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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魔方琴行 ...

  •   到了小公园金溪便把獒哥放开让他一旁玩耍,自己走到一个器材上,抓住爬杆噌噌两下爬到顶上,将臂弯的外套搭在一旁,两条腿别在爬杆中间,两手托住后脑勺后仰,倒吊着放空。
      过于拉伸的姿势使腰间露出一小节白肉,金溪感觉到凉意,随手搓了搓。
      刚调整好姿势就听到一阵不急不缓的脚步声渐渐靠近。
      “怎么没给我发消息?” 耳边响起一道悦耳的声音
      金溪闭着双眼,嘴角翘起:“不发你也会来,还浪费电话费干嘛。”
      “我要不来呢?”
      金溪清咳一声,凶狠说道:“不来放狗咬你呗。”
      何年轻笑。
      金溪自在的晃了晃,勉强撑在肚皮上的衣服又掀起一些,大片肌肤裸漏在外。
      金溪“啧”了一声,正准备起身却感觉腰间被人碰触。赶忙睁眼,却见何年正将外衣脱下,扯着两边袖子先将金溪的衣服整理好盖住肚子,再将它系在金溪腰间做固定。
      冰凉的指腹不经意碰到侧腰软肉,激起一片鸡皮疙瘩,也在金溪心中惊起阵阵涟漪,久久不能平静。
      金溪不自在的扭了扭腰,想要躲开指尖冰凉。
      眯着眼睛嘀咕了句:“不用盖……。”
      何年沉默片刻,将衣服垫在他后背确保没有缝隙了才松手说道:“有风,盖着能挡一点。”
      “哦。”金溪没再言语。
      何年打量着器材问:“这样舒服?”
      “还行,”金溪起身片刻,呼了口气说,“就是时间长了脑充血,上头。”
      何年立于他的身后,轻轻晃动一下爬杆,想要检查它的牢固性,却感觉到微微摇动,赶紧扶住金溪的腰。
      金溪摆摆手,宽慰道:“没事,这个很结实的。”说完再次躺下。拍拍身旁的位置示意他上来,便闭上了眼睛。
      又过了一会儿,金溪感觉到爬杆晃动了两下,耳边传来悉窣声,再睁眼身边就多了个同样姿势的美男子。
      他发现,哪怕对方摆出这种怪异别扭的姿势依旧帅到人神共愤。
      金溪在心里细细描绘着他的轮廓,挤出一丝笑,说道:“你大背头肯定很酷。”
      何年闭上眼睛,笑的腼腆:“是吗?”
      “嗯。”金溪摸着他眉毛边缘的短茬问,“你自己修眉吗?”
      “昨天我妈给修的。”
      金溪诧异:“你妈?”
      “嗯,”何年深吸了一口气,笑道,“这样的我跟我亲生父亲很像。”
      “……。”这特么不是折磨人吗!
      “也许有一天我还能见到他呢。”
      金溪问: “你想见他吗?”
      “没有很想,只是想认识认识他是什么样的人。”何年说的轻松,神态自然,眼神中没有一点对那位亲生父亲的期待与向往。
      金溪想着何年长时间身处他亲妈养父的靡音魔爪中,在日复一日的折磨下将自己的初心磨踏地伤痕累累,早没有热情可以分给一个从来没管过自己的人身上了。
      一时间两人撑在杆上谁都没有再说话,只有獒哥持续不断发出愉快的吼叫声。
      金溪感觉脸上被一条湿热的舌头舔了一下,带过一片的刮刺感。
      “獒哥,你口水都沾我脸上了!”金溪嫌弃的推开面前的狗头,用袖子使劲擦了一遍又一遍。
      獒哥被推开也不恼,顺势滑到何年的面前。
      “獒哥!”金溪指着他警告。
      “没关系,它想亲近我。”何年伸出手点着他的鼻子。
      獒哥在何年脸上嗅着,何年任他嗅,还把脸往前伸了伸,看的金溪心惊,正要抬手挥开獒哥的时候,獒哥瞟了他一眼,转头离开了。
      “……!!!”我特么被一只狗鄙视了?!
      “它还不喜欢我。”何年看起来有些沮丧。
      “如果不喜欢你它会咬你的,不咬你代表它喜欢你。”
      金溪扶着撑杆起身,拿起搭在一旁的棕色外套,将里面的东西掏出来扔到何年怀里。
      何年拿着精品盒面露不解。
      金溪挠挠后颈说道:“很好吃,给你尝尝。”
      何年打开,拿起一块狗狗饼干放进嘴里。
      金溪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动作。
      “嗯,很好吃。”何年眨了眨眼,冲他竖起大拇指。
      金溪见他面色还算正常,松了口气,说:“这可是我最最喜欢吃的饼干,连赵强胜和于风都没机会吃到过呢。”
      何年听到,又拿起一块饼干,瞧半晌才放进嘴里。
      “汪汪!”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何年身后的獒哥突然叫了两声,爪子扒着何年的衣服吐着舌头。
      何年问:“獒哥怎么了。”
      金溪晃着身子,看起来有些高兴,挑眉说道:“谁知道呢,可能想跟你亲近吧。”
      “真的吗?!”何年眼睛蓦地睁大,试探着靠近獒哥。獒哥在他身上嗅着,看起来并不抗拒他的靠近。
      “摸摸它。”金溪在一旁提示。
      何年依言照做,将手轻轻放在獒哥的头上,獒哥寻着手的方向,在他的指尖上舔了舔。
      “真的,他同意我摸它了!”何年兴奋的对他说,声音比平时更亮了些,眼眸里的星星跳跃着,多到快要溢出来。
      金溪的嘴角都要咧到耳后,蹲下来唤着獒哥:“獒哥,来这边,来这边。”
      獒哥前爪搭在何年身上左右搜寻嗅舔,对金溪的招唤视而不见。
      金溪故作心伤,叹道:“真是孩儿大不由爹啊!”
      何年在獒哥背上抚摸着,见他一脸忧伤悲痛还以为他真的不高兴,正要安慰却见金溪突然蹦到他们面前,在獒哥身上狠狠搓了几下,看向他,眉眼含笑。
      “看吧,我就说獒哥怎么可能会不喜欢你,你这么好看!”

      金溪使尽浑身解数,才终于将獒哥从何年怀里拖出来,系上扣环。
      站起来呼了口气说道:“我操,力气这么大,差点拽不住它!”
      何年今天跟獒哥玩了挺长时间,被蹭的身上都是狗毛也不在意,舔的脸上都是口水也开心的不得了。
      金溪帮他摘着身上的毛,见他一直上扬着嘴角忍不住问:“这么开心吗?”
      “开心啊,当然开心。”何年边回应着边将摘下来的毛捋顺,小心收进口袋。
      “刚给你摘下来的你又放回去干嘛,多脏啊!”金溪不解
      何年挑了下眉,看起来颇为自豪:“纪念我和獒哥的第一次亲密。”
      何年几乎将摘下来的狗毛一根不剩地全收集进口袋里,金溪一眼就能看到边边上露出的狗毛一角。
      “留一点就好,以后如果想要,欢迎来薅!”金溪指指毫不知情的獒哥,舚舌贱笑。
      何年摇摇头,拍着口袋说:“这些有用的。”
      “什么用?”
      何年看着金溪,笑的一脸神秘:“明天告诉你。”
      金溪切了一声,耸着肩故作大方:“无所谓吧,我也不是很想知道。”
      金溪突然想起上次答应去俱乐部的事,又问:“明天是不是可以带我去俱乐部了?”
      说到俱乐部,何年收了几分怡然,笑说:“可以,不过那里不是很好玩,估计你呆一会也就厌了。”
      金溪不以为意:“哪我都能待,不会厌的,”停了下又补充道,“就算厌了不还有你陪着我呢吗。”
      听了金溪的话何年一愣,呆呆地问:“跟我说话不会厌吗?”
      “不会啊!”金溪握拳轻捶了下他,笑道,“想什么呢?!”
      何年快速低头,再抬头已无异样,莞尔一笑:“没想什么。那你明天给我发消息,我随时都可以带你去。”
      “好啊!”

      与何年在小区路口分开后,金溪回去便计划着要早早睡觉,养足精神跟何年探寻他的领地。可也不知怎么回事,平时都是躺下就能秒睡着这次却怎么也睡不着,数羊不行数狗也没用,一直折腾到后半夜才总算来了些困意昏昏睡去。
      次日八点,几乎在手机闹钟刚响一声金溪就从被窝里一骨碌爬起。僵硬着身子将铃声按掉,坐在床上足足愣了五秒才总算清醒一点,顶着一头鸡窝往卫生间龟速爬行。
      一开门正好看到徐淑晴从卧室推着箱子出来。
      徐淑晴也看见了他,往墙上挂钟扫了一眼,似是没想到他会起那么早。
      “妈。”金溪软绵绵的喊了一声。
      “哎,今天不是周六吗,怎么起这么早?”徐淑晴问的时候金溪才注意到地上的箱子,盯着看了一眼。
      徐淑晴注意到他的目光恍然大悟,眉开眼笑:“哎呦我还寻思等上了飞机再给你发条短信告诉你一声呢,倒先让你发现了。”
      金溪抿了下嘴唇,不知该不该解释。
      徐淑晴一手拉住金溪的胳膊另一手推着行李箱将他按在沙发上,自己也坐了下来,看着他的目光慈祥温柔。
      “儿子,妈妈这次去也不知道会待多久,你一个人在家记得照顾好自己,垃圾食品少吃,冰箱里有我准备的一些水果,还有一些蔬菜,都是比较方便处理的,要实在不知道怎么弄就去对面问问你张阿姨,你张阿姨会告诉你怎么做……。”徐淑晴说着看了一眼安静的金溪,眼窝微微湿润起来,掩面抽泣“妈妈知道你现在心里肯定不高兴了,在怨爸爸妈妈把你一个人扔家,怪我们没有好好陪陪你……。”
      看她那么伤心,金溪生生咽下快要脱口的解释,无言拍了拍她手背,暗想该怎么安慰。
      徐淑晴抓住覆在她手背上的手语重心长的说:“儿子,你放心,再给妈妈点时间,在你高三的时候妈妈绝对将工作放下,全天陪着你,好吗?”
      金溪点点头,趁她低头的空隙瞄了眼手机,苦恼的皱眉。
      “妈,你是不是该走了?”
      “啊对,妈妈得走了。”徐淑晴擦擦眼泪站起来,叮嘱他,“早餐在厨房,热热就可以吃,有事跟爸妈打电话。”
      “好。”金溪将她送至楼下,看着她坐上车扬长而去,松了口气地同时心里难免有些不舍。

      正准备收回视线,却在小区门旁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身影……。
      金溪掏出手机找到一串手机号拨出去。
      然后,金溪明明确确看到小区旁的身影动了动。
      “早,金溪。”
      何年的声音穿过冰冷的听筒跳跃而来,卷起一地的春光恣意。
      金溪开口:“何年。”一出声竟有些喑哑。
      尽管金溪发现后立马掩住了听筒依旧被何年听出不同。
      何年担忧的问:“不舒服吗?”
      “没有,”金溪看向那道身影,“站那多久了?”
      对面没了声音,而小区门口的身影快速转过身,虽看不真切可脸部轮廓还有下意识的反应分明正是何年。
      金溪挥动下手臂,冲着手机说:“过来。”
      何年跑过来,一直到了跟前还有些呆愣。
      “你怎么在这?”
      金溪没好气的砸了他一拳:“我才应该问你,你怎么会在这?等了多久?”
      “没有,刚出来没多久,然后就被你发现了……。”
      “被我发现不好吗,不然你还要再等上一小时!”拉着他往回走,“走走走,我还没洗脸呢,一会儿出来个人就尴尬了!”
      “依旧很帅,你要不说没人看得出来。”何年悄悄活动了下手腕,看着抓在上面的手滑落在手掌处,痴痴笑着。
      金溪背对着他翻了个白眼:“怪我喽~”
      进了门金溪便放开他往卫生间走,一手指着沙发:“随便坐。”
      何年看着他进去才抬脚向沙发走去。
      獒哥懒洋洋地从房间爬出来,看见何年又调转了方向走到何年脚下,踩着膝盖在他身上嗅了嗅。
      “獒哥,早啊。”何年托着他沉重的下巴,抚摸过它顺滑的毛发。
      “呜呜~”獒哥有气无力的叫了一声,从何年身上下来,趴在地上。
      “桌上有水壶,还有水果。”金溪看着镜子里邋里邋遢的自己独自忧愁,还不忘嘴上威胁道,“麻利点自己弄好,不要等我出去亲自给你塞嘴里!”
      “……好。”

      金溪洗漱好,又与何年分了早餐吃。时针指向九点,两人从家出发。
      招来出租车,何年报了目的地:“长青路62号魔方琴行”,对上金溪的目光,说道,“俱乐部在二楼。”
      “嗯。”
      大约行驶了半小时,何年指着一处介绍:“那就是了。”
      金溪循看过去,从一排的门面广告牌中看到一面最大的写着魔方琴行的牌子高高悬挂在二楼,遮挡住大面积玻璃。
      “为什么没有疯子俱乐部的招牌?”金溪问。
      “洪哥说是没钱。”
      “洪哥?”
      “琴行老板,也是俱乐部创始人。”
      “哦~”金溪拖着下巴看着周遭环境。
      从这条路向东直行2000米就是洪阳广场,也是本市繁华圣地,按说两地距离不远应该差别不大,但明显这里萧条冷清,一眼看下来,关闭的店铺比开着的多一倍。
      两人下了车,金溪问出心中的疑问。
      何年回答:“这里年前就被列入拆迁改造的范围内,大部分商家住户都已经搬离了。剩下的这些,应该也快了。”
      金溪点点头:“所以疯子俱乐部也会搬吧?”
      说话间两人已走到琴行门口,何年手搭在门把上,回答:“会搬。”
      门沿打在上方浅灰墙壁的风铃上,发出叮铃脆响。
      金溪一走进就被内室风格小小惊讶一把。
      一楼格局不大,整体风格混搭,一眼望过去最先注意的并不是五花八门的乐器,倒是墙上貌似有着特殊含义的涂鸦更加眨眼些,让人心生缭乱。
      何年在店内扫视一圈,说:“洪哥应该在二楼教学,我们上去吧。”
      金溪跟在何年身后,指腹在墙架上的吉他弦上轻柔拂过,由衷感叹了句:“真特么热血!”
      打开一扇贴有闲人勿进的门,进去就是一间卧室。卧室面积不大,仅放了一张大概两米的床和一张电脑桌。墙上挂了很多照片,全是两个二十多岁男子的亲密合照,一个中国男子,笑的英气内敛,一个外国男子,笑的阳光可爱,背景不同,但笑容甜蜜。
      除了这些,还有一条仅供方便走动的道一直延到墙角的木梯处。
      沿着木梯来到二楼,又是一间卧室,跟一楼差不多的摆设,但是更加亮堂,墙壁是浅蓝色的,床铺也是浅蓝色,正上方挂着一张全身照片,照片两边挂着相似的吊坠,床铺旁边桌子上有两盆绿植,地上铺有地毯,一面墙有飘窗,上面摆放着一只白绒熊。
      这间房间处处透着一股清新淡雅不染尘埃的气息,跟何年带给他的感觉很像,再看何年一副熟门熟路的模样不禁细想。
      “这是谁的房间?”金溪瞧着他的神色问。
      何年面色如常,摇头说:“下面那间洪哥在住,这间,应该是他的,”何年指着照片中其中一个男子说。
      顺着何年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注意到是那位可爱的外国友人,而他旁边那位,应该就是洪哥了。
      “那为什么你能随意进出?”
      何年一愣,转身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洪哥知道我不喜欢跟人打交道才告诉我这个地方,我也只经过两次,平时都是走后面楼梯的。”
      金溪眯着眼睛问:“洪哥让你在这住?”
      “不是,只是经过,这里的东西都不能碰。”
      金溪“啧”了一声,面露不爽:“那他对你还挺放心的。”
      何年观察着他的表情,小心翼翼开口询问:“你生气了?”
      金溪倏地瞪大眼睛矢口否认:“生气?生什么气?”
      何年眼神倏忽晦暗,张着嘴半天没冒一个字。
      “我们走吧。”金溪努嘴示意身后的门。
      何年呼了口气,转身打开。
      何年拉开门,便是左右两面长长的涂鸦墙走廊,比一楼奇葩太多!
      一楼都是一些英文个签或者不知名符号之类的,虽然乱但不夸张。而二楼,墙壁面积大了,连涂鸦都大了五六倍,各种飞鸟鱼虫或高或低或美或丑喷印在上面,有的还挤在一起生生造就出异形物种!画面极其惊悚。而更惊悚的是不知道哪位能人义士发挥他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涂鸦了菩萨如来佛!手法之抽象,样貌之辣眼,看的金溪瞠目结舌,呆若木鸡!心中不由为何年的审美观升起一丝丝,不,应该是如云屯雾集般的深深的担忧!
      金溪嘴角抽搐,忍不住问:“为什么把墙喷成这样?”
      “不知道,我来的时候就这样,应该都是俱乐部成员喷上的,”何年打量着墙壁说,“不过以前没有那么多,都是最近才有的,可能是因为知道俱乐部快消失了吧。”
      金溪“哦”了一声,盯着何年的后背保持目不斜视一走到底,坚决不再往旁边瞄一眼!
      越往前走越能听到一些嘈杂声,声音不大有些捂闷,像隔了好几层墙,听不真切。金溪透过何年的肩膀看到了前方有两个相对的门。
      来到两间中间,何年介绍:“左边是休息室,右边是练习室。”
      金溪从何年身后走上前,塌腰弓背着从窗户往里瞧,刚一探头就被一个身材魁梧模样雄烈的男人给发现。
      男人粗犷的声音透过玻璃传出来:“嘿,干什么的!”
      金溪惊遽后退,脱口而出“操!”
      突然手腕被人握住,何年在他耳边降低了音量柔声说:“没事,跟我来。”
      金溪被何年牵着手腕走进练习室。
      金溪打量着四周,发现里面也是让人眼花缭乱的涂鸦,再没有什么特别。倒是这群人,个个穿着另类,神情怪异,还有人磨擦着手掌挑衅地看着何年,金溪一口气堵在嗓子眼,正想着往前冲两步挡在何年面前瞪回去,何年却突然停下,冲人群中喊了一句“洪哥”。
      “小年。”
      从包围圈中走出一人,微笑着走向他们,正是照片中其中一位,只是稍微有些不同的是,面前这个人比照片中更显老气。
      金溪被何年挡住大半个身体,在身后快速翻了个白眼。
      神特么小年,叫的怪亲切!
      “洪哥,”何年让开了些,露出后面的金溪,介绍道,“这是我的朋友,金溪,我带他来看看。”
      闻言,洪哥略带惊讶的目光扫向金溪:“朋友?”
      金溪咬着后槽牙,目光沉沉,秉行敌不动我不动的态度死盯着对方。
      洪哥被他看的一愣,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着装。何年也眼神询问他 。
      “呃,你好,我是周洪波,是琴行的老板,也是俱乐部的舞蹈老师。”周洪波主动伸出手,金溪握上去,只一瞬便松了手。
      周洪波微微错愕,随后捻了下手,露出一个别有深意的笑,说道:“这位金溪同学,貌似对我有什么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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