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触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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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后，刚远公司所在的十一楼，有家公司搬走了，面积也不小。
赵总很快就把它租下来，接下来就是装修。
汀兰也跟着忙了起来。
“这给赵总，那间给我，这里做会客厅和会议室，这个茶水间空间不用变，小夏，你记得多找几家公司拿到设计效果图。”谭总领着夏汀兰走了一圈。
汀兰找来装修公司量尺寸，做设计图的时候，特地要求小赵总的办公室做的明亮些，在米色和浅黄的色调上，搭配小部分的黄色、橙色的平面和立体设计。
“怎么我的房间和赵总的差别那么大？”谭总看了几个方案都这样，奇怪地问。
“好让大家区分，不容易走错，嘻嘻。”汀兰笑笑说。“赵总的房间有点特别，拿回去让他看看？看他喜欢不。”
晚上汀兰的微信上有个加好友的请求，是牛牛牛牛牛牛牛牛奶仔仔发来的！！！！
“为什么要把我的办公室设计成那样”牛奶仔直接问，后面传了张他办公室的设计图。
汀兰赶紧回复：“我觉得太多办公室的设计都千遍一律，想给你一个特别点的，喜欢还是讨厌？”
“无所谓。”牛奶仔回复。
无所谓还找过来？才不是呢。不过应该不讨厌，讨厌的话会拒绝。
“那请问赵总，方案1.2.3哪个最好？”汀兰追问。
“随便，都差不多。”牛奶仔回复。
“不要啊，师兄，我有选择困难症，能不能帮我砸一锤？”汀兰赶紧说。
一定要让他慢慢掌控自己的生活，抑郁症的人就是对自己生活的掌控太少，连掌控的长久耐心都没有。汀兰从心理学书上看的。
“求求你了。”汀兰发了个可怜巴巴的表情。
“方案3吧。”
“师兄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方案3最好了。”汀兰真的最喜欢方案3，她高兴得在莫默的床上跳了起来，手舞足蹈了几分钟。
“汀兰，你在干嘛？”莫默穿着大睡跑进来，像看到一个怪物。
“莫默，我爱你。”汀兰冲过搂住莫默，在她脸上啄了一口。
莫默擦擦汀兰的口水说，“神经病，爱我就要嫁给我。”
“嫁嫁嫁，我嫁，现在就要嫁给你咯。”汀兰疯疯癫癫地说，旋转着身体。
“小心吵到隔壁室友。”莫默无奈地摇头。
三个月后，春暖花开，火红的木棉树掉落满地的艳红花瓣，形状像小船，另外还铺就了一地白色的棉絮。
簕杜鹃和三角梅在宽阔的大道绿化带中间竞相绽放。
远康公司搬下了十一楼。
供应商送来了漂亮的高高的开业花盆前，写着“生意兴隆”，“利达三江”等祝福语。
更容易看到牛奶仔了！汀兰心里欢天喜地，自己都觉得太夸张。
刚装修好的办公室，会有甲醛，汀兰买了好多绿萝放办公室里，还特意买了几盆桂花和栀子花盆栽，放在谭总和小赵总南边的窗台上。
自从公司搬到11楼，小赵总来的次数貌似多了起来。
时值栀子花的花期，汀兰每次去他俩的办公室，都能闻到淡淡的清香。
一日，送完一份文件给小赵总，汀兰正转身出门。
“等一下，”身后传来小小小赵总的声音。
“你坐下，我们聊聊。”牛仔总淡淡地说。
聊什么这么冷淡的人，会聊什么？汀兰心里毫无盘算，怯怯地坐下。
“你来公司多久了？觉得做行政怎么样？”牛奶总直视着汀兰。
“我，我，做了---还差两个月满一年了。做得挺开心的，就是不知道做得好不好，公司领导满意不满意。”汀兰惴惴不安地说。
汀兰忽然发现一年过真快，转眼她就23岁了。
“你就打算一直做下去？”
“当时吴经理说如果公司外贸岗位需要我的话，会安排我转岗。可能是还没机会吧，又或是，觉得我不合适做外贸也不一定。”
“可以了。你走吧。”牛奶总淡淡地说。
汀兰心里一惊，走？要我辞职？忽然觉得不是，应该是谈话结束了。
汀兰默默走了。
几天后刚远贸易新招了一个行政人员，让夏汀兰做师傅教会她。
“教会了她，你就转岗到客服部。”吴经理跟夏汀兰说。
哇哇，师兄在帮我，他在留意我，他有注意我的，原来，对我的存在，他并没有视而不见。
夏汀兰激动得直接跑到牛奶总的办公室，牛奶总正在打电话。
夏汀兰退出大厅外，听牛奶总打完电话了，再进到他的办公室。
牛奶总背靠着大班椅，看着夏汀兰走进来，两只眼睛跟随她移动，示意她就说。
夏汀兰咬着嘴唇，激动得双手在背后紧握纠缠。
“谢谢您~”夏汀兰激动得脸红彤彤的，忽然把一颗瑞士水果放在牛奶总的桌面上，急忙转身跑了。
夏汀兰没想过要送一颗糖给牛奶总作为谢礼，只是刚好她手上拿着一颗糖。
那颗糖她正准备拨开要吃时候，刚巧吴经理叫她进去谈话。
谈话过程中，她没想到要吃糖，出来冲去牛奶总的办公室，她也没想到吃糖，她完全忽略了那颗糖。
直到说着“谢谢您~”，她忽然想起那颗糖，想起那份甜蜜，他要把那份甜蜜送给牛奶总。
牛奶总看着夏汀兰师妹那块瑞士水果糖，愣了好一会，然后拿起来拨开放进嘴里。
谭总刚好过来找牛奶总，“在吃什么？”
“水果糖。”牛奶总摊开瑞士水果糖的包装纸给他看？
“哪里来的？你喜欢吃我待会给你买。”谭总说。
“不用了，就吃这颗。”牛奶总边嚼边说。
夏汀兰有条有理地手把手教会了新行政卢珊珊。卢珊珊身材娇小，五官精致，斯斯文文的，职业技校的中专毕业，干起行政来，是差不多能胜任的。
原来自己的本科已经浪费了一年，夏汀兰不后悔，但暗暗发誓，接下来要加速度往前走。
一个星期后，夏汀兰就换到了刚远贸易的客服部。
经理是之前送她眼药水的李汶，他晋升了。
师傅是主管廖敏。廖敏已经快40岁了，孩子都正在读六年级，她每天都按时下班，回去管孩子。
熟悉产品，熟悉客户，熟悉贸易流程，熟悉世界各大港口，熟悉货运代理公司，哇哇哇，脑子不够啦。
晚上睡觉前，夏汀兰靠在床头背资料，她把资料拷贝回自己的笔记本电脑里了。
“你疯魔了，小心真疯了。”莫默扯开空调被，摊平整。
4月的天已经热起来了，蚊子已经很多，开着冷冷的空调回到冬季，才能抵抗这帮东西。
“要不我怎么办？这才是我们英语系的对口专业呀。你当初怎么过来的？”汀兰问莫默。
“我们公司出门产品单一，而且每个人只负责一个板块。运输也是大船公司投标的，不用记那么多港口。”莫默进的是一个庞然大物的公司的一个外贸部门。
炼狱般的生活到6月底结束了，夏汀兰成了客服部的骨干。
另一个变化是，半夜起来上厕所，她也打开电脑看一下客户邮件。
世界的互动性真的很神奇。
起初刚远的客服人员，处理客户的邮件最多到晚上12点，客户也知道有时差，也知道刚远的人要睡觉。所以没什么话说。
可自从夏汀兰有段时间热血沸腾地加班到2点之后，客户的期望就不同了。
哇，2点还能帮处理问题太爽了。能不能以后都这样？你家服务这么好，我多甩给你家订单就是了。服务，服务最重要。
刚远的订单多了，销售额突增了，客服同事嗷嗷叫了，大家把矛头指向了夏汀兰。
“我熬不了那么晚，让小夏处理吧。”
“小夏可以的，她年轻，有精力。”
夏汀兰不知道，刚结束了学习的磨难期，她就迎来了另一个模式的磨练期。
“老板让我们再招两个客服，让小夏当师傅，这样压力就没那么大。”确实订单多了，人手就捉襟见肘了。
夏汀兰才2个月就升级做主管了。
“开心吗？”莫默问她。
“开心！”夏汀兰笑着点点头。
“累吗？”莫默又问，拉着刚要去洗澡的毛巾，蒙住夏汀兰的眼睛
“累，但是很开心。”夏汀兰笑着的时候，小兔牙真的很可爱。
莫默神差鬼使地往夏汀兰嘴唇轻轻亲上去，慢慢地放开。
夏汀兰僵住了，愣着，慢慢闭上嘴唇。
这是什么感觉？触电！
因为蒙着眼睛，触觉更敏锐？
因为蒙着眼睛，看不见莫默的样子，所以屏蔽了那一切关于密友的感知？
单纯的一个吻，独立的一个吻，一下子无法区别来自谁的吻.......
莫默大概是突然害怕松开毛巾后看见汀兰的眼神，她默默地把毛巾扎起来，拿起另外的毛巾，走出卧室。
空调在嗡嗡地低声运转，喷出凉丝丝的冷气，吹在夏汀兰的纯棉睡裙外敏感的皮肤上。
在空调的凉气中，在模糊的黑暗中，夏汀兰把刚才的吻，想象成来自牛奶仔，来自苏牧—那个她曾经暗恋了四年的人，还有来自莫默——这个，除母亲之外，这辈子呆在她身边最亲近的人。
哪个是她最想要的？最渴望的？
哪个值得她去努力？
如果以有触电感作为有感觉的标准，莫默的吻就够了，加上她跟莫默相处时的轻松、快乐、融洽，再加上莫默的人品、性格、智商。
除了同性，其他都符合条件。
让她从高一暗恋到大一无法自拔的苏牧呢？
身高一米八，长相超级完美，篮球、足球、排球样样出色，还会弹吉他，唱民谣。在班上从没多说一句闲话。闪亮的眸光偶尔一瞥，就能让瞬间人沦陷。
那位完美的人儿，永远被她供奉在神坛上，从没想过攀上去摸摸他的脚趾头。
自从他被保送去了北京，她都不让自己去打听他的消息，她一介平民能跟神仙有什么关系？
那赵遥远呢？好像也遥不可触及，唯有“她放心不下他”这点，让她有动力去寻找他，认识他。
也可能作者塑造人物的能力太强大了，生活中的牛奶仔说不定是个庸俗的人，可能根本不是她所在公司的那位白白净净的高高瘦瘦的人。
夏汀兰脑子很乱，她把莫默的毛巾解下来，叠成方正的一块，放在她的衣柜里。
以后有空再慢慢想吧。
她盖上松软的空调被，面朝里侧睡去。
迷迷糊糊听到莫默回到卧室里，轻轻在她耳边说，“汀兰，对不起，我情不自禁。”
夏汀兰醒了，可是她不敢睁开眼睛，不敢翻过身去面对莫默。
莫默有什么期望，她知道，可她现在给不起，又不忍拒绝。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五章 触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