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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第 6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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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身是萨卡斯基十年前的旧衬衣，下身随意套了一件他的沙滩短裤。虽然不是很搭她的气质也极为不符她的日常传达，但很胜在运动方便。
她脱力的瘫在地上，双臂被硬生生的扯脱臼疼得她站不起来，再加上一场决议生死的鏖战实在是消耗过大，她也懒得爬起来了。
不过尽管这么狼狈了，嘴上还是不能软：“我可没输……”
萨卡斯基依旧站的笔直，和她累的跟狗似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听到了她嘴硬的强撑也没有反驳：“是，你确实没输。”
她本体是水，能力是自由控制水的各种形态。想取他性命实在是轻而易举，能答应他的要求也不过是他占了便宜，趁她醉的反应不及时强硬的把她拐过来——毕竟，虽然放弃的是他，但是能和她竭尽全力的战斗一场这个念头已经在脑海留存了八年了。
他走到她身边盘腿坐下，伸手把她的胳膊按回原位，顺便查看了一下她腹部被岩浆洞穿的伤口：“还撑得住吗？”
这有什么啊。商湄撑着身子往他那边挪了挪，爬上他的膝盖很是用力的怼了怼他胸口的窟窿：“我还行，你怎么样？”
这要是耽误了明天的公务，战国鹤非得把她追杀到天涯海角挫骨扬灰。
萨卡斯基摇摇头：“早就习惯了。”
得，同病相怜。
懒懒的往他膝上一扑，她有气无力的叹了口气：“这么晚了，你赶紧回去吧。”
“那你呢？”
这个点总部大门都关了，她也懒得往回折腾了。“我嘛……我先休息一下吧。”
直接在这里躺倒天亮怎么样？反正风餐露宿的日子她也没少过，况且再过几个小时食堂就开了，正好顺路去吃饭，还能赶上热乎的。
萨卡斯基不自觉的皱紧了眉头，想起来早上六点这里就会有新兵的早训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站起身顺手把她捞上后背。
“……我去，你干什么呢？！”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下顶的伤口猛地乍开，她疼得倒吸了一口气，有气无力的拍拍他的背：“萨卡斯基！你大爷的赶紧放我下来。”
他可不想被老师上级三堂会审。萨卡斯基充耳不闻，大步往自己的房子走。
“萨卡斯基……我去……你能不能换个方式……”她又疼又想吐，头昏眼花满脑子浆糊：“实在不行我自己爬回去，嘶……”
隐约感觉到了肩上有什么淋漓的流下来，他顿了顿，抓着她的腰把她拖下来像抱孩子一样揽腰抱住，继续往回走。
……好吧，最起码好过了一点。商湄心惊胆战的搂紧他让自己不要掉下去，靠着他的肩头调整气息。
萨卡斯基的办法是不保留实力的和他打一场，商湄醉的稀里糊涂，再反应过来就发现自己换了一身装束站在空无一人的训练场上面对着来势汹汹的岩浆。
内里对岩浆的恐惧程度比她想象中还要高，所以她条件反射的全力抵抗，并借着酒精大力回击。
不得不说，这个过程还是很解压的。萨卡斯基不遗余力，她也刨除了所有的杂念全心以对，酣畅淋漓间什么都不重要了。
“谢谢你，萨卡斯基。”
虽然我知道你只是为了试炼自己的能力，但还是真的很感谢。
原来面临生死之战，她还是本能的选择了活下去。尽管活着那么不容易，尽管她满心的悲戚。
每个人都是如此，死亡说起来容易，不过一刀两断的事。但是在面对的时候还是不自觉的逃避。
可能只是因为还有放不下的人，还有想做却来不及的事，还有没感受过的风，还有没见过的岛屿，还有没看见的花。
萨卡斯基脚步不停，低低的嗯了一声。
商湄于是安心的睡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一定会是个极好的天气吧。
………………
等再次醒来，还是黑天。
商湄：……这怎么还连轴转了呢？
她懒懒的趴在枕头上迷糊了一会，看了眼坐在床前翻阅资料的萨卡斯基：“我睡了一整天？”
萨卡斯基点点头，起身把给她打得饭端给她：“怎么样了？”
她睡熟的时候声息微不可见，渐渐的连体温都低了下去。若不是察觉到她还有呼吸萨卡斯基差点直接把她送到医疗部。
毕竟是在别人家，不太方便赖在床上吃饭，商湄伸了个懒腰，磨磨蹭蹭的挪到桌子边坐好：“睡了一觉感觉好多了。”
作妖就这点不好：伤的再重都没法用人类的医疗治愈，再疼再难都得自己生生抗住。
“我是问你心情怎么样了？”他的办法有没有用处？
商湄顿了顿，抬手拢了拢头发，轻飘飘的看过去：“还没好。”
“不过会好的。”一定会好的。
她不想死，她想活，想好好的活下去。那么就继续吧，坚持着往前走。
生死之间她突然有感而发，其实她经历的这些也就是那样，没有她感觉的那么过不去。就比如露玖，怀着孩子吃了那么多的苦，再比如泽法，失去了夫人孩子后继续工作生活，所有的苦都自己咽了下去。
而她，虽然无法接受露玖为了孩子呕心沥血最后离开无法陪伴孩子的结局，但是归根结底还是无法对自己明明有能力却眼睁睁看着珍视的人失去的无力感释怀——但是那又怎样？对露玖而言，她油尽灯枯的保住了自己的孩子，也算是如愿以偿；对她自己而言，还有下一个。
这种无力感，她会牢牢记在心底，铭刻在灵魂之上，不会再让它发生下一次。
所以即使现在还没有完全痊愈……但是她会好的，一定会好的。
萨卡斯基看了她一眼，继续低头盯着手上的文件：“那就好。”
真可惜，不能再跟她这么酣畅淋漓的战一场了。
“不过多亏了你的建议，我找到了一个放空大脑的好办法。”商湄塞了满满一口咖喱饭含糊的继续说：“看来最近我得多参与参与泽法的工作了。”
一直以来她都是自己修炼，唯一的生死决斗就是当年和那条长虫，时空漏洞之外的异类只是单方面屠杀，没有乐趣。而之前所谓的辅助泽法教导新兵，也一直小心翼翼的控制输出防止伤害到泽法的宝贝学生们……咳咳，尤其是最开始和萨卡斯基他们的对战，那种失误一次就好了。
而借着酒精作用和萨卡斯基的这一战，真真是热血沸腾。眼前只剩沸腾的岩浆和炙热的杀气，除了用尽浑身力量自保反击之外不敢做他想。
“说到底还是真的非常感谢你。”她心知肚明他如此反应的原因，特意放下筷子扭过他的脸十分严肃：“为了报答你，每周一次，自己去找泽法定日子。”
萨卡斯基眼前一亮。
………………
“你真的想这样做吗？”
商湄郑重点头：“我真的想这样。”
时空的限制和本源的丢失，导致原本赖以生存的妖力变成了辅助。也许就在不远处的某一天，她会失去所有的力量，也许会在灰飞烟灭前像个普通人那样苟延残喘一段时间。所以她需要好好的锻炼一下自己的身手，海军总部和训练场就是个极好的地方。
还未训练一年的新兵可以测试她的能力水平，层出不穷的海军新星足够让她进步。而作为保底手段，像萨卡斯基库赞这种老兵也可以锻炼一下妖力输出。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也想和你战斗一场。”
泽法看见了她眼中不屈的战意，不由得勾出浅笑：“好。”
商湄最近这两年常常外出，每次回来都会较上次更憔悴更消瘦。她的话也渐渐变少，很多时候他想拉她说说话喝一杯，但只能对面一点头算是招呼。
他们都很担心，但是她不说，他们也不会逼她。现在看她的眼神中恢复了生机，真是再好不过了。
而她现在想要训练，那就训练。他可以帮忙找到合适她的对手合适她的方法，可以一直陪着她前进。
反正海军总部不缺欠收拾欠教训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手误把发表时间设置成了18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