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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 29 章 ...

  •   季平凡在出来的几秒钟一直盯着他看,等觉得差不多他该往房间走了,才匆匆移开视线。

      那家伙真他妈白,比女生还白。

      而且没有像一般男生那么恶心的胸毛,那触感,一定很光滑。

      我操!呸呸呸。

      “你没带衣服来吗?”

      “不是,刚才忘拿了。”

      “那,那我拿给你?”

      “不用,我包里有。”

      原来徐舒的包里装的就是衣服啊。

      “哦。”季平凡准备说:穿好就睡觉吧。

      险些说出来,幸亏止住了。不然又不知道要在心里骂死自己祖宗多少代。

      “那,睡觉吧。”徐舒说。

      季平凡想徐舒这么说的时候不会害臊吗?

      “嗯。”

      两个人就这么躺在床上,“季平凡,你明天几点上班?”

      我操!
      我的天呐!

      几点上班,问这个是什么意思,难道怕他接下来准备进行的活动会影响到他上班?

      季平凡猛地转头接着微弱的光看看那包,那包里到底装了什么东西啊?

      “你睡着了吗?”

      “没,没呢,大概七点得起。”

      “哦哦,那,”徐舒忽然转过来,“你明天中午回来吗?”

      “应该不回来。”

      “晚上也是这个点回来?”

      “一般都这样。“

      “哦,我明天有些话要跟你说,很重要。“

      徐舒怎么那么多话要跟他说,想想这些天,他们说的话还少吗?
      “好。“

      徐舒没下文了,没动静了。我操!

      季平凡觉得自己就不应该想那么多,思想不纯洁的后果真的很难忍受。

      但又不能发作,这种折磨让他大半夜才睡着。

      第二天还没睡醒就被徐舒捞起来了,“季平凡,你不是说起点得起吗?现在都七点一刻了。“
      无奈,其实昨天他还撒谎了,一般他都是六点半起的,就他妈被色心冲昏了头脑,这也顺带迁怒到徐舒身上。

      “知道了,知道了,你去准备早饭,我就起来。“季平凡瞪他一眼,”快去。“

      徐舒被他凶得愣住了,想都没想,就出去买早饭了。

      那个徐舒到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跟我说,季平凡回家的时候想。

      好像经常会说:我有事情想跟你说,但又总是被打断或者时机不对。

      到底他和徐舒之间还有什么要谈的呢?

      婚姻大事?

      季平凡被这个想法逗笑了。

      还是说,这些日子一直没想,以后也不想回忆的季欢?

      难道跟季欢有关?季欢为什么要帮着打扫房子还有父亲的坟?

      这点疑惑又被重新拾起来了。

      “到家了。“
      “嗯。“

      这种一回家灯是亮的,有人在的感觉真好。

      “说说,你是师从哪位高人这么会做饭?“季平凡看着摆好的一桌子菜,对于徐舒厨艺的突飞猛进实在是佩服。

      “我妈教我的。“
      “是吗?没事教你怎么做饭?“

      ”嗯,一回家就教。“徐舒说:”怕以后娶媳妇回家委屈别人。“

      季平凡:”你妈的思想可真前卫。“

      吃完收拾好后,季平凡问:“你一直说要跟我谈谈,现在可以说了吗?“

      事实证明季平凡的猜测没错,徐舒要说的事情果然是关于季欢的。

      还有那个黑色包,也确实装了东西。

      只见他进去,从房间里把那黑色包拿出来,从里面掏出一份文件。

      “这是曾叔叔的遗产,死之后留给了季阿姨,季阿姨说她所有的东西都留给你。“

      季平凡扫了下,留的东西还真不少,他没想到这个继父还挺有钱的,这些财产够养活他下半辈子了。

      季平凡笑笑,“生前没对我有一天好脸色,死了就把那点花不完又带不走的财产给我,有什么用?“
      徐舒:”你有没有想过,季阿姨也有自己的苦衷?“

      季平凡把那东西往桌上一扔,“什么苦衷会让她这么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就算有苦衷,这苦衷是我带给她的吗?凭什么算在我头上?“

      他声音低低的,并没有太失控,只是脸色不怎么好看。

      “季阿姨死前跟我说过她是对不起你,这是她的心意,她不奢望你能原谅她,只要收下这些东西就好。“

      季平凡冷笑,“徐舒,你为什么总是帮着她说话呢?我自己的事还不清楚吗?我不需要你用自认为对的方式来干涉我。“

      徐舒叹了口气,很多事情他也不想季平凡知道,这也是季阿姨临终时的嘱咐。

      ”这些年没她,我过得也很好,你说一个母亲,为什么能对孩子这么狠心?“

      徐舒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对不起,本来你已经忘记这些东西了,我又提一遍。“

      蚕山别墅项目已经开始施工了,陈旭在这一块儿负责得不多,爷爷今天又要回家吃饭,他开始烦躁。

      白壹壹最近几天不知道干了什么,每次晚上十点多才回来,陈旭想问又问不出口。

      徐舒今天回康和,他还挺过意不去的,又没能送他,也没陪他玩玩。

      这会儿也应该到了。

      “到了吗?“季平凡发了个消息过去。

      这样来来回回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他拒绝想这些,还没开个头就强行逼迫自己停下。
      徐舒让他把东西先留着,以后有需要钱的地方也方便一点,毕竟这也是季欢的心意。

      季欢的心意?她就从来没用心在他身上过。

      那些钱季平凡觉得他应该一辈子都用不着,再怎么困难,大学交不起学费,什么工作都做过,好不容易混出来了,这个时候拿些钱施舍他,有什么意义?

      时间过得真快。

      “你说德国人是怎么忍受没有空调的?”季平凡躺在床上,问徐舒。视频那头的徐舒笑笑,“我怎么知道。”

      “哎,你家厨房不是还有你什么朋友送你的东西吗?”季平凡说:“就那厨具。”

      徐舒:“这跟我了解德国人有什么关系?”

      徐舒真的是欠扁,还要他说得怎么明白,再说他一德国留学生何必装傻。

      季平凡磨磨牙,“你不是在德国留的学吗?”

      “你怎么知道的?”徐舒颇为震惊地说:“这事我没跟你说过啊,难道这些年你都对我的动向十分了解?”

      季平凡忍不住笑了,“我说你这套人话的手段能不能展现得不那么明显,让我情何以堪啊。”

      “行,我是在德国待过那么一段期间,请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不还是一样吗?” “是一样,所以你只用回答你是怎么知道的。”徐舒说。

      “你觉得呢?”季平凡从床上起来,“除了问出来的,还能怎么样,难道实地去看的么?”

      “实地去看有什么不可能?”

      季平凡还是笑,“没有什么不可能,那你怎么不实地看看我啊。”

      “我看了啊,才过去这么长时间,你就忘了?”

      “我说的是以前。”按照这个逻辑,季平凡很快就蹦出这么一句,说出来后又觉得怪怪的,好像是在责怪他以前没“实地“看过他一样。

      徐舒那边没什么反应,看样子是在想事情,这有什么好想的,不是说大学挺忙的,都没空去找他了吗?其实徐舒说没有根本没关系,他就随口一说。

      谁知他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说:”我去过了,臻市,我去过几次。“

      “什么?“他怀疑自己又产生了幻听。

      “我说我去过几次,大学以后,几乎每年去一次吧。“徐舒想了想说。

      季平凡完全震惊,忽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萦绕在心头,应该喜大于惊吧。

      他听这话还是挺高兴的。

      同时还有点心酸。

      “你为什么要去“这样的傻问题,季平凡不想再问了。

      那徐舒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去的呢?还有为什么不去找他。简直不敢往下想。

      徐舒那边也没再说话,两个人都静默了。

      徐舒带来的惊喜太多,几乎隔几天就会有一个,应接不暇,季平凡也是应付的还算游刃有余,只是这次,真不知道该怎么接着聊。

      徐舒不是个爱撒谎的人,他说去了,就一定是去了。

      还有难怪上次过生日的时候,他还知道买全盛早点,出去买蛋糕也不怕走丢。

      可是这么沉甸甸的感情,要如何面对。

      那端传来狭促的笑声,“怎么不说话了?“

      季平凡也笑笑,语气很轻缓,“徐舒,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摸了摸脸,好像有点害羞,”我,我真是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这段时间也是一直在想。“

      “想什么?“

      ”想,“季平凡站起来,走到沙发上坐下,“想怎么才能和你在一起。“

      徐舒也有很动容,脸上泛着一层红晕,眼睛因为激动,闪着光,像化了妆似的。季平凡偏过头,不看他的样子,徐舒妖艳的样子,不能看,特别是隔着手机,因为想摸却摸不着。

      这貌似是他们第一次同时敞开了说,不再顾忌其他东西。

      以前季平凡都是躲的,只是只躲得了一时,却不能这么一直装傻充愣。

      他无法在徐舒这么愈久弥新,经年不变的感情投入下继续当一个傻子。

      “徐舒,你听好了,我一直在想怎么能和你一直在一起,这些年我也很想你,还有,我,我,”季平凡深吸一口气,卯足了劲,等吐出来的时候还是那么无力,在现实中,总是这么无力。

      “你什么?”

      可以说“我想你”、“想和你在一起”,这些指向都不是很明确,但“我喜欢你”真的需要很大勇气。

      一直以来,他是没有这样的勇气的。

      徐舒大概也没有。

      总是要说出来的,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萦绕了这么多年,也该寻个去处。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这个人!”

      沉默,夏虫也为我沉默。

      呐喊,周树人也在为我呐喊。

      “我喜欢你这个人“,对,喜欢不就是喜欢那个人吗?是一个灵魂对另一个灵魂的欣赏,并不是简单的一个器官对另一个器官的反应。

      “不管你是男是女。“季平凡说,他说出来了,这层窗户纸终于捅破了。

      每个人都会有人生中那些重要的瞬间,季平凡所有重要的瞬间全是有关于徐舒的。

      “我也是。“干净清澈的嗓音,微微上扬的语调,还是跟初见时般,十几年如一日,还是保持着那份心。

      幸好,他们都不曾变过。

      “老婆孩子热炕头“,传统的人生最舒适境界,季平凡想想这场景,确实很享受,不过,有徐舒,这些对他就毫无吸引力了。

      怎样才算成功的人生?小时候他问过季欢,季欢给他的答案是快乐,只要快乐就好。

      而季欢对他,却是怎么不快乐就怎么来,不过,这句话,季平凡记在心里了。

      快乐,有徐舒他就是快乐的,他的人生也才是有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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