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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 作者有话要说： 脑残查案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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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医院，入睡果然不再是难事。除去这几天的累，还有安心，跟杨易深在一起的那种安心。凌晨他按惯例起身，像猫一样走路，来到床边看他的老板。看指标，测体温，他听到一声轻轻的“不…”。
是杨易深说的。
张曦说：“什么？”
杨易深又在做悲伤的梦了。他正要跟着前边的人一跃而下，从天而降的“什么？”把他定在了原地，张曦看到他动了动，眼睛睁开又闭上，再次睡着了。
杨易回到定在原地的梦里，心想怎么到处都有你。
第二天一大早，宝姐把杨易深的手机、电脑以及能想到的东西都带来了医院。张曦问她是谁通知她送来的，杨易深抢先说：“不是我让你帮我告诉宝姐的吗？”张曦瞬间窘迫，是了，昨天老板亲口跟他吩咐的。东西是拿来了没错，但肯定不是他通知的。
宝姐说：“是廖小姐打电…”杨易深坏笑着冲她摇了摇头，使了个眼色。宝姐会意，立即转移话题。杨易深拿着手机犹豫了片刻才按下开关机键，虽然最后一天有重磅炸弹丢下来，但这次住院仍旧让他拥有了一段难得的清净日子。由奢入俭难，人都有惰性，他也不例外。
只要一打开那个小盒子，不管愿不愿意，外界的一切就如洪水猛兽般涌进来。何梦川被发现的第二天是信息最多的一天，询问的，质疑的，求内幕的...网上的报道铺天盖地，正如周伟凡所担心的，网民对这种阴谋味道浓厚的故事特别感兴趣。
上午查房的时候，杨易深问主治医生还有多长时间能出院。
“拆线之后至少三天。”
“什么时候拆线？”
“这是在原来伤口上重新再缝合，最快后天吧。拆线前不要乱跑，扯开了，”医生做了个撕裂的动作，“你还想要命的吧。”
杨易深一眼瞥见张曦阴沉着脸站在医生身后，马上住了嘴。十点多，周伟凡再次来到病房，杨易深说：“正好要找你。”
“梦川出事之后，s省的工程停了。承建方秦砖建设是三秦旗下公司，虽然现在赤诚心给三秦担保的贷款还在正常还款，但我还是不太放心。你能先过去看下情况吗？我可以了的话随后也会过去。吕哲那边的事我找顾祎调人手替你。”
“没问题。”周伟凡说，“对了，昨晚刑警队的人打给我，想约你时间了解周六那天的一些情况。”
“现在就可以，我这么闲。”杨易深说，“我也希望真相能早点查明。”
等了一夜没有收到回复的秦晔正要找周伟凡，周伟凡的电话来了：“他现在就可以，在中心医院。”
“收到。我马上赶过来。”
张曦从外面吃完饭回来，路遇了几个医生护士，仿佛都对他很感兴趣的样子，无一例外地瞟他一眼，然后低头窃窃私语。他到卫生间照了照镜子，没有哪里不对啊。出门之后遇上与施盈盈同科的那位被称为徐妈的大姐，便厚着脸皮跟徐妈打听是怎么回事。
“废话，你可是院花的男朋友，出大名了呀。”
张曦嘿嘿了两声，心头顿时升腾起一点小骄傲。
“你表哥好点了没？”
“我？表哥？”张曦被问到一愣。
什么表哥？他快速过了遍隐含在这个称呼后面的逻辑，最后得出了个答案，加工之后，回答说：“好多了，快点的话后天就能拆线。”
“你们这家庭关系真融洽，表哥生病表弟日夜不离的。”
“嘿嘿...他没有别的亲人了。”
徐妈带着欣赏的眼光看着他，说：“你们家颜值也没的说，你和你表哥都很帅啊。这你俩以后生的孩子得漂亮成啥样。”
“谬赞了谬赞了。”张曦受用地摇头，心里无比赞同。
“去找盈盈吗？”徐妈问。
“刚刚见过，”张曦挠头，“我先去看看我...我表哥。”
走在高级病房的楼层里，秦晔深刻地认识到了人和人之间的差距。他从小到大大病小病甚至因公受伤都会来中心医院，却从来不知道还有这么个高级病房区域。手里提着的牛奶和水果是从医院对面的超市里买的——毕竟人家生着病，总不能空手来吧。买好之后他还十分嘚瑟地拍了照片发给女神，Kat问：“约到了？”
秦晔：“是的。见企业家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Kat：“我老板是外柔内刚的人，你别太冒失就行。”
秦晔：“明白，我只了解他个人的行动轨迹以及何梦川的事情。”
他那点礼物在偌大的高级病房映衬下显得特别寒酸...但来都来了，他是公干又不是真的探病。想到这儿，秦晔骂了一句矫情，往杨易深所在的病房走。敲门，有人从里面开门。
“张曦？”秦晔从不敢认到确认，“你怎么在这儿？”
张曦显然更惊讶，眼睛都快瞪出来了：“老秦？你来这儿干什么？”
“这里....是杨易深先生的病房？”秦晔彬彬有礼的样子让张曦浑身不得劲，周伟凡把人让进来：
“秦队长？你好。我们董事长恭候多时了。”
秦晔边往里走边小声问张曦：“你在这儿是个什么角色？”
张曦：“…”
秦晔：“不说？等会再审你。”
从玄关拐进病房，秦晔第一次见到这位传说中的杨先生。他坐在床边的沙发里，披着睡衣，睡衣下是病号服，搭在沙发扶手上的胳膊连着输液管。跟照片中的样子比起来，本人更瘦更苍白一些。他冲秦晔点了点头，说：“秦队长，你好。”
秦晔问了声好。杨易深的语气缓慢，带着大病未愈的虚弱。到目前为止，秦晔在脑海中对杨易深的的预设已经被推翻了。杨易深说：“不好意思，只能在这儿见你，失礼了。”他示意秦晔坐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秦晔坐下来，放下手里的东西。
原来刑警队来的人是秦晔…S市那么多分局，光刑警就几千人了，偏巧不巧怎么就派他来了？张曦胡思乱想。
秦晔也在胡思乱想。这是找到新工作了？不对呀，上班时间怎么不穿工作服？是来探病？他？张曦？有这号亲戚朋友？不是我瞧不起他…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他家的情况我知道个底吊，怎么可能…难道…难道！被…被包…
秦晔递过来一个诡异眼神，张曦浑身一憷。
杨易深问：“你们认识？”
秦晔点头，回头看了眼张曦，笑道：“何止认识。”
张曦：“他是我发小。”
秦晔一身便装，健壮，看起来比张曦成熟那么一点。张曦问他：“那我回避？”
“只是正常的了解情况，没必要。”秦晔直奔主题：“五月九号，也就是上周六晚上十点到十一点半之间，您是不是去了临江实验中学？”
杨易深：“是。”
“您去那做什么？”
“去找何梦川。”
“找他…做什么？还有，您是怎么知道他会在那里的？”
“找他聊事情。我们在实验中学做过老师，出来之后也经常回去。那里算是…一个秘密基地吧。”
秘密基地，这什么小学生词汇。一问一答的效率太低了，秦晔问：“你们聊了什么？聊了多久？我们看过监控，那天跟你一起的还有一个人，是谁？”
周伟凡察觉到一丝不对，说：“秦队，今天不是来了解情况的吗？”言下之意，你现在这个问法有把我老板当怀疑对象之嫌。
杨易深说：“我们大概聊了半小时左右。至于聊了什么，涉及到心图景的内部事务和梦川的个人隐私，原谅我不方便说。至于跟我在一起的那位，他只是送我到学校而已。”
张曦忽然说：“那晚开车的是我。”秦晔这副看谁都是嫌疑人的姿态让他觉得自己不能置身事外。杨易深看了他一眼，张曦点了点头。
秦晔不动声色，草泥马却早已在脑海中飞奔过去好几波了。你丫还真是被人给包…
他清了下嗓子，说：“你跟何梦川是一起离开的，还是有先有后？”
“我先离开。”
“你走的时候他情绪如何？”
“…他比较平静了。但那之前哭过。”
秦晔说：“网上盛传贵公司在s省的赤诚心项目出现了问题，项目负责人正是何梦川。他是否在实施过程中因为不法行为而被贵公司问责过”
杨易深：“秦队长，关于公司内部经营问题，我可能不会说太多。况且这关乎梦川的名声。”
女神说的没错，这位杨先生对不认可、不喜欢的东西的抗拒是裹在温文尔雅的外表下、一种柔软的硬。秦晔左看右看，张曦一副不以为然，周伟凡则面沉似水。他硬着头皮问：“能采下指纹吗？”
杨易深点头，当然可以。
有人敲门，是护士来抽血。杨易深撩起袖子，秦晔拿着采集纸等在旁边，注意到他上臂的淤青。
“那我先走了。如果您想起来有任何细节，都可以打电话给我。”采集完毕，秦晔告辞。他笑嘻嘻地拽着张曦强制让他“送送自己”，张曦不情不愿地跟着他来到了走廊。
“我说，”秦晔皱着眉头，“曦子，你需要钱跟我说，虽然我刚买了房子十几二十万是没有，但万八千的还能接济你。”
张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