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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三章 ...


  •   馥儿懵懂的点点头,但她还是不忍心就这样一族人都生死未卜,馥儿知道一年都没有有效的收成会是什么模样,就如同她刚化形的那一年的高辛也是受了水灾,大雨滂沱,狂风平地起,岸边天帝里的各自粮食都被狂风卷起投到了那肆虐的洪水猛兽中,那洪水也将岸边的田地全部吞噬了,就连村落中的房子也所剩无几,无数的灾民那一年颗粒无收,流离失所。

      可是洪水过去了,却不代表着灾难已经过去,洪水冲刷过的地方都已经面目全非,堆积如山的冲刷物经过太阳一晒,很快就开始腐坏,给本来就无家可归的灾民又重重的添上了一笔,腐坏随着瘟疫不断的蔓延,不时又有那些逝去的生命得不到掩埋,而瘟疫也就进一步的疯狂袭卷,虽然父君在灾民聚集的地方都补了药,施了粥,可是体弱的人还是不断的死去,父君的脸上也失去了笑容,只有满脸的愁容惨淡。

      同时馥儿也是第一次听到大祭司在父君面前提到自己,不过自然不是什么好话,本来当听说大祭司要过来时,馥儿就自动自觉的隐了身形藏在了大殿横梁之上,可是听了大祭司这样的说自己,馥儿还是伤心了,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有做,不过是应运可以化为人形了,被这祭司无意间看到,却被说成是妖邪,说这连绵几日不绝的大雨便是上苍为了惩戒馥儿这妖物的,可是馥儿刚从九天而来,天上并没有人说过这一切都是馥儿的错,馥儿想下去与那大祭司辨上一辩,可是又不忍心父君为难,只能默默的忍受着,直到那大祭司求父君要将馥儿带去那河中生祭了,父君大怒将大祭司赶了出去,那大祭司还是满脸的不忿,认为父君不够英明。

      最后父君只能将亳都的附城门打开让流民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又开了粮仓,一年亳都城中的人都在节衣缩食的是生活才勉强的过去了,等到第二年春播时,连种子都已经被吃光了,可是若是不播种,那高辛氏族便当真是要灭了族,后来还是母妃亲赴母族哀牢国,用着过去大圣女的身份,求来了一些补给总算是过了这一次的难关,待播种过后才算是种下了希望,不过也算幸运,这两年还算风调雨顺,上一次回高辛时父君也说了粮仓现在已经又开始积累粮食了,父君说若是这一年也能平安过去,那高辛便可以挺过去了的,说这话时父君洋溢着满足的微笑,馥儿知道父君这几年一直都在帮助着灾民们重修农田和村舍,也更加勤勉的在治理着周边的水患,可是那样肆虐的洪水还是隔个几年便是要造访一次的,父君也只能是加紧防护,扩充着粮仓。

      帝劬见馥儿又陷入了沉思,也没有多说着什么,只能默默的继续看着那帝休树下的情况,之前铩羽而归的那一队已经退到了后面,而其他的队伍也没有新的攀爬者出现,因着一连有两名都已经折损,这一天便是不详的,谁人也都不想冒这个险,而树冠上的那一位则是较为轻松的在树冠上来回走动,寻找着合适的采摘点。帝劬也觉得有些无聊,就扯了朵身边的花在那撕扯花瓣。

      这时,身边的馥儿忽然出了声道:“劬哥哥,难道我们便只能这样干看着吗,什么都做不了吗可是就这样看着那一族人命运多舛,馥儿着实的不忍心。”

      帝劬也叹了口气道:“馥儿我们确实是不能做什么的,再说了,也并不是穷途就一定是末路,也许那一族人终于发现那帝休果子太过艰难,换了生计呢,也许土地长出来了什么果子可以让他们一族度过难关都不是不能的,可是若是我们帮助他们摘了果子,那这就算是打破公平了,日后他们会好吃懒做的等着天人赏赐,那样才是真的害了他们。”

      馥儿点点头,又看向树下休息着的几队人,折损两位那一队人自然是哀伤不已的低垂着头,而其他的几队人也纷纷的绕开了那不祥的一队人,将他们完全的孤立在一旁,这大概就是墙倒众人推了吧,那一队人专注着悲伤,就连身后碎石堆里那早先坠落的攀爬者清醒都无人发觉,馥儿看着他蠕动着身体想要爬会队伍中,可是昏迷了很久,而且被太阳暴晒过后,体力严重的透支,爬了几步就又倒下了,馥儿想上前去,被帝劬一把拉住了,同时帝劬也难得露着严肃的表情,郑重的摇着头,馥儿也只能忍痛看着那倒下去的攀爬者,同时也寄希望于队伍中的其他人看见他苏醒,将他扶起来。

      可是并没人注意到,那人只能趴在那,迎着烈日低低的喘息着,这时,馥儿看见那原本靠着巨石独自乘凉的面具男,起了身,将斗笠带好,拿着他的一支竹筒,走向了那躺在烈日中的人,在众人的注视中,将自己的竹筒递给了他,那坠落人一脸的难以置信,大概是很难想象在众人都觉得自己不祥的情况下还有人敢于来到自己的身边,怔怔的接过了竹筒,那面具男还贴心的将木塞替他拔掉,坠落人闻到了清水的味道,便急急的将水倒进了口中,大概喝的急了,还呛到了,伏在地上剧烈对的咳嗽着,那面具男又蹲在一旁,轻轻儿为他拍着后背顺气,待他的气喘匀后才扶起了他,将他搀扶着来到自己休息的巨石阴凉处躺好,这一切树下的众人都注视着,不过那面具男并不在意,他还是继续照顾着那一位坠落者,大概他没有想到从那么高的地方跌落,竟然还能活着,他给了些吃食到坠落者的手中,然后又一次的起身,这一次他来到乱石堆,细细的查看着另一位坠落者,当他确认了另一位也是活着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将另外一位也抱起来带回到他休息的地方,先前一位吃了些东西喝了水已经恢复了些体力,便帮着面具男照顾起了还在昏迷的那一位。

      馥儿没有想到,那看起来独来独往的一个人,竟然主动的出手救下了那两名还活着的陨落之人,完全不在意众人所说的不祥,所以馥儿也对那面具男关注多了一些,只见那人一副神情木然的坐在一旁喝着水,偶尔还与那清醒的人说上几句话,后来大概是说不到一起去,那面具男看看天色又缩回到巨石的阴影处乘凉,还不忘帮着那清醒的人将那还昏迷的人也挪到阴凉的地方,同时从巨石上撤下来一片巨大的树叶,用随身的小刀削出了把粗糙的扇子递给了那一旁以手在扇着风的人,那人一脸感激的望着面具男,而面具男递过去后又盖上了斗笠睡觉了,只留下那清醒的人讪讪的摇着扇子为自己和那还在昏迷的人扇着风。

      馥儿也看了看天光,太阳已经到了阴地女纪了,虽然阳光还是刺眼,但已经完全的西斜了,不如适才那般炎热了,这地面也只是因为经过了了暴晒而余温未退而已,大概经过一会儿的微风,温度就会降下来了,馥儿也看到,前一日那名成功登顶的人也将背篓在一次拖上来,拿出吃食细细的吃着,这一日他过得还算是悠闲,只是四处走走看看,因着没有人登顶,他也乐得轻松,等树冠上的人多起来,便要生了那防人的心来,如今这树上只有他一人,他才能如此的轻松,他已经选好了一支嫩枝了,上面结满了果子,虽然还没有成熟,不过位置确实是最好摘取的,这也是他的特权,他将背篓中的一段红色的布条拿出来,准备用过饭食就将自己看好的嫩枝系上自己的标志。

      随着太阳的西沉,地面的温度也已经降了下来,这一日都不会有人在攀爬了,其余的几队人都在各自的消遣,那面具男的消遣在馥儿看来就只有压低斗笠睡觉了,好些馥儿除了见他去搀扶那两名攀爬者,其余的时候都是在默默的睡觉,要不然就如同现在一般坐在一旁默默的削着木棍,可是看起来也不大明白削来做什么的,不过看到他手边放了一张弓,馥儿猜想着,这原本应该是一位猎手的,可是同样的也不明白为何就连这猎手也来凑热闹摘那帝休果子,原本馥儿还以为那面具男不过是过路看热闹的,可是两日了却也不见他离开,如今更是救下了那两名坠落的人,馥儿觉得自己看不透这个面具男,就连他的意图都猜不透。

      馥儿小声的嘟囔的声音引起了身边帝劬的注意,帝劬看着馥儿一副冥思苦想却还是不得的一副愁苦的模样,不由的好笑道:“馥儿,这般愁闷是为哪般啊,不过是一个凡人还值得馥儿这般的费心思,反正这果子明日便会开始成熟了,明日应该是攀爬的高峰,树下的这些队伍都会派上一名攀爬者的,到时我倒要看看那面具人,究竟是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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