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遇见你》照阳

36、阴谋（一）

　　周末来书店看书的人不少，苏牧之则站在新书货架前添置刚订的书籍，却没见山羊的人影。可能是因为苏牧之本就长得年轻帅气，竟有小姑娘前来搭讪。
　　“请问，你是在这里兼职的学生吗？”一个长发及腰，长相甜美可爱的女孩红着脸问。
　　苏牧之一边整理书籍一边想事情，突然听到有人说话，没反应过来，他低下头疑惑地问：“啊？什么？”
　　女孩儿只好又重复了一遍问题，苏牧之听了以后，面无表情地把头转了回去说：“不是，我是老板。”然后继续一本本地摆着书。
　　女孩儿虽然有些惊讶，但想着可能是帮父母看店，继续问：“那可以留个联系方式吗？”
　　苏牧之这次头也不转回来了，这种情况他见得多了，怎么可能不懂？
　　“店招牌上有工作电话，你可以自己去看。”
　　“不是不是，那个…你有女朋友吗？”女孩儿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鼓起勇气问了出来。
　　“没有，但我有喜欢的人了。”苏牧之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没有丝毫犹豫。
　　“额…好吧，打扰了。”女孩儿坐回了窗边的桌子前，看着苏牧之的侧脸和那凛冽的眉峰，想：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会被你喜欢上呢？
　　店门被拉开，山羊拿着盒饭急匆匆地走到了苏牧之身边，把盒饭随手放在了一旁的推车上，语气严肃地说：“老大，你出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苏牧之注意到山羊紧张的神情，点了点头，跟着他出了店门。
　　“怎么了？”苏牧之问。
　　“我刚出去买饭，看到越洋的车了。”
　　“越洋？不在沸点待着，大白天出来干嘛？”苏牧之语气里都是轻蔑与不屑。
　　山羊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怕他又来找你麻烦，就上了辆出租车跟在他后面，结果你猜他去了哪？”
　　“哪？”苏牧之问。
　　“他去了那小孩儿的小区，跟在小孩儿坐的那辆车后面。”山羊语气有些着急。
　　苏牧之听了一下皱紧了眉，语气冷了下来，问：“你确定他是在跟小孩儿？”
　　“我确定！当时附近没有其他的车了，小孩儿那辆车一停，他的车也立马停了，直到小孩儿进了小区，他才走。”
　　苏牧之又问：“小孩儿坐的什么车？出租车？”
　　“不是，私家车，司机还下来和小孩儿说话了，中年男人，看样子应该是认识的熟人或者亲戚什么的，老大，这越洋到底要干什么？怎么还扯上小孩儿了？难道他听说你喜欢小孩儿，想从小孩儿那下手？”山羊也是急得不行，他知道他老大是真喜欢那小孩儿，而且他也算是和小孩儿认识了，也知道他人不错，怎么能看着小孩儿被越洋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王八蛋欺负呢？
　　苏牧之攥紧了拳头，眼神阴冷地说：“敢打我的人的主意，看来他最近还是不够忙啊？你这几天跟着小孩儿，小孩儿在学校没事儿，就是上下学的路上，你一定要把人看紧了，我，就给越洋再找点儿事儿干。”苏牧之说这话的时候冒着狠劲儿，像匹恶狼。
　　山羊也是很久没见过苏牧之这样了，上次这幅神情，还是和越洋打起来的那次，苏牧之招招往致命的地方打，越洋还带了刀，两人打得满脸都是血，最后是有人报警了才分开。那次是因为越洋在苏妈妈去世以后来店里闹事，惹急了苏牧之。不过他还有个事得说……
　　“额老大…还有…”山羊犹犹豫豫的。
　　“还有什么，说啊。”山羊一犹豫，苏牧之也跟着着急。
　　“就是…那个…姓何的那小子跟小孩儿一起进了小区。”山羊说完还看了看苏牧之的脸色，不过没看出来…
　　苏牧之心里的确不舒服，酸酸涩涩的，他最近没去看过小孩儿，因为小孩儿上学，他也得看店，不过他还是说：“说不定只是去找他玩了，没事，你好好看着小孩儿就行了。”
　　而此时的于燃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引起了别人的注意，吃了晚饭后，正在跟何嘉楠一起做周末作业，自从上次何嘉楠忘记写作业以后，于燃每次写作业的时候就会拉上何嘉楠一起写，现在这两人面对面坐在沙发前的茶几旁，聚精会神地写着手里的卷子，卷子的翻动声和写字发出的沙沙声在安静的氛围下显得格外清晰。
　　“我写完了，你输了燃燃。”何嘉楠笑着说。
　　“这么快！我还有两道大题呢！”于燃满是懊恼，有点生气。
　　“没事没事，那你快写。”何嘉楠好声好气地说。
　　于燃继续写着，何嘉楠看见于燃那因为思考而皱起的眉头，觉得十分可爱，看着看着思绪便跑别处去了。
　　我到底应该什么时候表白呢？什么氛围下才比较合适呢？最近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日子啊？特殊的日子……啊！我生日！对！快了！下个月16号，对对对，到时候我买个蛋糕，烘托一下气氛，趁机表白，燃燃总不会在我生日的时候拒绝我吧？而且…我总感觉燃燃也喜欢我…是的吧？还是他对每个人都这么好？不行，我得加快速度了，还有苏牧之那个王八蛋呢？他最近倒是没来烦燃燃，果然开了学就没机会了吧，哼╯^╰
　　“终于写完了。”于燃舒了一口气说。
　　何嘉楠回了神，坏笑着说：“燃燃输了哦~”
　　“知道啦！你想要我干什么，说吧。”于燃愿赌服输。
　　何嘉楠一早就想好了，“我一会儿洗完澡，你要给我吹头发！”
　　于燃沉默了几秒，不屑地说：“就这个？”
　　“昂！”何嘉楠两眼放光地点了点头。
　　“好吧，真是没一点追求。”
　　何嘉楠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欠了于燃一个要求，“燃燃，上次期末考试我还欠你一个要求呢？你怎么还没说，忘了？”
　　于燃楞了一下，眼神有些躲避，说：“我才没忘呢，不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行呗，那我去洗澡啦喔~”何嘉楠嘚瑟地对于燃说。
　　“去去去。”于燃不耐烦地说。
　　何嘉楠去洗了澡，于燃准备拿他的卷子互相对照一下答案，不过当他看到何嘉楠卷子的时候，他却很想把何嘉楠从洗手间拉出来让他接受一顿毒打。何嘉楠的大题清一色的只有答案，没有步骤，不过更气人的是，何嘉楠的答案还都和于燃一步步写出来的答案一样，于燃也是真的很佩服何嘉楠了。
　　何嘉楠洗完澡出来以后，十分满足地享受了于燃的护理，不过他却一直心慌慌，按理说这小狐狸看到自己的卷子以后应该会有什么报复的，竟然没有！
　　“那个…燃燃，你看我卷子了吗？”何嘉楠小声地问。
　　于燃关小了吹风机，低头看了何嘉楠一眼，说：“看了啊，我们俩答案都一样。”
　　“不是…那个…没生气我只写了答案？”
　　于燃叹了口气，真心实意地说：“一开始是挺生气，不过后来发现楠哥你是真的很厉害，就只剩欣赏了。”
　　“嘿嘿嘿，不要太夸我，我会害羞的。”何嘉楠耍嘴皮子说。
　　“……”于燃用吹风机吹了吹何嘉楠的脸，说:“考试的时候可一定记得写，不然就没分了。”
　　“知道的啊。”何嘉楠眯着眼笑着说。
　　周日两人在家待着没出门，山羊也没蹲到人，却又看见了那辆熟悉的车，那辆车在小区门口停了一天，直到天黑才回去。
　　“老大，那车今天又来了，在外面站了一天。”山羊对苏牧之汇报说。
　　“越洋在车里吗？”苏牧之问。
　　“应该没有，我看到中途有人下来，应该是去上厕所，后来还换了班，是两个我不认识的人，应该是越洋手下。”
　　“好，我知道了，你明天继续看着吧，我出去一趟。”苏牧之说。
　　山羊看了看外面黑下来的天色，问：“你去哪啊，天都黑了。”
　　“天黑了，有的地方可是刚开始狂欢。”苏牧之勾了勾唇角说。
　　“你要去沸点？”山羊问。
　　“不进去，就是给某些人找点事做，免得整天闲得打我的人的主意。”苏牧之推开店门走了出去。
　　……
　　“杨队长那边有什么消息吗？”于山问。
　　“暂时还没有，是不是马局长起了疑心？”唐文说。
　　“无妨，我们先悄悄搜集证据，我怕检察院里也不干净。”
　　“嗯，好，对了师父，潘副局长那里用不用提前探一探。”
　　“嗯，探一探，如果潘明可信，我们就多一个帮手。”于山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好，那我明天去找他谈谈。”唐文说。
　　“动静小点，别让马海帆发现。”
　　“明白。”
　　“另外，你找几个信得过的兄弟这几天去一下沸点和锐角，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记得让他们小心点，不要轻举妄动，探消息是第一任务。”于山嘱咐说。
　　“好。”唐文接到任务后便出去了。于山则看着桌子上的档案，档案上名字是——万忠。
　　〖万忠，舟山市人，后来到清城市，在清城市待过两年，当时他涉及一起巨大的贩毒交易，却因没有证据而释放，然后离开了清城市。但后来有人称曾又见到过他出现在清城，不知真假，此后便踪迹全无。
　　越洋，万忠的儿子，据线人说，成年后一直跟着万忠贩毒，接管了许多业务，而且为人心狠手辣，难以对付。……〗
　　于山看着这些资料，想着对策，他不了解万忠，但听杨队长非常肯定地说他就是毒贩，他的线人一直在跟着万忠试图搜集证据。若当时万忠确实又回到清城过，会不会是那个时候与马海帆勾结在了一起？还是之前那次行动就已经勾结。但他现在再次回来清城是想做什么呢？再发一笔财？但说不通，他在清城交易，不可能不与马海帆打交道，那么这无疑是更快的暴露自己和马海帆，即便马海帆能只手遮天帮他挡住，但这清城也绝不是最合适的地点，论繁荣，清城绝不是首位，论交通，清城周围多山，不临海，那这清城到底哪里吸引了万忠呢？于山想不明白。
　　“越哥！外面来了很多警察，怎么办啊？”一个男人急急忙忙地跑到越洋面前，若杨队长来见，他能认得出，这便是沸点的名义老板。
　　越洋正坐在沙发上，而他的左手右手各揽着两个穿衣暴露的女人，那女人在喂他喝酒。越洋听了男人说的话，不耐烦地说：“叫什么叫！那警察有说为什么来吗？”
　　“扫黄…”那男人说。
　　“妈的，扫个屁的黄，你怕个毛啊，哪有黄？哪有黄？你让包房里的姑娘们换换衣服，随他们查，能查出来才奇怪了。”越洋满口脏话，嚣张得很。
　　“诶，是。”男人听完就离开了。
　　“靠！最近怎么这么多事儿！你们滚滚滚！”越洋撤了胳膊，让那两个女人走了。
　　越洋拿出手机拨了电话，“喂，爸，妈的那些警察又来沸点了，是不是马海帆暴露了，他不是说于山找他了吗？说了不让您回清城，您非得回来，您就那么喜欢那贱人？”
　　“混蛋！你给我闭嘴！马海帆那里我会去问，你做好你自己的事儿就行了。”电话那头的万忠听起来十分生气。越洋却并不在意。
　　“我的事儿？我做好了啊。于山那个儿子我找人盯着呢，您什么时候开口我就什么时候把他逮回来。”
　　“行了，先盯着吧，还没到撕破脸的时候呢，你也给我收敛点，沸点为什么三天两头出事，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万忠说完就挂了电话。
　　越洋说：“我收敛点有钱花吗？我还不是在给你挣钱，老顽固。”
　　“马局长，明天见一面吧，地点我一会儿发给你。”万忠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