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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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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会有一个很健康的孩子，”侧靠在床头看书的病弱青年捂着嘴咳了两声，面上带着笃定的微笑，“像你一样漂亮的女孩儿，她会是亚人。”
“我们一定会成功的。”北川遥看到金发女人明亮的双眼。
她随着青年的视角低下了头，看到几缕额边垂落的黑色发丝，还有放在书脊处修长而骨节分明的苍白手指。
这不是她的记忆，也不该是她的梦。
然后北川遥就被敲门声惊醒。她缓了两秒才清了清嗓子开口，毫无身为干部却在上班时间摸鱼的愧疚:“请进。”
就在她一面揉脸一面整理桌面上的文书时，部下推门走了进来向她报告:“首领遭遇袭击。”
“……什么？”北川遥面上一派紧张的神色，“首领现在怎么样了？”
步履匆忙地来到会议室后，北川遥一眼就看到了桌边的中原中也和尾崎红叶。
“红叶姐，中原先生，”自认为最近已经和两人关系熟络的北川遥面色焦急地开口询问，“首领怎么样了？”
尾崎红叶将资料推过来示意，北川遥拿起翻阅后皱起了眉头。
“要动手吗？”她轻声问。
中原中也握紧了拳头:“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吧。”
“那么，我要做什么呢？按理说，没有首领的命令我是不能轻举妄动的……”
“你和红叶大姐留在港口Mafia确保首领的安全。”
“好哦。”北川遥歪了歪头，“我不关心横滨的和平，我想要的结果只是……我效忠的森首领这个人活下来。”
这是怪物的忠诚啊。
离开会议室后北川遥来到首领房间，不出意料地被几名黑衣成员跟在身后监视着。
她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森鸥外，嘴角微不可查地翘了翘。首领现在这个样子就好像是昏迷不醒的睡美人，北川遥恶趣味地想。
当然轮不到她做王子去吻醒，但是……她悄悄摸出手机偷拍了几张照片——是偷拍留念的好时机。
反正这次共噬没有意外的话一定会失败，就算有意外，她也会让首领活下来啦。平时首领的照片太难拍了，好容易被他注意到的。
北川遥握着手机心满意足地离开房间，在确定没有人和监控设备能看到后，一改面上的焦灼点开手机上的未读邮件。
「计划开始。」
——计划开始啦。快一点，快一点。
快一点结束吧。
北川遥缓缓扬起嘴角露出一个笑来。
……
在接到首领命令一同前去拦截病毒异能者普希金的路上，北川遥被子弹击中了腹部。
身边的部下们立刻将她围在中心警惕地举起了枪朝向四周，一名部下焦急地上前来检查她的伤势。是麻醉弹吗……她捂住腹部的手无力地垂落，视野一片模糊地跪倒下去。
“我……”刚刚艰难地张开口就感觉到一只戴着手套的手伸出来捂住了自己的嘴，北川遥勉力睁着眼睛，模糊的视线中是一片喷薄的血红色。
“Surprise！魔术师来接迷路的小孩回家啦！”
搞什么啊，这种一出场就毫无美感地屠杀人家部下的行为。真是的……北川遥的意识终于沉入了黑暗之中。
——病毒共噬危机解除，死屋之鼠首领陀思妥耶夫斯基及其手下普希金、冈察洛夫被捕，港口黑手党干部北川遥遇袭失踪，下落不明。
武装侦探社内的太宰治收到消息的时候愣了愣:“北川遥遇袭？”
“嗯，”织田作之助皱起眉，有点担忧地说，“据说是被麻醉弹击中，部下也全部当场身亡，然后就失去了踪迹。”
“这样啊，空间系的异能者吗。”太宰治摸了摸下巴思考着，“不过她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毕竟是亚人嘛。”
“亚人？”其他社员听到后惊讶地看过来。
“是啦是啦，那位年轻干部是亚人哦。”太宰治摆了摆手，“就是不死之身，虽然身份在政府那边暴露了，但是因为有港口Mafia的庇护，所以没有被厚生劳动省列为抓捕目标，不过也是重点监视对象之一呢。”
宿醉后的与谢野晶子揉了揉额角，听到后露出了一抹厌恶的神色:“被森医生那种家伙利用的不死之身吗，真是可怜。”
“哎呀，是她自己主动提出想要被利用的，不如说，如果没有主动去港口Mafia，她其实不一定会暴露吧。”太宰治的声音逐渐放轻。
“欸——？为什么？！”中岛敦发出了震惊的声音，“想不通这么做的理由啊？”
“是啊，为什么呢？”太宰治看了一眼织田作之助后转头望向窗外，轻声说，“根本想不通啊。”
如果找不到合乎逻辑的理由，那么只剩下最不可能的一个设想——可她的能力绝对不包含预知。
将腿搭在桌子上的江户川乱步不感兴趣地听着他们的谈话内容认认真真吃着零食。
虽然说港口黑手党干部的失踪本应该与武装侦探社没什么关系，但更需要防备的是背后的阴谋吧。
北川遥曾经潜伏过的可不一定是死屋之鼠啊。
太宰治认真开口:“目前已知的是北川遥的思维想法和行动都没有绝对合理的逻辑性，她可是精神不稳定到前一秒痛恨着所有存在，下一秒就能认真说出好爱这个世界的家伙。”
反复无常自相矛盾，但每一个瞬间都是认真的，像是分裂成完完全全的两个人。一面自我唾弃与堕落，又一面伸出双手求救急于摆脱这一切。
可是谁会来救她呢。太宰治想。
就好像北川遥当初在会面说着想要复活母亲，当时她绝对是认真的。但后面偶尔又表现得对此兴致缺缺。
与其说是她被森鸥外利用，不如说对森鸥外的忠诚是她为自己设下的一道枷锁。
“如果这次遇袭事件其实她本人也有参与，”太宰治看向织田作之助，“织田作，你知道应该怎么做。”
“啊。我知道的。”
北川遥的梦里又是她记忆里从来没有过的光景。
好像这一切都是从她与异能达成和解开始的，频繁出现在最近梦境中的夏洛特，过去可从来没拜访过北川遥的梦境。
这一次是两个人的恋情期间。她在青年的视角看着那个一点也不死气沉沉，笑起来甚至美得动人心魄的金发女人。
北川遥一直知道夏洛特是那种很美的女人，自己也承了她的好皮相。但是记忆里夏洛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笑过。
在她的记忆里，夏洛特的笑总是轻飘飘的、浮于表面的。只有当北川遥成功融合了异能后，夏洛特才真正露出笑开来，是病态的笑容。
“多洛莉丝，你是我的杰作。虽然不及他的万分之一……但你和他总算有相似之处了。”女人轻飘飘的叹息落在幼年时北川遥的心脏上，有点刺痛。
刚刚结束实验手术的北川遥身上被汗水与血浸透，嗓子也在之前痛苦的尖叫中发哑，小小的女孩懵懵懂懂地望过去，小心翼翼地问:“妈妈，我令您满意了吗？”
“还没有，多洛莉丝，远远不够。”金发的漂亮女人温柔地擦了擦北川遥额头上的汗水，然后突然反手将手术刀插进了她的手心。
虽然及不上实验过程中的剧痛，北川遥还是小小地叫了一声。
“不可以，多洛莉丝，痛苦的时候不能叫出声呀。他从来不会因为痛苦叫出声的。”
“好、好的，妈妈。我会记住的。”
“也不要哭哦，他也从来不会落下眼泪的。”
……
心脏的位置传来不明的情绪，跳动得也略微快了一些。这当然不是她的情绪，而是这具身体——这个青年的。
所以说，青年和女人一直是相爱的吗。
北川遥冷漠地看着两个人的相处，这个被夏洛特奉为神明的男人也会像普通人一样心动，也会像普通人一样……爱上这么一个女人。
只是夏洛特一个人心里的神明罢了，这位神明……可不是全知全能的。
他甚至没能活到自己出生。真讽刺啊。
北川遥恶劣地想，不要说等自己长大，甚至都没有活到自己这个器官和血液素材提供者的出生。
可悲的神明和可悲的信徒。
两个人都已经死了。他们的故事早就已经结束了。
如果不是受束于青年视角什么也做不了，她恨不得大笑出声，好好嘲笑一番这两个天真的人。
但是北川遥不能。
她只能被迫看完这一出仿佛是在讽刺她的可笑剧目。
谁想知道他们怎么相爱啊，真让人倒胃口。
北川遥突然感到窒息，但是北川实好像还在喝咖啡，不可能是这个身体的感觉，那么……
她成功被无法呼吸的窒息感憋醒了。
刚一睁开眼睛，她就与捏着自己鼻子的果戈里对上视线。
果戈里眨了眨眼睛若无其事地松开手:“哎呀，你醒啦？”
“……果戈里，”北川遥的脸都因为之前一直喘不过气来憋得通红，“你这家伙在干什么啊！”
作者有话要说： 可爱魔术师突然出现。下一章！西格玛就出场啦！我决定就是西格玛了！（超大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