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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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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没有那些比我考得好的同学准备得充分。“
“哎，“习叼叹了口气，”这样，我搞了一份这次竞赛的卷子，哪些不会的，找个时间我单独给你讲一遍。“
耐不住习叼的好意，季平凡只好不仅心领，行动上也领了。
季平凡有点走神，于是这一天的课就像瀑布似的哗哗在眼前流过，转眼就到了放学时间。
“走吧。“徐舒收拾好后说。
“老班说要给我讲下上次省赛那张卷子，我过会得先去办公室。“
“好，我和你一起。“
季平凡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你家人每天都准时来接你吧，赶紧走吧，搞得没你陪着走学校那几十米路，我就会被打劫似的。“
“我是说我和你一起去找老师。“
“干什么？“
“你不觉得你的成绩很奇怪吗？“
季平凡没想到徐舒会这么想，他在成绩出来的那一刻也有觉得成绩奇怪的这个念头，但没敢往下想，因为还不如直接认为是自己失误的这个解释更让人好受。
将不奖项的也没多大所谓，只要事实不是他曾经想的那样。
“我没觉得那里奇怪，你走吧，我去找老师了。“
徐舒还是没听他的劝，跑去找了老师，习叼一听徐舒的话，立刻眼前一亮。
于是两个人逼着季平凡又把题重做了一遍。
两个人回去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习叼最后的结论就是改卷或者统分存在纰漏。
天儿冷，街上都没几个人了，连灯都很昏暗。
“你走那么快干什么？“徐舒小跑着撵上季平凡。
“哎，你冷不冷？“徐舒过了一会儿又说：”季平凡，你是不是生气了？“
季平凡依旧没说话，还在往前走，没过一会儿就到公交站了，他停下来，一屁股坐到了站牌旁边的椅子上。
他没在这么晚坐过公交，听说最晚的一班的十二点的。
眼前多出来一双鞋。
“季平凡，你到底怎么了？班主任说会把这件事反映出来，你还有……“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我都说了让你先回去，你为什么偏要跟在我后头找习叼，跟他说这些！”
季平凡忽然站起来，他比徐舒高一点儿，浑身散发着怒气，这势头把徐舒逼的往后退了几步。
“那为什么不让说呢？本来就是事实啊。“徐舒声音也提高了几分。
两个人之间隔着一两步，说话呼出来的白气都在某一刻交缠在了一起，然后各自消失。
“你真的很多事啊，我再说一遍，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娘炮！“
“你说什么？“
季平凡再靠近了些，“没听清是吗？我说你娘炮，之前嘲笑你的那些话都是真的你就是个娘炮。
“
说出来的话，覆水难收。
这个距离，季平凡甚至可以看见徐舒那逐渐暗淡，不再清澈的双眼，因为那里面有自己的倒影。
甚至声音都不清澈了，“季平凡，对不起，这件事我再也不管了行吗？“
徐舒转身就走了，就在季平凡看着他快要走到校门口的时候，他突然折了回来。
校门口到车站，不到一百米，他跑过来了。
“季平凡。“徐舒用那他清澈干净的嗓音说：”不管怎么样，希望你开心。“
“不管怎么样，希望你开心。“很简单的一句话，很常见的十个字，凑在一起，表达的意思也很简单，但季平凡一直到回家都在默念这句话。
他回家的时候，季欢居然还没睡，客厅只余一盏并不亮的灯，她仍旧在那灯底下织毛衣。
他们还是对视一眼，这么晚回来，季欢还是没有任何话问他，只是看了他一会儿，便又低头织毛衣。
“不管怎么样，希望你开心。“季平凡是念叨着这句话走进房间然后睡觉的。
过了一个月，都放寒假了，习叼走了一系列繁杂的程序，终于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刚开始说要查，那小子还死活不配合，之前让他重做一遍卷子也是，那脸色摆的，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卷子调出来，习叼没想到季平凡最后一题就因为没有约分扣了一半的分数。
这怎么都说不过去，阅卷组的解释是：改的时候没看清，扫了眼答案再看了下过程，就给出了这么个分。
习叼觉得他这学算白上了，这么多年书也算白教了。
这么个解释，糊弄谁呢。
至少三个老师改一题，难道都看错了？还有一个数非得约分了才认得出来，不约分就认不出来了吗？
习叼后来跟季平凡把这事儿提了提，那小孩反应更大，非不要他再弄下去。
自己这么尽心尽力还不讨好，搞得他也很火大，气不过就把这事暂时搁下了。
更多的原因是这件事吧，既得尊重他的意愿，而且很多东西尘埃落定，再想翻盘，也难了。
徐舒借着新年给老师拜年的机会打听了进度。
后来，这件事他爸爸出面解决了。
徐铮在康和税务局待这么多年，也认识不少人，关系也还是有的。
季平凡恢复了成绩，虽然没公开颁奖，但获奖的事情记入了档案。
至于这其中的原因，牵扯得太多，就不得而知了，所有的猜测，在没有找出实际证据之前，也只是猜测。
徐铮也是圆滑，只是点到为止，恢复了成绩，别的什么都没追究。
至此，季平凡的省赛才真正落下帷幕。
而徐舒不懂季平凡的心理，季平凡也不领徐舒的情，当然这只是面上的。
两个人心照不宣，不提之前的不愉快，还有季平凡骂他“娘炮”的事情，徐舒也很大度地忽略了。
只是总会有那么一点苗头，会让人想起之前的事情来，再怎么忽略，再怎么无所谓，都会有尴尬的时候。
这种尴尬就像一根刺似的戳在人心里，不会要人命，但时常痛起来的时候就会告诉他们，这样的朝夕相处，表面的平气下，终究是算不得交心朋友。
季平凡经常回忆高中生活，却很少会想竞赛这件事。今天想想，估计是实在佩服徐舒这个面面俱到的学霸，此外，之前自己也挺不是东西的。
这种迟来的内疚那他暂时忘记了现在的徐舒已经越来越没脸没皮。
他主动找他开视频，觉得有些话还是有必要跟他说说的，毕竟他们都发展到这种程度了。
什么程度呢
大概就是他快要是自己男朋友的程度吧！
大概就是他觉得大爷的话挺有道理，对象应该好好处吧。
操他娘的！
徐舒居然没接。
我靠！
后面很快来了段语音，徐舒那清澈的嗓音被放出来：“医院临时有事，我今晚都没时间了。”
原来男朋友太忙也不是好事啊。
今天陈旭和KKK集团的柴总有个饭局。
陈旭没想到这么巧，公司刚来的实习生是眼前这位柴总的女儿。
柴胡一提，他才想起来似乎是见过这个女孩一面。
“陈总，这个菲菲还是要麻烦你多照顾啊，我一直觉得乘尚真是个好的公司啊。”
“乘尚哪有柴总说的那么好，您真是过奖。”
“那可是几辈人积累下来的，我怎么说都不为过，要我说，还是陈董有魄力，是我们的榜样
啊。”柴胡说着还不忘跟陈旭碰个杯。
喝完指着他说：“你也是，你才是跟你爷爷一个样，年轻有为，青出于蓝。”
“柴总您这话说的我都没地方站了。”
“哎，”柴胡大手一挥，“别谦虚，这几年我是看着乘尚在臻市落地再站稳脚跟的。你们公司那些个吃干饭的，就仗着跟你爷爷那点交情！”
陈旭笑笑，“柴总，您这话就说错了，我们每个人都在为公司出力，特别是那些跟我爷爷一起开创乘尚的前辈。”
柴胡听了这话，又灌了杯酒，闷头开始喝。
陈旭站了起来，也拿起桌上的酒，跟柴胡碰了碰杯。
柴胡抬起了头。
“柴总，就酒两个人喝的，哪有您一个人喝的道理，来，我敬您！”
喝完这杯酒，陈旭过了会儿说：“唉，我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外面的传闻也难听，我也跟着难办啊。”
柴胡笑笑，“你有才，怕什么呀，那些个老东西跟你爷爷后面也不亏，现在谁不是什么都不愁啊。”
“您说的也是啊。”
“就是这么个理啊，这人，一旦什么都不愁，就会想东想西，都快忘了自己是谁。你说对不对？”
“柴总说的有道理。“
吃完饭，就快八点半了。
陈旭头有点晕，很想睡觉，以最快的速度开回家，也将近九点了。
白壹壹没在家，听红姨说她辞职以后就一直呆在家里，哪儿也没去，怎么现在不在家？陈旭轻笑了下，她还有哪里可去呢？
他来到了二楼的书房。
里面有个小沙发，白壹壹经常会窝在小沙发里一边看书，一边吃水果。
陈旭坐在了沙发上。
白壹壹的读书口味很独特，跟她吃东西的品味有得一拼。
陈旭对她看什么书这种事情原本不可能关心的，就是她哪天消失了，他不但不会找，还会庆幸耳根终于得以清净。
对于她看书，陈旭向来不会多问，更不会关注，但架不住她自己说啊。
一说还能把人雷个半死。
有时候他觉得白壹壹那些吃的东西还真不是白吃的，否则绝对没那么多精力，更不会有那么多脑洞。
她说她喜欢看很多书，不过最喜欢看的就属某种类型的小说。简单点而来说，也就是撇开白壹壹那些天花乱坠的夸张描述，用陈旭自己的话总结：就说俩男的在一起的破书！
陈旭对这种“美“欣赏不来，甚至对白壹壹的印象更坏上一分，她的脑子里就不知道放的是什么。
陈旭坐了一会儿，才渐渐平复下来。
他随手打开柜子，柜子有两格
下面的柜子里有东西。
是两本书，上下两册。
淡紫色封面，上面还有星空，很漂亮。
他打开，看了一会儿，果然又是白壹壹的风格。陈旭不太喜欢这样的书，随意翻了翻。
正打算放回去，没想到书滑了一下，书掉下去了。
这房间应该有一个多月没打扫了，地上都层细细的灰尘。
陈旭赶紧捡起来，拿着轴的这一侧，拍了拍灰。
这一抖搂，一张对折的纸飘了出来。
陈旭把那两本书放在了柜子上，拿起了那张纸。
从背面看，里面写了字。
读书笔记？
看这种书还写点笔记，陈旭也是没话说了。
写的什么呢？两个男人的伟大爱情？还是评析跟她一样脑子有屎的作者的文笔，这种书到底会又什么佳句值得赏析的。
陈旭暂时忘了好多事，所有的情绪都被这两本书牵动着，还有评析这书的纸。
出自壹壹之手的“赏析“。
陈旭无奈地勾勾唇，下一刻，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一笑还带着止不住的势头，陈旭真的感叹“文化的力量“是多么伟大。
他带着笑打开了这张纸。
致陈旭。
他凝神，一字一句地往下读。
陈旭，我很喜欢你
在往下，有个落款，白壹壹。
这就没了？无聊。陈旭放回了书，把那张纸随手塞进口袋里。
早上。
陈旭眨眨酸涩的眼睛，揉揉眉心，心想：今天这班又上不成了。
陈旭总是介于混吃等死的富二代与积极进取的富二代之间，上班也算是很重要的一件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