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生》念子海

28、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命运总喜欢给人出难题，没有人会一辈子都顺遂。好像总要有些难题，那段人生才算完整。有的人解开了难题，或许就释然了。有的人解开了那道难题，却意味着走到了尽头。而有的人可能在离开之前都没能解开那道题，那就带着那道题离开吧，或许也会在另一个世界继续找答案。
　　如果所有事都能计算好，安歌可能刚刚发完唱片，再过不了多久她就准备和张镇尧表明心意了。如果所有事都能计算好，乔海可能不会做演员，可能只是个普通的上班族，现在的他也许会在吃着外婆煮的饭。如果所有事都能计算好，林韵安也许和爸妈、林其琛一家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虽然家里还是那么穷，但一家人很幸福。你说如果，该是件多么奢侈的事啊。

　　那晚的乔海，莫名地觉得安歌身上有种迷人的气质吸引着他，让他想走近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两人的磁场有相似的部分，都在想念着一个逝去的亲人，安歌在想着张镇尧，乔海在想着外婆。不同的是，安歌只是在等乔海上钩，乔海除了想念，还有数不清的疑惑。
　　夜已深，安歌不方便扶乔海回酒店，也不方便送乔海去医院，只能把乔海带回家。
　　事实上，安歌并没有扶乔海，乔海只是在自己扶着手臂慢慢地往前走，而安歌只是旁边跟着，准备着乔海如果倒下来顺手搀一下，安歌不过是想让那晚的事马上过去，但又想保证乔海的安全，好安排接下来的“好戏”。
　　两人走到车较多的地方，叫了辆出租，来到了安歌的家。乔海一进门，就被家里的装修风格惊呆了，安歌家里是冷冷的工业风，从天花板到地板都是灰色的，就连洗手池和浴缸都是灰的。
　　“酷哦！”乔海调侃道，缓解着在小巷的尴尬。
　　“还能贫？说明没什么事。”安歌拿来药箱。
　　乔海的血和衣服粘在了一起，没办法脱下来。安歌拿来消毒水，淋在乔海手臂伤口处。
　　“我靠！你不是要杀了我吧？”乔海疼得直叫。
　　安歌完全不理，拿起剪刀，剪开了乔海的衣服，乔海白皙的肌肤裸露出来，手臂的伤口也渐渐清晰。剪刀剪到了乔海锁骨处的衣衫，安歌想要继续剪，却停了下来，安歌看着乔海，脸有点泛红。
　　安歌停了几秒，继续开始剪，这一次飞快地剪开了整件白色T恤，乔海□□着上半身靠在沙发上，安歌拿起不知道什么药粉，倒在乔海手臂的伤口上，找来纱布缠了几圈，系了起来。
　　“这几天就别洗澡了，先忍忍吧。”安歌收拾着药箱。
　　乔海抱住了安歌，“谢谢。”
　　安歌感觉整个人都麻了，片刻后推开了乔海。
　　“今晚你睡主卧，我睡另个房间。”
　　安歌走进主卧，铺好了床和被，把乔海扶进了房间，乔海躺了下来，安歌帮乔海把被子盖好，乔海另一只手在被子里面费力地脱着裤子。
　　“要我帮你吗？”
　　乔海羞红了脸，“麻烦帮忙关下灯。”
　　安歌走出房间，眉头紧锁，她现在已经不知道这还算不算计划的一部分了。

　　第二天早晨，乔海早早起了床，不知道为什么，那晚他睡得特别好，他早餐叫了外卖，然后把早餐放在了客厅的餐桌上，他走进安歌的房间，轻轻地亲了下安歌的脸，然后离开了安歌的家。
　　门关上后，安歌坐了起来，走到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看着镜子里刚刚乔海亲过的地方，她不知道这一切算什么，这一切为什么会发生，她知道自己本应该阻止的，但就是没办法拒绝。
　　安歌脱下衣服，走进浴室，任冷水冲着自己，努力着让自己更加清醒。

　　乔海光着身子，外面套了件外套，把拉链拉了起来，这样的乔海引人遐想，他叫了辆出租回到酒店。
　　阿远来接乔海去片场，乔海正在换衣服，阿远看到了乔海手臂的伤口。
　　“你怎么了？”阿远紧张得要死。
　　“没事，就不小心被水果刀划到了。”
　　乔海一点都不像受伤的样子，反而看起来心情还很好。
　　“不行，看来晚上我还是要跟着你。”
　　“都说没事了，走了走了。”
　　白天一到，有的人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散发遮着脸的那个安歌又回来了，安歌今天穿着松松垮垮的黑色牛仔裤和黑色的毛线衣。
　　乔海凑了过来，小声说，“还是把头发弄起来更好看。”
　　安歌一脸不屑，“来来继续啊，演员就位！”
　　乔海只好乖乖站回去。

　　《遗愿》的拍摄还算顺利，乔海一直和安歌保持着暧昧的气氛，乔海打算过段时间再和她确定关系，安歌也没把他当回事，反正一切都还算在计划中，让乔海爱上她，本就是计划的一部分。
　　时间来到2019年11月，剧组的演员们开始陆陆续续地杀青。这天，饰演办案警察的明皓也杀青了，而那天又赶上他的生日，他的经纪人嚷嚷着要给明皓办生日趴，邀请剧组所有人一起来。
　　所有人聚在一起，帮明皓庆生，明皓经纪人倒是很积极，“明皓不太能喝酒，我来替他喝啊，谢谢这段时间大家对明皓的照顾，也谢谢大家来参加明皓的生日趴，等下我下来一个个敬啊！”
　　经纪人连着敬了几个人后，手里拿着一杯酒，一个服务生端着酒来到了他这里，经纪人又拿起最右面的一杯酒来到了乔海这里。
　　“乔海，演技越来越好了啊，现在我们明皓都要给你做配了，往后有什么好戏，想着点儿我们家明皓啊，这杯酒我干了。”
　　经纪人一饮而尽，“那您看这杯，能不能赏个脸？”他拿起刚刚最右面的那杯酒，递给了乔海。
　　“大家都是一个公司的，明皓也算是我师哥，不用这么客气。”乔海接过那杯酒，一饮而尽。
　　“不好意思，去下洗手间啊。”乔海厌倦了明皓经纪人虚伪的嘴脸，只想马上走开。
　　好死不死，从洗手间出来又看到了明皓的助理。
　　“乔老师，您在这儿呢，刚刚安导让我把这个给你，说有事要和你谈。”
　　明皓助理递过来一张房卡，乔海拿了过来，听说是安歌找他，也没多想，就拿着房卡来到了1405。
　　乔海走进电梯，浑身开始发热，起初只是以为电梯太闷不透气的缘故。
　　乔海刷卡进了房间，打开了空调还是感觉到浑身燥热，乔海走进洗手间，用凉水冲了下脸，却没什么用，看到淋浴间，想着借用下应该没事吧，乔海脱下衣服，冲了个凉水澡。却听见房间里有声音，乔海拿起浴衣，穿上身，系好后走了出来。
　　安歌喝得半醉，上衣脱下来扔在了一边，穿着短裤躺在床上，裤子脱到了膝盖处。
　　乔海看到安歌这样，走进来，想帮安歌把衣服裤子穿好，安歌却一直把衣服往下脱。
　　“我不穿，你也别穿了。”
　　安歌一把解开了乔海浴衣的带子，脱掉了乔海的浴衣，安歌翻了个身把乔海压在了下面，乔海□□着躺在下面，安歌解开自己的衣服，捧着乔海的脸亲了下去，乔海慌了神。
　　“安歌，你...”
　　安歌贴得更紧了，搂着乔海用力吻了下去，乔海迎合着，把安歌搂在怀里，感受着对方急促的呼吸。那晚，安歌的计划比她想象得还要顺利，而这一切，她始料未及。

　　早上醒来，安歌发现自己的身边躺着乔海，她推开了乔海，抱起半个被子靠在床的一边。安歌使劲一推，乔海也醒了。
　　乔海不知所措，面向安歌，“安歌，我...”
　　“你转过去！”
　　“我...”
　　“转过去！”
　　乔海乖乖转过身去。
　　“我好像...喜欢上你了！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我真的很想和你生活在一起。”
　　乔海试着转过身，慢慢靠近安歌。
　　“从酒吧那晚，我就喜欢上你了。相信我，我们在一起会幸福的。”
　　乔海抱住了安歌，安歌不知着了什么魔，她明知道，从昨晚的所有一切都不在她的计划中，她的计划只是想让乔海爱上她，她的计划里并没有接下来的这一切。但乔海的话，却好像是她等了很久很久的话。
　　安歌抱住了乔海，嘴唇慢慢靠近乔海的嘴唇，乔海回应着，却又不太敢做下一步动作，怕安歌会不开心。反倒是安歌，把自己完完整整地放到了这段不知是计划还是真实存在的感情里，两个人从清晨到中午，尝尽了禁果的滋味。

　　这个不在安歌计划里的计划，却早在杜央年的计划里了，1405的针孔摄像头早就帮他记录了乔海和安歌那夜的全过程。杜央年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喝着咖啡，想象着这段录像流传到网络后，乔海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