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的后院》曲商

29、头顶荧光绿

　　看到地上被五花大绑的人，漂亮是漂亮，五官精致得无懈可击，和勾栏里的花魁一比也是毫不逊色的。按说这样一个人，既然是好过一段时日的，应当是不会忘的。

　　“杨立帆？”

　　地上的人虽是跪着，却是一身的傲骨铮铮，若不是本王从小被二哥气势压制，早就习惯了，这会说不定还能对他升起些敬意来。

　　见杨立帆不回答，不浊上前照着他肩膀踢了一脚。

　　“殿下问你话呢？”

　　不浊见他完全弱不禁风，这一踢立马向一侧脆生生地倒去。低头打量了一眼自己的脚，这是练成了什么绝世武功？

　　杨立帆不开口，挣扎了一番要起来，苦于被绑得太结实，强挣了一会，倒是把衣裳几处摩挲出了口子。

　　“你去一趟周容那里，问他这事他认不认，若是认，我只处置了杨立帆，只当没发生过。若是杨立帆硬来，他不愿意的，让他过来，我们当面说清楚。”

　　不浊嘴里应了一声“喏。”给我一个眼神：说您怂，您还真怂。柿子专挑软的捏。

　　却听地上的杨立帆呵呵冷笑：“苏至承，你可真毒啊，你要我死也就罢了，何必为难棠涵？说要私奔的是我，他没答应。你杀了我！”

　　我……脑壳疼……

　　走了近处，仔细地看了一眼他的容貌。杨立帆？

　　“你以前怎么唤我的？”我是真的记不起来了。

　　他大约以为我要与他续什么旧情或是耍什么花招，愣了一愣，随即越发冷冽倨傲。

　　“我唤你什么？我们好了两年，整整两年，你是说把我忘了就忘了，转眼就和贺安好上了，多瞧我一眼也不愿，你对我绝情至此，却要我给你守节？”

　　我坐回位上，呷了口茶。

　　“我没有要你给我守节，王府里也从来没有这样的规矩。在后院里的人但有不愿意想走的，只要来与我或是梁佩说一声，都是给了银子放出府的。你之所以被绑了在这里，是因为你坏了规矩，要私奔。最可气的，你还勾搭的周容，眼光倒很是不错。”

　　杨立帆面露几分痛心之色，抬起的眼眸中甚至有些湿润。

　　“你是因为我和棠涵好，才要发落我？苏至承，你心里半点没有我？”

　　正说着不浊带了周容进了院子，一同来的还有不清。

　　三人见礼如仪，不浊见我多看了不清一眼，解释道：“不清的事您不操心，周公子却惦记着办了。仆去请周公子的时候，周公子正要放了不清出来，奴就把不清一起带来了。”

　　方才被杨立帆挑起的心中的那团小怒火，待见了周容算是全消了。此下见他为我的事这样操心，又生出几分欢喜。

　　“怎放出来的？”

　　周容道：“仆这头央着不清给仆去胡文馆取前个订制的一方砚台，那老板古怪，谁订的必要谁去取，旁的一概是不认。殿下这两日忙着子佩的事，不得空闲。郑管事谨慎对殿下的事又用心非常，何公子的案子还没结，必是不肯主动放不清出来的。仆惦记着那方砚台许久，心下着急。这不，自觉得殿下宠幸，在府里还能使唤几个人，就恃宠而骄，对看守的人颐指气使，放了不清出来。”

　　我心里好笑，他这这话一听就是骗人的，却也挑不出个毛病来。郑管事是原来伺候老太爷的，按礼数我不太好拂逆他的意思，他关了不清在柴房不松口，不过为了让不清不浊，甚至我和梁佩知道些他的轻重罢了。

　　我原打算忙完手头的这些，寻机打压一下不浊，再耐了性子去哄哄他，虽不太情愿，有些不痛快，却也想不到别的法子。

　　如今周容出面，他要开罪郑管事是必然，却是帮我替我解决了个糟心事。

　　“放你两日休沐，把周容的事顺道给办了。”

　　不清应“喏”，作揖道，“谢殿下，谢周公子。”

　　周容看了我一眼，笑道：“不敢领受，你我之间可不敢有般私相授受的情分。”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大概说的就是周容这样的了吧。他能这样玩笑般的说出来，对于那段往事，应当也算是看开了。

　　不清没有不浊那点花花肠子，听周容这样说，只是又向他作了一揖，退出去了。

　　周容这么好，对我也是用了心了，眼下……虽是偷情私奔当面对质的场面，我却是一句责难的重话也说不出口。

　　指了旁边的位让他坐下，又给把茶杯里的茶满上。

　　“说说吧。”

　　这个话题有些严肃，周容想站起身回话。被我抓着手，示意他坐下。

　　他入府一个月，我见着他心绪平和了些，就召了他来我屋里，干了那种禽兽事，对他而言，一个月或许刚刚够他意识到到底发生了什么？意味着什么？但对我而言，算是极限了。

　　他总给我一种温暖亲切又熟悉的感觉，像是知交了好多年的故友。但若细想，我们不可能有一早就认识的机会。这种感觉就成了梦境一般，明明真实美好却不可能发生过。

　　周容看了一眼我的手，他至今对这样的肌肤之亲颇为几分抵触。

　　他的手我抓得却是十分欢喜的，手心有几处薄茧微微的凸起，我的手指在薄茧上轻轻抚摸着，让我想起他也是上过战场杀过敌寇的。

　　原该是不疼的，他却本能的要将手抽回，动作做了一半，却也不知是不敢，还是别的什么，又不动了，任由我把玩轻抚。

　　心里骂了自己一句禽兽，手却是一点不愿松开。

　　“仆与四海……”

　　周容的话刚起了个头，地上的人儿又开始发作。

　　“棠涵，都是我不好，如今事发，是我对不住你。”

　　不浊很懂我心意的又照着他背上踢了一脚，我看着真切，一点没有伤到脊椎肋骨这样的要害之处，力道也只用了五六分。杨立帆却是反弓起背疼得要死的模样。

　　我笑：“这是装可怜给哪个看？”

　　周容笑着低头：“给仆看的。”

　　这个回答让杨立帆很是受伤：这是什么意思？要与他撇清关系，看着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