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横滨第一出版社》百晓之一

8、第八章

　　明明是在机场，寒川凌一行四人硬是走出了红毯的效果，周围的路人们都不自觉地停驻在原地，朝他们那俊秀的眉眼投来目光。
　　扫视一圈，寒川凌心中的坏水咕噜咕噜冒了出来，她拍拍织田作之助的肩，示意他蹲下来。

　　织田作之助疑惑地照做，下一刻就被寒川凌伸出的手捏上下巴，一个轻飘飘的吻落在他的侧脸。
　　“嘶！”
　　周围不少人倒吸一口凉气，部分女性甚至已经面色恍惚的抚上心口，这两张脸凑在一起就有了1+1>2的杀伤力，她们已经心率过载了。

　　反而是当事人织田作之助最为镇定，在愣了一下后就泰然自若地站了起来，早已认清寒川凌本质的他不会把刚才的玩笑当真。
　　在织田作之助的认知中，寒川凌抽烟喝酒，但仍是个好孩子，只是平时有些恶趣味罢了。

　　不知道织田作之助评价的寒川·不可放养的人形兵器·凌对自己造成的效果很满意，提醒系统将那些眼疾手快的围观群众们拍下的照片删掉，她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任何一颗落地的眼珠子。
　　神色不惊的斯图尔特牵着震惊到失去表情的伯特跟上，如果不看他差点落下的行李箱，还是很有说服力的。

　　一辆出租车适时地滑到他们面前，斯图尔特将手上的“东西”放开，替寒川凌拉开前座的车门。
　　微微弯下腰坐进去，寒川凌一眼就注意到了司机帅气的脸蛋，和那会与Emiya有共同语言的肤色。
　　她将出版社的地址报出来，轻佻地吹了声口哨，“小哥，以你的姿色，不像个出租车司机啊。”

　　年轻的出租车司机毫不在意地扬起了一个爽朗的笑，配上他淡金的发色，杀伤力倍增。
　　“我还是第一次听别人这么说，”他透过后视镜看向放好行李陆续入坐后座的三人，语气变得微妙，“不过您周围的人也不遑多让呢。”

　　风评被害的寒川凌连忙摆手解释，“他们都是我的社员。”
　　她可是正经生意人，而且同时包养三个小白脸，身体吃得消吗？
　　收回诡异的目光，司机恰到好处地奉承了一句，“社员？！那您可就是社长了，还真是年少有为呀。”
　　看寒川凌他们坐稳，他启动汽车驶离了机场。

　　这位司机小哥明显是把控人心的好手，一路上他脸上的笑容都没有下去过，与寒川凌谈天说地的同时，还注意不会冷落后座的三个人，也不知道他多少次这样套过情报，明显是个熟练工。
　　寒川凌也乐意伪装成无害的傻白甜，好像是被奉承到有些飘飘然，她将自己的基本信息随意地透露了出去。

　　“怎么到横滨来开出版社？不是我说，这里可太混乱了。”
　　“我相信警官会保护好我这个无辜民众的，”司机顿时心中一凛，而寒川凌未说完的后半句又将他提起的心稍稍放下，“而且我现在在你的车上，作为司机你不该保护好自己的乘客吗？”
　　用眼角的余光轻瞄侧座，寒川凌脸上一派单纯，他暗道是自己的神经太敏感，误会了那句话的意思。

　　“当然会！不过凌小姐估计用不上我，还有三位护花使者在后边坐着呢。”
　　司机小哥给出一个完美无缺的回复，想以转换的称呼掩盖车内刚才那一瞬间的气氛凝固。
　　在到达目的地后，他与寒川凌已经熟悉到了可以互相交换联系方式的地步，甚至约定闲暇时再出来聚，至少在表面上，他俩一见如故。

　　出租车驶远，寒川凌看着便签上龙飞凤舞的“安室透”三个字，眼中意味不明。
　　这种简单粗暴踩点的方式，完全不像是个高水准组织的人。
　　尽管不知道名字的真假，但既然交换真实的联系方式，是笃定了她可以在两位社员的保护下顺利逃脱。

　　看来这位好心的“卧底”大人不仅不会参与今晚的行动，还会适当地进行阻碍，也是，对付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不需要出动精英。
　　寒川凌没查出“酒厂”首领的真实身份，但一个那么多筛子的组织到现在还没倒闭，果然是“假酒”们工作太努力吧。

　　她揉揉脸上僵硬的肌肉，带着三人走到宿舍，“一周份的笑容都用在车上了，我从来不打白工，一定要将利息收回来。”
　　斯图尔特和织田作之助早从寒川凌对陌生人难得的热络态度中察觉到不对，还配合她在车上演了一出戏，片名就叫做“傻白甜社长和她的社员们”。

　　只剩几人之中最单纯的伯特，他到现在才反应过来。
　　实际上他对安室透印象还不错，毕竟很少有人会在第一面就讨厌一个开朗又健谈的人，结果难得一次的放下戒心，就让伯特跌了个跟头，那是个敌人，按照最大的可能性还是冲他来的。

　　寒川凌将伯特的头发揉成了一个鸡窝，安慰怒火中烧的小家伙，“晚上就能报复回来了，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哦。”
　　但小孩子就是记仇的，直到斯图尔特他们收拾好行李下楼后，伯特都还在憋着一股气，脸已经鼓成了包子状，正被寒川凌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

　　织田作之助见状，把手伸到伯特腋下，将他抱起来掂了两下，“生气的话，要不要玩举高高？”
　　“不，放我下来！”
　　伯特斩钉截铁地拒绝，脸黑成了一块炭。
　　家里孩子都很买账的织田作之助在这方面从未被拒绝过，他遗憾地把人放下，感叹自己年纪果然已经大了，看，这都有代沟了。
　　见伯特没完没了起来，寒川凌露出不想管事的丑恶嘴脸，将人丢给斯图尔特。

　　来到出版社一楼大厅，寒川凌转身面对三人，动作夸张地行了个绅士礼，“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镶入在楼梯下方墙上的油画门中，一只冷白的手成爪状，幽幽地探出，莫名的冰冷在空气中蔓延，屋内的光线似乎也跟着暗下来。
　　看到这一幕，被斯图尔特揪着衣领拖过来的伯特，脸刷得一下变得煞白。
　　鬼……鬼吗？！

　　“哎呦！”
　　一声痛呼，一道人影被人从画里踹出来，五体投地，雪白的披风上印着一个灰蒙蒙的鞋印，看那双手，不就是刚才的“画中鬼”。

　　又有一人从画中走出，他穿着深蓝的狩衣，眼中有一轮金色的弯月，那正是天下五剑中，被称为最美之剑的三日月宗近。
　　他抬起衣袖将脸上的笑意半掩，假装动脚的不是自己，“哈哈，鹤丸殿怎得如此不小心？”

　　“哇唔，超痛的！”
　　地上白色的一团颤抖的抬起手，见没人理会，只好蠕动着自己爬起来。
　　将衣服上的鞋印拍掉，他一蹦一跳地跑到伯特面前，屈膝与他平视，露出一个恶作剧成功的得意笑容，“哟，我是鹤丸国永，被这样突如其来的出现吓到了吗？”

　　鹤丸想起第一次见寒川凌的时候，小小的一只，没到他的腰高，还会被恶作剧吓到呆住，结果后面就开始在其他刀剑的帮助下把他吊起来打了，说起来都是一把辛酸泪。
　　现在好了，终于找到个正常反应的人，鹤丸再次觉得选择驻扎出版社是个无比正确的决定。

　　本丸的刀剑男子们还在陆续地从画中走出，栗田口派，左文字派，兼定派，长船派……
　　要不是有寒川凌，伯特估计都能被齐聚一堂的凶器们自带的锋锐气场压得瘫软下来。
　　同属于寒川凌的势力，但黑手党们和刀剑男子从未有过交集，今天以前，双方都是一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状态，这是他们的第一次合作。

　　至于那幅画，那可是系统和美狄亚一起设计的，将科学与魔术融合，及美观与实用为一体，其主要作用是本丸与现世的直接连接。
　　不过能让他俩一起忙活的，自然不只有这点东西，当时为了将美狄亚多借来两个钟，寒川凌还不得不向她的丈夫葛木宗一郎去电，亲自解释了一番。

　　“统统，到你出场的时候了。”
　　“呲啦！”
　　四面八方的幽蓝光线于大厅正中汇聚，从上至下编织出一个人形。

　　光影逐渐凝实，那个人形生物的样貌显现出来，那是个穿着小马甲的黑发男孩儿，看起来只有七八岁，脸上还带着点婴儿肥，最重要的是，与寒川凌长得有五分相似。
　　那葡萄大的眼睛睁开，乌溜溜的眼瞳带着几分机灵劲儿。
　　他就是系统。

　　其实，为了制造这次震撼的出场，他设计了不下五个方案，甚至动用寒川凌给他存起来的零花钱买了几个小机器人，连夜将洋楼的部分设施替换了。
　　即使不是真实的身体，也足够让系统兴奋的了，以后他可以存在于现实中，亲自参与人类的生活。
　　这个人类，代指寒川凌。

　　接收到一堆狐疑眼神的寒川凌纳闷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明明她看起来就不是像会做这种事的肮脏大人，而且八年前她才九岁，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一个儿子。
　　众人表示，不，他还有可能是你弟弟。

　　在场的人都没有追问系统的来历，这些信任让寒川凌感到窝心，她曾经失去了一些东西，但现在得到了更多。
　　“这是系统，高纬度产物，同样是出版社的一员，在网络方面几乎所不能，你们有什么想知道的消息都可以问他。”

　　寒川凌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决定把系统的本体放在这里的，相对于意大利来说，她在横滨并没有树敌太多，而且任务本就与出版社息息相关。
　　为了更好地说明系统的能力，寒川凌把手机交给系统，“统统，帮我将手机上的内容投影出来。”

　　一块地图在虚空中展开，屏幕上一个红点闪烁着的，停留在镭钵街附近，那是“酒厂”在横滨的临时据点。
　　混乱无序，那确实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下车时她把追踪器粘在了车门把内侧下方，这招还是跟太宰治学的。
　　斯图尔特他们不会使用刀剑，容易暴露自己的另一重身份，那么，能派出去的就只有……
　　沉思过后，寒川凌挑眉问那群枕戈待旦的刀剑男士，“你们有谁想去活动下筋骨的？”

　　午夜时分，路边的灯早已熄灭，一辆自下午起就停驻在附近车场的面包车，悄无声息地停在出版社前。
　　几个黑影从车上下来，仔细一看，那是一小队穿着黑西装的人，手上都拿着木仓。
　　一个观察着四周情况的小队队员突然对上了一双绿莹莹的眼，他面貌失色，差点按下扳机。

　　被队长用力握住手腕摁下，才发现那是一只站在墙头上的普通的三花，他将提起的一口气放下，羞恼地小声暗骂，“该死的猫！”
　　似乎是被这群人身上带着的杀气吓到，猫咪炸了毛，伸出利爪，弓起背摆出攻击的姿态。
　　闯入者们生怕打草惊蛇，站在原地不敢有任何动作，直到那只猫自己试探着跑走。

　　他们谨慎地围着洋楼绕了一圈，发现一扇半掩着的窗户。
　　窗口黑黝黝的，什么都看不清，却又时刻散发出一种威胁感，就像一头凶兽张开了嘴，不知何时会将他们一口吞下。

　　将口中的唾液咽下，队长小心翼翼地拉大缝隙，确认里面没有动静，身先士卒地翻了进去。
　　待到全员进入，他又重新将窗户重新掩上。
　　室内一片漆黑，只能模糊地看见一些家具的轮廓，队长握紧了手中的木仓，那给他带来了一些安全感。

　　他带队员摸索着前进了几步，这才发现楼梯的视线死角后有个人影，他们立马抬起手中的木仓瞄准。
　　那似乎是个留着长发的女人，一只腿屈起，躺在正对着大厅的沙发上，脸上还盖着本打开的书。

　　队长比划几个手势，暗示队员们提高警惕并留在原地待命，自己则上前几步，捏住摊开的书脊边缘，小心地将书保持原样拿起。

　　遮挡月光的云被风吹开一角，一缕月华透过没有拉上帘子的琉璃窗照下来，五彩斑斓的光照亮了书下那张精致的脸，使其更显鬼魅。
　　半合的眼敛下，是一双暗金的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