我也纳闷呢！他原先是谁也不跟的呀，只缠着我……”不见了两人的影子，清婉便收回了目光，“也许，这纪公子真是神仙，有什么魔法，怎么我感觉，都想随他而去……”
　　“你快拉倒吧！”修染笑道，“你是喜欢上了凤雏[小鲜肉]，把我这老青年想抛弃了……哎~，你到底什么时候跟我走？”
　　“你光考虑自己，就没想一想我的幼弟？”
　　“我不为表弟着想，能陪你来找纪绪？”
　　“哎~你认为，纪公子会去我家做塾师么？”
　　“能啊！”修染说，“你不见，他已经开始为暮羽启蒙了。”
　　“启蒙了么？”
　　“没有吗？”
　　“他教了什么？”
　　“做人呀！”
　　“这也算授课？”
　　“人生第一课，就是学做人。”
　　“可是，”清婉担心道，“他们，这样哥哥弟弟地相互称谓，怎么，我觉得，纪公子不想为暮羽做老师，更像是要做兄弟。”
　　“若是做了兄弟，那就更好了。”修染分析道，“你就让暮羽永远跟定他……就行了。”
　　“跟定他？你什么意思？”
　　修染说：“有道是，与智者同行，就会不同凡响；与高人为伍，就能登上巅峰。鸟随鸾凤飞腾远，人伴贤良品自高。一个人能走多远，取决于与谁同行。与积极乐观的人在一起，内心便充满正气；与智者同行，生命就充满睿智；与高人同行，必将会走上人生巅峰。所以，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便会有什么样的人生……”
　　正说着，就见纪绪一手提着一个酒坛，暮羽怀里也抱着一个小坛子，两人满是欢喜地回来了。
　　清婉赶紧迎出门去，伸手接过一坛酒，惊奇道：“纪公子怎么知道，我爱喝‘莲花白’。”
　　纪绪笑而未答。
　　修染调侃道：“表妹也别自作多情！你怎知，这‘莲花白’是给你准备的，难道我俩就不能喝？”
　　清婉说：“你俩不是有‘二锅头’么！”
　　修染道：“有道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一坛酒，哪能够？”
　　暮羽高兴道：“我也有，我也有，我分你们喝……”
　　修染问：“你这是什么酒呀？”
　　“里木渴水[柠檬饮料]！”暮羽傲娇地说。
　　“里木渴水呀，酸酸的，”修染逗他道，“干嘛不喝奶茶呀！”
　　暮羽说：“哥哥说，奶茶是女孩子喝的，我是男子汉，应该喝‘里木渴水’。”
　　修染道：“对，就听你大哥的！男人么，就得从小适应那股酸劲儿……”
　　清婉莞尔一笑，“行了，行了，你的酸劲就够足的了，快进屋吧，别站院子里。”
　　暮羽一边往屋里走，一边跟清婉说，“大姐，你不必担心，哥哥们若是不够喝，门外，大个子那里，还有呢！”
　　“怎么？”清婉问，“你纪哥哥还给王大个子备了饭食？”
　　“可不是呢！”暮羽蹦着跳着就进了屋。
　　【二】《礼记.檀弓上》儒学
　　幼名，冠字，
　　五十以伯仲，
　　死谥在，周道也。
　　不一会儿，饭铺的伙计便挑着两个大食盒，送来了饭菜。
　　清婉赶紧把茶具收拾到一旁，香喷喷的饭菜摆满了桌子。纪绪拿来了酒杯，每人都倒上酒与饮料，先领着众人饮了三杯。
　　刚一放下酒杯，清婉就让暮羽过去敬纪绪的酒，并让暮羽改口喊纪绪为先生。
　　纪绪制止说：“我俩以兄弟相称，极好！”
　　修染帮腔道：“你俩年龄相差甚多，以兄弟相称，总感觉有些不妥。锦心兄喊他暮羽就行了。”
　　纪绪说：
　　“孔颖达注解《檀弓上》说，
　　生若无名，不可分别，
　　故始三月而加名，故云幼名也。
　　冠字者，人年二十，有为人父之道，
　　朋友等类不可复呼其名，故冠而加字。”
　　“可是，小弟也未到加冠之时。”纪绪与暮羽碰了碰酒杯，说道，“小兄弟，愚兄为你起个别号，可好？”
　　清婉忙接话道：“好呀，纪公子就给起一个，我们喊起来也方便。”
　　暮羽只顾及杯子里的酒，自己喝了，却见纪绪酒未沾唇，便催促道：“哥哥，哥哥，你还没喝呢！”
　　纪绪笑了笑，干了杯中的酒。暮羽只顾自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根本没把纪绪要给他起别号的事放心上。
　　纪绪问道：“大姐，小弟的大名作何解呀？”
　　清婉说：“小弟是傍晚出生，‘及至来时春未暮’的暮；‘翙翙其羽’的羽。”
　　“噢，”纪绪若有所思，“羽，代表着未来可期，有大展宏图之意……暮羽…青云……青云之上，如何？”
　　“好，就称小表弟为青云。” 修染说着，就举起了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