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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玉佩 ...


  •   “冯觉。”梅若迟觉得再不出声打断他,难免自己先乱了心神。

      “啊?”冯觉应声,随即一个跃起,盯着床上的人,惊叹道,“哎呀三公子你醒了,三公子不愧是名门高手,大夫说您怎么也得躺个几天才能彻底清醒呢。”

      梅若迟没说话,盯着冯觉手里的玉佩。

      冯觉干咳了声,将玉佩递过去,“三公子,您的玉佩,嘿嘿。”

      梅若迟没接,看了眼冯觉,不温不火道,“拿去给你朋友抵药钱吧。”

      冯觉仿佛被雷劈了一般僵在床边,拿着玉佩的手渐渐颤抖。

      半天冯觉才回过神来,扯着嘴角,陪着笑,“三公子您都听见啦?您什么时候醒的啊?”

      梅若迟没回答,抬手撑着坐起身来,牵扯到伤口,梅若迟倒吸口气,低头掀起被角,顿时眉角直跳。

      看着自己一身红色中衣,臂膀和大腿包扎着白布条,梅若迟稳了稳,问道,“这是什么?”

      “这我的衣裳,”冯觉恍然,赶紧说道,“三公子放心,我连夜让二狗子拿来的,干净的我还没穿过呢,呃,嘿,二狗子就是你见过的那个瘦高个儿。”冯觉有些不好意思。

      梅若迟眼神从冯觉衣领扫过,果然在他满是污渍的衣领里看到一抹深红,而且也是沾染了厚厚一层油污的样子。

      梅若迟别开眼,深深吐着气。

      冯觉挠挠头,随即一脸明悟道,“嗨,三公子,红的喜庆,还能辟邪,我打小就穿红里衣,你看,我这腰带。”冯觉说着扯着腰带给梅若迟看。

      “我只当你视色有异,原是刻意为之,你倒是不在意旁人眼光。”梅若迟终是开口道。

      “管别人眼光干啥,他们管天管地管得着老子拉屎放,呃,”冯觉被梅若迟一个眼神扫过来,立马改了口,“管得着老子系红腰带。”

      梅若迟没有理会冯觉的话,靠在软枕上凝神练气。

      冯觉站在原地,等了等,于是坐回到床榻边,拿着那枚玉佩,仔细观察。

      玉佩通体莹白,不带一丝杂质,对着光一眼望去,松枝的浮雕内,隐隐有几串松针形斑驳,冯觉一边感叹一边将玉佩收好。

      这东西从第一次见梅若迟便见他挂在身上,这种随身的好东西万一等他身子养好了后悔了怎么办,冯觉想,八成这玉树公子毒还没解全,脑子还没清醒。

      约莫几盏茶的功夫,冯觉坐在那里觉得觉得两股发麻,才要抬腿换换姿势,就听头顶传来梅若迟的声音。

      “你那口锅是什么兵器,看你很宝贝。”梅若迟想到他救人时还不忘回身取锅的场景。

      冯觉回头看去,见梅若迟依旧闭着眼靠在那里,于是冯觉伸直了腿,靠在床边。

      “那可不是什么兵器,那是我未来丈母娘给我的定亲信物,以后我发达了要回去娶玲花的,我跟你说,玲花是我们村长家的闺女,村里的一枝花,那脸蛋长的别提多水灵......”

      “你是如何见到寒星,又如何找到梅园去的?”

      梅若迟打断冯觉的话,冯觉好像听到一声轻微叹气声,没在意地道,“我去你家找你去了,在角门碰见的你家寒星,哎呦那一身的血窟窿我还以为他要死了呢,”兴许是同在一个屋檐下,屋中淡香袭人使人安定,亦或者因着救命之恩,冯觉对梅若迟渐渐没了先前的拘谨,说话自然敞开了些,“三公子不知道吧,我可是京城有名的狗鼻子,我闻着味儿就找着你了,先是循着血迹,再然后是松柏味儿,嘿嘿。”

      冯觉说着昂首嗅了嗅,嘿嘿笑着。

      梅若迟睁开眼,看向床边靠着的半个脑袋。

      “你也算有本事。”

      冯觉回过头,冲着梅若迟一挑眉,得意一笑。

      梅若迟一愣,随即转而面无表情问道,“你为何去找我,有何事?”

      冯觉闻言,大叫一声,“哎呀!怎么把正事儿给忘了!三公子,我知道谁是幕后主使了!”

      梅若迟用眼神示意冯觉接着讲。

      冯觉一脸正经,“三公子,我觉得是你家的死对头,燕北王。”接着,冯觉将先前发生的事儿告诉了梅若迟,末了故作神秘道,“三公子我跟你说,可别小瞧了我们这些混混,你看那说书的经常说,关键时候都是我们这些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坏了那些大人物的事儿。”

      梅若迟若有所思的盯着冯觉,冯觉被看的有些不自在,但还是压低声音问道,“那个,燕北王是天庆府的死对头没错吧?那个燕北王闻人驰是不是为了妹妹所以要坏了你家姑娘的名声?”

      梅若迟没做声,冯觉认为那就是默认了。

      “我呸,一个爷们儿干这种没屁|眼儿的龌龊事儿,我都替他为咱们男人丢脸。”冯觉义愤填膺的骂道。

      梅若迟淡然开口,却是说,“所以,你是一个人摆平了前来灭口之人?”

      冯觉一仰胸脯,骄傲道,“那当然,我是谁,京城赫赫有名的砸天抢地平锅王冯觉,就那一条杂鱼,小爷我就一锅下去,就给那小子开了瓢了。”

      梅若迟轻笑衣裳,暗叹,对方大概也没有想到,杀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说书人竟然碰到个满脑子阴招的混混王。

      “那个,三公子,你说你家有奸细是怎么回事儿?还有啊,谁要杀你,还给你下毒?”冯觉终是憋不住,问了出来。

      “燕北军。”梅若迟淡淡开口。

      冯觉一拍大腿,“操他老子的,还真是他啊,这是要赶尽杀绝吗?真他娘的!”

      梅若迟看着冯觉一脸的怒气模样,不置可否,随即开口道,“我还需静养几日,得请你帮我送信给寒星。”

      “没问题啊,这事儿包我身上,”冯觉一拍胸脯,果断应道,“不过,我看你家寒星伤的也挺重啊,不知道活着没有。”

      “寒星不会有事。”梅若迟道,顿了顿,梅若迟还是开口提醒,“寒星不是我家的。”

      “啊?不是?怎么不是?他不是一直跟着你?”冯觉认真的问。

      “是跟着我,但你如此说,不妥。”

      “有啥不妥,跟着你不就是你家的......”

      眼看临近晌午,冯觉原本跟梅若迟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最后就见冯觉一脸八卦的小声问,“那皇帝到底是喜欢你家的娘娘还是贵妃娘娘啊?那话本子里不都说了,后宫的女人个个不是省油的灯,只要拿住皇帝,除掉个把妃子的势力简直不要太容易啊,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了,玉树公子嘛,你家的娘娘肯定也是一副温温柔柔的样子,那肯定不行啊......”

      最后,冯觉发现梅若迟已然闭目小憩,彻底不再搭理他。

      冯觉出门去了小厨房,屋内的梅若迟睁开眼,看着头顶的幔帐,缓缓出神。

      当天夜里,冯觉又一次的出现在了梅府后角门,不知道跟守门人低语了些什么,最后就见那守门人神色古怪的看着冯觉退进了角门内。

      第二日,冯觉带来消息,他手底下的弟兄说梅府的马车进了皇宫,往返了两趟。

      梅若迟听闻什么都没说。

      第三日,冯觉告诉梅若迟,他家梅园一大帮人往天庆府搬东西,还有驾马车跟着进了梅府,说罢就见梅若迟勾起嘴角,眉眼也带着笑。

      冯觉心想,他还真没见过笑起来这么好看的男人,冯觉有些不自在。

      当天傍晚,冯觉送食盒出去,没多时,一溜小跑的冲进房里,直勾勾盯着正扶着床围站起身的梅若迟,眼里闪着兴味,兴冲冲道,“梅若迟,我发现个好玩儿的,你想不想看?”

      这几日,冯觉会时不时的直言梅若迟名讳,起初梅若迟还送他一记眼风,后来也就随他去了。

      “又是什么?”梅若迟仿佛习惯了冯觉处事一惊一乍的性子。

      “我看见你媳妇儿了!”

      冯觉一脸兴奋,一个箭步上前,拉过梅若迟一条手臂搭在自己肩上,熟门熟路的在他腰上一栏,急吼吼道,“走走走,我扶你过去看,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说罢,撑着梅若迟朝门边走去。

      梅若迟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架出门去。他已经发现,冯觉此人力气奇大,他内力尚未恢复,光靠蛮力还真无法与之抗衡。

      出了房门,梅若迟才发现,他这几日所居之处在登月楼里算是静谧,门外回廊狭窄,搂住有些陈旧,显然是未被启用的旧舍。

      冯觉驾着梅若迟连着拐了几道回廊,因回廊狭窄,几次两人都贴着身才挤过去,冯觉胆大心细,倒是没有牵扯到梅若迟的伤口。

      不多时,两人来到三楼拐角最里处,梅若迟闻到扑鼻的异香,身侧厚厚的帘帐外传来喧闹人声,期间还夹杂着楼里姑娘们尖声细气的揽客声。

      梅若迟眉头微微一皱。

      冯觉对着梅若迟竖起食指抵在嘴上,示意他凑近眼前的凭窗,凭窗细窄,但看得出是厢房的小窗。

      冯觉伸手,轻扣在凭窗右下角,轻轻一抬,那细窗整个被掀起一条缝来,有光透出,照在冯觉那满是异彩神色的脸上。

      梅若迟正要询问,就听窗内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女声。

      准确的说,是名妙龄女子的声音。

      “你若再不提亲,我这肚子可就遮不住了。”

      房内,一豆蔻女子倚在一男子怀中,两人靠在软榻之上,姿势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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