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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北渊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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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奇怪,自从那日跟宇文敬尘见过面后,去往北渊观的路上变得愈加畅通无阻。路上未见张贴捉拿我们的告示,也未有神色有异的路人在我们身边埋伏。
一切都很正常,但正常得太蹊跷了。但眼下我们又有走回头路的选择吗?不知是宇文敬尘做了什么出面调停,还是我们真的走出了父亲和宇文家掌控的地界儿。
反正看似安全了,我便让遂心去请一个马夫来驾车,而他就可以乖乖地呆在我旁边。
之前出逃后的数日,发生的事实在太多,根本不够时间让我细想离府当日的情形。
这日得空了,便把心中的疑窦全讲给了遂心知。他听完,露了惊讶的神色。
“少爷这么说,是怀疑屏儿被老夫人派来监视我们吗?”
我略一摇头,“如今她是谁的眼线都不重要了,这件事关键在于为何我们府里后花园的水池能通往郊外的河道。爹怕是知道原因的,不然也不会那么快派人搜到郊外去。”只是爹这么一个小官,何须大费周章搞个水下密道呢?我没敢再多跟遂心交待。此事未查清前,不便多言。只是,现下也没机会质问父亲了。
“少爷,你说老爷有没有发现我们一直在骗他啊?”遂心唯唯诺诺,观察着我的反应,生怕我面色不豫。
我叹了口气,“宇文敬尘追过来,我便猜到爹应该知道我扮痴了。且你我二人一同失踪,怕是天晞也能发现我有不妥了。”转念想了想,又道,“眼下唯有去拜道长为师,学成之后不惧劫难再去找爹负荆请罪。
“当日的道长你与我一同见过。虽然我二人年纪相仿,但他字字铿锵,你也是有印象的。他算出我今年和两年后的及冠之期有两场劫数,前者只有找到他才能化解。”
忆及六岁那个他来找我的夜晚,我的记忆到如今已经朦胧,印象深刻的也只有他的白须白袍,和他那一席话。毕竟它曾夜夜回旋在我耳畔。
说起来,文治武功,文这一块儿好歹业精于勤、有所恶补。谈到武功…若道长真想锻炼我的武艺,怕我这身板可能耗不住。
念及此,有些欲哭无泪。
还没等我多想,这十日的疲劳兼程终于要结束了。马夫一扬鞭,马儿很快停下。掀开马车的帷帐,映入眼帘的便是心心念念的北渊观了。道观门外的环境古朴,颇有一种潜心向道的氛围。
遂心先下车,用大腿撑着做阶梯,让我踩着下来。如今这个情势,他这礼数还这么周全,难免让人多心,我嗔怪地乜了他一眼。待我付了钱,又打赏了些小费以求堵上马夫的嘴。
再回头,遂心已经大包小包地提好了包袱。我不说话,径自拿过他手里拎着的两个。所幸我们的包袱不多,但东西齐全,两个人拿起来十分轻松。
“遂心你切记,如今你我二人是兄弟,不是主仆。我是丘公子,这么多年也没问你的姓氏。不过为图方便,若是有人问到我们的身世,我们就以丘氏兄弟相称。”接着又叮嘱了好一番,才和遂心一起去敲北渊观的门。
门内道士听见敲门声,忙不迭跑来开门。
“请问二位公子找谁?”虚掩观门的来者,是一个和我们年纪相仿的小道士,面容中还未脱稚气,声线中夹杂着童音,但少年出落得极为标致。待到弱冠时,可能会有许多前来参拜的姑娘芳心暗许了。
他这话难住我了,当时道长并未透露他的法号。
“道长你好,我们是来找一个老道士的。他十几年曾说和我有缘,让我十八年后来拜他为师。小生名叫丘禅,不知能否请道长您代为通传。”见他纳闷我二人来意,又道,“十八年过去,想必他已成北渊观的得道高人了。”
听我这么一说,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便打开观门,示意我们进来等候。
他入内堂,须臾,跟在他身后出来的正是那位白须白袍的道长!
“你果然来了——”他走到我面前,眼带慈爱地看向我。那十年如一日的样子和声音,竟和记忆中的画面交叠在一起,毫无偏差。
近二十年,他竟然未变老!真乃神人也。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看吗?留评论给点动力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