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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第10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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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是我最近一段时间第无数次从床上惊醒。
环境很陌生，应该是酒店。
衣服还算完整，一件丝绸睡衣。
我松了一口气起身下床，刚好看到了整齐摆放在床尾凳子上的衣服，回身进了浴室。
热水从头上直冲而下，可我的脑子却一片混乱。
昨晚，后来……
我一阵头痛。
应该是喝酒了吧？
然后呢……
“醒了？”
收好东西拉开卧室的门，我就听到客厅里传来了一个温柔的声音。
“请问，您是……”我看着来人似曾相识的脸庞，轻声问道。
“你是倩兮吧？昨晚睡得还好么？”女人朝我招了招手，“我刚刚让客房服务送上来的早餐，快过来，趁热吃。”
“我……”
女人热情得有些过分，竟然直接走过来把我拉到了餐桌前：“别愣着了，喝了酒，胃里肯定不舒服。”
“请问，您是……”
女人拉开我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你别紧张，昨晚你喝醉了，是俊泽让我过来接你的。”
我彻底松了一口气，看来这是池俊泽的另一个老妈子了，Jason二号。
“我叫姚慧怡，是俊泽的母亲。”
手上的手机啪的一下掉到了地上。
“你还好吧？”
对方起身就要帮我捡手机，我连忙弯腰捞起手机，退开一步：“姚阿姨好。”
姚慧怡笑了：“你这孩子，都说了，别紧张，我又不会吃人。”
我呆愣在原地，大脑完全失去了运转这个功能。
姚慧怡看穿了我的不安，只好率先开动，拿起了一个可颂：“颜晏没有跟你说么？我很好相处的。”
“姚阿姨对不起，我不该让俊泽骗您。”
“你就打算这么站在那看着我吃完？”
“我……”
“快坐下吧，你再这样，我都要好奇俊泽到底在背后说了我多少坏话。”
“没有，他没说过，从来没有说过您的坏话。”我坐了下来。
姚慧怡倒了杯牛奶放到我手边：“这不就好了么，我们随便聊聊。如果你没做好见家长的准备，一会儿出了这个门，你就当没见过我好了。”
“谢谢姚阿姨，不敢不敢。”
“我说真的，”姚慧怡表情认真，“俊泽昨天很担心你，但又不想总麻烦颜晏，就只好找她老妈我这个免费苦力了。”
“姚阿姨，给您添麻烦了，我平常一般不喝酒的，只是昨天……”
“跟俊泽吵架了？”
“没有，”我连连摆手，“我……”
“想说什么就说嘛，就当我是你朋友，颜晏也好，昨天那个叫卓越的也好，说不定，我们也能成为好朋友呢。”
“您……”我犹豫了半天，闭着眼睛一吐为快，“您喜欢我么？”
“我喜不喜欢你，有那么重要么？”姚慧怡反问，“我觉得，还是问问你自己到底喜不喜欢自己比较重要。”
这一句话，说得我哑口无言。
“坦白说，我还谈不上喜不喜欢你，我们才见了十几个小时，坐在一起吃饭也不过十几分钟，我这个人，不信感觉，但看重相处。”
我连连点头。
“但是，我却对你一直很好奇。”
“为什么？”
姚慧怡看着我一直抱着牛奶杯，又把面包篮推给了我，口中的话却没有停：“俊泽长这么大，我从来没有过问过他感情上的事，对他唯一的要求也就是要时时刻刻都记得保护好女孩子，这一点他做得非常好，也从没有为了热度跟谁炒过绯闻，我很放心。”
“但是你不一样，”姚慧怡见我伸手也拿了一个可颂，微微一笑，“从你和他第一次被拍并且传得全网到处都是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是故意的。”
“可他不是为了我。”我缓缓摇头。
“这我猜到了，但是后来，明明颜晏都已经跟程猗在一起了，他却还是不让Jason帮他澄清，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因为……他和颜晏都想保护我……”说完，我有些不好意思。
“还不算太笨嘛！”姚慧怡优雅地喝了口牛奶。
听到这儿，我终于知道了她为何会给我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同时，我也明白了，为何姚慧怡偏偏会和颜晏一见如故。
她们分明就是同一套脑回路产出的复刻品吧。
“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直到现在都在怀疑俊泽对你的真心吧？”
我抿紧嘴唇，没有回答。
“这么说吧，”姚慧怡开启了另外一个话题，“我是俊泽的母亲，想事情肯定会优先考虑俊泽的感受，我相信你可以理解，这是人之常情。”
“当然。”
“所以，我不会插手你们之间的事，像以前一样，给你们绝对的自由。昨天晚上，如果不是俊泽拜托我，我也不会贸然来见你，你大可不必因为这个而埋怨俊泽或者自己后悔。”
“说到底，我就是单纯地好奇，好奇我儿子到底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而已。”
“谢谢姚阿姨。”
出了酒店，告别姚慧怡，我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就准备回家。
这一大早，信息量严重过载，再多一秒我就要崩溃了。
我知道，昨晚找卓越出来本就是因为我任性，任性到不在乎他当时可能正跟文静在一起，任性到忽略了池俊泽远在异地的担心，但它同时也让我意识到了一个我从未曾注意过的问题，池俊泽到底是谁？
他是万众瞩目的大明星。
是颜晏抛弃的前男友。
是我曾经的好朋友。
是我现在的男朋友。
可是，我爱他么？
爱又是什么？
他知道么？
“姑娘，你电话响了。”司机突然发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接通手机，程总的声音毫无转圜之地地窜进了我的耳朵：“你人呢？一会儿斐济的项目组开会汇总，你不打算来了是吧？”
“我……”我看了看车窗外，“我回家换件衣服，马上回公司。”
“你怎么了？”一句话的时间，程猗的口气就从程总变成了表哥。
“我没事，昨晚喝了点酒，头有点疼。”
“你真的没事么？”他的声音很是担心。
“我没事，马上到家了。”我看了一眼手表，“十点开会肯定不会迟到。”
挂断电话，司机从室内镜里看了一眼闭着眼睛靠在窗边的我：“小姑娘这是失恋了？”
“没有。”
司机大哥当然不信，继续说道：“不管怎么说，你还有工作呢，对不对？一会儿你是要去公司吧，我可以在楼下等你，送你过去。”
“谢谢。”
是啊，我还有工作呢。
还好，我还有工作。
一忙就是一天，项目顺利推进，明天开始画施工图。
等我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晚上六点多，办公室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全都离开，我低头揉了揉太阳穴，起身准备回家。
“好点儿没？”程猗从办公室出来，环视了空荡荡的办公室一整圈，没头没尾地问道。
“好了。”我拎起手袋，信口胡诌。
程猗点头，和我并肩往外走，不带任何揶揄地陈述事实：“你不愿意说就算了，撒谎也不知道掩饰一下。”
“嗯。”
“因为池俊泽？”
我没有出声。
“不是么？”程猗皱眉，“不是的话，你昨天半夜把卓越拉出去干什么？还没放手呢？”
我心头一慌：“你怎么知道？”
“文静刚刚给我打电话了，她很担心你。”
听了这句话，我更是难受：“帮我跟她道个歉吧，昨天是我做的不对。”
程猗摇头：“她不是生你的气，只是担心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让我多关心关心你。”
“我没事。”
“倩兮，其实表哥一直想找时间跟你聊聊，但却没有合适的机会，我觉得今天不错，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
我没有说话。
程猗顿了顿：“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走吧，我送你回家，路上说。”
一言不发地坐进车里，我扣好安全带，双臂抱紧自己，闭着眼睛，侧头靠到了车窗上。
程猗看着我这拒绝沟通的架势也不在意，安静地发动了车子，随意开口。
“跟颜晏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了，我越来越了解她。她除了冷静、克制之外，还经常会给我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非常微妙，我虽然抓不到证据，却总能切实地感受到。”
“一开始，我以为是因为我们有着相似的经历，三观又很一致，所以很多时候我们能够轻易地理解对方的在意和不屑，也更加默契。我承认，这的确是很重要的一部分原因。”
“可最近我才发现，我对她的这种熟悉其实不仅仅来自于此，还有一部分是来源于你的。”
程猗侧头看了我一眼，重新看向前方的路。
“可能你自己都不知道，你一直在下意识地模仿颜晏，即使你和她完全就是不同的两类人。”
“我不想去妄断你这么做背后的原因，你这么做也无关对错，但表哥想说的是，人的性格品质、生活态度、行为作风这些东西本就没有什么高下之分，我们爱一个人的原因也不全是因为这些看不见摸不着的标准，甚至有时候根本就没什么能够说出来的原因。而不爱一个人，也是同理。”
“其实，相比于现在，我更喜欢小时候的倩兮，她个性张扬，骄傲明媚，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是个可爱的小公主。她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从不会因为什么去拿捏自己或哭或笑的分寸，不开心就说出来，开心也会和人分享。”
“我现在偶尔还会看到那个傲娇的小公主，但机会却越来越少了。可作为表哥，我是真心希望，可以多见见那个自信乐观的小公主。”
不知到底是他话中的哪个字眼触到了我敏感的神经，即使是闭着眼睛，泪水还是找到了出口，不管不顾地流了出来。
“实际上，表哥特别能理解你，因为在遇到颜晏之前，表哥和你一样，深信这就是爱情该有的模样，我们应该为了真爱坚定、坚持、坚守。这个世界上没有真爱是容易的，也没有真爱不会经历磨难。这些都没有错。”
“但是，跟颜晏在一起之后，表哥才知道，即使爱一个人这么难，也不应该是痛苦的，就算是求而不得。”
“爱不爱，只有心知道。”
“不爱了，也是。”
作者有话要说： 即使爱一个人这么难，也不应该是痛苦的，就算是求而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