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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四章】 ...

  •   苏浙闽三军会谈最终定在南平县举行,此地是浙闽拉锯战中唯一没有被炮火侵袭的地方,乃是浙闽赣三地的交界点,他们是想借联和来以此威慑赣军。

      因南平所属闽地,苏浙两军将自携军队赶往南平,陈鸿济为这次联军做了很多准备,为欢迎苏浙两军前来,将南平县政府大楼改成了聚会厅,还专程请了在上海享誉盛名的歌星和舞团来此表演。

      江云深本不想和江鹤骞逢面,但陈鸿济却给他下了文书,还要他带着宁阑珊一起赴行。

      他无法推脱,便只好和宁阑珊在三军会盟前一日驱车前往了南平县,进县城的路上,有不少民众路边搭窝棚,问了才知道,他们来自是南平县。

      陈鸿济为了保证南平县繁荣昌盛的样貌,将这些家境贫苦的百姓都赶出了城,若要回去,便只能在会盟结束后。

      宁阑珊和江云深的车还未开远,便瞧见有军队前来轰赶,想让他们离得更远些,那些百姓抬着家当,艰难的往深处的林子走,耗时耗力搭好的窝棚,被这些军痞掀翻。

      南平县被陈鸿济整顿一新,能留下来继续住的都是当地有钱有势的人家,寂静萧条便是宁阑珊和江云深进了县城的第一感受。

      陈鸿济忙于会盟,无暇管其他事,江云深和宁阑珊便在他安排的客栈落榻,一同住的还有九区的军长们,缠着江云深喝酒赌钱。

      宁阑珊心里虽恼他同这些人谈笑,但明面上还是给足了他男人的面子,江云深拿着她给的钱同他们赌钱到深夜,起先是输,但深夜散场时已赚了多倍。

      翌日清晨,江云深同宁阑珊还未转醒,便听见接到传来鸣笛声,推窗去瞧,才知道是苏浙两军已至县城。

      两军所带人马皆有千人,虽说联盟,却都互相提防着。

      九区的军长一早便跟着陈鸿济去了会场,江云深只是受邀而来,并没有能参加盟会的资格。

      盟会相谈细则繁多,故而当日只是做了接待,未言正事。

      当晚在县城大楼举行了舞会,江云深和宁阑珊受邀前去,穿着西装洋服。

      宁阑珊挎着他的胳膊,和他同相熟的人闲聊,宛如璧人。

      江云深想着人多,江鹤骞应当瞧不见他,便和宁阑珊寻了处角落安座。

      坐下没多久,江鹤骞便得人相报,说他也在此处,便找了过来。

      江云深隔着几米距离瞧见他,便起身拉宁阑珊往外走,被他厉声喝住“你给我站住,七年没见,你对我就这个态度?”

      江云深压抑许久的恨意和怒火顿时涌上心头,“那江大帅希望我什么态度,把枪抽出来,抵着你吗?”

      说着江云深便抽出了枪,对准了离他只有几米的江鹤骞。

      听得那人姓江,江云深这般恨的,便只有他的父亲,但此时不是他报私仇的时候,若毁了三军会盟,遭殃的便还是因战乱流离失所的百姓。

      “云深!”宁阑珊伸手去阻止,他察觉到她的不安,但手枪并没有放了下来。

      江云深不想开枪,只是想借此换个离开的机会,“今日,我若不是顾忌我夫人在场,不想她见血腥,早就对你开枪了!”

      陈鸿济被这边的骚动吸引了过来,看到是江云深和江鹤骞在持枪对峙,才快步赶过来。

      “江大帅,你们这是出了何事啊!”陈鸿济现下虽不知二人有什么渊源,但还是出面打了圆场,“云深,把枪收起来,大家是日后要合作的盟友,枪口要对外!”

      陈鸿济说了这话,江云深才把枪收回枪夹,揽着宁阑珊便朝外走。

      卢玉蔓在围观的人群里,听见陈鸿济唤那人云深,才追过去,把他的眉眼看清楚。

      她父亲受江鹤骞的邀请来此赴盟会,‘江云深’明明前几日在书信说不会来,今日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和闽军陈大帅关系不浅。

      宁阑珊和江云深刚出大楼,卢玉蔓便追上前来,唤住了他,“云深哥!真的是你!”

      江云深瞥了一眼,没有任何印象,便没有停步。

      她竟快步上前,拦在他们身前,“我是玉蔓啊!”

      江云深此时才想起她是谁,却没有任何相逢的喜色,语气疏远且冷漠,“卢小姐自重,我与江家早已决裂,来此地,是陪我夫人同她表舅陈大帅赴会,恕我失陪!”

      江云深所说的话,每一句都让卢玉蔓惊色难抑,她望了一眼宁阑珊,喜悦的神色陡然暗淡下来。

      他二人离开后,卢玉蔓转身便去寻她父亲卢膺余,未语泪先落,哭了好一会儿才把江云深同她说的话讲清楚。

      卢膺余得知此事,马上便打电话派人去探消息。

      其实江云深离家出走在江府并不是什么秘密,只是卢膺余信任陈鸿济,也没有过多怀疑。

      不过半个时辰,传回信来,果如卢玉蔓所言。

      卢膺余被蒙在鼓里七年之久,很是气恼,“你说什么?!江云深早就离家出走了,那这几年给我女儿写信的人是谁!”

      派去探消息的人回话,“是江家二少爷,江云康!”

      “他家老二不是前两年就结婚了吗?!”卢膺余很快就明白过来,“江鹤骞他居然敢骗我!”

      卢膺余震怒之余还存有一丝理性,如今他和女儿都在闽地参加会盟,受限于江鹤骞,不能现在与他撕破脸皮,待回了南京,他定要讨个说法。

      江云深本打算带宁阑珊回客栈收拾行李离开南平县,但还未上车,便被宁阑珊给阻止了。

      她跟江云深说,“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与其被陈鸿济揭穿你的身份,不如我们直接坦白!”

      当然不是让江云深自己去坦白身份,而是由她去同陈鸿济说。

      其实离了江云深,她也有些魄力,往日见了陈鸿济都觉恐惧,今日为了江云深,她竟去而又返,一人前来同他会面。

      陈鸿济也不是傻子,江鹤骞同江云深的关系,在江云深离开后不久,便被江鹤骞自己挑破了。

      陈鸿济想着就看江云深要投靠哪方,如是选了他父亲,他便要寻机会做掉。

      宁阑珊来时,陈鸿济心里是得意的,江云深看似有些英雄色,却是个难过美人关的情种。

      “表舅,对云深来说,江鹤骞和他之间纵有父子情分,可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他早和江家断绝关系,你今日也看到的,他们之间随时拔枪的紧张氛围,若不是您在,估计,就要分个你死我活了!”宁阑珊说这些不是为了博陈鸿济的同情,他那人心有多狠,她自是明了,只是想借这些话,让他放下对江云深起的杀心。

      陈鸿济对江家的家事并不感兴趣,只要江云深投诚自己,旁的他也不屑管,“好了,他在我手下办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信任还是有的,你说的这些,我也明白,但你就算是他枕边人,也要防着他做不利于我的事,我们毕竟是有血缘的亲人!”

      “表舅说的是!”宁阑珊见他并没有生气,闲谈了几句,便起身从他的包厢离开。

      刚走到大厅,便和凌少白与卢碧瑜不期而遇。

      她本想避开,但凌少白却跨步向前,挡在她身前,“阑珊……你怎么在这儿?”

      卢碧瑜挽着凌少白的胳膊,望向宁阑珊的眼神里满是防备,“少白,你们认识?”

      凌少白给两方都做了介绍,“我日本留学时的同学,这是我未婚妻卢碧瑜!”

      宁阑珊恨极了卢碧瑜,本不想搭理,就这样绕开的。

      但想了想又意味深长的望着她说,“我这位同学向来风流,卢小姐可要看紧些!”

      卢碧瑜妒心极强,听到这话,侧歪在凌少白的身体立马就站直了,瞪视着宁阑珊,“你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也可视为玩笑!”宁阑珊接着便环抱着胳膊,朝后退了一步,和凌少白保持着一米开外的距离。

      江云深见她去了许久没有回来,又进来找她,便瞧见凌少白也在。

      宁阑珊觉察到肩膀落下的手,侧头便瞧见江云深靠了过来,“凌先生,好久不见,如无要事,我便陪我夫人回去了!”

      凌少白还记得江云深当初想开枪杀他的念头,如今事已成尘,他无力改变,便只能看着他们离开。

      当晚,卢碧瑜便从卢玉蔓那里,得知了她的名姓,也想起一些旧事。

      当下便跑去找凌少白吵闹,“我听伯母说,她给你送过婚礼请柬,你很是伤心,还把自己关在家里颓废好一阵子,她今日说的那句话,不是玩笑,你和她到底什么关系?”

      凌少白碰见宁阑珊后,饮了不少酒,本就头痛欲裂,卢碧瑜又在冲发脾气,他实在难忍,“多知无意,何况日后不会逢面,你若真在意,便消了这凌卢两家的婚约!”

      卢碧瑜吵闹不休,他索性从房间出去,把她一个人留下那。

      卢玉蔓自己也伤心难抑,听了这番吵闹,还在劝她,“你实在不该追问的,若使少白对你厌弃,真除了这婚约,可就没回头路!”

      凌少白留学前,便对旧门户思想长大的卢碧瑜不喜,如今这番无理取闹,更是让他难以接受日后娶她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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