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美娱]线上之舞》聱牙居士

23、哥谭.一

　　纽约，赛博那大街五十一号青年公寓。

　　“还有圣诞红浆果吗？”

　　埃利奥诺拉在一家花店前停下。

　　今天天气晴朗，四月的新雨才在昨夜洗去了纽约街头的灰尘，广告和涂鸦在一夜之间占据了小巷。花店老板——心胸和身材一样宽厚，有个红鼻头和耸拉眼皮的吕.贝克先生清早就把一桶一桶鲜花摆在了店外。层层团团，挨挨挤挤的大朵蔷薇，橘色的粉色的红色的白色的都塞满在一个水桶里，旁边就是大朵大朵还未开放的白玫瑰。这些玫瑰蔫头聋脑，一夜严寒的打击显然不是一个早上的阳光能回复回来的。旁边的金樱子和百合倒是神采奕奕，再远处还摆放着不少红蕉叶和海芋叶，牛蒡叶。

　　“有的。小姐您要几枝？”

　　“唔......十五......不，二十枝。”

　　吕.贝克先生找了张报纸把红浆果包好，然后继续去修剪花枝：“还需要些什么花吗？蔷薇和鸢尾是早上刚送来的，还很新鲜呢。”

　　“有香附子花吗？”

　　“您在开玩笑，那玩意儿有剧/毒。”老板终于抬了一下眼皮“倒是海芋和铃兰有，您要吗？”

　　“要，当然要。丁香和长筒石蒜也要。”

　　埃利奥诺拉露出一个快乐的笑脸，双手接过一大捧鲜花。几滴露水顺着长筒石蒜的花冠滴落在她奶油色的绸缎长手套上。她等着老板把叶片宽大肥厚的海芋处理好另扎一束。

　　临走时，她的手腕上挂着一个用报纸折叠起来的小纸包——里面是晒干的生香附子。

　　埃利奥诺阿抱着花慢慢走回公寓里 ，左手抱着花，右手把拜托老板写得感谢卡片和红浆果塞到邻居的门把手里，用丝带绑住。

　　——这是一份谢礼。

　　新搬来的德国交换生兄妹温柔有礼，讨人喜欢。这对双胞胎兄妹同样面貌俊美出众，妹妹妮娜是个活泼开朗的好女孩，搬来一个月里，全公寓没有没吃过她哥哥烤的苹果派的住户。为了感谢妮娜昨天送来的捷克啤酒，埃利奥诺拉才额外买了这束红浆果，她觉得珍珠一样明艳圆润的红浆果和甜美的金发女孩妮娜很般配。

　　至于那些铃兰，海芋 ，附子或者石蒜。这些或多或少有点毒性的植物是她自己需要的——用来做点儿“坏事”。

　　不过现在看起来交换生兄妹还没回家呢，这个时间想必纽约大学还没下课。

　　想成为律师的妮娜在法学院学习，她的哥哥在经济学院学习，还兼修心理学，听说他很被那位出名的心理学教授——汉尼拔.莱克特看好，人人都觉得他们俩前途无量，就像埃利奥诺拉一样。

　　咔哒，门打开了。

　　埃利奥诺拉把豆绿色的呢子大衣丢到沙发上。她走进厨房，用小刀把把整棵的铃兰碾碎，乳白色汁水混着一点金色的粉末灌倒加湿器里，残余的枝叶和小刀一起进了垃圾桶。

　　剩下的花朵被插到水晶花瓶里，佩雅丽琪跳上茶几嗅了嗅丁香，被浓烈的香气呛得打了一个打喷嚏。

　　埃利奥诺拉摸了摸它摇晃的尾巴，把它从茶几上抱下去。

　　明天早上她要和安妮一起去哥谭，在此之前要做好些准备工作——防止蟊贼或者特工的工作。

　　她不觉得蝴蝶先生回去之后会那么好交差，暗示术也是有时效的。特工们的调查不可避免，但埃利奥诺拉不希望有人乱翻自己的家，房子里面很有些不能见人——或者说不能对人类公开的东西。

　　她设置好加湿器的时间，保证这三天内雾气能定时充满家里每一个角落，如果有人在这件屋子待了超过五分钟，那么铃兰的毒素和魔女给她的药剂制成的水雾就会让他心跳加快，昏昏欲睡，下一秒立刻倒地。

　　这种药会使人昏睡，陷入一场甜梦而不是心脏麻痹。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埃利奥诺拉也不想无缘无故杀人。固然她不怕被人发现自己的非人之处，但更乐意平静的生活下去。

　　至于乖宝宝彼得，在她叮嘱过不要打开加湿器每天检查一次门就行之后，是绝不会乱动的。佩雅丽琪也被托付到了彼得家（她还额外付了托管费），避免药剂水雾误伤这间房子里最无辜的两个小动物。

　　现在，就等着飞蛾来自投罗网了。

　　* * *
　　哥谭，全美最混乱的城市之一。以特产混乱治安和超级罪犯出名，这方面能与它争锋的大概也只有发生过仿生人暴/乱的底特律。

　　从纽约到哥谭的飞机一路都很平静，安妮上飞机时心神不宁的念了好几遍《玫瑰经》，下飞机时却变得昏昏欲睡。

　　埃利奥诺阿打着哈欠，和安妮拉着行李箱坐进预约好的出租车里。

　　她半点粉黛不施的雪白面孔上还透露着一点酣睡过后的红晕，哥谭污浊的空气和阴冷被阻挡在女式宽沿帽宽大的轮廓下，她的平光眼镜上已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哥谭比她想象的还冷。

　　出租车上电台里通报这关于新教皇选举的新闻，庇护十三世——一个传闻中异常年轻，英俊，并且神秘的教皇。她和安妮还为了庇护十三世和教会主持的“第一慈善村”项目举办过晚宴——就是亚伯拉罕爆炸案那次。

　　接下来的新闻就变得乏善可陈了，开始播放什么‘歌颂圣灵，歌颂圣者’的祝祷歌了。

　　安妮靠在她肩上一个连着一个的打哈欠，司机体贴的关上电台让她好小睡一会，还有三十分钟才能到她们预约的韦恩时代酒店。晚上还要参加韦恩的晚宴，布鲁斯.韦恩也要出席，安妮肯定不想顶着一副困倦的表情去见她的爱豆。不妨让她稍微休息休息。

　　女孩们在酒店休息到下午四点多，直到太阳的光辉渐渐滑向西方才醒来。

　　埃利奥诺拉和安妮开始化妆，选衣服，鞋子，珠宝 ，韦恩的晚宴预订在十九点，她们需要提前准备。埃利奥诺拉选了一件黑色的短裙礼服，配同色发带和钻石项链，她不想太出风头。

　　她们的保镖——那天签约的“蝴蝶”先生，或者说特工哈利.哈特的学生正在楼下等她们。

　　这个自称艾格西，或者说‘蛋/蛋’的年轻人至多二十五六，身高接近六英尺，和彼得差不多，但比彼得壮硕多了。

　　隔着海军蓝条纹的西装也能看出他富含爆发力的肌肉轮廓。长的很英俊，绿眼睛里甚至还透露着一种小孩子的天真甜美，看起来就像一只柯基犬。

　　大金毛彼得，小柯基艾格西。埃利奥诺拉不禁反思了一下自己为什么最近老是遇见犬系男。

　　她觉得自己得找时间打电话给父亲，讨一顿老爹温柔的骂，平衡平衡身边的‘猫狗’数量了。

　　她认识的男性里只有父亲普布留斯和哈利算得上猫系，至于弟弟卢基乌斯，卢基乌斯不是任何小动物，他只是个小炸/药桶。

　　艾格西发现埃利奥诺拉在看他，连忙低下头假装玩手机——这一路他都是这样的，梅林叮嘱过他千万别看埃利奥诺拉的眼睛——哈利就是这么被操控的。

　　于是从酒店到宴会厅，艾格西一眼都没敢看埃利奥诺拉，她觉得自己仿佛被当成了蛇发女妖一类的东西了。

　　........感觉有被冒犯到哎。

　　不过，这样他看起来就更像柯基犬了——遇见危险就用蜜桃臀对着敌人。

　　噗嗤。

　　埃利奥诺拉在门童奇怪的眼神里，笑着走进韦恩酒店的宴会厅。

　　出乎意料，向来总是在最后出席的浪荡子韦恩竟然早早在会场等待客人，身边围着几个芭比娃娃一样的年轻女孩——厚唇，金发，上挑眉（埃利奥诺拉暗自鄙视她们千篇一律的品味）。正在和韦恩亲密的交谈——或者说，调/情。

　　埃利奥诺拉没注意到，韦恩越过人群看了她好几次。

　　七点三十分，客人们在韦恩发表过开幕讲话后就开始了社交，三三两两的凑到一起交谈。

　　安妮去抽空补了个妆，剩下埃利奥诺拉自己围着自助餐桌打转。

　　撒了大量黑胡椒酱的腌鲭鱼片，烤得滋滋冒油的扁肉丸，鹰嘴豆泥，熟豌豆，加了酒精腌渍的桃子和梨，杏子，加蜂蜜的Bienenstich，不加蜂蜜的Donauwelle，淋了玫瑰水和杏仁粉，中央插着紫罗兰的古格霍夫蛋糕，俄式脆饼和鱼子酱，冷盘的中央还放着厨师精心制作的龙虾冻。

　　埃利奥诺拉在冻鹌鹑和多瑙河蛋糕里犹豫不决，冻鹌鹑肉固然柔软可口，但又酸又甜，加了樱桃和杏子酱的多瑙河蛋糕也很好吃。她还有点想拿最上方的蜂蜜胡椒饼，不过放的太高了，踮起脚去夹实在不够淑女。

　　提摩西.德雷克端着香槟在餐桌后看着她，暗自犹豫要不要上去和他二哥的绯闻对象搭话。

　　康仔从他爸那听到之后，转头就把埃利奥诺拉和红头罩的八卦卖给了提摩西，而红罗宾知道了，代表蝙蝠家和整个少年泰坦就都知道了。

　　他现在还能回想起B在面具下那副强做镇定的震惊模样，每次想起来都够他笑三十分钟。

　　他看着埃利奥诺拉盯着蜂蜜胡椒饼犹豫不决的样子，决定上去搭个话，顺便帮她一把。

　　八卦自家兄弟怎么能叫八卦呢？对吧？

　　对不起了大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