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芳华》千年纸鸢劫

10、第十章

　　他想要萧明瑜安然无恙，可就是这样应该顺遂的萧明瑜是因为他的缘故才坠入悬崖。
　　他的那一轮明月的光大约是照在了他的身上，可是染了凡尘，他满心都是萧明瑜坠崖的样子。

　　为什么！？凡是他在这世上最为在意、最为珍重的人却总是护不住也留不住！

　　突然，耳边响起来一阵女声：“郡主！祈川校尉，你们在哪里？”叶心好不容易才甩开追兵早早赶到陈家村，她不放心萧明瑜这边才来。可是她究竟看到的是怎样的一副景象。大雨滂沱的冲刷之下，满地的血色蔓延开来，入目所及都是尸体，更是有一颗头颅滚落在她的脚边。
　　她不敢想象，这里经过了一场怎样的鏖战。

　　“郡主，郡主她坠下了悬崖！”祈川掉过头来，沉沉的说出这句话。叶心眼前的祈川身上沾满血迹，伤口处还在殷殷流出红色液体，混合着雨水，早已分不清有几分他的血，可是比起这些更糟糕的他的神态，完全像是陷入梦魇一般的阴郁，眼底蕴含着血色风暴。

　　叶心跟着萧明瑜多年，也和祈川有过数面之缘，不过那时的祈川总是笑容和煦，风度翩翩的样子，可是整个上京城都找不出第二个这样俊美的男子。他望着郡主之时，眼底总是涌动着万分温柔，眸子里一片星汉灿烂，可是现在一切骤然间变了，他眼里只剩下绝望的血色，再也不见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的模样。

　　叶心一惊，道：“什么？！而这悬崖深不见底，郡主怎么会掉下去了......”

　　祈川踉跄着蹬蹬后退了两步才站稳，他脸色煞白，过得半天才低声开口：“是我没有保护好郡主，都是我所累。”

　　叶心扑在崖边，眼泪簌簌而下，“不会的，小郡主吉人天相，一定会逢凶化吉的。”她说是萧明瑜的贴身婢女，可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那情分早就非同一般，否则她也不会冒险穿上她的外袍引开追兵。

　　祈川本已万念俱灰，听到这句话此时却又看到了转机，猛然抬头，通红的眼睛死死盯住叶心，生怕希望又落了空：“对，你说的没错，她一定没事，我从这悬崖上爬下去，我去找她。”

　　“什么？这悬崖太高，看不到底，你……”叶心想到了什么，面露难色。祈川看起来也是狼狈极了，胸口的伤口还未止血，看起来也不能再继续耽搁了。

　　“现在还有其他办法吗......你去附近的清县搬救兵，那是最近的县城，街道上有一家卖盐铺子名曰纪氏盐铺，你去找掌柜的，就说是故人来访，他一定会帮你的。”祈川一想到萧明瑜躺在崖底生死不明，便觉得心如刀绞，一刻也不能再等下去。

　　等他们一来一回又要耽误大半天的时间，这个时间萧明瑜等不起，她一个人摔下去，凶多吉少，就算是侥幸活下来，可万一碰到个林中走兽，也是危险，昏迷的她根本就没有办法护着自己。

　　想起她最后看向自己的眼神，祈川心痛到无以复加，他强逼着自己恢复理智。往日就算是再危险的局势，祈川也是面不改色的，现在牵扯到了萧明瑜的生死大事，他却怎么也冷静不下来。
　　他甩了甩头，还觉得不甚清醒，狠狠甩了自己一个巴掌，脸上多了手指印，脑子却能渐渐冷静下来。

　　祈川重又回到崖边，细细观察，试图找到一条可以攀爬而下的路径。
　　只见此处山势险峻，人迹罕至，悬崖陡峭的令人胆战心惊，仿佛是被人用巨斧劈峭过似，壁面有许多裸露在外的岩石和蓬乱的荆棘灌木，看了半天竟是连一条像是有人走过的小径都没有。
　　远处的山势似乎要平缓一些，但却要绕出很远的距离，不知道要耽误多久，更何况，若是不能沿着萧明瑜跌落的方位去找，找到人的难度就更大了。

　　祈川看着悬崖下方翻滚的云海，咬牙思忖了片刻，下定决心，随即从衣襟上撕下几根长长的布条，在手上缠了几道勉强作为保护，然后才小心翼翼的顺着崖壁慢慢往下攀爬。

　　他两只手要么抠住崖壁上突出的岩石，要么拉住石缝间长出的灌木，稳住身形后再凭感觉小心的探出脚去寻找下方的落点，必须等踩稳了坚固的石块，或者拉住了植物盘根错节深深扎进岩壁的根部，他才敢放开一只手向下慢慢移动。

　　每走出一步，都是惊心动魄的感觉。祈川不在乎自己这条命，可是他怕萧明瑜出现任何问题，他咬着牙坚持，一举一动之间牵扯到肺腑之伤，疼得他留下汗水，可是这些汗水很快就混合在雨水里，分不清彼此。

　　祈川只觉得时间过的无比缓慢，纵然心急如焚，恨不得马上飞到崖底、去到萧明瑜身边，却也无法加快速度，只得这样一边试探，一边挪动，不知道攀爬了多久，手掌都已被石块和荆棘割的血肉模糊，每一次抓握都钻心的疼。

　　更糟糕的是，冰冷的雨滴甚至顺着额头流进了眼睛，可他不敢、也无暇去擦拭，只能睁大了眼睛盯着眼前的崖壁寻找合适的落点。

　　不知道又爬了多久，天光已经乍亮，祈川浑身上下都湿透了，手指冰冷僵硬，腿和手臂也都快要脱力，好几次都控制不住的抖动，差点抓不住、也踩不稳湿滑的石块，险些跌下去。

　　到了此刻，每往下挪动一步都无比艰难，每次伸出手去抠住岩石时都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喘息声，与其说是凭着体力在坚持，倒不如承认他是靠着一腔孤勇，硬撑着一口气。

　　他甚至不敢往下看，生怕看到依旧遥不可及的崖底，那口气一旦泄了，就再也坚持不住了。

　　“萧明瑜，求你等着我，千万要等着我，我一定会找到你。”

　　饶是他心中一直想着萧明瑜，不停为自己鼓劲，却实在是累到了极限，突然脚下一滑，再想伸手去抓岩壁也来不及了，他心中一凉，满怀着不甘和绝望，无力的向后仰面跌了下去。

　　只是这下落出奇的短暂，没等祈川反应过来，他只听到“砰”的一声，后背重重砸到了地上，他疼的眼前一阵发黑差点晕了过去，急急喘了几口气才缓过来，脚踝也传来钻心的疼，似乎是扭到了，顾不得去看自己的伤情，祈川忙踉跄着爬起来打量自己身在何处，待到他看清楚了，一阵抑制不住的狂喜漫上心头！原来他离地面已经那么近了！
　　这一摔直接就摔到祈川看着悬崖下方翻滚的云海，咬牙思忖了片刻，下定决心，随即从衣襟上撕下几根长长的布条，在手上缠了几道勉强作为保护，然后才小心翼翼的顺着崖壁慢慢往下攀爬。

　　他两只手要么抠住崖壁上突出的岩石，要么拉住石缝间长出的灌木，稳住身形后再凭感觉小心的探出脚去寻找下方的落点，必须等踩稳了坚固的石块，或者拉住了植物盘根错节深深扎进岩壁的根部，他才敢放开一只手向下慢慢移动。

　　每走出一步，都是惊心动魄的感觉。祈川不在乎自己这条命，可是他怕萧明瑜出现任何问题，他咬着牙坚持，一举一动之间牵扯到肺腑之伤，疼得他留下汗水，可是这些汗水很快就混合在雨水里，分不清彼此。

　　祈川只觉得时间过的无比缓慢，纵然心急如焚，恨不得马上飞到崖底、去到萧明瑜身边，却也无法加快速度，只得这样一边试探，一边挪动，不知道攀爬了多久，手掌都已被石块和荆棘割的血肉模糊，每一次抓握都钻心的疼。

　　更糟糕的是，冰冷的雨滴甚至顺着额头流进了眼睛，可他不敢、也无暇去擦拭，只能睁大了眼睛盯着眼前的崖壁寻找合适的落点。

　　不知道又爬了多久，天光已经乍亮，祈川浑身上下都湿透了，手指冰冷僵硬，腿和手臂也都快要脱力，好几次都控制不住的抖动，差点抓不住、也踩不稳湿滑的石块，险些跌下去。

　　到了此刻，每往下挪动一步都无比艰难，每次伸出手去抠住岩石时都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喘息声，与其说是凭着体力在坚持，倒不如承认他是靠着一腔孤勇，硬撑着一口气。

　　他甚至不敢往下看，生怕看到依旧遥不可及的崖底，那口气一旦泄了，就再也坚持不住了。

　　“萧明瑜，求你等着我，千万要等着我，我一定会找到你。”

　　饶是他心中一直想着萧明瑜，不停为自己鼓劲，却实在是累到了极限，突然脚下一滑，再想伸手去抓岩壁也来不及了，他心中一凉，满怀着不甘和绝望，无力的向后仰面跌了下去。

　　只是这下落出奇的短暂，没等祈川反应过来，他只听到“砰”的一声，后背重重砸到了地上，他疼的眼前一阵发黑差点晕了过去，急急喘了几口气才缓过来，脚踝也传来钻心的疼，似乎是扭到了，顾不得去看自己的伤情，祈川忙踉跄着爬起来打量自己身在何处，待到他看清楚了，一阵抑制不住的狂喜漫上心头！
　　原来他离地面已经那么近了！
　　这一摔直接就摔到了崖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