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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三十二章 ...

  •   学文习武,处处不能落下,向偀寻着檀、王二人,找他们练剑。

      他们到达演武场时,里面人很多,仔细一看原是临川王也在,不过练武而已,竟仍是个众星捧月的的样子。

      向偀三人寻个偏僻的角落,离得远远的。向偀如今的武艺已进步很多了,如今她虽然依旧不是檀道济和王镇恶的对手,不过她私下里和向易较量时,她已经能够战胜向易了。良师益友果真无比重要,可惜向易因身份问题,不能轻易踏入学子学习场所,也就不能蹭课了。

      向偀正一心练剑,桓胤领着人进来了,他后头的人压着王怿。王怿此时的状态堪称狼狈,脸上带着伤,衣服凌乱且带着泥土印。

      桓胤示意,随行的人把王怿直接摔到临川王跟前。司马宝皱起眉头,看着地上的王怿,心中暗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尽添麻烦。

      司马宝故作不知说道:“桓胤,殴打同窗,意欲何为?”

      桓胤嗤笑道:“他在春蒐时刺杀我,我不过小小教训一下,已经是看在王爷你的面子上额外开恩了。”

      既然闹到他跟前了,想必桓胤手中已有证据,春蒐乃是堂弟主持的,闹出事这种事来,王家脸面上也过不去,他们多少还忌惮这北府兵的统帅,于是司马宝道:“本王监管不力,竟出了这等事故,你放心,本王定当详查,给你一个交代。”

      桓胤不多做纠缠,他回道:“王爷公正无私,在下就静待结果了。”

      桓胤一走,司马宝沉着将王怿带走了。

      等演武场中乌泱泱的人群散了之后,向偀拉着檀道济和王镇恶去南院找傅亮,王怿这么惨,里子面子全丢光了,后头定有缘故。

      向偀到傅亮寝所时,他正在练字,见好友到访,热情招待他们。

      向偀笑嘻嘻地说道:“其实我们来找你是来听故事的,知晓你这里肯定有精彩的故事。”

      傅亮失笑:“听故事?我看你们几个是热闹没看够,意犹未尽地想继续。”

      向偀道:“知我者傅兄也。”

      王镇恶毫不客气地为自己斟茶,接过话头道:“去年陷害我的事,我还记着呢,如今他造了难,真是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不管怎样,他们与王国宝一党是不相容的,傅亮便满足他们几人旺盛的好奇心,讲起缘由来,“这事要从王怿的叔父王国宝说起,去年年末,与王恭、王珣流誉一时的王国宝幼弟王忱逝世,王国宝主动上书解职奔丧,皇上念其兄弟情深,特许其休假还乡奔丧。然王国宝并未返乡,而是在建康成日里沉溺酒色之中,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御史中丞得知此事后上书弹劾他,王国宝获罪降职。降职后,他欲寻求司马道子相助,可司马道子闭门不见,于是他想了一个办法面见司马道子。”

      傅亮故意卖了个关子,问道:“你们可知是什么法子?”

      向偀见傅亮停止叙说,催促道:“想了什么办法?你赶紧说下去啊。”这样吊人胃口是不道德的。

      傅亮眼神瞟过案上的茶具,王镇恶十分有眼色地为他倒茶,他慢悠悠地喝完杯中的茶,看着眼前眼巴巴指望着他继续讲下去的三人,内心得到满足,才接着说道:“那王国宝竟然扮作婢女去司马道子府上求助,许是他的美貌打动了了录尚书事,司马道子为他求情,不久便官复原职。复职后的王国宝并没有收敛,依旧是饮酒作乐,成日醉醺醺的,前一阵子因酒后抛物,砸伤了尚书左丞,又被御史中丞弹劾而丢了官。而王怿之父王愉因此事仕途受损。”

      听到王国宝男扮女装一事时,王镇恶差点一口茶喷出来,看样子那王国宝定是个长相俊秀的人,能以美貌打动司马道子,说不准长得比傅亮还好看,又听闻他再次喝酒误事,不禁感叹这朝堂之上,有些人除了家世真是一无所用。

      哦豁,这一波三转的情节,醉酒闹事,女装求助,再次丢官,这一桩桩、一件件,比哪些志人志怪书籍来的更有趣,向偀听得津津有味。

      “可这与桓胤有何关系?”王镇恶好奇道,八竿子打不着的事,王怿为何要刺杀桓胤。

      傅亮解释道:“那王怿的叔父王忱本是荆州刺史,在桓胤叔父桓玄的地盘为官,与桓玄很是不对付,去年病死任上,王国宝等人颇有微词。王忱死后,为抑制桓玄,皇上本欲让王恭接任,谁知桓玄从中作梗,收买了僧尼支妙音,荆州刺史一职由陈郡殷氏的殷仲堪担任。王怿叔父失了势,而他族叔王恭将军是个刚直之人,向来不待见王国宝一党人,那王怿如今是前途未卜。想来他必定是为了在临川王面前立功,加之新仇旧恨,便作出了这番刺杀的愚蠢行为。”

      王镇恶听完,只觉的陈郡殷氏有些耳熟,貌似在何处听过。

      “桓胤真就不再追究了吗?”檀道济问道。

      傅亮轻笑一声道:“该得到的好处都到手了,桓胤又何必抓着没用之人不放呢?”再者有北府兵的牵制,桓家也不敢做的太过,桓氏之野心,从桓温时代就可见一斑,野心未变,可却无一人能及当年的桓大司马。

      “王忱是病死的吗?”不是向偀非要多想,只是她实在信不过那些士族官宦,而且王怿此举过于冲动。

      “确是病死的,王忱嗜酒如狂,又常服五石散,似醉似醒间还裸身出游,早已病痛缠身了。”傅亮解释道。

      一个个的不是嗜酒就是服药,偏还高居显位,天下万民哪能不苦。原是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情来的,听完后倒是觉得更加沉重了。

      几人在傅亮这里你说了好一会话,檀道济和王镇恶起身告辞,向偀因为桓胤之事需要请教傅亮,没有同他二人一起离开。

      向偀记着傅亮所说的桓胤将派人去余姚道谢,心里不放心,便询问道:“上次你说的桓胤将派人去余姚道谢,我心里没底,想来问问你,可有什么忌讳?”

      傅亮为向偀斟上一杯茶,宽慰道:“不用紧张,你救了桓氏公子,这是正常的礼仪而已,安心受着桓家的礼就好了,至于其他的,你只管放心,不用多想。”

      她救桓胤是出于道义,从没有想过通过此事从桓家得什么好处,现在只盼着桓家的对手别把他们看作一伙,从而对付她爹爹,不过傅兄既明说了,向偀就不担心了,桓家毕竟是高门士族,行事总有章程的,不至于作出恩将仇报之举。

      天色不早,向偀耽误了傅亮不少时辰,也起身告辞。

      向偀匆匆而行,想早点赶回北院,不想,走到南院门口前,遇上了回寝所的傅亮。

      桓胤见到向偀,有几分愧意,上次这人救了他一命,而他却失礼了。于是桓胤主动上前打招呼:“向兄,近来可好?”

      桓胤不像之前和她交谈的那样傲慢,看起来舒服多了,别人以礼相待,向偀自然以礼回之:“一切安好,有劳桓公子挂心。”

      桓胤犹豫片刻,拱手行一大礼,正色道:“救命之恩,感激不尽,得罪之处,还望恕罪。”

      桓胤如此严肃,让向偀手足无措了,以前趾高气扬的人现在客客气气地同她说话,她一时间竟反应不过来,向偀不自在地回道:“分内之事,桓公子不必如此客气。”

      桓胤笑道:“多谢你宽宏大量。”

      向偀忙道:“不敢,不敢。”

      得罪他的时候态度不敬,受他感激时却和和气气,这吃软不吃硬的脾性,倒也有趣,桓胤失笑道:“我见过你的考试排名,学问不错,不失为一人才,将来为国效力,定能造福一方。”

      向偀不确定地想道,桓胤夸赞于她,莫非有意招揽?她回道:“公子谬赞,愧不敢当。”

      桓胤道:“你于我有救命之恩,日后若有我能帮忙的地方,只管开口。”

      向偀点头示意,仔细想来,她与桓胤有过几次不愉快的经历,但这人在国学生里称得上优秀,如今他们之间的矛盾化解,是一件好事,毕竟跟这种高门士族子弟有过节,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艰难。

      向偀想起自己那块玉蝉玉佩来,这种时候趁机要回自己的玉佩应该不过分,于是她壮着胆子说道:“去年撞坏公子的玉,是我莽撞了,可是公子从我这里拿走的那块玉佩,不值什么钱,然对我有重大意义,不知能否还我?”

      桓胤没想到向偀还记挂着那块玉,那块玉的材质一般,雕刻的手艺是这几年兴起的,按理说应该不是什么传家宝或是长辈所赠,为何如此看重呢?还给她也可以,不过桓胤一时兴起,想逗逗她,“抱歉,我一时不慎,弄丢了。”

      这个答案是意料之中的,堂堂龙亢桓氏的公子确实不会把一块不值钱的玉看的多重要,丢了也好,她只要放出口风说自己丢了玉,桓胤定不会在意,之后此玉再出现,她就有借口撇干净了。她回道:“玉丢了,虽有遗憾,也只好如此了。”

      桓胤原以为这玉有什么特殊含义,丢了玉,向偀可能会着急或者生气,如此平静的接受真是出人意外。桓胤心底有几分好奇,为何她明明紧张玉,丢了之后反而不急了呢?既然这样,似乎也没有还玉的必要了,说不准今后这玉还能给他带来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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