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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被冷落的小脚原配(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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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靠在铁栏杆上,视线聚焦在楼下,当那身着西装的青年看向她时,她却不由得眼前一亮。
这年轻人,当真是品貌不凡,气度不俗。他的目光只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便轻描淡写地移开了。
陈曼妮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咚咚两下。
“曼妮,这是方愈方仲卿,就是他在火车上救了你爸爸一命”,陈润达为楼上的少女解释道。
陈曼妮从楼上跳了下来,提着裙摆,对他欠了一礼,“谢谢你救了我爸爸,不然我就惨了。”
“仲卿,这是小女陈曼妮。”陈润达笑眯眯地道。
“叫我曼妮就好啦!”陈曼妮抢过父亲的话头,对他他眨了眨眼,露出了一个俏皮的笑容。
陈曼妮在他父亲旁边坐了下来,眼珠在方愈身上提溜地转着。
“仲卿,来上海有什么打算没有”,陈润达问道。
“我原是受父命来上海发展纺织生意的,来沪之后才发现市场已经趋近饱和,再想进入,怕是很难有所施展,所以我近期还在观望,如果不出意外,今后应该会把注意力放在金融领域。”
方愈谢过了给他递水的佣人,轻抿了一口,茶水的甘甜在舌尖跳跃,味道十分不错。
“怎么,你对金融还有涉猎。”陈润达兴味地道。
“只是有些兴趣罢了”,他微微点了下头。
“你既然想投身金融领域,那这次上海滩的棉花大战,你想必也有所了解,有什么看法没有。”
“倒是知道一些,如今看空头一方虽然占据上方,多头现在没甚反应,交易市场人心不齐,对于市场并不看好。我却以为,这场赌局多头必赢。今年年初长江黄河流域水患成灾,棉花产量大受影响,市场需求发生变化,供不应求,这种市场变化必会在后半年有所反应,所以我断言,后半年棉花价格必然会迎来一波不小的涨幅,期货走势必然水涨船高。”
“那仲卿,你有没有入手期货。”这次是陈曼妮问的,她眼底满是好奇。
方愈自然点了点头,“我资产不多,但也不愿意错过这次机会,所以投了一点。”
在陈家吃完饭,方愈没有多留,径直离开了陈公馆。
“爸爸,你以后多邀请仲卿来家里做客好不好”,陈曼妮坐在沙发上,挽着父亲的手爱娇地道。
“怎么着,才见着一面就把你魂勾走了”,陈润达没好气地拍了下她的手背。
“哪有,我只是觉得他怪有意思的。”陈曼妮吐了下舌头。
“有什么意思?你就是看人家长得好,真以为我不知道?不过他是有家室的,你那点小心思给我收一收,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陈曼妮羞恼地轻哼一声,背过身不理他。
“不过这方愈确实不是池中之物,只要给他机会,必能一飞冲天”,陈润达若有所思地道。
这年轻人有勇有谋,看人看事的眼光精准狠辣,堪称一针见血,如果没有提前夭折,陈润达可以断言这上海滩必将有他一席之地。
是个潜力十足的年轻人,倒是有投资的价值。
“你生日快到了,届时举办生日派对,把仲卿和他夫人一起请过来交流一下感情也好。你们年轻人应当有更多话题聊才是。”
陈曼妮对他做了个鬼脸。
方愈回家后,李婉秋对他道:“夫君,今早父亲来电话了,说等你回家后,给他拨回去。”
“他有说什么事吗?”
“那倒没有。”
屋子里没有安装电话,但是巷子里头却有公用电话室。方愈出了门,到达电话室后,拨通了家中的专线。
“仲卿,在城里办纺织厂的事情能不能成,你那边进度怎么样,需不需要家里的帮助?”方父问道。
“爹,我现在还在观察市场变化,所以不着急动手,你不用担心我这里。”
“我听刘掌柜说,你没把心思放在纺织厂的生意上,一天天跑得见不着人,你知不知道现在何家拿下那块地后,动作很快,厂房已经再修,机器都和人谈好了价格,直等厂房建好,马上就可以投入生产,咱们要是不快点有所行动,就要被人压得死死的。”
方父字里行间都给方愈传递着焦虑,显然心里担忧得很。
方愈挑了下眉,“何家倒是行动迅速。”
不过他们行动越迅速,届时损失得更重。听着方父着急上火,方愈忍不住劝他安心,听他再提及纺织厂的事情,方愈只好把之前说给刘掌柜的那番话,再掰碎揉烂地说给他听。
方伯成沉默了半晌,“仲卿,既然纺织厂的路走不通,那你说该怎么办?”
“我近段时间在上海各地奔走,发现上海的金融市场尤其繁荣,且市场还未发展成熟,介于当立未立的阶段,现在入场,正是有利可图的时候。我最近结识了上海钢铁大王陈润达先生,和他交流了一番,陈先生也很认可金融业的发展前景,也给我提了一些建议,收获不小。”
方父做了一辈子实业,金融这种虚得摸不着的东西他一听就觉着不靠谱,刚想摆正脸色训斥他一番,结果听到钢铁大王陈润达的名头,吓了一跳。
他虽然眼界只局限在一方小城中,但钢铁大王的名号如雷贯耳,他们经商的人有几个不知道。
他嘴唇动了又动,“你小子,别不是唬你老子的吧!”
“我唬你做什么?”方愈笑了起来,“好了爹,时间到了,人家在催我挂电话了,有事我会再给你打电话了。对了别忘了我之前跟你说的,城外的产业赶紧往回缩,另外再替我跟娘问声好。”
挂断电话后,方愈不由摸了摸鼻子,拿陈润达在他爹面前装逼,不是他的本意,实在是自己目前还没干出什么大事,难免给人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的印象。
扯出陈润达这张虎皮,总归能让方父安心一些,省的他成天在家里胡思乱想。
事实上,方愈说准备涉入金融行业,并非嘴上说着,他目前正筹备一家证券公司,办公地点他都已经物色好了,一切正处于蓄势待发的状态。
——
“夫君,我真要穿这身衣服吗?”李婉秋看着放在床上的那件红色旗袍,不由小脸皱成了一团。
旗袍是前两天方愈带她逛街的时候,坚持要买下。
旗袍是月牙白色,上面绣有精致的的山水花纹。
李婉秋试穿的时候,衣袖恰好到她手腕处,有些微喇,袖口缀有蕾丝花边,裙长至小腿,开叉至膝盖。
她可从来没穿过这么暴露的衣服,就好比让一个现代女性平常出门穿比基尼,恐怕也没几个人能接受。
“婉秋,今天我们去参加陈小姐的生日宴会,到时候大家都会这么穿,你如果还穿从家里带过来的衣服,才会在人群中显得怪异,当然我不是要你在意别人的目光,平常你想穿什么就穿什么,自己舒服就好,但毕竟是去参加别人的生日宴会,所以还是客随主便的好,不然你的穿着太过突兀,到时候会觉得更不自在。”
李婉秋小脸纠结了好一会,最后还是决定相信方愈的话。
但是布料这么少的衣服,还是觉得好害羞,她咬着唇看着这身月牙白的旗袍。
李婉秋换完衣服,忸怩地站在方愈面前,方愈却是眼前一亮。
李婉秋模样本就温婉可人,月白色的旗袍衬得她肌肤胜雪,光脚站在地上,典雅复古中又透着一丝小俏皮。
她没有裹过脚,是天然足,但是两只脚十分小巧玲珑,又有些肉乎乎的。
其实方愈是个足控,当初和韩琳恋爱,是韩琳主动追的他,他一开始对她可没什么想法,至于两人是怎么在一起的,其实是个意外,某次放假韩琳跟踪他的时候,脚底被碎玻璃割伤,后来方愈为她处理伤口,先中意上的是她的那双小脚,然后才爱上了她的人。
方愈被勾得有些蠢蠢欲动,他放下了手中的书,露出了衣冠禽兽的笑容。
“婉秋,近些让我看看。”
李婉秋莲步轻挪,脸上飘着红霞,有些不敢看他。
方愈握住了玉足,触感极好,因为平常不怎么动的缘故,所以脚底的皮肤比常人要嫩一些,李婉秋被他轻轻挠了一下脚窝,忍不住便发笑,小脚丫却逃不过他大手的钳制,尤其难过。
最后李婉秋一双腿酸软着出了房间,眉眼里带着未消的春情。
方愈带她上了街,还去了理发店做了头发,李婉秋头发本就极长,剪了一些,刚好到脊背,做了临时的卷发,时间耗在理发店的时间很长,方愈耐心地等在一旁,翻看着今日的报纸。
到达陈公馆的时候,太阳将落未落。陈公馆沐浴在夕阳中,门口两盏大灯已经完全打开,门外停满了气派的汽车。
好像只有他们是坐黄包车来的,显得有些寒碜。
李婉秋被眼前的富贵吓到了,有些紧张,更是握紧了方愈的手臂。
方愈感受到她的紧张,轻拍着她的手背以示安抚,“别怕,我在。”
在方愈沉静的声音里,一颗紧张不安的心勉强安定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婉秋没有裹过脚,至于标题被冷落的‘小脚’原配里的小脚指代封建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