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小丫鬟的奋斗日常》颜彻

14、巧丫头安身立命

　　刘嫂子带着她和一溜儿十二三的粗使丫头们进了二门往右一路屏气凝神过了穿花游廊再进月洞门到了府里最里面，一排厢房大院连成套的，就是绣房处。
　　外面就是荣宁后街，这里府里下人亲戚脉络来往钩织成一盘大棋，人事既繁杂又是凭着本事手艺力争上游，熙熙攘攘忙碌得很。

　　绣房四个执事媳妇，叶、张、金、范，都是一等的差。
　　张范两人年纪大手艺强管着绣艺府上主子们的贴身衣物。金家的是金陵来的世仆，惯得贾母体面管着采买银钱库房等重地，叶氏便是王夫人早年陪房来的，没有周瑞家的天天主子身边大小事情分派在绣房也颇受看中，管着人员进出上升大小杂事。
　　叶氏油水足，又打点王夫人的脸面送儿子去宝玉身边做了一等的书童，历来欺压下人、克扣月钱、中饱私囊的。

　　刘嫂子送他们到叶妈妈院里嘱咐她道：“各处伶俐的挑了都要叶妈妈最后掌眼才能派了张范两个妈妈那去学活计。我在叶姐姐手下当过差，告诉你知道她不好惹、最不喜粗苯坏事的，你可机灵点。”
　　“嫂子的心意我领了，劳累您了！”麻利扯下腰间的如意荷包放她袖口里顺进去。

　　刘嫂子前儿零零总总受了她好几辆银子了，不然也不会想办法独独把她一个外院的弄上来，其他可都是内院呆了两年手上活计精细些的挑了来。
　　“唉!这儿怪多礼的，我如何再偏拿你的好东西！”

　　昭泠憨笑：“嫂子各门经常进出采买的，我还想靠您帮着外面带些布料尺头自己练手艺呢。快拿着别跟我客气。”

　　进了内院就没有外院那么重的辛苦活，虽只是三等小丫头，但每月有五百钱、可请半天假或是出门或是回家探亲。
　　衣食住行各处份例好了不少。

　　她手里的银钱只出不进，贾府里到处用钱的，家生的还有家里补贴，她一个无根浮萍，处处捉襟见肘，进来的喜悦都冲散不少。想做了绣活出去卖，人生地不熟的容易被骗了去。
　　打点好刘嫂子，她是专干这个的，给点好处攒些私房才是长远的打算。

　　刘嫂子笑眯了眼：“你放心，嫂子我不贪你的。我没看走眼你是个妥当人，咱们以后有的来往呢！”
　　说着让她们进院子叶妈妈点选，她转身去了。

　　她们几排站了，叶妈妈扫帚眉脸面微红，趾高气扬地一个个近身查看。
　　闻着身上捂着鼻子骂道：“小蹄子不爱干净，什么脏的臭的以后弄脏了料子绣的活计不打板子挨训害了老娘的脸面！”
　　几个被她闻了拉出来的又羞又窘，捂着嘴掉泪被扯着头发让人领下去不要了。

　　她走到昭泠跟前闻了板着脸点点头又拉他一双手捏来看去，其在找不出错来才让她站到选好的一边去。

　　昭泠松了口气，刘嫂子提点的不错，这古代人十天半月洗个澡就不错了，头发盘了都不洗，抹点头油盖盖味道是经常的事。
　　她可受不了，哪怕花钱打点也要叫了热水经常搽洗的。
　　再有她听说做绣活的除了一双眼睛看东西颜色重要，这一双手那些上好的娘子也用羊乳泡着调养，果然干活弄得手粗的也被踢出去。

　　叶妈妈脾气不大好，总要骂几句：“这女孩家的好好一双手粗糙的磨坏了，上等的料子怎么绣东西，也不怕勾丝磨毛、白费了府里的好东西。”

　　她没想着这多弯弯道道在里面，跟着领了新衣服下半晌竟不用做活先自己屋子装扮好了才许出来。

　　内院确实好，生活水平直线上升一个台阶。
　　她们虽然一个屋四个丫头一起，可这屋子不是简单的青砖土炕小一间格屋。是用镂空木雕月洞门分了前后的大屋子。
　　月洞门上还挂了布帘子，前后格局一样，都是中间桌椅堂屋吃饭不用去挤大锅饭自有粗使的送来，也不怕做活错了点就没吃的饿肚子。

　　左右两边各有一张木床并衣柜铜盆，再也不用一屋子合用洗脸盆，用姐姐们剩下的洗脸水了。
　　靠墙一边是床一边还半开着一个小花窗，出来也不怕没隐私，两边四处出来都挂了布帘子挡住了。

　　因着另三个大她两岁，先选了方便出门的外间，里面左边帘子粉色的被串儿选了她无可不可的抱着自己包袱进了右边。

　　叫粗使的打水收拾好床柜，她看床头还有个带镜子的小梳妆柜，这贾府果然与众不同，三等丫鬟就这样精致，脸面比别府看得更重些。
　　头一个贾老封君喜欢长的出色的小姑娘，宝玉几个爷们也是身边具是平头正脸好打扮的，除了王夫人就是守寡的李纨身边也是多清秀的。
　　上行下效，内院里丫头们争奇斗艳的风气不一般，贾府奢靡抛费，摆件陈设不常换的，从主子到下人，衣裳绢帕腰带鞋子那是一季好几套，变着花样地来，主子们更是见客的新衣服穿了出去回来下水一洗这刺绣料子或是变了色或者只七八成新，就又要新的来。

　　昭泠听屋子里年纪最大的姐姐七莘说闲话不由咂舌：“现在的染料法子洗了或多或少都要褪色，可不鲜亮了换可也太浪费了些。”
　　小柯一边看不起她：“老太太那里做了没穿又有新的上去多得是，她老人家新衣服赏人你没见过？”
　　绣房忙不上，还赶着京里时兴的款式去外面铺子做了来。

　　说着各自在帘间换衣打扮，这绣房经常去各院主子跟前儿跑腿玩闹的，不齐整会被嘲笑挤兑，还被叶妈妈骂丢了绣房的人。
　　她立起镜子，又吓了一跳，竟是亮堂堂的水银玻璃镜子。
　　这时玻璃工艺稀罕，多是国外来的，虽然这只是巴掌大一块可也见富贵。

　　她按规矩头发换了双环髻，两边圆啾啾放下来，一把乌黑浓密的长发编了辫子扭成两个环扎了发带靠在脸两边后面，后面也绑了发带束成一束。
　　她想着进了内院比外面安全许多，要过得更好些能把红玉也想法子弄进来可不要更上进。

　　打开赏善罚恶录清点看之前掠过的消息：
　　“嘀！惩治罪孽满身秦显家的，奖励眉如翠羽，功德值+38”
　　“嘀！惩治草菅人命周瑞家的、机关算尽袭人，奖励护手方子一张、灵水一瓶，功德值+18”

　　喲！她可攒了好写奖励没用呢，该好好鸟枪换炮，享受下变美的喜悦了。
　　多谢周瑞家的！多谢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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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对胃口的收藏作者专栏、多评论任务剧情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