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草为萤》栀栀桃桃盐奶盖

62、060

　　高考前最后的日子过得非常快。
　　5号和6号不再上课或考试，高三的学生们照常到校，所有时间留给他们自己查漏补缺。在食堂或商店等地方遇到的时候，学弟学妹们常常躲着他们走，温酒因而和赵婉青开玩笑说，或许每一届高三生都逃不掉，人人脸上都有她当时说过的“尽人事听天命式的麻木。”
　　赵婉青听了反倒一脸老成地叹了口气：“可不就是尽人事听天命吗。”

　　学生们紧张，老师们的心理压力自然也不小。他们的教室也要用作考场，6号下午所有学生都要搬到前面的综合楼去。下午的最后一节晚自习还剩下十分钟的时候，纪方成进了教室。
　　“明天就要上考场了。”他站在讲台前，环视了一圈教室里所有学生，然后开了口，“有些比较要紧的事，我还是要再重复一次。”

　　“第一场，考语文。你们有附加题，比理科生多半小时，再加上要提前半小时入场，相当于要在考场里坐三个半小时。一定要提前上卫生间，免得考试时麻烦还浪费时间。咱们班女生多，如果有生理期的或者快到生理期的，这方面我不是太懂，可以去问问你们语文老师。”
　　“下午是第二场，考数学。咱们班的数学我一贯抓得狠，虽然你们之间能分出高低，但是咱们班的每一个学生数学都不差，特别是跟其他文科生比。最后两大题的最后一问一般是奥赛题改的，做不出来也别慌，抓紧去检查前面，解析几何计算量大，做的时候要有耐心。假如出现前几年那种情况，第一个大题就给我们来个下马威，也不要紧张，先去做后面的题，不要把自己的思路迂在一道题里。前面的14个填空咱们已经练了无数遍了，计算不出错就没有问题，大家要有信心。”
　　“后面三场等到要考之前我会找你们的任课老师过来跟你们细说，明天就只考语文数学，就先不说它们了。”
　　“早饭一定要吃，别喝太多水，咱们班应该不会有人吃一碗红烧肉一个西瓜喝两碗粥然后去考试——”学生们都笑了起来，“——中午好好午休，头脑清醒才好去面对繁琐的计算题。拿到答题卡的第一件事一定是填涂个人信息，填完要多检查几次，快交卷时也要再检查几次。考完出考场之后就把这一场的内容抛到脑后，不要互相对答案，免得给自己和别人增加压力。”
　　“我该说的就这么多。”

　　教室里静默了好一会儿。下课铃响起之前，竟是萧枭和温酒——带头鼓起了掌。
　　“谢谢，谢谢同学们。”纪方成倒是手足无措起来，表情也不像平时总是严肃，反而有点儿不好意思。学生们看出他似乎还有话想说，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持续已久的掌声。

　　“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一起在这个教室里，大家坐着，我站在讲台上，给大家讲一节课。”
　　似乎觉得自己说的话太过于煽情，纪方成深吸了一口气，权衡再三，还是决定要把话讲完。
　　“我能教给大家的东西非常有限，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也算是教完了。”
　　“明天，就全看你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