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潇潇云徐徐》邰邰

2、未婚夫

　　暮云房间，暮云正和伊初两人说着话

　　“郡主，那匪徒凶悍，杀人如麻，对沙漠了如指掌，奴婢们也是吃了不少亏，后来遇见一队走镖人才脱险，那走镖人头目说，那一带经常有悍匪劫镖，他们都是好几个镖队同行，也是不敢大意，所以奴婢猜测，这次遇险，并非有人扮成匪徒，而是遇上真匪徒了。”

　　“嗯，我知道了，你们最近不必跟着我，好好修整，现楼兰城内不太平，各方势力聚集，保护好太上皇，太后”

　　“是”两人拱手称是，走出房间。

　　暮云陷入了沉思，自她懂事以来，与两位老人一直在外游历，直到前些日子，原本在北陵的她们收到南塘发来信件，南塘擎天柱初尧先生病危，一行人急急往南塘赶，经过沙漠遇上一批劫匪，差点让她们几人命丧黄泉，逃亡之际，水袋干粮用尽，人员伤亡惨重，只好转道楼兰吉吉家族，那是太后母族，几人稍作修养后便要出发，不料南塘边城发生暴乱，派去三拨人前去打探，竟无一人活着归来，只能边打探边等，这一等竟也耽误了不少时日。

　　落雨节，暮云跟着吉吉家族来到城中央，那是一个红色高台，五丈高，边上有一颗古树，远远看去与高台差不多高，古树上系满了红绿绸子，枝条如柳树一般柔软，但那树身粗壮不已，直插云霄，吉吉玛尔告诉她，这是柳钢树，是上天的阶梯。

　　早晨出门时暮云还不觉得热，这时已经出汗了，她还是有些适应不了这边的天气，吉吉玛尔带她来到高台下方，里面隔了一些小间，是专供贵族休憩的地方，另一些是仓柜，高台外，百姓陆陆续续的挤满了高台。

　　“吉吉颜可，待会我要上高台祈舞，你不要走开，我会让我的侍女留下来伺候你的。”而后她觉得没交代清楚，对暮云耳语“我阿爸说，城中进了一些来路不明的人，你小心些。”

　　“嗯，我知道了，别担心。”暮云微微笑，她给吉吉玛尔整理了下面纱和头纱，今日的吉吉玛尔真是妩媚极了，上身紫色短袖半衫，下身同色长裙配着同色面纱头纱，她看见吉吉玛尔露出的腰，腰间金色亮片一闪一闪的，很是诱人，她微微转开眼睛，虽然这边女孩除了骑马装大部分服饰都这样的，但她还是羞涩不已。
　　外面声乐响起，暮云瞧着吉吉玛尔赤脚上了高台，随后又有几名少女跟着上了高台，随着乐声摆动腰肢，台下百姓陆陆续续跪地叩拜祈福，嘴里念念有词，暮云转身，不料看见郑林，吉吉波尔一行人向她走来

　　“郡主”暮云也向他们屈膝

　　吉吉波尔见她一个人 “颜可妹妹，这个时辰游牧族，百漠族及其他族的族人都会在楼兰城门口易物，平时看不到的一些小玩意儿都能买到，哥哥也要过去，一起吧！”

　　微风吹过，暮云感到一阵舒爽，她眉眼弯弯“好呀!正好看看”

　　郑林没有说话，只见吉吉波尔摆了个请的姿势，他抬脚向前走去，暮云走在最后，吉吉玛尔的侍女跟着她

　　城门口，士兵站成一排，个个身材健壮，手持兵刃，不怒自威

　　摆摊人在地上铺上布，将货物摆好，有珍贵的皮毛，看不出样子的草药，奇形怪状的玉器珍珠，美丽的锦缎丝绸，玲琅满目，暮云好奇的打量着，侍女跟在她身旁用青涩的汉语介绍，一阵怪味传来，暮云抬头看去，是一个个大铁笼子，里面各种各样的动物，或咆哮不止，或软绵趴伏在地，也有直接一根铁链子栓住的大虫花豹，会说话的鸟儿，被人群围住逗乐，再向前走便是一群西域舞姬扭着腰跳舞，一个精瘦的男人敲着锣，嘴里喊着“西域妖姬，可热情似火，可冷艳高贵奥，走过路过奥，快来看看奥。”沿着街直走到街尾，则是几个木笼，里面关着男男女女，衣不蔽体，头发凌乱打结，眼神惊惧，脸上满是惶恐，一个个缩在角落里。

　　一行人走到街尾，一样也没有买，几人身份高贵，这些玩意儿皆去不了几人的眼，郑林在街尾停下脚步，几人看向他皆是疑惑，他似在看人奴，从第一个笼子看向最后一个笼子，微微皱眉

　　吉吉波尔上前“此乃人奴，可买下训练，日后做什么都可以，如同牲口一般，买下后随意处置，生死不论。”

　　郑林紧皱的眉头没有送开，暮云也在她说如同牲口一般时皱起了眉头，这时，不远处一阵打骂声传来，一个粗壮的汉子手持马鞭，鞭打着缩在角落里的人，嘴里咒骂着“还敢逃跑，叫你跑”

　　男人喘着粗气，甩着鞭子“待会就把你卖去勾栏，看你去了那里还敢不敢跑。”

　　打累了他取出水壶，喝了一口，躬在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眼睛盯着男人的水袋吞了吞口水。

　　“你去问问，那些人奴多少钱，我们买了。”暮云对侍女说。

　　侍女惊讶“郡主要全部买下？”

　　“嗯!”暮云点了点头，吉吉波尔听见转身

　　“颜可妹妹，你要这么些人奴做什么？还得养着，日后换物可换不了什么的。”憨厚的声音响起

　　郑林转过身来看她，清明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郡主买下来可想过以后如何妥善安置她们？如果没有想过，就不必买了，他们习惯了被人以物换物，就算你日后将她们放了，他们也会被其他人抓到贩卖的。”嗓音清润，说出来的话又有些无情

　　暮云愣了一瞬，毕竟是人家的地盘，暮云看向吉吉波尔，吉吉波尔有些愣的对她道“颜可妹妹，你要想买买下便是，日后你不想要了，哥哥便帮你找个好奴贩，换匹好马”

　　暮云还待说什么，那个男人又甩起了鞭子，郑林眸色幽暗，那人奴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嘴角鼻子都在流血，暮云胸口似要炸裂一般，她飞身向前，握住鞭子

　　男人不察，被拽了个踉跄“你干什么？”

　　其他三人不料她来这么一下，

　　“我妹妹心善，见不得你这般对这人奴，况且这人奴我看也难以活过来，你如何换物啊！”吉吉波尔平时有些憨，这种时候还是比较靠谱的。

　　“这人奴我今日便打算打死的，他逃了出去，如若不打死他，那其他奴便会有样学样。”

　　“这样吧！你将这些人奴送往楼兰城中郡王府”吉吉波尔看暮云一定要将人救下。

　　“全部！”暮云补了一句。

　　郑林捏了捏眉心，拉起二人便朝城中走去

　　“你拉我干做甚，我还没说完呢！”暮云不满

　　“郡主，在燕西，这样的人奴数以千计，你如何救的过来。”郑林正色道。

　　“你没看见吗？那个男人要将人打死了，一个活生生的人。”暮云指着那木笼旁的人奴，她眼睛有些湿润，她从前听外婆说过，燕西这种人奴是可以随便打杀的，外婆说的时候眼里露出淡淡的悲伤与无奈，摩尔漠草原与库而达沙漠及楼兰百年思想根深蒂固，如何是一个两个人能轻易改变的呢？

　　郑林看着女孩的面孔，轻声道“以后会做到的，会做到百姓想要的太平日子，这也是我们一直在做的，所以莫要难过，这些日子也莫要节外生枝，避免给两位老人添麻烦，可明白？”

　　暮云看着眼前比她高一个头的男孩，他清秀坚韧的面庞，让人心生信任，她点了点头。

　　但是她还是瞪了吉吉波尔一眼，扭头离开，吉吉波尔心中疑惑，不是给你买了吗？看向郑林，只见他也向前走了，有些摸不着头脑。

　　夜幕降临，城中灯火阑珊，人们在空旷地上架起了篝火，一看便是游牧族人，他们穿着鲜艳，唱着不知名的歌谣，围着圈跳起了舞，篝火上架着整羊，香气四溢，勾的人食欲大增。

　　吉吉玛尔和暮云也在跳舞的人群中，暮云对跳舞没什么兴趣，她是为了羊肉来的，虽然上次吃过了，但是有些拘谨，没怎么吃出味道，今日看见了又不能直接上来就吃，只好与她们一起跳起了舞，好歹吃的时候也有些理由，毕竟我陪你们跳舞了呀!

　　终于熬到可以吃羊肉了，吉吉玛尔扯了一条羊腿过来，那羊腿还滋滋的冒着油，放在托盘里，吉吉玛尔用匕首剔下羊肉，两人吃了起来，吉吉玛尔从隔壁两人那里要了一壶酒，你一口我一口的喝了起来，惬意的很，吃饱后两人躺在地上，黑布一般的天上星光闪闪，仿佛伸手便能摘下星星

　　“吉吉颜可，此次一别，也不知何时才能相见，我不会忘记你的，你也不要忘记我，若日后有人欺负你，你便给我写信，我帮你报仇”小姑娘说这话的时候挥舞着拳头

　　暮云笑“谁会欺负我啊？我外公是太上皇，舅舅是皇帝，表哥是太子，父亲是元帅，谁会那么不长眼来欺负我”

　　“那我以后受欺负了便给你写信，你来帮我揍那个人，如何？”

　　“好!”两个姑娘轻呢，一直躺在地上，直到伊初找了过来

　　“郡主？”她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暮云连忙拉起吉吉玛尔起身

　　“何事？”她掸了掸灰尘

　　“今日晚宴，燕京十八部都在，太后说来都来了，请郡主出席。”随后她看向吉吉玛尔

　　“小郡主，您的侍女正到处找你呢！”

　　下午， 吉吉玛尔本就是私自拉着暮云跑到城西来凑热闹的，两人骑上快马就往府邸赶去，一路策马奔驰，一路踩坏了不少摊子，两人头皮发麻，赔钱后相视一笑，牵马走路，吉吉玛尔为她介绍起各地的风土人情，走上宽阔的大街，两人又开始比赛

　　两个俏丽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

　　两人来到府邸，把马儿交给侍卫，急急忙忙的往里面走，边走还不忘互相帮忙整理被风吹乱的头发

　　走进大殿，人都到的差不多了

　　“暮云郡主到，吉吉玛尔郡主到”随着一声唱喝，大殿的目光纷纷朝两人看来

　　“吉吉玛尔，今日如此重要的宴会，你竟还还敢胡闹”旁人自是不会说些什么，吉吉玛尔的父亲吉吉巴尔开了口

　　“阿爸，我们没胡闹，这不是赶回来了么？”她一点都不在意阿爸的训斥，但是还是端起酒碗起身向众人致歉

　　“今日开心，竟也忘了时辰，让各位久等了，抱歉。”

　　众人端起酒碗回礼“郡主年少，贪玩些也是情理之中，更何况暮云郡主远道而来，带她见识见识咱们燕西风土人情也是常理。”开口的是燕京十八部之一的流山部落首领姬野，年二六，是最年轻的部落首领，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无论燕西再怎么分裂，对他们来说，都是自己的事。

　　其他人纷纷附和

　　“孩子们待不住也是情理之中，我们家这个皮猴儿跟着我们到处跑，性子也是野的很，两人的正好碰到一块了，能不疯吗！说她们做什么，左右不是刚开始么！”太后笑着说道。

　　“姑母恕罪”

　　丝竹声起，一队胡姬女子进入大堂，众人也开始了互相敬酒，聊天

　　暮云跪坐在桌前看着眼前的菜品，她刚刚吃饱喝足，但是不饿，看向旁边的吉吉玛尔，她也有些为难的看向她，两人苦笑，一道阴影罩住了吉吉玛尔，她抬头看向来人，顿时愣住了，眼里闪过一丝厌恶，片刻恢复了正常

　　来人是燕回族族长幼女慕容洁，精致的五官，傲人的身材，因为站着，有些居高临下

　　“吉吉玛尔，日后我们便会成为姑嫂，怎么样，想不到吧！”

　　吉吉玛尔面上闪过一丝姹异，她抬头看向哥哥的方向，随后又看了看阿爸，心中酸楚

　　“你若是来和我说这个，我知道了”

　　这个事情慕容洁也是刚知道的，她迫不及待的来到吉吉玛尔面前，想看看这个从小与她不对头的人听见这个消息有什么反应

　　见她不应，慕容洁从容的坐了下来，拿了桌上的酒碗喝了一口

　　“你那个未婚夫也来了，我瞧他可比从前精神了，嗤，傻子就是傻子，当了一族之长还是那个傻样，也不知修川族在他的带领下几年后还能不能在燕京十八部里面。”

　　吉吉玛尔在听到傻子两个字的时候猛地惊醒，原本吃着东西的手也停了下来

　　她知道哥哥为什么要娶这个女人，楼兰虽为燕京十八部之首，可也只是占地大，地理位置接近燕西城而已，楼兰部在政权分裂的情况下，族人也是分散各地

　　哐当哐当，随着桌面上酒碗晃荡的声音，众人将目光看向鲜红色大门，入目的是一道魁梧异常的影子，随后看向来人，黑色的皮毛先进去眼帘，哐当，一声巨响，一头大黑熊摔在地上

　　暮云很确定，那桌上的酒碗全部跳了起来

　　她惊呆了，看着满脸满身是血的男人，他睁着两只眼睛看着上方，随后转向吉吉玛尔，走了过去，见他过来，一部分人吓得不敢说话了，吉吉玛尔目光复杂

　　“吉吉玛尔，我猎了只黑熊给你做毯子”他有些憨憨的

　　众人都在等着吉吉玛尔说话，众人都知道这修川族的墨城是个傻的

　　吉吉玛尔呢，从小娇生惯养，又生的美丽异常，聪明灵慧，也不知她对吉吉家族给她订的这个傻子未婚夫是个什么态度

　　吉吉玛尔没有说话，一部分人觉得无趣，便上前看那头黑熊，皮毛发亮，两个爪子上沾了血肉，牙齿也被拔了几颗，看来一人一熊经过了非常激烈的打斗

　　“咦，这血还是热的，墨城，这是怎么回事？”

　　墨城看吉吉玛尔没有说话，他有些无措，一位她不喜欢，也低着头不说话，吉吉巴尔酋长脸色也不好看，这什么日子，竟然满身是血的跑了过来

　　修川族人显然也很意外，不明白憨憨的墨城怎会一声不吭的去猎熊，还在这样的场合这样出现

　　“呦，妹妹真是好福气呀！这还未成婚，这夫婿便如此体贴，啧啧啧”

　　大堂此刻异常安静

　　“墨城这孩子，过来让哀家瞧瞧，力气倒是与你父亲一般”太后和蔼的开了口

　　墨城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面带疑惑，他胡乱抹了把面，谁知脸上的血迹被他抹的更加慎人

　　“孩子，今年应该十七了吧！”

　　“嗯！”

　　“今日为何要去猎那熊啊！多危险呐！让手下人去就行了，何必自己去冒险，你看，这胳膊都受伤了！”听她这么说，众人反应过来，急忙去请医者，太后身边的嬷嬷带着两位医者进来了

　　也不等他回答，太后便让人把他带下去。

　　被人带去偏殿时墨城看了一眼坐在大堂的吉吉玛尔，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声不吭的低头走了进去

　　吉吉波尔让人将黑熊拖下去，宴会总得继续，岂料六七个壮汉竟也未将黑熊拖下去，郑林附耳吉吉波尔，说了几句，随后吉吉波尔便让人拿来一张大网，将黑熊推入网中，几人合力挑起，才堪堪将黑熊挑下去

　　“啧啧啧，这墨城果真是力大如牛，比他父亲也不逞多让”众人趁着奴婢打扫血迹的空档又开始说了起来

　　“可以脑子不好使，唉!”

　　暮云看着吉吉玛尔，只见坐她旁边的慕容洁还在笑眯眯的说着什么，挑眉心想，说的必定不是什么好话，她起身

　　“吉吉玛尔，我想去更衣，要不要一起？”

　　“嗯”吉吉玛尔抿唇起身

　　慕容洁看着暮云勾唇“这便是南塘的暮云郡主吧！”她也起身，微微行礼

　　“听说你们南塘皇室子弟因着有我们燕西公主的血脉而不好娶媳妇儿，也不知是真是假”

　　暮云看着她带着笑意的眼睛，有些微怒“慕容姑娘还是好好管好自己，慕容家族已有百年，怎的会教养出这样的女儿，到处打听别人隐私，不知所谓！”

　　慕容洁面色忽变“你！”

　　两人没有再理会她，走出大堂，站定在走廊上，吹着风

　　暮云刚想开口，吉吉玛尔先说了“吉吉颜可，不必为我担心，我知道墨城这个样子是有些吓人，可是我不怕，我对嫁去修川族早有心理准备，而且”

　　她扬起面庞“吉吉家族养我至今，没有让我受过半分委屈，现在能为家族带来利益，也是我应该的。”

　　话语中微微苦涩，如同吹来的风，刮过人的面颊，微微痛

　　暮云牵着她的手

　　“那个你能不能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去看看他。”她声音有些小，带着点儿不好意思。

　　“好，我就在这儿等你。”暮云微笑着

　　墨城坐在榻上，垂着眸子，一声不吭，医者在他身上缝针，浑身是血，谁也没注意到他胳膊上被撕开了一条口子，看着可怖，血肉模糊，男人像是没有感觉一般，医者离开后，吉吉玛尔上前，墨城没发现是她，也没有动

　　“疼吗？”

　　墨城抬起头，眼睛立马亮了起来

　　“不疼，我一点儿都不疼。”随后他想起了什么，“你是不是生气了，我是不是给你丢人了。”小心翼翼的问。

　　吉吉玛尔愣了愣，她拿出帕子，给墨城擦手

　　“今日为何要去猎熊？”这句话刚才好几个人问，他都没有回答。

　　“我，我想给你带礼物，早先存了几只血狐，打算给你做披风，可是昨日二弟说要拿血狐毛去送给他阿娘做生辰礼，就拿走了。我想着平时二娘也不喜欢我，不喜我在跟前，二弟能尽孝，也算我也尽了一份孝心了”他小心的看了吉吉玛尔一眼，怕她生气。

　　“你二弟？”吉吉玛尔怎么不知道他家的事儿，想来他在墨家也不受待见，便也没说什么了，但心里还是对他有一丝心疼。

　　暮云双手托腮，趴在栏杆上

　　“想什么这么入神”悦耳的男声响起

　　回头看是郑林，复又趴好“我在等人。”

　　“在想吉吉玛尔和墨城的婚事？”郑林也不在意，他坐了下来

　　“修川族二房是燕京十八部末尾部落出的女儿，原本墨城父亲在世时还算安分，后来掌管墨家后想着自己也有个儿子，所以心大了，想把修川族吞并，修川族人怎么会看不出，几位长老合力将墨城推上族长之位”郑林为她解惑

　　暮云默默的听着，突然停了，她回过头没说话，但那表情似乎再说：怎么停了？

　　郑林看了轻笑“吉吉玛尔身份贵重，又聪明灵慧，如果做了组长夫人，既能让族人信服，也可以镇住二房母子的狼子野心，如若他们还是死性不改或者对吉吉玛尔做出什么不该做的，那么楼兰部也不会放过他们。”

　　郑林说着话时眼神锐利

　　“你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或者我换个说法，你为什么要帮墨家？帮墨城。”暮云奇怪，郑林身为燕西丞相，这些不该他管，毕竟墨城他也帮不了郑林什么，而且部落排位更替是自古以来都有的

　　“部落之争虽不归我管，但现在不一样了”他看向暮云“跟你这丫头说这些你也不懂，罢了，你自己坐吧！”他起身离开

　　暮云反应过来，冲他道：“你也比我大不了几岁啊！”

　　留给暮云一个修长的背影

　　吉吉玛尔还在给墨城擦着脸上的血啧“为什么要给我送礼物？”

　　“因为你是我未婚妻啊！”墨城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烛光摇曳，帐内映出两人的身影

　　吉吉玛尔愣了愣“下次别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你不送我礼物也不打紧的。”

　　吉吉玛尔想好了，既然已经定亲，她会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既然他以后是自己的丈夫，那她便好好的护着他，即便他是傻的。

　　“你不喜欢黑熊，那我下次给你送别的，你喜欢什么？”似是听不懂她说的话。

　　叹息一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