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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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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缓的钢琴曲在耳边飘散，咖啡的香气在空气中回旋，一小缕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在桌上跳跃。
看馆外行走匆忙的人们，再对比下自己，寒川凌对现在的慵懒生活简直不能更满意。
“寒川小姐，可以过去了吗？科里还有一大堆工作在等着我啊！”
忍不住抱怨的坂口安吾感觉自己与这里闲适的氛围格格不入，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放松点，你真的是一点都不懂工作时间偷懒的乐趣。”
瞟了一眼对面那个坐立不安的带圆框眼镜的青年，寒川凌端起咖啡，轻抿一口，让那苦涩芳醇的滋味仍停留在舌尖。
社畜就是社畜，该说自己真是有先见之明吗？
但这类人写作应该不会拖稿，是个加分项，假装忘记自己前几天对系统说过的话，有些心动的寒川凌打算尝试着争取下，顺带还想确认一件事情。
“坂口，不，安吾君，你要不要尝试一下写小说。”
听到这句话，坂口安吾的表情先是呆愣，然后变得悲伤而又怀念，如果被问到的人是那个人，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怎么了？”
看坂口安吾久久不曾说话，寒川凌的好奇心冒了出来。
或许是因为很少有人跟他提起这类话题，坂口安吾难得多说了几句，“我想起自己的一个朋友，他的梦想是成为一名作家，可惜……还没来得及实现就已经去世了。”
坂口安吾每次回想起与好友们在酒吧共饮的时候，那个场景都会清晰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仿佛这些事还发生在昨天一般。
但现实就是那么残酷，当年的三个人如今只剩下了两个，他们再也回不到过去。
不赞同地皱眉，寒川凌出声将再次沉浸在回忆中的坂口安吾的思绪打断，“十分抱歉，但是，安吾君，你是无法将他的梦想寄托在自己身上的，书写小说即为书写人生，你写出的，只会是属于自己的故事。”
“书写小说就是书写人，夺走他人生命的人无法书写人生。”
听到这句相似的话，一瞬间，坂口安吾将面前这个苦口婆心告诫着他的身影和好友的重合起来。
如果他还活着，一定能和寒川凌成为很好的朋友吧。
“感觉您和他有些相似……写书的事，我会认真考虑的。”
一直在等这句话的寒川凌，在坂口安吾刚说完时就站了起来，她离开座位，转身扯过椅背上的风衣披上。
“唔？”
寒川凌双手插兜，回过头，看坂口安吾还一脸茫然地坐在原地。
“不是还有工作么？还不跟上？”
坂口安吾反应过来，担心寒川凌改变了主意，慌忙地拿起公文包小跑着跟了上去。
坂口安吾将车停在了一栋精致的小洋楼前，那斑斓的琉璃窗正对着阳光，显现出饱满而瑰丽的色彩。
寒川凌趴在打开的车窗处，细细欣赏着这块今后就属于自己的地盘。
居然在一星期内就建好了，看来异能特务科的武力值方面虽然比不上港口黑手党，但要论生活实用性绝对更胜一筹。
毕竟是个官方组织，笼络的异能力者十分得具有多样性。
“这地方以后就归我了？”
“是的，这块土地的所有权已经划到您的名下，另外，在出版社后面，我们还额外建了一栋宿舍，种田长官说是为了感谢您六年前的帮助。”
坂口安吾从公文包里拿出几份纸制文件，双手递给寒川凌。
“那我就收下了，替我向种田长官道谢。”
相信作为一个聪明人的种田长官，不会敢在这栋楼里动什么手脚，要是被寒川凌察觉到了什么，那时之政府和异能特务科的关系可就凉了。
寒川凌半点不怂，她的备用手段已经在路上了，等下将出版社这块地方二次加工一遍，啥问题都不会有。
她推开车门，同时按上坂口安吾的肩，阻止了他下车的动作，“包装要自己拆开才有意思，我就不招待你了，去忙吧。”
坂口安吾无语地将迈出的半只脚收回来，这就用上了作为主人家的发言，角度转变得快到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关上门，寒川凌转身，在坂口安吾即将驱车离开前，轻轻丢下一句话，“你对‘六年前’这个时间，真的没什么感觉吗？”
在坂口安吾听来，这句话就如同一道惊雷在耳边响起，将他当年埋在心底的那些负面情绪尽数引了出来。
他的双手即刻捏紧了方向盘，眼睛藏在镜片下，看不清楚神情。
六年前最让他印象深刻的，是导致他的好友织田作之助死亡的Mimic事件。
看寒川凌已经走进小洋楼中，坂口安吾将那种追上去问个清楚的想法按捺下去，打算回科里将当年的事情从头到尾地重新调查一遍。
走进门，寒川凌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拿出手机，一通电话拨了出去 ， “莫西莫西，立香前辈，我预定的神代魔术师送到了吗？”
寒川凌自然认识藤丸立香那边的冠位Caster三人组，不列颠剑圣，乌鲁克斧王，以色列拳王。
不叫他们一是因为这太大材小用了，二是她想见见自结婚后就专心当家庭主妇的神代魔术师，她们上一次见面还是在婚礼上。
“她直接从迦勒底过去，按照你提前约好的时间，应该差不多到了。”
幸好倒霉的坂口安吾不知道，就算他提早两个钟来找寒川凌，她也会拖到这个时间段才来出版社。
至于用什么方法，先不说寒川凌有个处于时空夹缝中的本丸，只要她一用异能力，躲个人还不容易嘛。
“哇～～”“好帅气！”“小姐姐，我可以！”
一堆嘈杂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听起来都是青年男女。
“发生了什么！”
寒川凌感觉自己的耳膜都快被震破了。
“今天是阿尔托莉雅值班……她穿着男招侍服。”
藤丸立香的声音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丧。
寒川凌想起骑士王那秀丽的面孔和温文尔雅的举止，沉默了。
阿尔托莉雅的魅力看来已经进化到男女通吃的地步了，男装大佬，恐怖如斯。
每次在吐槽别人的时候，寒川凌都会选择性地遗忘，好像她自己就没干过这种事情似的。
寒川凌在心中为她的前辈默哀，藤丸立香那一大家子，什么极端类型的人都有，能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平时还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努力，对比起来，自己家的都能称之为省心了。
突兀地，地板上出现了一个绚丽的魔法阵，紫发的神代魔术师美狄亚穿着简单的家居服在阵中出现。
她头发挽起，笑容温婉，一派良家少妇的打扮。
“美狄亚小姐已经到了，那我就不给你添麻烦啦，先挂了。”
“Master那边？”
美狄亚也听到了电话在挂断前传出的，甜品店那头的声音。
寒川凌简单地解释了一下，“今天店里生意火爆，前辈他估计还有得忙呢。”
“阿娜达也是，自从我们结婚后住到迦勒底，他就把工作重心放到网络上，现在已经成为一个小有名气的网上家教了，每天都会教导一大堆孩子，忙得很。”
虽说好像是在抱怨，但美狄亚脸上满满的都是幸福感，浑身冒着粉红的泡泡，“我只担心他太辛苦，现在家里还炖着一锅鸡汤，就是为了给他补补。”
她脸上的气色较婚前更盛，看来婚后生活过得很舒心，有了爱情的滋润果然就是不一样。
“炖汤的话，除了鸡肉，排骨和鱼头也很不错，你可以上网搜关键字‘种花家食谱’，绝对可以找到想要的，我这里也收藏了些私人秘方，等下发给你。”
看美狄亚若有所思，甚至还掏出了本笔记本记上，寒川凌有些撑到了，这招‘隔空吃狗粮’杀伤力太大。
虽然她也会下厨，但不用自己动手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扩展了新菜谱的美迪亚心情上升了十个百分点，整个人都带上了几分少女时期的娇俏，“谢谢啦，房子的事包在我身上，保证帮你改造得固若金汤。”
美狄亚在屋内大刀阔斧地干了起来，而没有点开魔术技能的寒川凌看帮不上什么忙，便来到屋外，靠着门等里面完工。
她抬头细数天上的云朵，在脑海中勾勒着它们的形状，静静等着鱼儿上钩。
其实从车上下来后，寒川凌就察觉到有人在暗中注视她，有可能是认为自己被没发现，自寒川凌从屋内出来后变得更加变本加厉，目光已经明显到她都不想放水的地步了，对方绝对不是专业的。
似乎是视线的主人观察完了，寒川凌终于等到那道目光移开，心累地叹了口气，闭上眼，再等下去她都要不耐烦了。
几分钟后，寒川凌灵敏的耳朵在黑暗中捕捉到了细微的脚步声，来了。
“喂，我按照约定来了，你是不是能帮我？”
不客气的声音响起，有求于人还用这种态度，实锤了，是个铁憨憨。
“在向别人寻求帮助时，至少要说个‘请’字吧。”
寒川凌睁开眼，盯着台阶下的那个衣衫褴褛的男孩，他的脸上满是污渍，是那个前几天在横滨公园附近被追杀的孩子
。
那天回去，寒川凌就马上找人去调查了。
前原光，14岁，9岁父母双亡后被教堂的老修女收养，两个星期前在外使用异能力，被一个成员全部以酒为代号的黑衣组织意外发现后遭到追杀，老修女在帮助他逃跑的过程中不幸死亡。
异能力「行则达」，简单说来就是可以开启一个空间隧道，限制是只能两地固定传送，且传送定点需亲自修改。
知道他的异能力后，寒川凌一度怀疑自己是天选之子，缺什么来什么，很好，家族内马上就要有专属快递员了。
前原光不服输地与她对视，表情倔强，但眼神深处还埋藏着忐忑。
见寒川凌一直无动于衷，他败下阵来，妥协了，“请你帮帮我。”
“你想要什么？”
虽说是按照流程这样问了，但寒川凌大概也能猜到这孩子会给出怎样的回答。
“我要报仇！”
他的面貌狰狞起来，紧握的手中，寒川凌送出的铁质书签嵌进肉里，在掌心划出一长条口子，正往外渗着血。
对比之下，寒川凌的表情显得漫不经心，“杀过人吗？”
“没有，但我可以！”
或许是情绪到达了顶端，前原光反而平静下来，只剩眼中还燃烧着孤注一掷的复仇的火焰。
“报仇之后呢？”
被寒川凌突如其来的一句问懵了，他瞬间泄了气，表情变得迷茫。
“好好想想啊，在我的帮助下报仇还需要用一辈子的时间的话，那你就真的没救了。”
寒川凌脚下用力，将一直靠着门的身体站直，深觉自己不适合这种人生导师的角色。
她迈下台阶，来到前原光的面前，“现在我们是共犯了，改口叫Boss吧。”
“你就这么答应我了？”
事情顺利到让前原光产生了种虚假感，问这么几句就接纳了他，警惕性会不会太低了，他开始怀疑自己选错了人。
“当然提前调查过你，小屁孩一个，想那么多干嘛。”
前原光一脸理所应当地点头，表示这才是正常操作，寒川凌没忍住，一记爆栗给他敲了上去。
“I used to rule the world……”
寒川凌听见铃声响了起来，不理会捂着头嘟囔的前原光，她拿出手机，看了眼联系人名称，将电话接通，语气不着调，“Ciao～斯图尔特（Stewart），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电话对面不客气地回敬她，“你以为这是因为谁！丢下一大堆事情跑去休假！我只是来告诉你一声，我们明天早上到。”
“嗯嗯嗯，我的错，放心，我会亲自去接你们的……”
寒川凌业务熟练地安抚炸毛的下属，简单交代了几句就将电话挂断，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没将前原光的事情告诉对方。
反正他们明天就到了，寒川凌十分不负责任地想着，突然感受到屋内传出一阵阵能量波动，犹如涟漪般扩散开了，直至包裹住出版社这整片区域。
空气中有着普通人见不到的金色能量碎屑撒下，寒川凌突发奇想，“你需要个英文名，伯特（Bert）怎么样？有光芒的意思。”
“好的，Boss。”
前原光一口答应下来，看到寒川凌的发丝边缘被并不刺眼的阳光将渲染成金色。
他现在并不知道，对于未来的自己，寒川凌这个人的存在，才是真正的光芒。
作者有话要说： 歌词取自Coldplay的《Viva La Vida》，下一章会出现重要人物，大家可以猜猜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