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脉》攸远

4、第四章 启示录

　　伦敦下午四点，菲尼克斯公司总部······
　　“Raphael（拉斐尔），怎么样在中华业务区还顺利吧？”
　　“当然哥哥，你也未免太小瞧我了。”林毓不禁莞尔，在自己的问题上林远总是不免过度紧张，一点都不像个菲尼克斯集团——这个金融科技巨头的实际操纵者外加议会背后的ice-man。
　　“我主要是担心你的身体，毕竟你的情况还不是很稳定······等那边的业务拓展的差不多了，你就马上回到英国总部。”
　　“我知道了bro，目前一切都很顺利，这里的药品需求量很大，目前当地政府主动寻求和我们接洽。可以开展的业务还有很多，我并不打算那么快回去。”
　　听出了弟弟并不希望自己在身体健康这个问题上再做深究，Gabriel（加百列）不情不愿的扭转了话题。但是，他一点都不希望Raphael继续留在那个鬼地方，那个该死的黑发异瞳的小鬼就是从那里来的，如果那个鬼东西还活着他一定会再次缠上Raphael。“不会的，我当时处理的很干净。哪怕他胆敢再从地狱里爬出来一次，我也绝对会再把他丢回去。我绝对不允许任何能威胁到菲尼克斯家族的存在出现。”Gabriel这么想着心情略微放松了一点，天知道要不是这次中华分部的秘密实验出了问题被政府察觉了，他才不会舍得把自己的宝贝弟弟送过去。但是事出无奈，Gabriel手下聪明、忠诚、精通中文的也只有Raphael。
　　“Hi，bro你还在听吗？”林毓疑惑道。
　　“哦，我刚才在想公司的事情有点走神。你快去休息吧，你那边应该是深夜了。”
　　\"OK，bye.\"刚一丢话筒，林毓就瘫倒在床上，毕竟跟政府那群老狐狸周旋了一天还是很费神的。现在好不容易可以脱下伪装享受一下宝贵的私人时间，即使很疲倦林毓也不想马上休息。这里是一处江景房在寸土寸金的金融都会里闹中取静，林毓拉开窗帘欣赏着江上夜景与跨江大桥上深夜依旧繁忙的车辆神游天外。“这就是德米安的故乡啊，他现在该是参加工作恋爱结婚的年纪了。他现在在做什么呢？熬夜加班，或者是···和妻子共享床第之欢。”林毓内心骤然涌起一股酸涩，他马上反应过来把这种感觉强压下去“无论在做什么都与我无关了，我已经消除了他的记忆把他送回了故土。再见不会是家人，而是陌路人。哥哥担心的无非就是我会主动找他罢了，但是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德米安应该去过正常人的生活。”林毓被淹没在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中，渐渐睡着了。然而即使在梦里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也并没有放过他，他看到了幼年的德米安悬在半空中冷漠的注视着他，宛如天使的审判。林毓想喊他，但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见半空中的神祗开始宣读判词“借由吾血脉而生之人啊，汝因何反叛？汝可曾知晓，吾爱汝如同妻子如同子嗣，因而赐予汝吾血之血。汝使吾之血脉留存于世，吾将籍此血脉而复生。请记住，这是一个预兆，吾将觉醒。”
　　与此同时，远隔千里的伦敦，午后小憩的Gabriel似乎也陷入了梦魇。Gabriel觉得自己似乎是在和地狱里的恶魔对视，德米安那双异瞳使人不寒而栗，顶着那张小天使一样甜美的面孔，却有着恶魔的灵魂。“盗窃吾血脉之人啊，汝将如普罗米修斯，伤而不死万世不休。吾将苏醒，吾将降下神罚。请记住这是一个启示，吾将进化。”
　　Gabriel猛然惊醒“这该死的实验体，早死了十几年的狗东西竟敢来吓唬我。”这么想着Gabriel突然觉得身体有些异样，便急忙去了144楼菲尼克斯的秘密化验室。Gabriel的情人兼首席研究员菲奥娜颤抖着手将血液封片置于显微镜下，她最不愿看到的一幕发生了，Gabriel的血细胞发生了异常增殖。“亲爱的，你需要进行全身血液置换最好能再次进行骨髓移植”菲奥娜沮丧地说。
　　Gabriel的脸色迅速阴沉下来，他想起了刚刚那个该死的启示。是的十几年前自己弟弟强迫自己答应他放走那个该死的实验品，Gabriel当然不会那么轻而易举的就答应了，毕竟那可是个完美的吸收了P物质并且能够自体产生P物质的家伙。
　　P物质是微生物学家偶然从古细菌体内提纯到的一种化合物，成分复杂无法分析合成，但是人们却意外发现这种物质可使神经元再生，增强免疫细胞功能，并且深层开发大脑。理论上人的大脑即使是像爱因斯坦也只能开发10%，开发程度再上升的话就能够执行□□改造、意念移物等一系列类似超能力的事情。当然由于那种古细菌极其罕见，P物质极难提取，并且普通人注射量超过1pg就会出现精神病，只有极少数人才能耐受大剂量得到超能力，这股研究浪潮也就渐渐褪去了。菲尼克斯公司就是这种物质的最初发现者，将提取到的P物质，注射给实验体，德米安就是其中唯一能实现自我改造的最成功的实验体IV。经过自我改造后，德米安的先天性免疫缺陷不药而愈并且体内可以自主合成P物质进一步刺激大脑开发。林毓（Raphael）是当时菲尼克斯的首席研究员——实验体IV的饲养员，同时也是一名白血病患者，巧合的是林毓与实验体IV的骨髓配型恰好一致就做了一次冒险的骨髓移植。之后林毓就对那小怪物愈发好了起来，还给他起了名字——德米安，并且开始想方设法地让Gabriel放德米安走虽然德米安似乎一点也不想走。
　　Gabriel最终答应了弟弟的要求，不过有个前提条件，德米安必须清洗掉体内所有的P物质才能离开，他体内的P物质必须留下供后续研究使用。这无可厚非，毕竟菲尼克斯就是靠这个秘密才成长为今天这样的庞然大物的，这个家族的每一个后代都会注射少量的稀释过的P物质以获得卓绝的智商。Gabriel告诉Raphael的方案为德米安进行全身血液置换，用人工血液对他进行清洗后为德米安注入普通人的血液，再用脑电刺激手术破坏其记忆。而实际情况是，Gabriel不仅仅是抽血还抽干了德米安的骨髓及脑脊液，在不造成能被Raphael发现的体表可见伤的情况下恨不能把德米安身上能抽的都抽出来以保证P物质不会流失。之后Gabriel发现德米安的骨髓确实能产生少量的P物质，再加上自己的弟弟骨髓移植后并无异样，Gabriel就把抽出来的骨髓尽数移植给了自己。但没想到自己却发生了异变，他的多种血细胞开始异常增殖时常需要置换正常人的血液和骨髓以缓冲这种异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