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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3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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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回去吃饭，爷爷宣布了一个消息，：壹壹怀孕了。
“哦”陈旭应了一声，接着吃饭，在饭桌上训话，是陈兵多年来的习惯，而一边吃饭一边听爷爷说话就成了陈旭这么多年来跟爷爷的相处模式，什么时候吃完，这训话也什么时候结束，陈兵吃饭的时候有时间跟他谈谈，其他时候都不见人的。陈旭要做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吃完饭。
陈旭又扒了一口饭，然后拿起勺子盛汤，突然，他意识到爷爷在盯着他看，红姨和白壹壹也停了筷，他摸摸脸，确认没粘上饭，把汤放碗里，接着吃了两口。
那三个人还在那呆着没动，陈旭皱了皱眉，“怎么了吗？”
陈兵清咳两声，掩饰尴尬，他本以为由他宣布会把这小子吓一跳，没想到这么淡定，看来壹壹怀孕在他的意料之中，那之前还真是小看了他。
“行了，既然你都知道了，那这段时间多陪陪壹壹。”
“嗯嗯。”原来老爷子说这多，有绕到了老话题上，好好对待白壹壹这种话他听得太多，耳朵都起茧子了。
转眼间两个月过去了。
蚕山别墅眼看着建了一半，每天的情况陈旭都有了解。
没出什么大问题，陈旭也放松了很多，这时候突然听莫谨初汇报说这别墅的住户根本就不存在！
“什么意思？“
莫谨初冷静了一会儿，说：“陈总，这也是姜工跟委托人闲聊的时候说的，这别墅不住人。“
“为什么好端端说这个？“
“那个人喝醉了，无意中说到的。一个老板临死前找到他，给了他一笔钱，让他找我们负责设计建造，那个老板已经死了。”
“还说什么其他的没有？”
“没了，听姜工说那个人比较谨慎，建造的时候也经常去看。”
“好，我知道了。”
“其实我觉得这件事也没什么影响，就当个故事听听吧，另外，姜工……”
“我知道了，”陈旭打断，“你出去吧。”
姜乘，是个神奇的存在。
陈旭对于他了解很少，上次的新闻事件，那些老东西也是护着他的，就连陈兵也说过他不如姜乘。
但这人低调得不能再低调，除了工作，其他事情一概不管，例会都很少参加。
对他更是不亲近。
他对谁都不亲近，一心只为工作。因此，在乘尚，有一定的威望。
怎么突然会关系这件事，还委婉的跟陈旭说呢？
既然他通过莫谨初来告诉他，那么当面问，也问不出什么。难道是要提醒他什么？
陈旭直接去找了那个委托人。
那人姓张，名强，非常普通的名字，人也很普通，应该是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不应该说的，见着陈旭整个人都紧绷起来。
“你好。”
张强点点头， “请问陈总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就是看看这别墅，刚好你也在这里，就找你聊聊。”
“哦，我几乎每天都会来看看。”张强说：“没想到碰上陈总了。”
陈旭皱皱眉，“我很好奇啊，这么大个别墅，就你一个人来看啊？你家其他人不来看看吗？”
“哦，”张强笑笑，“我是帮一个朋友照看的。”
“那你朋友真有钱啊，这么大个别墅，比一般的大很多。
“听陈总夸别人有钱，还挺不习惯的。”
“你以前又没听我说过，哪来的习不习惯。”陈旭说：“你那朋友真放心你啊，把房子委托给你，看来你们关系很好。”
“是还不错。”
“可是这里很荒凉，在这建一座房子住着也不太方便呐。”
“这，都是朋友隐私的事情，他没说，我也不好多打听。”
“哦，那这房子，也是归于你朋友名下吗？”
张强这才表情微变，“陈总，您是对于这房子有什么疑问吗？你们应该只是负责建造，至于这房子是谁的，应该不是你们管的范围吧。”
这话说出来多少有点不客气，张强没再接着说什么，陈旭也被他的话噎住了。
“行吧。”陈旭起身，“就是觉得新奇。”
天气越来越冷了，蚕山别墅完工的时候，下了场小雪。
今年的雪下得格外早，天气凉得也比以往快。
季平凡翻箱倒柜，终于在柜子底下把一件旧棉袄找了出来，那是高二下学期买的，大学还穿过，后来有点小了，就压在柜子下面一直没拿出来。
这件衣服，也是一种回忆，他和徐舒拥有的回忆太多了，以至于随便一件以前的东西，都能勾出一道过往。
高二上学期，几乎大部分人都适应了上晚自习，氛围也很不错。校长对于这件事非常喜闻乐见，因此，情绪一激动，把晚自习延长到了十点半，立刻让一大半人叫苦不迭。
季平凡也很想撬开那秃驴的脑袋看看是基因变异了，还是病毒感染了。
周天泽经常会约几个男生一块儿打球，季平凡也去过几次，自从晚自习延长时间，他就兴趣缺缺了。
原因无他，以前能打球都是靠挤出晚饭的时间练的，然后十点再找点东西填肚子。
现在时间一下子延长到了十点半，十点吃晚饭都受不了，再拖半小时，非得饿出胃病来。
“你说这校长是怎么想的啊。”周天泽拿个球站在季平凡位子旁边说。
自从和徐舒同桌以后，他们两的位置就没变过，稳居最后一排，用习叼的话说就是“好的东西都得压轴，你们俩属于镇班之宝”。
一个班出两个在省赛上获奖的人，习叼可谓是风光无限。
“用那上面没几根毛的脑子想的呗。”季平凡站起来，拍了下徐舒，“吃饭去？”
徐舒把笔放下，站了起来。
周天泽一把把他们拦下，“哎，别啊，练会儿球呗，今天人手不够。”他说完抬头看看徐舒，突然想到居然得抬头看学神了。
“不是吧，”他惊得下巴都快掉了，“妈啊，你长高了！你这也长的太快了吧。”
闻言，季平凡也站起来跟徐舒比了比，还真差不了多少，以前好像要比他高几厘米？
“你吃什么的？”
季平凡伸出手托了托周天泽的下巴，“吃饭的！”
又是异口同声，他们俩同时这么回答周天泽。
刚被托起的下巴又掉了下来，“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他把球抱在怀里，嘴里念念有词，
“你，你们，算了，我去打球了。”
周天泽抱紧手里的球，一下子窜出教室。
“你准备吃什么？”徐舒出教室的时候问季平凡。
“吃饭！”
徐舒笑笑，“说正经的呢。”
“很正经啊，你不是吃饭才长这么快的么？“
“行吧。“
最近降温降得厉害，饭还没吃到嘴里就凉了。
“这不会吃了肚子疼吧。“
季平凡想起来对面坐的可是位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是没吃过凉饭啊。不过在他这里确实家常便饭，季欢吃饭一般都不会等他，就很少吃到热乎的饭。
反正他是没吃坏过肚子，不知道这个少爷能不能忍受。
“不知道，你打点热水泡泡也行。“其实季平凡说这话没有任何别的意思，纯粹就是让他打点水泡泡饭。
但可能是一直以来他在徐舒心里竖立的形象不是太良好，这句话一听就像是怼徐舒的。
“应该不会吧“徐舒自我安慰的同时还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不愧是那些女生口中的什么“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啊，徐舒这家伙还真是非常体贴细致还敏感。
季平凡在心里把徐舒从上到下，从头到尾综合评价了下，结论就是确实挺好的，不，不是挺好的，是非常好。
说实话这么优秀的少年他还是第一次见。
吃完饭，从食堂回去的路上刮起了大风，刚一直伸出来吃饭的手，经过风一吹，就快冻僵了。
徐舒把手插进了口袋。
这家伙穿了件羽绒服，很薄的那种，一看就像今年的新款。
季平凡还穿的是普通外套，风直往里钻，是得买衣服了，他从莲心镇过来没带什么衣服，几乎所有穿过的衣服都是新买的。
当然，季欢没给他买过一件衣服，他也没要过，他们直接之间的沟通为零。
还是曾荣辉只要一回来就会给他带衣服，这个继父虽然跟他不亲近，但基本的生活需求还是满足了他。
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好长时间没回来了，要么就是他回来的时候季平凡不在家，总之，冬天的衣服还是去年买的，他长壮了不少，有的衣服已经穿不下了。
季平凡盘算着，得买件新衣服了。
晚上十点半，周天泽第一个冲出教室，没成想撞到了老班习叼身上，吓得他退了回去，被后面的同学碰到了，又给弹了回来，为了避免再撞上，他情急之下就给跪到地上了。
他一跪，这才让后面跟着往外冲的同学看到了习叼，纷纷停下来，然后往教室里跑，以光速坐到了各自的位子上。
“还没过年呢，就给我行这么大礼，起来吧。”
周天泽嘿嘿笑，起来拍拍裤子，“老师好。”
习叼往讲台上一站，“以后每周四晚自习改成九点下，大家知道了吗？”
“难道校长头上仅剩的几根毛不忘提醒他保留一点良知，所以让我们周四提前下晚自习？”周天泽对同桌说。
同桌竖起了个大拇指。
季平凡于是把买衣服的计划定在周四晚上。
零花钱他都没怎么乱花，买件衣服还够。
距离学校大概四五百米的样子，有好几家服装店。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买衣服，高中以前，一到冬天，季欢就会给他准备好新衣服，还有织点围巾帽子什么的，对了，还有毛衣。
越想，季平凡心里越是空落落的，这种强烈的反差让他有点委屈。
还没出校门，这点委屈就冒了出来，徐舒那敏感到不行的家伙又感觉到了。
“提前下晚自习你还不高兴了？”
“当然了，我恨不得多上一会儿。”
要不是对季平凡有了还算深刻且独到的了解，看他那失落的样子还就真信了。
“你又有什么事情憋在心里吗？说说吧。”
徐舒要是个女生该多好，他绝对去追她，有这么一个红颜知己，也是人生一件美事啊。
可惜这么聪明、他又看得上的偏偏是个男生，无奈啊。
对了，什么叫“又有”？难道以前他有什么事情憋在心里他也知道了？
“怎么不说话？”
这会儿他们到了校门口，马上就要分开了。
季平凡懒得说那么多，随便找了个理由，“没什么，就是肚子饿。”
“你晚饭不是吃了吗？”
“嗯，吃了也还是饿啊。”
“那我陪你一起吃。”
季平凡在心里哭爹喊娘，徐舒怎么偏偏是个男生呢？要是个女生，这么晚还愿意陪自己吃宵夜，可不得感动死啊，在这种年纪里，谈个恋爱，别提多美了。
正好可以缓解季欢带来的死气沉沉。
徐舒还在等季平凡回答，要是知道他脑子里是这些不干不净的东西，不知该做何感想。
季平凡看了看他，忽然笑了出来。
“怎么了？”这一笑把徐舒笑得有些蒙。
季平凡很想问问他为什么不是个女生，但想起来之前骂他“娘炮”的事情，还是不问了吧，徐舒还是挺敏感的一个人，一般男生被人说成像女生，应该都会生气。
不问这个，只好说实话了。
季平凡清清嗓子，“其实吧，我不是想去吃东西，我，我想去买衣服。“尽管这么说有点奇怪，但他没管那么多，爱咋地咋地吧。
徐舒没多问，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一起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