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沈娆：引人上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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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天翻地覆暂时未影响到这一片小天地。
沈娆说是下棋，其实棋技一塌糊涂。
但沈娆落子的速度很快，看起来很自信。
齐瑾宸都有些难以确定她到底会不会了？
不过片刻，两人便下了半个棋盘的棋。
齐瑾宸倒是有心相让，也抵不住沈娆上赶的送。
“沈姑娘，你输了。”齐瑾宸开口道。
沈娆摆了摆手，并不介意，“嗯，结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
道理说的一道一道的。
沈娆重整旗鼓，打算再来一局，齐瑾宸却是不愿奉陪了，因为他现在清楚沈娆的棋技是真的烂了。
“沈姑娘，可要出去看看？”齐瑾宸提议道。
“不必，他们很快就来了。”
沈娆话落，没多久外面便传来了整齐有力的脚步声，动作声响很大，令人难以忽视。
到了沈娆所在的包厢门口后，却是戛然而止。
沈娆莞尔，勾唇一笑道：“齐公子，你说镇抚司，最后到底听命于谁？”
“是直接闯进来呢，还是有所顾忌？”
“这可关系到我们的决定。”
齐瑾宸与沈娆目光对视着，只启唇无声的说了两个字。
皇帝。
齐瑾宸所说的是。
沈娆猜想也是如此。
没有皇帝的支持，幕后之人也使唤不动镇抚司。
这个镇抚司有点类似于明朝锦衣卫，由天子所建，只听命于天子。
如此一来，对齐瑾宸是大大的不利了。
若是皇帝对储君起了动摇之心，那真真才是最难以招架的。
自古以来被皇帝疑心的储君没有一个能顺利继位的。
哪怕是曾经很疼爱的，最后也会变得面目全非。
所谓君心难测，便是如此。
当一个储君好难，像齐瑾宸这样不受宠的，更是如履薄冰。
沈娆朝齐瑾宸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放心，这回我帮你解决，保管他们什么把柄也拿不到。
是皇帝的人的话，也不是没有任何好处。
她需要一个回宫的契机。
这契机，不能是她主动创造的，而是皇帝发现的端倪。
她也想看一下天子对她的态度。
沈娆是不可能主动出现在齐景年面前的，只能由齐景年去发现。
要是真认错的话也不是她的锅了。
沈娆想捂眼，没想到她也有如此狡猾耍赖的一天。
与沈娆所猜想的一样，镇抚司的人并未直接闯进来。
雨萱和雨芷守在门口，将人拦在了外面。
来人是镇抚司指挥使姚征。
与听雨楼打过许多次交道，自是认识雨萱和雨芷的。
“三护法，四护法。”
姚征抱拳一礼，“里面可是谢楼主？”
“可否通传一声，姚某求见？”
姚征作为镇抚司指挥使，此行有受三皇子所委派，但其实真正受命于天子，对待听雨楼上下自然是要参考今上的态度。
连同今上如今也对听雨楼楼主礼让和忍耐三分，姚征自然是不敢轻易得罪的。
能让听雨楼四大护法其中的两位在门口如此守着的，恐怕只有听雨楼的谢楼主了吧！
雨萱和和雨芷没有纠正姚征的的话，告知里面的人其实并非谢楼主，而是他们的新主子。
只是把话通传了进去。
“主子，镇抚司姚指挥使求见。”
门口传来雨萱和雨芷的声音。
“进。”
沈娆开口，只回了一个字，惜字如金。
话落，雨萱将人迎了进去，姚征带来的人则被雨芷挡在了门外。
“姚指挥使，请。”
雨萱将人领进来。
姚征仍在疑惑，门内传来的声音稍显稚嫩，姚征有些奇怪，谢楼主将近四十岁的年纪了，不但容颜保养得如此之好，声音也如少女吗？
进门是一个镂空的屏风，姚征能隐约瞧见后面的人是一个紫衣华服的年轻女子和一个白衣墨发的年轻男子。
听闻谢楼主一身红衣灼灼，艳艳芳华，倾绝天下，难道今日改换风格了，身边还有了蓝颜知己？
姚征绕过屏风，见到了那位传说中的……？
嗯，不是谢依？
即使没有见过这位听雨楼楼主谢依的真容，姚征也知晓眼前之人不是谢依。
一是年龄对不上，眼前之人的身形看上去更像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女，难怪之前声音听起来清脆中带着一丝稚嫩。
二是风格对不上，谁人不知，听雨楼的楼主一身红衣，张扬热烈，倾城绝艳。
面前之人虽一身紫衣华贵，白纱遮面，难掩风华，却是与谢依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沈娆丝毫不避讳姚征的打量，开口道：“不知姚指挥使莅临听雨楼，有何贵干？”
说话之时，沈娆抬眸打量了一眼这位大名鼎鼎的姚指挥使。
穿的一身红色的飞鱼服，身材高大挺拔，面容英俊，看上去不过三十多岁的年纪，正是武将意气风发的时候。
而姚征作为镇抚司指挥使，可以称得上是天子近臣了，也确实意气风发。
不过，可惜的是，姚征这镇抚司指挥使的职位干得并不长久，不但被撸了下去，还丢了性命。
作为天子近臣，最重要的一件事便是仅效忠于天子，当一名纯臣。
当姚征的天平向某位皇子倾斜的时候，便意味着他的仕途到头了。
原著中，本该作为纯臣的姚指挥使便是向三皇子倒戈了，然而即使三皇子在剧情最后是赢家，姚征也并未落得什么好下场。
没记错的话，姚征便是在这一次的贡品倒卖案被三皇子拉上了贼船。
这人，实在可惜。
姚征在沈娆抬眼的一瞬，与沈娆的目光对上，顿时有些恍了神。
这双眼睛，像，太像了，比之姚征见过的任何一位娘娘都像画上的人。
尤其是在这种看不清面容只露出一双眼睛的情形下。
姚征曾无意中瞥见过帝王寝宫内悬挂的一幅画像，画中之人的装扮与此是何其的相似。
而那画像上的人，是帝王的心上人，是深宫中的不可说。
怎会如此相像，她们之间是有什么联系吗？
姚征瞬时间脑中思绪万千，勉强维持了住了面部表情没有失态，目光从盯着沈娆的眼睛处移开。
却暼见，沈娆衣摆处坠着一个环佩，隐约能瞧出半边图案。
那好像是……
相似的眼睛，还有信物，会有这么巧吗？
“不知阁下是？”
“该怎么称呼？”
“您与谢楼主的关系是？”
姚征失神一瞬，很快掩饰掉，回过神来，接连发问道。
“我与谢依姑姑……”沈娆话音顿了顿，“这个不必详说”。
“姚大人不妨称呼我为少楼主就好。”
一旁的齐瑾宸听到沈娆的自我介绍，饶是清楚沈娆的身份不简单，听闻沈娆承认自己是少楼主时，也难得的露出了一丝惊讶之色。
这位听雨楼的楼主可是姓谢，而沈娆姓沈。
沈娆既表露了身份，名字就没有必要作伪了。
那是，谢楼主和外边的情郎所生？
沈娆却是叫谢依姑姑。
而且即便是谢依亲生，恐怕也很难得到听雨楼上下的承认。
齐瑾宸的脑中一闪而过一个猜测，很快，却是没抓住，如同雾里看花就差拨开最后一层云雾，才能看清花蕊的模样。
姚征随在齐瑾宸身边近二十年，为皇帝办了许多秘事，更是为皇帝秘密寻找那人的下落，了解的比齐瑾宸多了不止一星半点，猜测就比齐瑾宸明晰许多了。
若眼前的女子非谢楼主亲女，那就是那位镇国公主的女儿了。
亲女的可能性并不大，容貌信物都是后者猜测的佐证。
若非怕打草惊蛇，姚征已经按捺不住将人领进宫的心情了。
不过，谢依可不是好相与的，也不会将这位少楼主交出去，甚至很有可能将人藏起来。
姚征不敢妄动，只好暗暗劝诫自己专于眼前之事。
姚征拱手作了一礼，姿态放得很低，“少楼主。”
“镇抚司收到举报，有人私藏了贡物至听雨楼，肆意倒卖。”
“我等奉命前来搜寻。”
“还请少楼主行个方便，配合调查。”
姚征直接说明了来意。
沈娆一副刚刚得知消息的懵懂样子，“哦，不知道姚大人搜到了什么？”
“我刚才听到外面的动静很大，很吵，一楼应当已经搜过了吧！”
沈娆将刚刚的未尽之事完成，并不理会姚征在场，慢悠悠的将白棋拾回棋篓中。
姚征扫了一眼棋局吵看得出白当下得有多烂，黑方如同每次他陪同皇帝下棋一样，绞尽脑汁让棋，然而对方还是输了。
不知真是被打扰到了还是棋艺本身就这么烂。
姚征低头致歉，“抱歉，打扰到了少楼主的雅致。”
齐瑾宸何曾见过这位赫赫有名的姚指挥使对人如此客气，甚至低头。
哪怕不清楚沈娆的身份，也知晓了对方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了。
不过与他混迹在一起，就不怕惹了皇帝的厌恶？
姚征道完歉，便将搜查结果据实相告。
“少楼主，我的人在一楼找到了部分脏物。”
“很难不怀疑，这楼中还藏有其他的脏物。”
“还有，这私藏脏物的贼人或是藏匿在楼中。”
“不找出来，恐怕会惊扰到谢楼主和少楼主。”
沈娆轻笑，姚征这一番官话倒是说得冠冕堂皇，煞有其事。
不愧是老油条，品性和心计都不差，后来怎么就上了三皇子的贼船呢？
沈娆似笑非笑道：“那姚大人看我这，可发现有藏匿的贼人？”
“抱歉，此事是姚某贸然打扰了，还请少楼主见谅。”
姚征环视一周，房间没空空如也，不可能藏人。
而沈娆身侧的白衣男子也不是他们要找的人。
身形不像，气度也不像，更重要的是对方还是眼前这位少楼主的贵客。
按理说宁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理应查探一番再放人。
但在这位少楼主面前拿人，姚征心里一点底儿也没有。
尤其是在看到沈娆那双与画中之人极其相似的眼睛之后。
而且，据这位少楼主所介绍的，她与谢依并非母女关系。
那她凭什么能够成为少楼主？
这里面的关系就耐人寻味了。
再次联想到某种可能，姚征甚至都想案子先不办了，先进宫汇报此事。
想必，比起旁的，这件事在帝王的心中更重要。
今上可是从未放弃过寻找那人的下落。
不过姚征的理智还是有一息尚存，现在他不能也不应该表现出任何异样。
否则弄错了怎么办？惊扰了对方怎么办？
姚征强装镇静，不过还是泄露出一些紧张来。
沈娆装作没看见姚征表现出来的这一丝丝异动。
她只需引人上勾而已，其他什么也不用做。
沈娆轻叹，“姚大人客气了，这本是大人的职责所在，何谈打扰，我等理应配合大人办案才是。”
“更何况，听雨楼中竟是出现了脏物，即使不知情，我等也是难逃其咎。”
“不过，大人在一楼所搜出的物品，可是指这撒了一地的金瓜子和粉色珍珠？”
“的确如此。”姚征不知沈娆为何作此一问，还是回答道。
沈娆手中的茶盏在桌上重重一放，仿佛义愤填膺，“姚大人有所不知，此前不久发生了一起盗窃案。”
“那贼人所窃的物品撒了大厅一地。”
“目前一楼大厅和二楼包厢的客人都是可以作证的。”
“我约摸是认得的这些是御赐之物或者贡品之类的，不应出现在此处。”
“已命人将那贼人，还有自称是那失窃之物的主人的两个护卫扣押了起来。”
“即便姚大人不来，也是要把人交与姚大人审问的。”
“想必姚大人一定能够审问出事情的真相。”
“不知姚大人还有什么疑问？”
姚征不欲与沈娆为难，但沈娆这三言两语便将所有的责任推与了贼人。
事情并非这么简单。
姚征接着开口道：“少楼主，在姚某所收到的线报里，听雨楼拍卖场有拍卖这些东西，那盗窃之物便是从卖场流出来的。”
沈娆皱眉，“姚大人的意思是有人串通了拍卖场的工作人员，倒卖贡物？”
“还是怀疑听雨楼上下与朝中之人内外勾结？”
姚征的眉心狠狠一跳，这他可不敢有此一说。
“姚大人应当知道，这听雨楼中本就不缺少御赐之物。”
“这玩意也就装装面子，还不能拿出来显摆，也就只有那群蠢货看得上。”
沈娆轻蔑道，言语之间锋芒毕露。
齐瑾宸在一旁听着沈娆这话，不知是应说她大胆还是莽撞。
话虽如此说，姚征却是不可能因此打消疑虑的。
不过当前，即使这听雨楼真的牵扯进贡品倒卖案中了，姚征也只得承认：
“若听雨楼中有人参与了倒卖贡品，也定是楼主与少楼主被底下的人蒙蔽了。”
姚征不得不说这位少楼主也是很有手段的，言语锋利，逼得人连连后退。
不过，事情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姚征继续开口说道：“少楼主，听雨楼人员众多，事务繁杂，恐有鞭长莫及之地，藏污纳垢。”
“还请少楼主同我等彻查一番，一同揪出叛徒奸细。”
沈娆似赞同般的点了点头，“姚大人说得极是。”
“今天晚上原定是还有一场拍卖会的，拍卖的物品如今就放置在后台上了锁的柜子之中。”
“其中有几个是盲盒拍卖品，说不定就是姚大人所说的脏物。”
“姚大人可以带人去搜搜看，到底有没有？”
沈娆如此配合，姚征倒不好说什么了。
“多谢少楼主的配合。”
“姚某一会儿再来向少楼主汇报情况。”
姚征拱手道谢，比起硬闯，对方肯同意让他们搜是最好的。
“姚大人且慢，我们且随大人一起前去。”沈娆出声。
沈娆起身，碰了碰齐瑾宸的衣袖，以眼神示意道：走，我们看好戏去。
齐瑾宸随沈娆起身，并不说话，也没有回应沈娆的眼神中的挪愉。
不过对于掺和到这件事中，齐瑾宸还是极感兴趣的。
他想看看，沈娆到底还有什么惊喜在等着他。
镇抚司的人恐怕是有备而来，准备人赃并获的。
一应脏物，账本，指认的人手估计早已准备好，就等着收网了。
也是他先前低估了他这个三弟的心计，底下的人不干净非但不处理，还想拖他下水，来一场偷天换日。
而他的父皇，对其也真是宠爱信任，如此也能相信，甚至任其先一步出手。
齐瑾宸本是来查探的，反而因此落了下乘。
当看到镇抚司来人，听到在外面通报姚征要进来的时候，齐瑾宸便已窥得事情的全貌。
不过此时齐瑾宸已将自己处于作壁上观的状态，仿佛这一切与自己无关。
因为，有时候过程结果如何，并不重要，一切取决于父皇的态度。
这会子令镇抚司来暗中拿人寻脏物，却未知会他一声，父皇想必已经是疑他了吧？
齐瑾宸很清楚，多年来，父皇对他多有苛责，无甚偏爱。
这储君之位，有朝一日估计也是准备拿了给最宠爱的儿子。
齐瑾宸并不甘心这一切拱手让人，只有他不要的东西，旁人不能夺了去。
更何况，他这三弟可不是什么兄友弟恭的模样，是一条暗中咬人的毒蛇。
这次镇抚司有备而来，齐瑾宸不信对方没有掺上一脚。
有时候齐瑾宸觉得争得挺没有意思的，到头来还不是受人猜忌，被各种找麻烦。
然而，在看到沈娆以一己之力将这局势搅和得一团乱的时候，齐瑾宸忽然觉得事情也没有这么糟心了。
沈娆一闪而过的玩味笑容齐瑾宸是没有看错的，齐瑾宸猜想沈娆肯定是提前做了什么。
这位姚指挥使，此行，恐怕什么也捞不到，反而惹得一身腥了。
齐瑾宸悄然的跟在沈娆身侧，仿佛一开始就是沈娆的人一样。
雨萱和雨芷看到沈娆身侧跟了位公子，这种事也带着，看起来甚是亲近。
两人叫交换了一个眼神：这莫不是主子的情郎。
拍卖场后台，存放拍卖品的房间。
沈娆命人将所有存放物品的柜子打开。
“姚大人，请便。”
姚征令手下的人仔细翻遍了每个柜子，也没有找到一点儿与贡品御赐之物相关的物件。
倒是见识了一番听雨楼的财力有多么的雄厚，几乎什么奇珍异宝都能找来。
“没有找到吗？”
沈娆疑惑的问。
姚征：“……”，怎么这位少楼主还希望有似的？
沈娆扯动齐瑾宸的衣袖，示意他跟着她一起。
“砸了它。”
沈娆将一个花瓶塞进齐瑾宸的手中，兴致勃勃的道。
齐瑾宸这回真的不知所以，愣了一会儿。
沈娆叹息一声，看来这得自己动手了。
不过，这损失还得齐瑾宸来赔才是。
沈娆贴近齐瑾宸的耳朵，悄声道：“阿旭不砸换我来，最后可是要赔偿我的损失哦。”
齐是国姓，很容易让人疑齐瑾宸的身份，当着姚征的面，沈娆倒是不好再呼齐公子了。
于是便称齐瑾宸的字。
从未被人如此亲近的称呼过，齐瑾宸甚至觉得耳朵有些酥麻了。
一时还未理解沈娆话中的意思，就见沈娆把手中的花瓶狠狠的往地上砸去。
沈娆对自己的力气心里没点数，担心砸不碎，用了很大的力气，
碎片向四周迸溅，沈娆离得很近，首当其冲。
齐瑾宸赶忙将人扯了过去，揽入怀中，拂袖将碎片挡了去。
“你这么莽撞不知道会受伤吗？”
“这么大一个花瓶不管不顾就往地上砸了。”
齐瑾宸语气责备道，若非他在身侧，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沈娆反应其实已经很快，准备跳开，只是齐瑾宸的动作更快而已。
太子殿下果然可靠。
沈娆仿佛没有听到齐瑾宸语气中的责备，满不在乎的道：“阿旭这么厉害，你在我身边保护着，才不会让我受伤呢。”
“当然，我也会保护阿旭的。”
沈娆被齐瑾宸揽入怀中，头趴到了齐瑾宸的肩膀上，说完面色有些红。
完了，这回她更加得寸进尺了，依太子殿下的洁癖，可不要因此讨厌她了才是。
这次真的也是意外！
下回沈娆决定一定要留一个人近身保护，寸步不离的那种。
雨萱和雨芷在一旁看得发愁，先前只是猜测，现在亲眼看到主子同这位公子这般亲近，关系定不一般了。
怎么办，主子可千万别被拐了去？
姚征底下人早已被碎裂的花瓶中露出来的东西吸引了过去，倒没有关注到齐瑾宸和沈娆的互动，除了姚征本人。
姚征看到沈娆将要受伤的场面紧张得嗓子眼都跳出来了，他也出手了，只不过不如就在沈娆身边的齐瑾宸动作快。
“接下来需要做什么，还请少楼主示下，吩咐一声让底下人去做就可以了。”
“少楼主不必亲自犯险。”
姚征出声道，并没有第一时间冲上去查看花瓶撒露出来的贡品。
此时，手下已将东西呈了上来，“大人，是私藏的贡品。”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到了沈娆的身上。
沈娆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表情无畏也无惧。
“少楼主是如何发现端倪的？”
姚征发问道，面色有些凝重，这位少楼主现在不是亲手坐实了听雨楼中似藏了贡物一事吗？
她为何要如此做？
明明他们没有搜出。
沈娆已从齐瑾宸的怀中退出，面色平静，并未在意旁人的猜测和异动。
“姚大人刚才不是说了听雨楼中藏有脏物，我想大人的消息想必也不是空穴来风。”
“这听雨楼拍卖场除了拍卖听雨楼搜罗来的物品，也有其他客人委托我们出的物品。”
“客人拿来的东西我们是不可能一一敲开检查的，只是刚才我看着这个花瓶这么大，像是个能藏东西的，便砸开来看看。”
“没想到还真的有。”
沈娆表情有些惊喜，像是有了大发现一样。
“姚大人可以看看柜子中的名册，是哪位客人的物品？”
姚征依言打开名册一看名字，面色猛然一变，这是三皇子母家穆家的人。
此事是由三皇子的人检举提出，这，三皇子，并不像是个大义灭亲的吧！
事情恐怕不会如三皇子的人所料了。
纵使掌管贡品的人是太子母家的人，贡品丢失，难辞其咎，但倒卖贡品与三皇子的人有关的话，谁是谁非就有点说不清了。
总不会说是太子与三皇子勾结到了一起。
不过，姚征还有个疑惑，花瓶手下也倒出来看过，并未看到私藏有东西。
沈娆闻言，解释道：“我听说现在有工艺可以把花瓶做成有夹层中空的了，便于藏物。”
“想来这花瓶便是如此。”
姚征了然，他还没有见过这种工艺，倒是他孤陋寡闻了。
再次请教，“少楼主可还觉得哪些物品存疑？”
沈娆指了指那字画，可以把水泼上去看看。
又指了指那红木雕，可以烧了看看。
还有那翡翠的玉石，也可以把它给砸开看看。
……
手下向姚征请示，姚征点了点头，手下砸东西去了。
第一件是贡品，第二件不是，第三件也不是，第四件是。
看着毁坏一地的物品，姚征的眼皮狠狠的一跳。
没一会儿，便听到沈娆道：“姚大人，这其他毁坏一应不是的物品，都是受了其他私藏贡品的人的牵连啊。”
“姚大人可要为他们讨回公道，不然苦主上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姚征这才回过神了自己是中了沈娆的招了。
这位少楼主看着单纯，里头的馅是黑心做的吧。
好了，现在镇抚司也难以独善其身了。
不仅独善其身，还可能四面楚歌，谁都得罪了。
好吧，虽说他们镇抚司本来干的就是这活。
沈娆这一遭，但也提醒了姚征，他唯一能做的便是紧紧依靠的皇帝。
不管局势怎么乱，他只是一个办差的，不干他的事，皇帝保他就好了。
姚征如醍醐灌顶。
“少楼主，姚某先走了。”
姚征连连告退。
查出来的这些，已经够皇帝进行下一步抉择了。
他只需去汇报。
正当姚征准备撤了时，副指挥使魏良安咬着牙上前道：“启禀大人，刚才我等去搜了二楼，还有些新的发现。”
齐瑾宸第一时间看向沈娆的表情，沈娆的神色并未波动，仿佛这也在沈娆的意料中一样。
作者有话说第9章 沈娆：引人上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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