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CP扶贫户那些年》床茄明月光

12、打球和崴脚。

　　W市靠北，十月份温度已经降下来，路边的梧桐树叶子尖儿都泛着黄，风只要稍那么一用力，叶子便轻飘飘荡下来，安安分分落在地上，路人踩上去，发出清脆的响声。

　　澜庭别墅是W市近几年新开发的一个小区，在三环开外，空气质量还不错，去年交通线路也延到了那边，房价只升不降。
　　乔衍琛家老宅在首都Z市，澜庭的房子在他自己名下，他妈全国各地飞来飞去的拍戏，他爸全球各国飞来飞去的开会。
　　活脱脱一大龄留守儿童。

　　“喂？”留守儿童一个人呆在别墅三层自己的卧室里。
　　“大乔啊！是我！”电话那边的声音由远及近，是个处在变声期的少年音：“我回W市啦！这会儿刚到我姥姥家！”
　　“下午出来玩儿啊！”
　　对方是乔衍琛的小学同学关景白。他小学毕业和父母一起去了Z市，每到寒暑假就回来陪家里老人。今年国庆恰好有空，也跑了一趟。
　　男生和男生出去玩儿着实没什么意思，除了上网吧就是去打球，乔衍琛闻不得烟味，况且网吧电脑配置还没他家的高。关景白给乔衍琛发微信：“下午两点半，老地方见。”

　　梁苾他们一共出来了五个人，沈煜之前不知道有这块地儿，一边拍篮球一边打量。
　　这是梁苾家小区附近的一个公园。公园里专门划出来一大片场地用作篮球场，旁边还竖着一排健身器械，后面是树林，林中小道上还有供路人休息的长椅。
　　梁苾从沈煜手里把球夺过来，顺口问他：“你考试复习了吗？”

　　国庆节过后紧挨着就是月考，这还是梁苾在圣城的第一次考试，他难得有点紧张。沈煜的水平他不太清楚，据他自己说是有点偏科，物理，政治和化学不错，数学和英语不太行。
　　沈煜不在意地耸耸肩：“复不复习都那样了，况且今天才放假第二天，明天再开始也不着急。”
　　死猪不怕开水烫，沈煜他越到考试就越浪。

　　五个人先来了两局热身，梁苾手机突然响了，他下场接电话，坐旁边了喝两口水，眼神却无意中瞥到不远处朝这个方向走来的乔衍琛。
　　“咳咳…”梁苾一口水呛在喉咙里。
　　乔衍琛身边还跟着个和他差不多高的男生，梁苾怎么看都觉得有点眼熟。

　　关景白大老远就看到这边的五个人，他“哟”了一声，用胳膊肘戳了戳乔衍琛：“以前这里都没什么人来，今天刚好那边也有五个，咱们一块儿打呗。要不然俩人多无聊啊。”关景白也试图约其他同学，奈何另几个成绩不行，都被家长按头在家复习，溜都溜不出来。
　　只有中考状元面不改色毫无负担同他出门。
　　乔衍琛不说话，眯了眯眼，他怎么…看到了他的学弟舍友？

　　关景白跟着乔衍琛走近，发现低头用手机回消息的梁苾，面色有点惊讶，试探问道：“小苾？”
　　乔衍琛转头看他。
　　梁苾心想我还小A呢，一抬头，看见关景白，愣了愣，努力在脑子里搜索这号人物：“……关哥？”
　　他想起来了。
　　梁苾住的小区和关景白他姥姥家小区紧挨着，梁苾没出国之前经常两个小区撒欢儿跑，关景白算是他儿时玩伴，两个人经常猫在一起，这边偷点李奶奶花园里种的菜，那边把王叔叔家的水泥抱点回来垒城堡。
　　俩人狼狈为奸，皮到一起去了。

　　“真是你啊！”关景白一拍手：“还真是好久不见。你不是出国了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梁苾笑了笑：“家里有事，干脆彻底回来了。”
　　关景白想起来前段日子他姥姥跟他打电话时说起隔壁小区他一朋友的爷爷去世了，语气中满是唏嘘。现在想来估计就是梁苾他爷爷。他点点头没有多问，转移话题：“你今天也在这儿打球吗？”
　　“对，那边四个是我同学。要不然咱们一块儿？”梁苾主动邀请，这才发现旁边还有个十分显眼的存在。
　　“学长好。”
　　乔衍琛点点头。
　　关景白看了看他俩，疑惑问：“你们…认识？”
　　乔衍琛“嗯”了一声，“舍友。”
　　打篮球的沈煜几人也过来，顺势打了个招呼。他们是知道梁苾和乔衍琛住一个宿舍的，对乔衍琛也挺好奇，不过梁苾只说他俩的确不熟，大家也不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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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个人打了两个多钟头，到最后一局的时候梁苾接过乔衍琛传来的球，快步往前跑的时候闪了一下，“我靠”一声，整个人直接坐在了地上。
　　沈煜离他最近，忙跑过来看他，紧张问：“怎么了？”
　　梁苾疼得吸了口凉气，看了眼自己的左脚：“应该是不小心崴了。”
　　剩下几个人也凑过来问他的情况。“等我一下。”乔衍琛突然道。他转身跑到球场边的自动贩售机跟前，随便买了罐雪碧。秋天天气不热，贩售机里的雪碧也带着凉意。
　　乔衍琛把雪碧贴近梁苾的脚腕：“没有冰袋，先拿这个敷一下。”
　　过了一会儿，雪碧渐渐回温，关景白皱眉，试着搀起他的胳膊：“你起来试试看，能不能走？”
　　梁苾呲牙咧嘴顺着他的力道站起来，沈煜也在旁边扶着另一只胳膊，他觉得还行，但是左脚一挨地面稍微使劲，又“嘶”一声。
　　“站是没问题，不过一时半会儿走不了。”
　　沈煜背过身弯下腰：“我背你吧，这附近应该有诊所？”
　　关景白忙补充道：“有的，就在前面，走几分钟就到了。”
　　沈煜比梁苾还要矮近一个头，梁苾实在不忍心趴上去。刚好这时乔衍琛出声：“我来背他吧。”
　　乔衍琛是在场所有人里最高的那个，梁苾没拒绝，不太好意思挠了挠脸。乔衍琛转身站在他跟前，梁苾环住他的脖子，右脚使劲往上一跳，乔衍琛双手揽住他的大腿。
　　梁苾趴在他背上，一股很好闻的味道从乔衍琛身上传来。
　　梁苾左脚还是很疼，他试图想别的分散注意力。
　　应该是洗衣液或者柔顺剂…？
　　他努力回想宿舍阳台上乔衍琛放的小桶洗衣液，好像是薰衣草味的。
　　他轻轻动了动鼻子。闻起来不太像，那……是柔顺剂吗？

　　“大棋，要不你们先回去吧。”沈煜的说话声打断了梁苾发散的思维，大棋是他们打球的几个同学之一：“我陪着梁子去诊所，这天儿也不早了，你们赶紧回去吃饭。”沈煜说话还算有信服力，梁苾也赶忙道：“对，你们赶紧回家吧，我和沈煜住的近，比较方便。”
　　大棋颇有些不放心：“你们真的可以吗？”
　　关景白插嘴说：“没事，我和衍琛也在，还能帮衬着些。”

　　大棋几人点点头，和他们在体育场门口道了别。
　　梁苾脚肿的不算很严重，大夫开了药，说在家休养几天就行。
　　乔衍琛想着好人做到底，索性直接把梁苾送回了他家。
　　梁奶奶过来开门，看着面前四个少年，梁苾还趴在其中一个人的身上，顿时一惊：“这是…怎么了？”
　　“奶奶好，我是梁苾的舍友乔衍琛。”
　　沈煜也主动自我介绍，：“奶奶好，我是梁苾的同桌。”身旁的关景白也声音轻快：“奶奶，我是隔壁小区那个小关！”
　　“哎！你们好！”梁奶奶把他们迎进来，笑呵呵道。她看着关景白想了想：“你是那个…小时候老和苾崽玩的小孩子？”
　　关景白用力点点头。

　　梁奶奶笑容深了些：“这么多年没见，你都这么大了。”
　　关景白笑眯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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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奶奶有些心疼地问梁苾：“你这是怎么弄的？”
　　“没事，打篮球的时候不小心崴了一下。”梁苾从乔衍琛背上下来，单脚站着，半靠在乔衍琛身上，试图一步一步往前跳——其实这会儿脚勉强可以沾地，但……
　　梁苾饱含私心，想多靠一下乔衍琛。

　　乔衍琛把下一届单脚跳远冠军梁苾送到了他卧室。
　　梁苾的卧室在二楼楼梯口，门半掩着，梁苾推门跳进去，乔衍琛在旁边扶着他。他不动声色打量。房间以蓝色为主调，床边的书桌带书架有三层，除了第一层是书籍以外剩下两层全是各式各样的手办、玩具模型，还摆着一张梁苾小时候的照片。
　　梁苾蹦到床边坐下来，舒了口气，脱了外套，抬眼看着乔衍琛：“谢谢学长。”
　　乔衍琛垂眸看着他，扬唇笑了笑：“不客气。”
　　乔衍琛自认不是什么热心肠的人，他这次愿意给梁苾帮忙，自己也没怎么想到。他想起背着少年时，背上传来的温暖触感，还有少年在他耳边轻轻的呼吸。
　　他清了清嗓子，没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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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人恢复能力还是很强的，梁苾安分守己在家窝了五天，中间还让沈煜到他家写了次作业。
　　梁家父母是第四天回来的，在确认了梁苾的脚没什么大问题之后便放下心，继续每天在家忙工作。
　　放假最后一天下午，梁父开车把梁苾送到学校，梁苾给门卫叔叔说了一声，车直接开到宿舍楼底下，拒绝了梁父要背他的意思，梁苾抱着书包在前面慢吞吞上楼，梁父在后面提着小行李箱亦步亦趋跟着他。
　　乔衍琛听到门口的响动，转过头来，看到进来的梁苾打了个招呼，又看到梁父，他礼貌颔首：“叔叔好。”
　　梁父和蔼道：“你好。”停了停，他有些抱歉地说：“梁苾的脚还没好全，执意要参加考试。小同学，这两天可能还得麻烦你一下了。”
　　乔衍琛心里一动，笑道：“没关系，大家都是舍友。”

　　假期结束后上一天的课就要开始月考，梁苾一瘸一拐走进教室，吸引了无数同学的目光。这周座位刚好在第三排，不太远，梁苾磨磨蹭蹭坐下，边奇逸转过来，有点震惊问：“大梁啊，你这是干什么去了？”
　　梁苾叹了口气，把书抽出来：“打篮球把脚崴了一下。”

　　沈煜也此时踏进教室门，看到梁苾，快步走过来坐他旁边，关心道：“脚好了吗？”
　　梁苾手里的笔转来转去：“快了，你把那套物理模拟卷给我看一眼，我对个答案。”
　　沈煜“哦哦”两声，把卷子掏出来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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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梁苾对乔衍琛就是一个颜狗纯0对直男的微微…微微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