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潇潇云徐徐》邰邰

4、姑苏

　　五少爷见他走来，笑着跑开

　　“四弟，瞧你，哥哥欺负不了便去欺负弟弟”徐清风撑着伞回头看弟弟们玩闹

　　这些日子大家都因为祖父去世而压抑了许多，现在难得的玩闹起来

　　徐清尘站在路中央淋着雨等着五弟过来

　　暮云从他身边路过，伸手将雨伞撑在他的头顶

　　“伞不够？”

　　少年愣了一瞬，顺手接过伞柄

　　“我瞧着天不好，路程远，几个抬棺人回去时给他们拿了几把伞。”跟上她的脚步撑着伞还不忘回头向弟弟传了个眼神

　　那意思好像是：小样儿，你等着，回家再收拾你

　　徐五公子自然接收到了眼神，不过他可不怕，得过且过，笑着跟上哥哥们的脚步。

　　暮云点头，思索片刻“那待会回去时，你与我同用一把吧！受凉了可不好受。”

　　徐清尘见她眼神清明，也不好拒绝了“那便多谢了！”

　　几人路上磕磕绊绊，徐五公子路上还摔了一跤，活像只泥猴，惹得众人哈哈大笑，他也不恼，乐呵呵的走到几个哥哥前面，将两手泥涂上了徐清泽的脸

　　身旁的徐清尘可能笑得时候牵动了嘴角的伤，嘶了一声，暮云转头看他，他又笑了起来

　　暮云看着他们闹着，笑得眉目弯弯的

　　徐清泽伞也不撑了，追着他闹了起来，连徐长禹徐长安也没有制止他们

　　“你的胳膊”徐清尘低头看着她的胳膊，十七岁的少年有些腼腆

　　“啊！没事的，一会儿擦点药就好了，我小时候经常受伤，不信你看”说着就要把衣服卷起来

　　“不，不用”徐清尘看她真的要卷衣服给他看，偏过头，悄悄红了耳尖。

　　暮云噗嗤一笑“你还真以为我要卷袖子啊！我逗你呢！”

　　徐清尘看她笑得眉目弯弯，也笑了起来

　　说说笑笑几人来到了徐家祠堂

　　守在祠堂外的管家接过几人手中的伞

　　“大爷，夫人她们还在等你，祠堂不比家里，什么也没有，柴火也淋湿了，剩下的柴火我烧了些姜汤，给大家去去寒”

　　“你做的很对”长禹大步跨进了祠堂第一道门

　　管家推开镂空梨木门 “受轻伤一百一十七人，重伤两人，我已经吩咐城中大夫好好诊治，用好药，诊金徐家负责”

　　“嗯，明日带我去一趟医馆，我去看看，还有照顾好两个重伤的”

　　祠堂里面满满当当的都是人外间安排的让下人休息的地方，一人一碗姜汤在喝着，中间放了一个盆，给众人取暖，盆上吊了一个大水壶，热气腾腾的

　　走进里间，首先进去眼帘的一排排牌位，令人心生敬畏

　　里面点着蜡烛，烛火微弱，只见众人围着两个孩子

　　“母亲！二伯母，大伯母大嫂，二嫂”几个少年行礼

　　“行了，这个时候就不必讲这些虚礼了”徐大夫人温和的看着他们，虽然喝过姜汤，但是面色还是不怎么好

　　“郡主，受累了！”徐二夫人拉着暮云看着徐大夫人坐下

　　徐大夫人也拉着她的手“孩子，这次害你受这无妄之灾，真是”叹息一声

　　“夫人，今天这事儿谁也没有想到，对了，孩子怎么样？”她转开话题

　　徐清风正在安慰妻子，闻言转过身“孩子没事，只是睡着了。”他看向妻子和孩子，眼里蓄满了温柔

　　暮云点了点头，徐清尘端了姜汤过来递给暮云

　　“这什么？”暮云闻到味道皱了眉头

　　“姜汤！”暮云没接，他还保持着姿势

　　“那个，我从小身体好，不用喝了”她撇过头，似乎想离他远一点

　　徐大夫人徐二夫人相视一笑“郡主，把这姜汤喝下去暖暖身子”

　　“你 ，不会是害怕喝姜汤吧！”徐清尘带着怀疑道。

　　暮云闻言有些尴尬，但她还是接过碗，吹了口气

　　“先晾一晾，我待会儿喝”

　　徐清尘有些好笑，但他没有停留，继续送姜汤给没有喝过的五弟

　　他记得五弟也害怕喝姜汤，他向徐清泽走了过去

　　“四哥，我不用喝的，我一点雨也没有淋到”

　　“父亲说，今日必须要盯着你把它喝完，不然你回头倒了。”徐清尘一本正经的说着

　　“啊”认命一般将碗端过去，吹了一口，一口气喝完了

　　徐清尘在旁边看的咋舌，啧啧啧，烧的滚烫端过来的，一口气就给喝完了，果然怕苦不怕烫了。

　　喝过姜汤，周围的声音渐渐轻了起来，除了带孩子的徐清风，徐清泊是夫妻靠在一起睡得，其他人分成两部分，用帘子隔开，中间架了火盆

　　“三哥，你睡了吗？”

　　“没，我睡不着”徐清楚无奈回应他

　　“外面雨停了，后面小池塘的水肯定淹起来了，三哥，我打算和四哥去看看，你要一起吗？”徐清泽自以为声音很轻的问

　　“走吧！不看着你俩我也不放心！”说着起身

　　走到门口，暮云冲三人笑笑“三哥四哥五哥，带我一起去吧！”暮云笑得眉目弯弯的，一脸的真诚

　　“你一个女孩子跟我们去干嘛？我们去抓鱼，待会溅你一身泥”徐清泽压低声音对她道。

　　被拒绝暮云也没有恼，她张嘴便要喊“长”一声

　　徐清尘赶紧捂住她的嘴巴

　　“知道了，带你去，莫要喊了”暮云点了点头

　　少女柔软的唇擦过少年的手，少年慌忙把手拿开，又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只见少女眉眼弯弯，带着讨好的笑看着他

　　“走吧！”徐清楚先跨出门

　　“三少爷四少爷五少爷郡主，你们这是”管家坐了起来

　　“你歇着吧！我带弟弟妹妹出去转转，待会就回来”

　　“是”他狐疑的躺了下来

　　几人出门，向后院奔去

　　祠堂后面有一个浅浅的小池塘，连着围墙后面的大池塘，因着风水关系，也就没有填平，下过雨后，池塘溢满了水

　　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伴随着青草味

　　“暮云妹妹，你在上面，我们下水抓鱼扔上来”从暮云叫过哥哥以后，三人顺利的改了口

　　“好”暮云乖巧的提着灯笼站在岸边

　　三人脱鞋，卷起裤腿摸黑下水，只能听见水声

　　水淹到徐清楚的大腿，徐清尘腰部，徐清泽的胸口，三人慢慢往中央走去，再往里面暮云就看不清了

　　“我摸到了，三哥你快来帮我，我抓不住了”徐清泽兴奋的喊到

　　“来了”

　　“我也来帮你”

　　“快快快，要溜走了了，我抓不住了，啊！”只听见一阵水花声

　　“四哥，你干嘛呀！”徐清泽埋怨了一句，他刚刚被撞了一下，整个人坐了下去，水淹过脑袋，这下全身湿透了。

　　“脚底滑了一下”

　　“？”

　　“那你离我远点，我可不想再喝水了！”

　　暮云站在岸边咯咯的笑着

　　“少爷，是你们吗？”管家打着灯笼走了过来

　　“刘叔，是我们，你怎么过来了”徐清楚问

　　“我瞧着你们往后院来了，想着肯定是来抓鱼的，就给你们拿来了网兜和木桶”管家笑着将网兜递给他

　　又将暮云的灯笼接了过来帮她提着，笑眯眯的看着三人

　　“刘叔，太好了，我刚刚还抓了一条鱼，太滑了，让他跑了”

　　没一会儿，一条鱼被扔上岸来，鱼儿蹦哒个不停，溅了暮云一身水花，惹得暮云尖叫连连

　　众人笑

　　管家笑眯眯的去捡鱼

　　三人像故意逗暮云一般，回回都将鱼扔到她的脚边，不出意外的是暮云的尖叫声，到了后面，索性随他去了，反正披风也脏了，回去再换一套就行了。

　　不一会儿，桶便装满了，徐清楚带着两人上了岸，洗干净脚穿上鞋

　　徐清楚提着桶，徐清尘拿着网兜，徐清泽提了一盏灯笼，几人有说有笑的走向前院，这时，天空泛起了鱼肚白。

　　“我将鱼提到厨房，让人炖一锅鱼汤出来，让大家伙儿喝碗鱼汤再回去，剩几条带回去吃”管家笑着提过桶向厨房走去

　　“还是刘叔心细”

　　“嗯”

　　“暮云妹妹，开心吗？”徐清泽问

　　“开心”两人年纪一样大，聊起天来也算不错。

　　鱼汤炖好了，天也大亮了，厨房里，徐清泽暮云两人围坐在灶台旁，看着刘叔炖鱼汤，汤底白白的，再撒上葱花就可以出锅了

　　徐清泽和暮云咽了咽口水，相视而笑

　　两人从杀鱼开始就蹲在厨房了，叽叽喳喳个不停，刘叔笑眯眯的和他们说着话，也不嫌烦

　　徐清楚和徐清尘见状笑着摇摇头

　　初阳升起，徐清泽拉着暮云找到徐清楚两人，央求两人带他们上屋顶看日
　　出

　　“你自己就可以去啊！”徐清楚笑着说道

　　“那个，我们俩试过了，搬不动那个梯子，而且我个子小，上不了屋顶，也拉不动妹妹”徐清泽有些难为情

　　徐清楚点了点头“走吧！”
　　徐清尘徐清楚先上屋顶

　　“暮云妹妹，把手给我们，我们拉你上来”

　　暮云伸出双手，一人一只

　　两人让她在屋顶站好后将徐清泽拉了上来，祠堂屋顶与住房屋顶不同，它要高一些，陡一些

　　几人在屋顶看日出，下面的人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浓浓的鱼香味散开来，一人盛了一碗蹲在地上喝着

　　徐长安喝着鱼汤抬头想看看什么时辰了，这一看吓他一跳，一口滚烫的鱼汤囫囵个的吞了下去

　　这口鱼汤喝的差点让他去见王母娘娘

　　缓过来后大吼一声“你们三个兔崽子给我下来。”

　　这一吼吓得徐清泽一屁股坐了下来，把屋里的其他人也都吼了出来，

　　“爹”三人异口同声

　　“还不快下来，让郡主先下来，哎哎哎，等一下，阿楚你先下来！”徐长安在下面指挥着

　　徐清楚以为父亲心疼他比两个弟弟多，挑着眉得意洋洋的爬梯子下去

　　“郡主，你可以放心下来了，我这儿子结实，你摔下来不会疼的。”

　　徐清楚听到这句话差点一脚踩空

　　几日后，徐府，丫头扶着皇太后走在长廊上，阵阵桂花香飘来，清香宜人，皇太后顿时感觉全身舒爽，便说要去找个亭子歇歇，她们走到湖边小亭坐了下来，湖边柳树枯黄，桂花却开的正好，风一吹，花儿落入湖中与湖对面几颗银杏树相得益彰，金黄的银杏树叶飘在湖面上，想来满地尽是黄金甲也不过如此了，

　　暮云让丫鬟拿来披风，为皇太后披上，说道：

　　“这姑苏真是个好地方，山清水秀，景色宜人，这徐府又与这姑苏湖为邻，沿着姑苏湖，徐府种了这些银杏树，想必是为了让叶子飘入湖中，随着湖水流淌远看，像是一条金黄的河，真真是好颜色。”

　　皇太后看着湖面微笑着说：“是啊，初尧先生年轻时，便是姑苏才子，如果不去朝堂，便会一辈子在姑苏教书育人，他是那种做什么事情都会做的很好的，后来去了朝堂，很少摆弄这些了！”

　　“瞧你这几日都玩疯了，哪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太后点了点她的鼻子

　　“外婆，姑苏好玩，我们以后多来这边玩好不好”

　　“好，你喜欢就好，以后你外公不忙了，我们便带你来这边常住，可行？”太后眉目温和，笑起来更是慈祥

　　“前几日你回来，吓了我一跳，我心想，这是哪来的泥猴子，哈哈哈哈”嬷嬷也在一边伺候着，瞧着太后高兴的样子也跟着笑了起来

　　转眼间已是初冬，京城的冬天来的格外早，太阳缓缓升起，带来了一丝暖意，揽云宫的草木接已凋零，只剩几颗常青树屹立在那里，暮云种的花也搬进了暖房，宫里的宫人正轻手轻脚的打扫宫殿，

　　阳光照进雪坊纱里面，照在暮云的脸上，她轻颤睫毛，睁开眼睛，准备再睡一会儿，这时揽云殿一等宫女芦芳打着帘子进来了

　　“郡主可是醒了，醒了就起来梳妆吧！两位公主殿下可等了您好一会了” “嗯，两位姐姐来了为何不叫醒我？” “还不是皇后娘娘交代过，这两日让您好好歇歇，不许她们过来闹，她们应是偷偷过来瞧您的”

　　“请她们进来吧” 不一会儿，两位少女走了进来，一位静儿公主，皇后嫡女，生的大气婉柔，身着樱草色宫装，人如其名，一位灵儿公主，白贵妃所出，生的的花容月貌，性子机灵活泼，身着葱倩色宫装，暮云刚洗漱完毕，两人一进来，灵儿就开口道：

　　“云儿妹妹这是在外面乐不思蜀，把我们都给忘了吧！哼，你个小没良心的，我还经常问父皇你们的行踪打算给你写信，可你倒好，信也不给我们写，害得我被太子哥哥说教”

　　暮云看着两人，心里也是想念的紧，忙人宫女拿来了给两人带的礼物，一一展开

　　“给静儿姐姐带的是长禹先生的字画”

　　她靠近静儿，

　　“临走时我问长禹先生的夫人要得，长禹先生的字画外面可一画难求呢”

　　静儿闻言仔细打量着画，画上是一片竹林，旁边几只小黄鸭，嘴里叼着虫，栩栩如生。

　　“这幅先生的字画深得我心，有劳妹妹了”

　　接下来打开了送给灵儿的礼物，比起静儿的礼物，灵儿的礼物很大一盒，灵儿打开之后睁大了眼睛，是一把弓箭，女子用的弓箭，灵儿很喜欢，她自小就对骑马射箭有兴趣，想着有朝一日可以背剑闯天涯，奈何身为女儿身，还是一国公主，也只能想想了，而暮云给她带了一把弓箭，自是欢喜，可又不能拿回自己的宫殿，暮云瞧出了她的心思

　　“外祖父说，女子虽不能舞枪弄棒，可一定要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如有朝一日，身旁无人可用，那可如何是好”

　　听了暮云的话，灵儿问道：

　　“那你可会这弓箭”

　　“你忘了，云儿自幼时起，骑马弓箭都得祖父亲自教导，剑术更是厉害”三人热闹了好一会儿，萧静转而对暮云说

　　“祖父回来了，晚上宫中宴请百官，我们也要回去收拾收拾，你也要好好收拾收拾，今日百官携带家眷前来，听母后说要给八哥，九哥，十哥十一哥选妃”。说罢三人相视而笑。

　　“这些年没见，也不知哥哥们还认不认得云儿了，今日我瞧着差点没认出来，”赵灵儿笑着打岔。

　　“姐姐心里都不记挂着我，枉我还记着给你带礼物呢！”

　　“瞧瞧我给你带了什么”宫女打开红木盒子，里面摆放着头面首饰，精致美丽，另一个是一套月白色宫装“这是华锦，费纶国进贡的，一年只得三四匹，柔软舒适的同时也不会看起来不够立体。”

　　“多谢姐姐”

　　“这是我给你的礼物”萧静说着打开了盒子“里面躺着一个香囊，盒子一打开，一股清甜馨香的味道散开来，很是好闻。”萧灵儿凑近闻了闻“这是什么香，好闻的紧。”

　　“自己做的，算不得什么贵重物什。”

　　“喜欢的”说着拿了出来，佩戴在身上

　　“过几日大姐摆了秋菊宴，宴请各大世家夫人淑女进宫赏菊，你走了这么些年，京中变化很大，不妨一起喝喝茶，也好让那些世家小姐认识认识你。”

　　暮云还没有回答

　　宫女走了进来“郡主，皇太后让您过去一趟。”

　　暮云点点头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晚上可别迟了。”

　　“嗯嗯”

　　太监尖细的声音唱到“太上皇，皇太后驾到”丝竹声停，两人缓缓进入大堂，众人起身行礼，磕头声整齐划一“参见太上皇，参见皇太后。”声音回荡在大堂内。

　　“众爱卿平身。”太上皇威严的声音响起，落座。

　　暮云扶着皇太后落座后走到自己的位置，金碧辉煌的大殿安静了下来，只听太上皇训诫
　　“孤王外出游历，踏遍南塘四十七城，用时十载，众爱卿辛苦了。”太上皇举起白玉杯，一饮而尽。

　　“臣等不敢。”
　　“如今孤王虽然回来了，但是南塘江山还是要倚仗各位。”说着，站起举杯一饮而尽。

　　众人纷纷起身回饮。

　　“各位随意。”他拍了拍手。

　　丝竹声起，舞者进场。

　　暮云桌前的是果酒，她拿起酒杯抿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又啜饮了一大口，微微眯起眼，放下酒杯，真好喝呀!

　　一只手伸了出来拿走了她的酒杯，给她递上了一只瓷杯“果酒有什么好喝的，尝尝这个。”

　　暮云抬头看去，一个十八左右的男子，微笑着看着她“十一哥？”暮云不太确定

　　“怎么，不认识了？”

　　“认识认识”说着，暮云挪了挪位置，让他坐了下来

　　他顺势坐了下来“几年没见，都长成大姑娘了。”

　　暮云眨巴眼“这酒好喝？”

　　温王闻言将手中酒杯一饮而尽。

　　暮云见状端起酒杯浅尝一口，火烧一般，直烧入肺腑，怒目而视，怎料温王见状大笑不止，旁边聊天的人都转过头来看着他们，正巧丝竹声停，渺渺琴音响起，众人看去，一戴面纱女子纤纤玉手拨弄琴弦，一身月白色长裙随风而过，飘渺至极，吸引了全部人的眼球。

　　宴会后，太上皇与泽安帝在书房喝茶议事

　　太上皇端坐在太师椅上，泽安帝坐他对面

　　“几个孩子的亲事怎么样了！”

　　烛火啪的炸了一下

　　“父亲不必担心，儿臣已经不是那个少年了，如今兵权已经控制，内阁也在初尧先生的整理下逐渐走上正轨”泽安说着，面上划过一丝愤愤

　　“白家为首，温家，柳家暮家以及徐家都还是将家中适龄的儿女全部定亲，只有其余三家”

　　他停顿了一下，看着太上皇的眼睛继续道“家中都无适龄的人选”

　　自太上皇立文殊太后为皇后，京城世家集体抗议，被太上皇驳回后，世家再无儿女与皇室联姻，以此继续与皇室抗议，曾经太上皇也曾动用雷霆手段，将女儿嫁给了暮家长子，结果不尽如人意，暮青与珍珠公主在暮氏及各大家族的压力下和离收场。

　　后来泽安帝远赴蓝山，求娶蓝氏之女为后，蓝氏门风清贵，不涉朝堂党争，蓝氏子弟虽未入朝堂，但也个个文采斐然，女子教养更是出色，蓝山族存在已有九百年，曾为整个永州大陆各大世家之首

　　想起当年父亲立他为太子时，各大世家竟以南塘不能立有异族血脉的他为太子，罢朝，血溅朝堂

　　想起这些，泽安脸色阴霾，一个帝王，只是因为立后立太子竟被逼的不到四十退位

　　“好了，莫要再想了，事情已经过去了。”太上皇看他神情阴晴不定，知他想起了往事

　　“徐家初尧先生去世，长禹一族在姑苏必定受人排挤，你可曾想过如何安置他们？”

　　“儿臣打算把长禹先生一家接到京城，把内阁交给长禹先生，徐家子弟通过科考入朝堂”这是打算扶持徐家。

　　太上皇点了点头“京城只能有一个徐家，你回头与长禹商量一下，长禹知道该怎么做”

　　“是”泽安帝应答

　　“徐家一动，其他世家必定不会坐以待毙，你要想好该如何应对日后的局面，其他国家也非表面上的风平浪静，燕西我与你母后已经与他们达成共识，目前可以安心，但其他国家也不可小觑。”

　　“儿臣知晓，前些日子北陵派人来信，说是要与南塘和亲，来人是北陵王的弟弟”

　　“那个北陵战神？”太上皇皱起眉头

　　“是”

　　“他与北陵王不和，准确的来说是有血海深仇，北陵王派他来和亲，用意值得深思。”五指随意的敲着桌面

　　“罢了，到底还没来，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再说”

　　“是，那儿臣告退”泽安帝起身告退。

　　留太上皇一人，他还保持着刚才的坐姿

　　泽安帝踏过门槛，对身边的大太监道“太上皇这边再拨人过来伺候，务必要时刻保持精神，不可懈怠。”

　　大太监低头道是，提着灯笼为他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