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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香兰村有尼姑庵 ...

  •   “笃——笃——”

      木鱼声响彻整个尼姑庵,把细微的人声都掩盖过去,气氛一派庄严沉静,让苏芩觉得自己这种叛逆孩儿来到此处,实在有辱风气。
      她掌心合十,虔诚地朝着庵里佛堂的佛祖诉说心中所愿,比如愿接下来的旅途依然平平安安。好半天,才缓缓睁开眼睛,抬首再次望向那一座慈悲肃穆的佛像,随后一鞠躬,便走了出去,在外头等着不知道跑去哪儿的龚凌。

      方才龚凌一进到这在香兰村享誉盛名的尼姑庵,便马上蹙起眉头,神色古怪,叫苏芩先行去佛堂进香,他有点事儿要做。
      可是……
      都过去两刻钟了,怎么连个人影都见不着?

      苏芩无聊到蹲在地上,盯着满地爬来爬去的蚂蚁玩儿,更甚嘴里还念念有词,近听的话,便能听出这人正在……数蚂蚁。
      ……
      不久,突然有个人影站在身后,影子沉沉罩下,挡住了阳光,她原想应该是龚凌回来了,结果一转头,看到的却是一名长得好看的尼姑,奇特的是,对方气质偏……一种说不上来的媚,可分明是个看破红尘的出家人啊。

      苏芩讶异起身,朝其行礼,“师姑。”
      尼姑善意地笑了笑,也回礼,“施主。”顿了下,又问了句,“施主一人,来到我们这儿,是有何事相求?”
      苏芩茫然了一下,她就是听说这儿有名,便来瞧瞧参观罢了,心中如此想着,可她面上不显,仍然温声回答尼姑的问题,“也没什么,只是来此处祈求家人平安而已。”

      尼姑略一颔首,“施主可愿与贫尼详谈你的烦恼?”
      “???”苏芩一头雾水,她真的没什么太大的烦恼,除了天天跋涉走到腿酸外,她既吃得好,穿得也好,睡得更是香,还有龚凌当保命符,哪里会有什么需要思虑的事儿。

      真要说有什么好烦恼的……
      大抵就是她那一直长不大的身板。
      她也想要有凹凸有致的妖娆身材。

      “多谢师姑好意,我真无事相求。”回神后,她唇角弧度微微发僵,心里盘算着该如何与这莫名其妙的尼姑告辞。
      孰料这尼姑不按牌理出牌,“那施主可愿陪贫尼一起谈天?贫尼瞧施主一人待在此地,甚是无聊,不如一块儿在庵内晃晃也好。”

      原来是想嗑唠,才找到她这里来啊。
      苏芩默默想。

      “师姑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还有伴,我与他约定好,在这里等他,要是忽地离开,恐怕会与他错过。”她婉拒了尼姑的请求。
      废话,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要是迷了路,她该怎么办?她又没有盖世武功傍身,很慌!!!更遑论这尼姑有些奇怪,防人之心不可无,即便她知道出家人大多心怀善念,可她依然需要提防那小部份的邪魔歪道。

      尼姑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随后垂下眸子,矜持地笑了,“那好罢,是贫尼打扰了施主,若施主有何问题,都可来寻贫尼。”
      苏芩讪笑点点头,“多谢师姑了。”

      待尼姑离开后,脸上才逐渐浮现出先前努力憋住的狐疑,她拧眉望着对方走远的方向。
      “真是奇怪的人。”她嘀咕道。

      就在这时。
      又有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在身后,苏芩隐隐感觉到了,身子僵直,咽了咽喉咙,心道自己是不是和这尼姑庵八字不合啊,咋就都是她遇上这些倒霉事呢?这回身后的到底是人还是鬼?为何一个个的非得站她身后!!!

      小丫头背后都被吓得冷汗直冒,直到听到身后那人叫唤她的名字,她才放松下来。
      那人嗓音清越动听,有如夏日山间的潺潺水声,带些冷冽质感。

      知晓来人是谁,苏芩转身,语气有些埋怨道:“吓死我了,龚凌你到底去那儿了?等得我花儿都谢了。”还差点儿被怪尼姑给拐走,幸好她够机智,没傻傻跟人走。
      龚凌并未回她的问题,忽而抓住她的手腕,口吻微冷道:“我们速速离开此处。”

      苏芩愣了下,“啊”了声,“你不进去,拜一下佛吗?反正都来到这里了。”
      只见龚凌摇了摇头,眼神鄙夷地看向那佛堂,随后便拉着她快步走出这尼姑庵。

      -

      “龚凌,你刚才到底去那儿了?”
      半个时辰后,两人已在香兰村的小客店吃着晚膳,桌上摆着四道菜和两碗白饭。

      龚凌抬抬眼皮,没多少胃口,便放下碗筷,淡声道:“以后莫要去那尼姑庵了。”
      苏芩不解,“为何?”尼姑庵又并非何等不正经的地方,况且她也不打算再去,她并非信徒,顶多只会闻名而去朝圣一回罢了。
      “那尼姑庵并非真正的尼姑庵。”龚凌偏头瞥了眼外头正缓慢走过的两名尼姑。

      这两名尼姑姿色皆属上等,且举手投足间沾染媚态,不似寻常僧人那般恬淡无欲。

      苏芩挠了挠头,“不是尼姑庵?”
      龚凌见着那两名尼姑拉着两位男子,言笑晏晏,身体不着痕迹地朝着男子身上靠拢,胸前弧度因衣袍刻意拉紧而明显。他冷冷一笑,讽刺道:“不过是个不入流的淫/窟罢了。”
      苏芩杏眸惊得瞪大,语气夹杂浓浓的讶异,“淫/窟?!你没搞错吗?这话不可胡说的!!!”要不然会遭天谴也说不定!

      “我方才……”龚凌说到一半,思索了下,决定还是不要把方才他偶然撞见的景象告诉苏芩好了,于是转了个话头,“我以前便听过这种以尼姑之身行尽妓子之事的传闻,我看那些尼姑都有些诡异,便留了心眼,虽然不知是否为真,但我二人还是少靠近为妙。”否则,被人吃了都不知道。
      这么一说,苏芩就想起刚刚那尼姑,“老实说,我方才也被一名尼姑搭话了。”

      闻言,龚凌脸色一变,马上攥住苏芩夹着一块鸡肉的手,太过着急而忘了控制力道,有些疼,苏芩刹那间手一抖,鸡肉掉地上了。
      “哎呀,你干啥子呢!?”她瞪着眼,肉疼地看着那块脏了的鸡肉,神色不悦。

      龚凌焦急问道:“你可有事?”
      苏芩听他不太对的语气,连忙抬头,他脸色不好,遂不再斗嘴,而是迟疑地反问道:“我……呃,应该有事吗?”

      “苏芩,你听好了。”龚凌深吸口气,正色道,“若你在这儿遇到那些尼姑,莫要与她们搭话,即便搭话了,也不要和她们走。”
      苏芩乖乖点头,“放心,我几乎都跟你在一起,不会出事的,而且我也大概不会再去那尼姑庵了。”说着,她撇了撇嘴,“我总觉得那尼姑庵哪里都有着一股不寻常的氛围。”
      龚凌这才放下心,松手,“如此便好。”

      苏芩实在不懂龚凌这一系列的操作到底想干什么,先是卖着关子不告诉她那尼姑庵究竟何处不对,后来又警告她不准去。
      要不是她够怂,且乖巧听话,早就被好奇心驱使而再去一次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香兰村真是哪哪都透着古怪,明明外头都在传,香兰村重女子贞洁,若是女子不贞,便会受到严厉惩罚,轻则重伤,重则死亡,可如今看来,果真以讹传讹,吹嘘居多,当不得真的,不然怎么会有人能搞出淫/窟这非正道场所。
      她努努嘴,暗自腹诽。

      -

      夜晚。
      苏芩在房里辗转难眠。
      每逢遇到这种里里外外都透着怪异的地方,她总是会慌得七上八下,感觉随时都会有人把她给吃了。

      不知过了多久。
      外头蓦地传来阵阵钟声,听起来好像是那尼姑庵的大钟,庄严却又让人听了发毛。

      她猛然睁开眼睛,蹙起眉头,小声地自言自语道:“奇怪,这大半夜的,没事敲什么钟?”近来也没听说有何大型仪式祭典,何况即便有,也不应大半夜才举行,大半夜举办的……绝大多数都是些见不得人的聚会。
      越想越不安,便掀起被子,下地走到窗边,悄然开了个小缝,偷偷张望外头景况。

      一看到外头的情况,她脱口而出一声:“娘啊!”
      诸多男子纷纷走出家门,神色微醺,好似喝了醉酒,眼神迷蒙,步履蹒跚,毫无例外皆是往尼姑庵那方向前去。

      苏芩想起龚凌所说的。
      莫非真是一个淫/窟?
      不管是真是假,都和她苏芩毫无关系,她怕得飞快把窗户关上,搓着手钻回被窝躲着。

      然而她没看到的是,底下有名光头女子停留在客店外头,眸子放着精光,昂首直勾勾地看着她那方才微敞的窗子。
      那名女子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而后便装作无事发生,跟着人群走了。

      另一边。

      龚凌听到钟声,倒是一点意外都没有。
      他淡定地走到窗边往下看,随后哼笑。

      果不其然。
      真如他所想一样。

      今日午后,他于尼姑庵见到的情景并非是寻常尼姑拿着扫帚,或是神色端庄地在庵里漫步,也非见着一群香客正襟危坐听着师太解惑,他所看到的是极为不堪的一道景色——

      一男一女在庵里的香樟树下幽会,两人衣衫不整,大片肌/肤袒露,男子看上去只是一名普通香客,可女子却是身穿灰色僧服的尼姑,本该拴紧的腰带早已散落在地,秀腿抬起,两人面色潮红,脸上尽是笑意和魅意。
      不堪入耳的秽言秽语不绝于耳。

      从那刻起,他便知那传闻是真的。

      -

      听闻香兰村各户人家家中的骈夫抑或少年,时常彻夜不归,隔天清早才满面春风地回家,但过没多久,又是同样情况。
      更令人觉得危言耸听的是,连有些女子也开始三天两头夜不归宿,甚至不少到后来索性出家剃发为尼,而这些女子大多有个共通之处,那便是她们皆为丈夫已逝的寡妇。

      在其他地方,寡妇也许可以在为亡夫守寡三年后改嫁,可是这香兰村自古以来便以贞洁为重,女子不仅不得随意招惹未婚男子,更是终生不得改嫁,否则便是失贞。
      若女子失贞,在香兰村中受到的惩罚可并非普遍浸猪笼那般,而是最为残忍的“骑木驴”,此刑罚不单村内人,连外地闻者也不寒而栗,它会捣碎罪妇的五脏六腑,直至死亡。

      这也是为何香兰村女子多半不敢远离人潮,更别说深夜出门。
      她们正是畏怕遇到想行不轨之事的登徒子,导致自己失贞。

      未成想几年前,突然传出有诸多女子半夜私会小郎君的事儿,外边儿的人大多对此嗤之以鼻,只觉此事可笑,乃胡说八道。
      而今看来,这也许真是现状。

  • 作者有话要说:  可可怕怕的一部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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