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融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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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汀兰醒来已经是早上十一点了。
莫默当初挑窗帘的时候，特意挑了这种完全不透光的。
“这种窗帘很神奇，可以让我们从头天晚上穿越到第二天晚上。”莫默说。
穿越用的窗帘就这么被买下。
莫默也休了半天假，一起晚点起床。“汀兰，你有事想跟我说却不敢说？出差发生什么了？”
相处七年了，尾巴摇一摇，对方都能猜出个大概。
汀兰想了想，说“我接下来要做牛奶仔的女朋友了，名义的。”
“你觉得他爱上你的希望大吗？”莫默没有惊讶，没有生气，只是淡淡地问。
汀兰：“不大。我就是想走过这段路程，否则觉得自己太怯懦，前面的努力也太不值。”
莫默：“我觉得你跟那些富家公子玩飙车差不多，都是在冒险，越危险越刺激。”
“啊？”汀兰听了一愣。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心理动机，深层次来讲，只不过是寻求一场刺激。
莫默抱着汀兰，说“觉得太痛苦的时候，记得要抽离。给自己设个闹钟吧，万一自己醒不来，可以强行被叫醒。”
汀兰想了想，说“还是30岁吧，给他5年。”30岁，汀兰跟莫默的约定也是30岁。
莫默没有说话。
汀兰沉思良久，看着莫默说“莫默，你也先给自己5年，探索清楚自己好不好？我希望你是自由的，无羁的，听听内心任何一种微弱渺小的声音。你的现在是被过去的挤压出来的，但一味用你的现在对应付未来，可能不是最好的。”
汀兰理解莫默对父亲的失望和愤恨，是贫瘠的沙漠上长出的骆驼刺，她照顾习惯了妈妈，惯性地想找一个女人来照顾。
也许在她眼中，汀兰是一个温柔爱撒娇的女孩，可是汀兰的脑子里憧憬的是什么？是供奉在神坛上那个完美的苏牧，是小说里挣扎在迷途中的赵遥远。
“牛奶仔都是试图修复自己的操作系统，你还没不算积重难返的，莫默，试试？”
莫默没说话，开始抽噎，继而放声哭出来。
“哭出来就好。”汀兰轻拍着莫默的后背。
父亲，后妈，两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一个12岁，一个10岁，深圳华侨城世界之窗，东部华侨城加海边，香港海洋公园，迪斯尼，澳门赌场，汀兰做了6天的行程。
汀兰请5天假，基本的邮件她能处理，着急的事情，就让客服同事帮忙看着点。
汀兰去请假的时候，牛奶仔靠在办公室的大班椅，晃悠着，慵懒地问了句“你，不要我陪吗？”
“啊？”汀兰根本没考虑过这个问题，觉得眼前的那位，就是自己的老板，跟她家人来旅游没有半毛钱关系，除了批假条这个有一分钱的关系。
不过汀兰心里有忽然涌起一份喜悦，他这样问，是他有兴趣介入她的生活？
“你还没跟你家人说你有男朋友了？”牛奶总问。
“没，没有。”汀兰摇摇头，又不是实际的男朋友，装起来肯定错漏百出，谎言撒了一个就要用一百个来圆，她不想那么辛苦。
“夏导，能给我安排点戏份么？群演也行啊，就给个镜头都好。”牛奶总忽然不慵懒了，身子前倾，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夏汀兰忍俊不禁地笑了。“那我先看看，有合适的戏份再叫你，你等我电话哈。”
回去的路上，汀兰的心甜滋滋的，甜了整个下午。
“兰兰啊，有男朋友的话，带出来给爸爸看看噻，爸爸不挑剔的。没有的话，爸爸赵深圳的朋友给你介绍介绍。”好像爸爸有心电感应似的，可是后面这句，透露着威胁的气息。
肿么办，肿么办，肿么办，要不要叫群演。
汀兰脑子一团乱，想了好久才理出三个角度的问题。
A 牛奶总想演什么角色？他是觉得承担了“男朋友”这个名义，就不得不去演？还是本来就想去演？
B 牛奶总能演得怎么样？他能接得住来自“女朋友的父亲”的压力吗？
C 演了之后对牛奶总有什么影响？吓坏了，退缩？还是成就感增加了，以后的路更好走？
汀兰想先问问他。
“小赵总，你想演什么角色？”汀兰发来一条信息过去。
一会，小赵总“下一次称呼开始，把小赵总改成男朋友，有具体行程不？发给我看看。”
汀兰发了过去。
很快“男朋友”发来信息：“1接机吃饭，2中间陪去东部华侨城，3吃饭送机。”
汀兰没想到他想要参与那么多，有点受宠若惊，赶紧回复“有1或者3就够了，2太辛苦，而且我怕在我爸前面穿帮。”
“男朋友”回复“我觉得可以挑战一下。”
汀兰忐忑不安地回复：“那好吧。那我说我们正准备交往，但还没正式开始。”
男朋友”回复“你说我追你一段时间了，你还没答应。”
“好吧。”
接机吃饭的时候，牛奶总安排了公司的7座商务车去接人，麻烦的是牛奶总不会开车，汀兰也不会开。他安排了公司的司机，幸好他没让谭总开车，汀兰暗暗松了一口气。
饭局上，牛奶总彬彬有礼，一招一式地承接着汀兰爸爸的问话。汀兰觉得爸爸是个很聪明的人，一句话看似随便，其实一回答总是牵扯着很多背景，偏偏两个弟弟在旁边喋喋不休，汀兰一顿饭吃出了冷汗，幸好后妈不爱八卦，只问些行程上简单的情况。
牛奶总陪着他们去东部华侨城时，也表现得很有耐性，可亲。
带着两个弟弟，体验完了深圳的刺激项目，看了深圳美丽的人造风光，吹了海风，去了香港白话世界里体验了迪斯尼和海洋公园，还让父母去澳门赌场体验了一番，一家人都累坏了。
临走的时候爸爸汀兰拉到一旁说“小赵人不错，但强扭的瓜不甜。爸爸不希望你委屈，爸爸赚那么多钱就是为了你们能快乐点，你不要只想着关心别人，也要关心关心自己，知道不？”
“唔，爸爸，我知道了。”有什么能逃过老父亲的眼睛呢？汀兰忽然掉泪了。
“别哭，事情都在不断发展的，看清楚趋势就好。”
两个弟弟快进安检时，忽然舍不得离开汀兰，抱住汀兰的腿哭着喊：“我要姐姐，我要跟姐姐玩。”
汀兰蹲下身安慰两个弟弟说，“弟弟乖，以后姐姐回家跟你们玩，我们还去上海迪斯尼好不好？那个迪斯尼更大更刺激。”
香港迪斯尼的探矿小火车就很刺激，夜空过山车更是吓人，到了海洋公园，汀兰看到高耸云霄的过山车就已觉腿软，汀兰很想以后都不玩过山车了，但是弟弟喜欢，再冒险难受几次也值得。
大弟弟赶紧说“对对，姐姐答应过我要去上海迪斯尼的，姐姐要记得噻。”
不久夏父发来信息：“兰兰，我看深圳的房价挺高的，这不会跌的，你去找套房子吧，爸爸给你钱。”
汀兰：“爸爸，不用了，我用收入已经按揭了一套，三居室的。”
夏父：“我女儿有出息了，不过你赚的算你的，爸爸给你的算爸爸的心意，你再买一套或者原来买那套的钱，爸爸全款给你。”
汀兰懒得再去看房，就选择了后者。
“怎么样？他们怎么评价我？”走出机场的路上，牛奶总问。
汀兰笑了笑，答“说你人不错。”
“就这么一句？”牛奶总不相信。
“说你对我挺好的。”汀兰笑着甜甜地说。
她想给牛奶仔一点鼓励，他能请客吃两顿饭，还跟着游逛了东部华侨城那么大的地方，已经做得很不错了。
牛奶仔牵起汀兰的手，汀兰觉得牛奶仔的指尖发凉。
“走，回家吧”牛奶仔紧握着汀兰的手说。
“回家？”汀兰听了一愣，停下脚步。
“对回家，回我家。”牛奶仔转身对汀兰说。
“你哪个家？有—有谭总吗？”汀兰无法接受一个家里有牛奶总和谭总，那样她就是小三，就是入侵者。而且她压根就不想让谭窥见她生活的任何一面，他跟她，关系止于工作。
“没有，我跟他说清楚了，他在华侨城住，以后在那里结婚。我在我妈留下的老房子住，我感觉老房子才是家。”牛奶仔说着，看见了汀兰僵硬的神色，“你---你，不高兴？”
“没，没有不高兴，我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能跟谭总分开，你们感情那么深，那么甜蜜。”夏汀兰赶忙解释。
“你现在觉得痛苦吗？”汀兰小心翼翼地地问。
“痛苦？好像没有啊，这几天不是一直在担心你忙不过来嘛。”
这几天汀兰客户的邮件，牛奶总帮处理了好多，往往是汀兰安顿好一家人后，打开邮箱，正准备熬夜爆肝，发现邮件都给牛奶总回复得妥妥贴贴了。
牛奶仔的家，给人一种陈旧的感觉，加上是三楼，阳光也不够充足。
汀兰心想，如果是租来的房子，想着迟早要搬走的，闷点也没关系。但是把它当成长久的家，那就是心安之处，即使没有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条件，也是阳光和煦，风爽气凉才好。
牛奶仔的卧室，书柜里还有他小时候的玩具和奖状，保留着他成长的足迹。
另一间客房已经搬空，床上铺着干净的床单。应该是谭总睡过的房间。“你以后可以在这间房睡。”牛奶仔指着那空床说。
“纳尼？”汀兰心里惊呼，“我才不睡你家呢。对我没感觉的话，我住进来就成了保姆、阿姨、或者妹妹。”
“哦哦，这房间还蛮宽敞的。”汀兰应付着说，忽见客房的桌面上有一包香烟，估计是谭总留下来的。
汀兰顺手拿起来，说“你抽一根？”
“不，我已经很久没抽烟了。”牛奶仔摇摇头说。
“你小时候抽过，什么感觉？”汀兰问，就是想勾起他的回忆。
“还挺好的。”牛奶仔说。
“男生抽烟好帅气的，特别是你这种脸瘦瘦的，加上沉思状的目光，简直不要太酷了，你抽一根看看？”汀兰极力鼓动。
“不，不，已经没那种心态了。”
“求求你了，就一根，让我看看，好不好，大爷。”汀兰又是恳求又是撒娇，看牛奶总心思松动，赶紧把他拉到客厅的沙发上，把他按下去坐下，自己半跪着，说“小女子伺候大爷抽烟。”便拿起茶几上的打火机，把烟给牛奶仔点着。
牛奶仔也开始配合着吞云吐雾起来。
“哇哇哇，快迷死人了，等等，我拿手机拍个照。”然后拿出手机，180度范围内拍了上十几张照片。
然后静静坐在小板凳上，拖着下巴，眯着花痴的双眼，欣赏着。
“夏汀兰，你别那么花痴好不好，收起你口水。”牛奶仔开始“凶”他。
“别说话，就是这种不说话，面沉似水，思考人生大哲学问题的样子，最最最完美。”
过了一会，汀兰又说，“抽烟是男人交际的金手指，你以后偶尔多抽点吧，不要太多量就好。”
牛奶仔点点头。
说服人，改变人，这么容易的吗？汀兰心里有点吃惊。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第十一章 融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