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娅”归来》庸人役

108、祭祀

　　第108章
　　抖动，整个世界都在抖动，周涣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到这里的，只记得，那天从客栈出来，他们一路未歇，直奔茶族宗地，这里到处是石山、飞峰，他们联系了廉泷，确认几人在何处，廉泷回信说，他们一直在监视潘幼，并且定位了潘幼的位置。
　　周涣自然是和阿战、于还一起过来的。只是后面的很多事情，他都想不起来的。现在能够感受到的，也只有剧烈的抖动，这抖动晃的他头痛，不停的剧烈震动，让周涣全身骨头都在痛，再这样震动下去，周涣觉得，他的皮肤都要脱落了，滚烫的空气，开始弥漫在这个空间，让这个狭小的空间，更加令人窒息，周涣现在根本不能动，连翻身都受到了制约。
　　强烈的灼烧感，遍布每一寸皮肤，周涣伸出手却被挡住，他却抓不到任何东西，这里的空气，也像是保持着液态的，好像在流动，又好像没有动，就像他的手，像是抬起来了，却毫无着力点。
　　周涣的痛感在逐渐消失，周涣的精神，也越来越迷糊，周涣努力的想，我为什么来这呢，我到底是谁，我不是要去开会吗，我想开会，开会是要说服什么人，还是要做演讲呢？
　　然后，又是剧烈的震动，周涣稍微清醒了些，他似乎想到，自己不是要开会，可是仍旧，记不清自己是谁，他已经感觉不到自己，从脖子往下仿佛已经不存在了，周涣想，他是不是重生了，或者回到了母亲的子宫里？那就能再见到母亲了，这应该是开心的，可是为什么，在心里有一丝遗憾？
　　好像继续这样下去，他会失去什么人，再也见不到他会让自己悲伤，那个人的模样，他根本看不清，那人一直背对着他，周涣想要伸手抓住他，但手伸出去之后，什么也没抓到，周涣拼命的想，拼命的想，他一定要想起那个人，想起他的名字，不让他离开。
　　砰的一声，周涣落在了地上，阿战手里握着剑，站在他面前，阿战脸上和身上都有伤，周涣迷迷糊糊的想，就是这个人，他叫阿战，周涣眼神涣散，人也快要昏迷。
　　“周涣，周涣你醒醒。”阿战拼命的喊，周涣睁不开眼睛，但他的心里却一直在回应，他在心里喊着阿战的名字的。阿战不是一个人，他旁边的于还也在：“快抱着他离开，那几个今天救不走了，只能下次再试了。”阿战回头看了看什么，回答于还：“不行，我得去看看，如果也是寿山的人，必须救走，不然明天，他们还有没有命，就不一定了。”于还扯住他：“你救了也带不走，周涣要不行了，快走。”
　　于还说的有道理，阿战只能妥协，周涣被阿战抱了起来，阿战咬咬牙，只能和于还一起，跳出城墙，他们跑了很久才停下，周涣迷迷糊糊的，全身都在疼痛。
　　“周涣，你醒醒，你要是能感觉到我，就用力攥我的手指。”阿战让周涣握住他的手，手指紧贴他的手心。周涣能听到，只是动不了，他只能尽力的，试图攥紧阿战的手，想要让阿战知道，他听到了。阿战一开始什么都感觉不到，但周涣在逐渐清醒，他的手也有了些力气，可是力道很轻很轻。
　　于还看着周涣的手，对阿战说：“他还有意识。”于还掏出一个丹瓶，倒出一颗药丸，“阿战，把这个给他吞下去，能不能缓过来，就要看运气了。”阿战掰碎丹丸，给周涣塞进嘴里。灵气从口中开始，逐渐蔓延到周涣全身，身体的疼痛缓解，他也终于轻松了下来，这感觉很好，周涣微微转了一下脖子，这一下，让脖子痛的厉害，连身上的疼痛也全都恢复了。
　　阿战兴奋的喊：“动了，他动了。”于还也很高兴：“周涣，你快醒醒，不要睡过去，先醒过来，我们有话说，快醒醒。”周涣迷迷糊糊的，他在心里想：“这个人是谁，我好像不认识，而且周涣是谁？他们是在叫我吗？我不是叫曹沫吗？”
　　周涣没有先醒过来，而是晕了过去，他实在是太累了，身上又太痛了，只有睡眠，能缓解这些症状。周涣睁眼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阿战这一夜，都没有闭眼休息，他一直盯着周涣，听着他的呼吸，深怕他就这么消失。周涣醒来第一件事，就是伸手抱住阿战，他抱的很紧：“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周涣哭了，哭的伤心，阿战也抱着他，跟着掉泪。他俩的动作，吵醒了浅眠的于还，于还看周涣醒来，猜想周涣大概是好了，他也送了口气，毕竟遭遇了那样的状况，能活过来，就是奇迹。
　　两人哭累了才停下，周涣问二人：“我是怎么被抓住的？”阿战仍然抓着他的手，回答道：“昨天咱们在城外就中招了，后面的全是幻境，我俩发现你不见，就开始满城找你，等走到城中心的祭祀台的时候，才发现有人，要不是赶得巧，看到你被哪只山魔花吞下去，我俩怕是也回天无力了。”
　　于还补充道，“多亏阿战了，是他发现你的。”周涣扯过阿战，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阿战点了点自己的嘴唇，周涣咬牙，凶了阿战一下，没亲下去，催促他继续说：“然后呢？”阿战微笑：“因为那山魔花是有毒的，人被吞下去会之后，灵力会涣散，精神也会被毒素一点点腐蚀，我和于还打算砍开那朵花，把你救出来，但祭台上人太多，为了救你，我俩只能在城里放了把火，那些人一去救火，我俩就砍开了那朵花。”
　　于还补充道：“但是耽搁了些时间，救你出来的时候，你已经意识不清了。”周涣神情一紧：“那姚琐、廉泷和蓝滨呢？那时候，我好像听阿战说要救人，他们出事了？”阿战低头没回答。
　　于还赶快说：“这并不确定，我俩只看到了潘幼，他在那群人手中，至于你说的那三个孩子，当时并没有看到，阿战只是担心他们，怕也被祭台上的花吞了，但他们也可能不在那。”
　　周涣感觉心里有些压抑：“那他们回信了吗？”阿战摇头：“一直没有。”周涣知道阿战很后悔，便握紧他的手：“就算他们真的在，也不一定能救出来，你别自责，他们会没事的。”周涣刚缓过来的脸色，再次惨白，一直没有消息，很可能已经出事了，但是却不敢这么想，怕自己一想坏事，坏事就真的发生了，没有消息，也许就是最好的消息呢，周涣在心里祈祷。
　　廉泷他们的确出事了，他们监视这里很久，不止发现了，潘幼被茶族关了起来，而且看到了，那个已经死去的茶兹，竟然出现在了茶族，茶族的人像是要祭祀什么，但那个祭祀没有继续下去，大约是祭祀出现了问题，失败告终了，所以他们又出了城，从外面弄来了很多山魔花。
　　那些山魔花吞掉了好多人，可即使这样，这里的能量也仍不够多。茶族的人便到处抓人，他们出去抓人的时候，正好遇到了在城外监视的三人，三人被撵的一直跑，茶族的人并没放弃，大约是城外的人变少，使得茶族人很焦躁，茶族人竟然使用了毒素和幻阵，要不是姚琐用机甲帮助躲避，三人怕是早死了，他们躲在机甲里，然后藏进了一处山洞，外面的茶族人，失去了他们的踪迹，可即使这样，也仍旧找了他们好几天，直到今天晚上，茶族人才散去，廉泷从山洞出来后，第一件事，就是赶快联络阿战。
　　周涣身体好了些，但因为三人消失，他们这里的气氛，并不很好，直到窗口被信笺撞了一下，他们在缓缓神，阿战拿回信笺，上面有廉泷的消息，消息说，三人都还好，除了疲乏之外，没有别的。
　　这终于缓解了压抑的气氛，周涣实在是太高兴了，三人都没有出意外，这让他的心情，也好了很多，阿战也送了口气：“咱们等他们来了，再想办法。”周涣不同意：“咱们应该现在，就出去探探情况，一方面防止他们撞到茶族，另一方面，以防他们拿潘幼祭祀，咱们至少能做些什么，阻止他们继续。”
　　于还不赞同：“祭祀的事，不会这么快就进行，大火之后，城里损失不少，按照茶族的祭祀步骤，需要准备的东西很多，向神物祈祷的祭祀，第一步就是山魔花吞人，这个过程很漫长，想要积攒够足够的灵气，让受祭祀的神物觉醒，然后才能进行第二步，将吞噬了人的山魔花，全部采摘磨碎，用这花的怨气，来刺激受祭祀的神物，神物受到刺激，才会产生斗志，与他们已经准备好的，那些高等级灵兽相斗，神物获胜，便会志气高昂，此时才可以向神物许愿。而他们刚进行了第一步，我们的时间还很充裕。”
　　周涣听于还的话，他说的如此细致，便知道，他了解这个祭祀过程，周涣点了点头，同意等等再说：“这样的话，就等他们过来吧。”阿战对周涣说：“今天累了，咱们回去休息吧。”
　　周涣确实累了，两人刚躺下，周涣就睡了过去，阿战给他揶揶被子，自己也躺好，阿战没有马上睡着，而是躺在那沉思了很久，他们来这里后，遇到了很多事情，阿战有很多担忧，根本睡不着。直到周涣的胳膊，再次搭了过来，才打断了阿战的思绪，阿战轻笑，再次给周涣揶了揶被角，把他的胳膊塞回被子里，自己也盖好被子，闭上眼睡觉。一旁的周涣，扯了扯嘴角，往阿战身边靠了靠。
　　廉泷他们，第二天一早就到了，周涣扯过他们三个，挨个检查了一遍，确认没人受伤才安心。于还感慨：“周涣呀，你绝对是个适合过日子的人，这些弟子都被你照顾的很好。”廉泷躬身行礼：“见过于还先生。”蓝滨和姚琐也向于还问好，以示尊重。
　　于还扶住他们：“好好好，寿山弟子，果然名不虚传，修为与气质，都是各派典范。”周涣满脸笑容的说：“先生谬赞了，他们还需要历练。”阿战对这刚回来的三人说：“去洗漱修整一下，饭菜会送给你们，休息好了再说。”蓝滨听到阿战的话，眼眉一挑，道了声好，拉着廉泷就上楼了。
　　三人走后，周涣挠挠耳垂，说：“还是阿战心细，他们三个的状态不好，需要多休息，今晚出去查探，还是别叫他们了。”阿战说：“好。”于还说：“这样会不会不安全，万一那些祭祀的人，找到这边，那要怎么办？”周涣说：“无妨，咱们就是先看看情况，要是不安全，那就带着他们。”
　　三人进了房间，蓝滨问廉泷，大师兄塞给你的纸条，拿出来看看。廉泷拿出纸条，展开在手里，说道：“咦？......师兄要咱们，今天晚上呆在客栈里，说是，周涣师兄很担心咱们身体，要咱们修整一下。”另外两个，抢过纸条，看到上面的内容，也越发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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