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触及 ...
-
夕阳西下，时近黄昏，俩人都觉得饿了。
“你平时做饭吗？”汀兰问。
“不做，都是谭总做。”牛奶仔恹恹地说。
“你一点都不会，还是会一点的？”汀兰又问。
牛奶仔：“会一点点吧。
”
汀兰：“我们把饭先煲上，然后去楼下买两样菜，你做个番茄炒蛋，我做青椒炒肉，可以么？”
牛奶仔：“行吧。”
夏汀兰不知道牛奶仔带她来他家要做什么，但是既然来了，她就想搞点事情，要不就白来一趟了。
一会就买好菜上来，汀兰看牛奶仔笨手笨脚地做番茄炒蛋，心里觉得好好笑，就去拿手机拍他做菜的样子。
轮到汀兰做青椒炒肉，她把牛奶仔推出厨房门外“青椒做起来很辣的，你在外面等吧。”
做菜的过程中，她转身看见牛奶仔站在玻璃门外，眼睛红红的。
“这些青椒有点辣，刚才你在门外都被辣到是吧？我看你眼睛都红了。”吃饭的时候，汀兰问。
“没，没，不是的。”牛奶仔否认说。
“不是辣到的？那是想念谭总做菜的样子？”汀兰说，“你不要一下子就跟他完全断掉，要给自己一个适应过程的。”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子，你做的青椒炒肉很好吃。”牛奶仔压着声音说。
“真的？太好了，多年没下厨，我居然手艺还能被人夸。”汀兰笑了笑，又说“我妈妈生病那段时间，都是我做饭做菜，我妈病情不稳定，保姆阿姨做的菜，她怀疑有毒，不肯吃。人都有时候脑子想什么最重要，心里把它想成什么就是什么。”
牛奶仔听了一顿，筷子停在半空中，定定地看着夏汀兰说话。
“好像我该闭嘴吃饭了。”汀兰知趣地说。
“不是的，你说得挺好。”牛奶仔夹起被汀兰炒得香香的薄薄的瘦肉片。
“看电视吗？”大概是牛奶仔不知道让汀兰做点什么，所以只好提议看电视。
天哪，这个时点的电视剧，不都是家庭伦理剧吗？拖沓无聊死了，汀兰心想。
“我不太喜欢看电视。你平时晚上没什么运动吗？”汀兰问。
“哪种运动？”牛奶仔扬了扬眉问。
“去打网球篮球啊，去健身啊，去踢跆拳道啊，之类的。”汀兰问
“哦，没去，太剧烈了，至多散散步。”牛奶仔淡淡地说。
怎么感觉他这么不开心呢？难道讨厌我，照这样下去都可以断交了，汀兰有点受挫。
“我觉得你腿长，踢跆拳道会特别酷，哼哈！”汀兰自己在客厅的空地做了个侧踢。
牛奶仔看了看汀兰，估计被她的动作惊到了，说“你喜欢踢？小区楼下就有一家跆拳道馆，我带你去踢吧。”
汀兰心想，我自己踢还用告诉你，我偷偷踢。抽烟，运动，压低嗓音说话，是gay性向流向最有效的方法，我还不是为了你嘛。
“我腿太短了，踢起来不好看，而且女孩子踢跆拳道会吓到人。我就喜欢看腿长的男生踢，特别是你这种气质的。”汀兰做了一个酷酷的兵王的动作，说“秒杀你！”
牛奶仔笑了。
“去踢好不好。”
“不去。”
“哎呀，求求你了，兵哥哥。”汀兰在演一个难缠撒娇的女生，她觉得自己的脸比苏州城的城墙还厚。
不过奇迹来了，牛奶仔居然站起来了，同意去了。
可能是他也知道，他应该做出一些改变吧，不会单纯因夏汀兰的劝说。
“一起踢吧。”去到跆拳道馆，牛奶仔说。
“我踢了就没时间看你踢了，我就想看你踢，我的大帅哥。”夏汀兰打趣说。
“夏汀兰，你脸皮真厚，不害臊的吗？”牛奶仔凑到身边，低声说。
“对着你我就忘记害臊是什么了。”汀兰刀枪不入地说。
接下来，汀兰就负责举起她的ipone6，拍个不停。
一节体验课下来，牛奶仔大汗淋漓。报名老师问他，接下来上不上课，牛奶仔说上。
哦耶，万里长征第一步。
走在小区的路上，汀兰觉得自己要走了，上到牛奶仔家，她就去拿行李，那是几天陪家人旅游时她自己的行李。
“我回家了。”夏汀兰说。
“你-你不在这里过夜？我床都给你收拾好了。”牛奶仔有点没反应过来。
天哪，他怎么会这么认为。难道答应他做名义的女朋友，就要住下来的吗？汀兰心里惊呼。
可是他这样子，一个人住会不会抑郁严重？会不会要叫谭总回来陪他？我应该把他当病人，还是当男朋友？
“我在你家呆着，你会讨厌我的吧？距离产生美哦。”汀兰来点旁敲侧击。
“不会讨厌，你在这我挺开心的。”
“那你一个人住这里，会不开心吗？”
“不会，就是觉得有点冷清。”
汀兰很想说，那就让谭总回来好了，可是想想却不能这么说。
汀兰忽然发现，牛奶仔回到这个家之后，就变得郁郁沉沉的。
这个家的历史太久远了，沉淀了太多的负面情绪，妈妈的失去，爸爸的离开，主人房却一直空置在那里，说得严重点，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有点像一座心情的坟墓或者祠堂。
汀兰抬头，对上10厘米高处那双忧郁的双眸，认真地说，“牛奶仔，这是你的家，我希望我能住进来的时候，应该是你喜欢我，对我有感觉，要娶我的时候，最好还是我披着白色婚纱，你穿着黑色的西装，或者我穿着新娘吉庆的红妆，你穿着一身中山装，我被你牵着手，幸福地踏进来。”
说着说着，汀兰的眼泪又出来了，直到说这些话的这刻，她才发现，她不仅仅只是想陪牛奶仔走一段路程，她也憧憬着路的那端，花团锦簇，或者硕果累累。
牛奶仔听了，呆呆地站在那里没动。
汀兰慢慢转身，去拿行李，准备走。
对不起，我还不能陪你度过漫漫长夜，熬过灵魂的孤独，这段路，需要你自己走。
“等一下！”等汀兰正要开门走时，牛奶仔冲了过来，从身后抱住汀兰，“不要走，我需要你。”
“你只是害怕孤独而已，你完全能克服的。”牛奶仔身上还有运动后浓浓的汗味。
“不，不是孤独，我喜欢你的，也爱你的，我会很快对你有冲动的，再给我点时间。”牛奶仔恳求说。
“好的，我等你，到我30岁。”汀兰说，蹲下身去换鞋出门了。
.........
一等已是三年，时间到了2018年。汀兰也不知道自己如此地有耐性。
三年间，他们工作配合默契，出差和旅游也很默契。
老赵总中风后腿脚不利索了，刚远公司全部交给小赵总打理，汀兰也升为副总。
汀兰和牛奶总出差加上旅游共处一室的次数，已经70多次了（牛奶仔做登记了），但就一直没等到牛奶仔的那句“我有感觉了。”
.........
莫默刷完牙回来，看见汀兰在涂夜霜，忍不住说，“你就应该直接光着身子去勾.引他，用视觉冲击降维打击他，或者不要再端着了，直接住到他家去，夜夜笙歌。”
“我偏不，不是主动生发的感觉，我都不要。”汀兰倔强起来，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她每次一起出门，从外衣到内衣，心思都花了一千倍，就等牛奶仔那天心花怒放来揭开，展现在他眼前的是满园春色—有趣神秘的衣物下藏着美丽的酮.体。
可是三年了，那一天还迟迟不来。
“不是还有你吗？老闺蜜，你见了那么男人，有没有主动生发的？没的话，30岁就归我了哦。到时我叫你老婆好呢？还是叫老公好呢？”汀兰半是泄气半是不服地说。
“谁都没你好，”莫默坐在床边淡淡地说，“其实同性之间合拍起来，有时真是很神奇。”
汀兰默默地拍了拍莫默的肩，整理床铺睡觉。“今晚睡我床吧，这次去塞尔维亚要几天呢。”
.........
塞尔维亚的贝尔格莱德，跟客户谈妥了所有的交易，汀兰和牛奶仔闲逛在米哈伊洛大公街道上。
灯光璀璨，商场奢华，反衬出奥布雷诺维奇家族的无比辉煌和瞬间落寞是如此的无常，夏汀兰的心情忽然也很低落。
他们走出步行街，准备去坐车回酒店。路上的街灯一下子暗了许多。
路边上，汀兰停下脚步，对牛奶仔说，“牛奶仔，我不想等你到30岁了，你这两三年已经开朗了很多。你活得开心就好，看到你开心我就放心了。你去找个男人吧，不要再管对方是男的还是女的了，你看你表哥的孩子都一周岁了，放过你自己吧。”
“那你呢？”牛奶仔问。
“我？随便啊，离开你，我也会慢慢知道谁对我合适。”汀兰说。
牛奶仔抓住汀兰的肩膀，说“可是我现在只爱你——我这几天对你有点点感觉了。”
汀兰的双眸瞬间燃放出漫天烟花.......
“真的？！”
忽然间，汀兰看见一辆小轿车失控地向他们冲来，一瞬间，汀兰用力把牛奶仔推向一旁！
.......
贝尔格莱德最好的医院里。
夏汀兰被绑得像个太空人一样。
左大腿粉碎性骨折，胳膊骨折，肋骨骨折，肩膀骨折，严重的脑部震荡。
在ICU里抢救了4天。回到病房还继续昏迷3天。医生说左腿难以完全康复，日后可能会有点瘸。
牛奶仔幸运地只有手肘骨折和轻微的脑震荡。
莫默也来了。
夏汀兰眼球转动着，尽力睁开眼睛。
“你醒了！”莫默高兴地叫了一声
“你醒了！？”旁边一位男士也在问。“Doctor！”男士喊医生过来
“莫默。”汀兰低声问。
“你终于醒了。”莫默的眼泪滚了出来，旁边的男士也流泪了。
“他是谁？你男朋友么？”汀兰眼光看向默默身边的男士，轻声问。
莫默和那位男士听了，都愣住了。
“他就是赵遥远啊，非天夜翔的小说《王子病的春天》的原型，你找了好久的牛奶仔呀，不记得了？”莫默急切地解释道。
汀兰嘴角虚弱地动了动，笑了。她轻声说：
“赵遥远，我想认识你。”
男士哽咽说“嗯。”眼眶里滚出两串断了线的泪珠。
他转身擦掉眼泪，对医生“她可能丢失了近六年的记忆。”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第十二章 触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