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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红街乃情报之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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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时分。
两人再次到了那条街上，只不过这回是往青楼那一带走去，楼旁站着风情万种的莺莺燕燕，个个甩着手帕子，娇笑着，望穿秋水地望向外头来来往往的公子。
苏芩、龚凌二人躲在一旁的树下，观望着已办完大事而走出来的公子，见其面上有些薄醉晕染的红，上前挡了他的道。
醉者，因神智已有些不清，故最好忽悠。
那名公子因醉意而口齿不清，声音含糊道：“你们想做什么？”
苏芩摆出一个善意的微笑，“这位公子，我二人有些事情想请教一二。”
会来光顾青楼的男子十之八/九皆是好/色之徒，此刻看到一娇憨可人的小娘子站在眼前，那刚平息没多久的色/欲又腾腾涌了起来。他色眯眯地看着苏芩，轻佻地笑了。
“小娘子，有何事请教，不如先跟哥哥快活一回？待我俩都舒坦了，哥哥再解答你。”又咧了咧嘴，“哥哥技术可是不错的。”
不知是被酒气熏的，还是被对方行为恶心的，苏芩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眉头轻蹙，抿了下唇，憋下那股作呕的感觉。
为了正事，还是硬着头皮继续道：“公子不如先告诉我们有关解老爷家的事？”
那位公子一听是解家之事，一激灵，瞬间整个人都清醒过来，什么旖旎心思都扔在脑后了，眼神抗拒，直摆着双手，“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别问我！”
话完，便要转头就跑。
龚凌见状，叫唤了一声，把几枚银两往上抛了抛；那人听到“铛啷”声响，咽了咽唾液，有些僵硬地扭回头，见是大把大把的银两，双眼发光，于心中估摸着得失，仍是觉得钱财大过于一切。
反正揍就被揍一顿而已，可这些银子可以给他家四口过活好久呢。
“二位有何事想问？”他听到自己松口。
龚凌攥住了那些银两，淡声道：“有关解老爷与其子的往事。”
那公子面上犹豫了下，最终还是缓缓道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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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
解家公子年方总角，正是书院求学最佳年纪，解老爷家世代从商，尚未有一人能够考取功名当官，解家最看好面子，因此他们代代都期盼能培养出高中子弟。
解老爷也不例外。
于是便把其子送去书院。
可这解公子自幼顽劣，三天两头就是闹得附近人家鸡犬不宁，听到自家爹娘要把他送去那枯燥乏味的书院，便心有不满地驳了。
然而抗/议什么的，在解老爷看来，皆不过是小孩的无知之举，训一顿便乖了，遂愣是强硬地将其给送去让夫子好生管教一番。
半个月后。
解公子早晨去求学，便再也没回来了。
解老爷心里那个着急啊，特意到书院去询问，书院夫子却道其子已离开书院多时，失望离去后，他又不放心地继续在附近城镇找了找，却始终没能寻着。
过了没几天，他也无心再找。
因不知哪里来的一群地痞流氓开始日夜堵在解家大门，大声嚷嚷道要他们交出解公子。
这解老爷想交也交不了，好说歹说，不仅没劝退，反倒被那群人狠揍了一顿。
那之后的每日，他们来质问之时，倘若解老爷未能交出其子，便会惨遭一顿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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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解家没有身强体壮的小厮吗？”
那位公子摇头叹气，“只有一位，可那位中看不中用，是个怂货，见着他们一来了，不是头疼、胃疼，就是哪里又受了伤。”
“那后来呢？为何解老爷明明有钱，却不寻个能保护他们的人？”
“咱们这小镇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找到身手不凡之人，更何况解家早已家道中落。”
“何解？”
那公子又叹了一口气，惋惜道：“那群地痞流氓瞧着光是堵在门前，仍是毫无作用，便转而堵住解家的店铺，三天两头就是去闹事，旁人见了也不敢轻易靠近，生意惨受影响，解家越来越做不下去，最后只能关门大吉了。”
苏芩眸中闪过一丝了然，难怪上次看那大爷身上衣裳颇为破烂。
看来是最后钱财也被耗光了。
那公子说完，警惕地看了看旁边，又贪婪地瞥向龚凌手上的银两。
“可以放我走了吗？”他抖着声问道。
龚凌见这人也说不出更多事儿了，便应承把银两扔给他。那位公子一接到沉甸甸的银子，立马转身就跑，好似身后有毒蛇猛兽，同时心里还不停默念着，希望大爷们别来找他寻仇，他也是为了家里老小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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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远去后，苏芩才拍了拍脑袋瓜，好奇地问道：“所以你听出了什么关键？”
龚凌双目直视着前方，笃然道：“解公子可能的所在之处。”
苏芩讶然地瞪大眼，“你这样就知道了？”
“这还不容易。”龚凌轻飘飘地瞅了一眼一脸懵逼的苏芩，“这解公子既然是去求学时，不知所踪，那想必身上银两并未带得多，我估摸着……顶多几十两。”
说着，还摩挲了下指头。
苏芩捏了捏自己的下颔，“然后呢？”
“这几十银两能帮他到多远。”龚凌甩了一个“你傻啊”的眼神给苏芩，继续说下去，“况且这附近的书院唯有杏花镇上的祥云书院，所以我猜想他最远也只可能到汴城。”
毕竟杏花镇和汴城的物价并不低廉，而汴城再过去就是京城，那物价更是高昂，假使那人想活下去，不太可能傻到去京城。
且京城多为达官显贵，并非市井小民能随意攀附的，年纪尚幼的解公子不大可能有法子立即就在那儿寻得路子谋生。
苏芩恍然大悟。
“那我们还要找下一个人吗？”
不等龚凌回话，身旁便传来一道娇声。
“公子、姑娘，二位不如上楼听我一叙？”
两人转头看去，见来人身穿轻薄的红丝衣，依稀透着内里的肌肤，一双丹凤眼上挑勾人，嫣红的小巧朱唇，大抵是青楼里的女子。
此人便是昨日暗中看着苏芩及龚凌的那位女子，名为姽娘。
龚凌嗅了下味道，发现是他最讨厌的劣质胭脂香味，眼底闪过一丝抗拒，却还是问道：“你要和我俩说何事？”
姽娘眼睛闪了闪，忽地往前凑了凑，“不如公子先和奴家快活一番？”
龚凌皱了皱眉，被这突如其来的靠近硬生生逼得后退几步，他忍了忍，不耐烦地说道：“有事说事，莫要离我太近。”
姽娘于此街干活已有七年之久，从未见着如龚凌这般气质非凡的男子，一看便是富贵人家出来的，昨日惊鸿一瞥，便春心荡/漾，此刻见这人不受她的诱惑，越发觉得他有魅力。
她寻思不能逼得太急，便掩住了眼底的精光，娇笑着将身子往后退了点。
“公子莫慌，奴家只是听闻公子在打听解家之事，想着来帮帮公子而已。”
顿了下，秋波盈盈的双眼又似嗔似娇地朝龚凌眨了一下，“奴家在此地已有七年之久，那解家之事，我也了解不少。”
龚凌眉眼尽是厌烦，这人说话怎么要如此娇滴滴的，他的鸡皮疙瘩都要给逼出来了。更何况还磨磨唧唧，非得搞那么长的开场白，直接把目的一次说清不好吗？
“你有何要求？”他沉声问道。
姽娘见龚凌如此聪明，那是越发地欢喜，她羞涩道：“奴家只要公子的一晚便可。”
她相信自己一夜便可拿下眼前这位公子，依她那些已经熟稔的技巧，保证让柳下惠也乱了方寸，到时……她或许可以被赎走。
原想对方会答应，毕竟这天底下没有哪个男子不想与女子行那“人生乐事”，可未成像龚凌竟是一脸冷漠，果断拒绝，“不了，姑娘的好意，我二人心领了。”
说完，就把在一旁状况外的苏芩给拉走。
姽娘愣了一愣，随后焦急了起来，若是不把握好机会，恐怕再难见着令她这般如痴如醉的公子了。她赶紧出声说道：“公子莫走，要不只和奴家一同喝个酒？”
喝杯酒就能换着情报，实在没比这更亏本的生意了。
龚凌依然拒绝，甚至轻搂住苏芩，转头朝姽娘说道：“我今生只爱我娘子一人。”
苏.娘子（？）.芩：“……？？？”
姽娘见龚凌仍不买帐，气得跺了跺脚，“难道公子不想知道解家之事吗？！”
龚凌清楚姽娘这是在要胁他，可他要想得知一小民的前尘往事，一直皆并非何等难事，且这事儿无关乎他，就算最后未能达到他所想要的结果，也无所谓。
他面向身后不依不挠的女子，冷冷地瞥了一眼，便搂着一旁的柳腰走了，背影无情，丝毫不打算与姽娘多作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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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神了。”龚凌望向一旁一脸写着“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嘛？”的小丫头，打了个响指，“哒”了一声。
闻声，苏芩才回过神来，微红着脸，哼哼卿卿道：“谁是你娘子，臭不要脸。”
龚凌挑眉，“这不是情势所迫么。”
苏芩勉为其难道：“行吧，看在你一路上都帮我的份上，勉强当你的挡箭牌。”
龚凌听着她不怎么甘愿的语气，也不恼，只是嘟囔道：“小没良心。”
然而却没看见一旁的苏芩正在窃笑。
能让龚凌憋屈的机会，她苏某人怎么可以放过呢？叫他偷占她便宜！
苏芩笑够了，轻咳了下，问道：“方才那姑娘不是说了喝酒就行，你为何不答应？”
龚凌扯了下唇，凉凉问道：“青楼最多是什么玩意儿，你不知道？”
“姑娘、美酒……”
苏芩思忖了下，倏然晓得了些什么，眼楮一亮，两手一拍，“还有那坑人的药！”
龚凌：“……”能说出如此清奇的形容也是没谁了，不过倒没说错就是了。
苏芩边笑嘻嘻地晃着头，边说道：“所以你是说，那姑娘会在酒里下药？”
“正是。”龚凌应道。
苏芩有点轻蔑地“嘁”了一声，“臭不要脸的。”霸王硬上弓，毫无一点矜持。
龚凌笑了笑，语气轻飘飘的，“青楼女子要什么脸面，她们多数被迫无奈，为了生存，那些虚无飘渺的东西皆可弃。”
苏芩自幼没接触过这些东西，成天不是看话本子，就是逗狗玩儿，此时听龚凌一道，徒然对那些身世坎坷的女子感到惋惜与同情。
“接下来咋办？”
走到一半，想起了他们来到此处的目的，却见龚凌突然脚步一顿，视线直直射向了一旁漆黑无光的逼仄巷子。
苏芩感到莫名，“你干啥呢？”
龚凌沉默着，只目光不移。
苏芩瞧着他严肃的神情，也闭上了嘴。
片刻后，里头传来了撞击声和咽呜声。
她脸腾地烧了起来，结结巴巴道：“难、难道里边儿有人在干、干那种事儿？”
龚凌额上滑下了三条黑线，白了她一眼，“你听起来像是在干那种事吗？”
“……”苏芩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
的确不像。
这咽呜声极为痛苦，且听着是男子的声音，更何况那碰撞声……似乎是每逢她看到她家对面的宋大娘揍宋大爷时会听到的声响。
她寻思了一番，“难不成是大爷？”
龚凌轻轻地应了声。
苏芩倒抽一口凉气，紧张道：“那我们还不赶紧的，进去救大爷！”
脚才刚迈出一步，龚凌又猛地停了下来，伸出手横在苏芩身前，阻止了正准备走进去的她，“等等。”
苏芩不解。
正欲说些什么时，巷内有人出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苏芩：说我是你老婆，你付钱了吗？我的出场费很贵的。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