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死神之子》雨栗子

60、第 60 章

　　在来徨安之前，她曾经和星海坊主短暂地切磋过一次。

　　“我要确定你的实力，至少，如果你连大蛇都无法击败的话，无论如何我也不能带你去徨安，那太危险了。”

　　切磋时间并不长，不过数分钟，然而已经足够让她明白自己与宇宙级别强者的距离。也正是这时候，她才明白胧一直以来对她训练的另一重含义。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宇宙是非常广阔的。如果星海坊主这种等级的强者，被别有用心之人雇佣来对付父亲，那么她作为父亲对外公开的继承人，恐怕在他手下连一分钟都撑不到。

　　就在拳脚互攻的瞬间，她能感觉到，眼前男人的实力绝不亚于自己的父亲。

　　“好了，点到为止——光，你的力量不错，速度更是出乎我的意料，以你的年龄而言，我很难相信你竟然不是夜兔。”切磋完毕后，男人松开了抓住她拳头的手，先是表扬了一番她，随后又正色道：“但是说实话，和你目前实力差不多的人在这宇宙内如同过江之鲫，如果你遇到的只是实力与你相近或仅高你一级的，你尚可与之对抗，然而……”

　　望着眼前散发着浓厚杀意的少年，少女本能地便想伸手到腰间，随后她才惊觉，刀已经卖了，如今她手里的武器，就只有她正打着的那把伞而已。

　　“然而，一旦遇到了真正的强者，像你这样有些实力的，恐怕比毫无武力的人处境更加危险。因为强者不会特意碾死一只蚂蚁，但如果看见了会碍事的障碍物，就会毫不犹豫地去扫除。”

　　——毋须疑问，眼前的少年，属于真正的强者，不愧是星海坊主的儿子。

　　她认得他。在神乐家的时候她便注意到全家福里的男孩，还去问了神乐，然后她看见，神乐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的双眸变得黯淡，勉强与她说：

　　“这是我哥哥，神威，不过他早就离家出走了。”

　　看着神乐的表情，她就知道她不能继续追问，不能再继续揭开她的伤口了。不过当神乐告诉她男孩的名字叫神威时，她突然记起，这正是四年前与她在吉原有一面之缘的少年。当时那个少年尚对她十分温柔，然而此时此刻在徨安，他显得那么危险。

　　“看你的打扮，你应该是夜兔吧？这里可不是小孩子过来玩闹的地方喔。”

　　他似乎并没有认出自己，少女定了定心神，面色不变反问他：“然而也并未有人规定此处不可造访，倒是阁下，来到这颗死亡之星所为何事？”

　　结合星海坊主说过，他妻子便是出身徨安的不老不死者，她隐约也能猜到神威出现在这里的目的。不过还未等他发话，两人便同时感觉到自己脚下的大地在剧烈震动。

　　一时间，地动山摇。数只有飞船之巨的可怕蛇头从地底钻出，嘶吼着像是要一口吞下二人似的，向他们袭来！

　　自她到访徨安后便始终未曾苏醒过的大蛇，竟然在这一刻同时醒来，一起骚动着暴走了！少女立刻一跃而起，避开了大蛇的第一波攻击，与此同时，她也很快反应过来了。

　　恐怕正是神威刚刚从天而降的力量，加上他身上陌生的气味，扰醒了这些本应渐渐长眠的大蛇。

　　尽管这伞她用得并不顺手，但是少女仍旧灵活地握住伞柄为刀柄，伞身为刃，伞尖为锋，如同挥舞着长刀那般用起了它。长伞在她手上挽出了数个漂亮的剑花，她流丽的身姿仿佛是在空中跳舞的雀鸟，在大蛇的巨大头颅间不断地借力打力，将大蛇打倒在地，快得几乎就像是在用羽翼的残影在战斗。

　　然而，一边战斗，她也不忘一边观察那边的少年。

　　如果说她的战斗就像在看拥有华丽技巧的少女在跳一场游刃有余的战斗之舞，那么神威的战斗就是不夹杂丝毫拖泥带水的暴风骤雨，纯粹的力量碾压了一切，死亡与杀戮，在他的手上竟就像是每天习以为常的事情一样，毫无破绽。就在她暗暗震惊的时候，突然间，再次打倒一只大蛇的少年，竟然挥伞向她攻击来！

　　他的速度太快了！少女挥伞，借着伞尖在大蛇的鳞片上借力一插，随后迅速跳起，她才堪堪与神威的武器擦肩而过。

　　仅仅只是那一照面的劲风，就让她明白力量上自己终究还是敌不过这个等级的夜兔。

　　“啊，我可是抱着一定会击中你的觉悟的，竟然躲开了，你果然不简单。”

　　少年一击将那只大蛇击入地表后，看着已跃到远处的少女身影，一脚用力踏在已经成为尸体的蛇身，猛地一蓄力后高高跃起，竟是要追上她。少年兴奋道：

　　“比这些大蛇可有趣多了！”

　　如果说这些大蛇对她来说不过就是力气大、移动速度慢、而且很好捕捉的动态靶子，那么神威的攻击，就完全像躲子弹一样，而且还是有追踪导航能力的那种。

　　他的速度很快，逼着她不得不更加提高自己的移动速度，而且在躲避神威攻击的同时，还要注意眼前的大蛇，不要被它们的血盆大口吞噬。不过没一会儿，她就开始不再攻击大蛇，而是有意识地通过躲避大蛇、再将它们甩在身后，好稍微阻拦一下一直缠着她的神威。

　　“别碍事！”

　　一只，两只，十只，二十只……这颗星球上没有白天黑夜，时间已经失去了应有的概念。不知道身后的少年一共打倒了多少只，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大地终于开始渐渐平息。

　　从始至终，她都不打算与神威正面交锋——本来这对她就没有任何好处。但是神威执着的攻击，加上能够作为两人之间障碍的大蛇越来越少。使得两人面对面的交手已经近在咫尺。

　　这家伙真烦人……！早就听说夜兔一旦进入状态都是战斗狂，可是没想到竟然执着到这个程度！尽管内心很想问候神威的母亲，但是一想到那也是神乐的母亲，少女还是及时地打住了。此刻，除了身体，她的大脑也开始高速运转，思考如何应对。

　　此处是沙漠与荒废都市的交界处，横七竖八的参天高楼表明了，这里曾经也是一个有着高度文明的星球。一边观察地形，少女一边想道：

　　正面交手我没有多少胜算，除非能抓住那个万一的机会……！

　　踏过最后一只大蛇，少女跃至平地，以惯用的右腿为支点，她用力吸气、蓄起了力，将手中的伞抡圆了用力向空中一扔，目标正是——

　　一脚将最后的大蛇踢开的少年，就在他下落的时候，那把墨绿色的伞直直地向他袭来，就在他正想挥伞将这袭击他的武器扫开的时候，那把伞擦过他的身侧，却没有击中他。

　　“轰！”

　　少年落地，一步步地向着已经无路可退的少女走去。

　　“可惜，你打偏了。不过就算没打偏，你以为我会毫无防备地被击中吗？”

　　少年看着她，虽然在笑，可那双相似的蓝眸中却是强烈的战意。“现在，你没有武器了，该怎么办呢？我可不接受投降哦。”

　　然而，少女看着他，清爽而从容地笑了。

　　“是啊，我该怎么办呢……那当然是逃了！！”

　　少女迅速往后一跃，竟然是要继续逃跑，就当他正欲追上来的时候，突然，从天顶传到地面，他看见了一片巨大的阴影，伴随着建筑物完全崩塌的轰鸣。

　　那一瞬间，他明白了少女扔出伞的目标，并不是他，而是他身边的那一栋高楼。高楼从某一楼开始完全倒塌，无数的石块如同雨点一般倾袭而下向他砸去。

　　纵使他立刻挥伞要清扫那些巨石跃开，然而这里是夜兔的母星，这些高楼在起建之初，便考虑到夜兔的破坏力而使用了异常坚固结实的石料，所以才会历经数次大战与百年风霜而不倒塌。即使是他，也无法立刻将它们全部击飞击碎。

　　少女正是看清楚了这高楼受侵蚀最严重的的部位，并预测了击中这一点后大楼的崩裂方向，才会想到这样的办法。她从容地躲过这些从天而降的石头，很快就逃到了安全地带。

　　尘埃落定后，她才有思考其他的余裕。

　　“为什么神威他会来到这颗星球，而叔叔却没有在约定的时间内过来接我呢？难道说，叔叔出事了吗？”

　　小光陷入了沉思，突然间，背后发出了一声像是石头炸裂的巨响，她条件反射地回头看向声源处，就看见碎石的山岗上，赫然屹立着一个少年，他灰头土脸的，却已经像一颗蓄势待发的炮弹似的，挥拳向她袭来！

　　！！

　　两人之间已经没有任何障碍物，近百米的距离在他的全力一跃下与咫尺并无区别。电光火石间，她知道这次她躲不开了。

　　既然逃无可逃，少女索性摆出了迎战的姿态。可是果不其然，就在她伸手接下神威的拳头的那个瞬间，她明显听见了自己的手臂与肩膀都在咯吱作响，发出了不堪重负的悲鸣，剧痛之下，她被少年推着一路后退，直到……

　　“咕！”

　　后背重重地砸上了另一栋高楼的墙壁，将坚固的墙壁砸出了一个凹坑，发出了震颤似的巨响。她的眼前满是目眩的金星，一口鲜血从她的喉咙处溢出，感觉自己的内脏都仿佛要绞在了一起，而她接下神威那一拳的右手，已经无法动弹了。

　　从未感觉离死这么近……自己只能接下他一拳而已，这就是夜兔的力量吗……

　　“这下，逃不了了吧？你输了哦。”

　　神威锁死了她无法活动的手，将她牢牢地按在了墙上。在少年宣布“游戏结束”后，小光却并未绝望。

　　眼前的少年，她甚至可以清晰地看见他白皙脸庞上附着的灰尘，这个距离不光是她无法活动，对他来说也是一样。

　　尚能活动的左手摸到了旗袍的下摆处，她按下了隐藏在大腿上的机关。

　　“啊。”

　　少年脸上那股“我赢了！”的快意笑容，露出了一瞬间的空白。他低头望向自己的身体，腰腹间正扎着数根闪着银光的长针。

　　少女没有忽视这一瞬的机会，右腿狠狠地向他扫去，同时左手用力地击向他的下巴，迫使他放开了对她的禁锢，叫她一个闪身便钻了出去。

　　“呼、呼……你没抓住我，所以我不算输。”

　　鲜血从她的身上一滴滴地沉入沙中，少女大口大口地喘气，不服输地望向那个少年。这次，少年没有再继续攻击她，而她也不再继续逃跑了。

　　就在刚刚，小光已经意识到了，神威在抓住她之后如果立刻再补上一击，她不可能还会有反击的机会。而他没有那么做，只能说明……他并不是真的想要杀了她。

　　尽管过程颇为惊心动魄，但这不是生死之战，他只是在试探自己能做到哪一步而已。在明白了这一点之后，少女看向神威的目光里，第一次带有了强烈的不服输情绪。

　　也就是说……我都把压箱底的手段使出来了，他还没拿出真本领。真是……不甘心！！

　　“不错的眼神，看来你成长了呢，是经过了认真地打磨吗，光？”

　　神威微笑着看向她，也正是刚才近距离地打量，他终于从记忆之海中确定，这个第一眼就让他觉得有些眼熟的少女究竟是谁。

　　“……你居然还记得我吗？”少女颇为惊讶，而他肯定地点点头，“当然了，我的记忆力很好，尤其是不会忘记有潜力的孩子。”

　　以及，那个叫“虚”、能与凤仙不相上下的男人的相关者——这句话，他就没有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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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嗯，不打不相逢（看似战成平手，实际上兔子全程放水）接下来就是和谐的对手戏了。
兔子哥能记得光妹真是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