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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三十一章 真相2 ...

  •   (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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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阙琴曲,引来虎啸龙吟般的嘶鸣,划破寂静的夜空,在安静的黑幕上裂开豁亮的一片。烈焰赤羽娉婷婀娜,尽显凌云傲物的王者之姿

      成千的小爬虫受到感召裂土而出,缓缓攀上蛛丝网,每一只周身都环绕着赤金色的光芒。很快,那些火焰色的小东西密密麻麻,闪闪亮亮地占满了整张蛛网,远观之,仿若地狱烈焰冲天而出,烧灼尽幽暗中的魑魅魍魉,一股涤荡世间、气吞万物的凛然气势

      孟瑶右手凌空拨出一个音后,左手“啪”一声拍上琴尾,蛛网应声崩开缝隙,垮塌坍驰,碎裂成屑。碎屑四散,跃然升入半空,绽开朵朵橘红色的娇花。花儿的生命在夜风中消逝,如残火余灰,又如海市蜃楼,乍然闪现,乍然飘散,星星点点熄灭在茫茫夜幕,不留半点痕迹

      直到此时,众家主才如梦方醒。有人反应快,已经朝着那些个被绑缚住手脚的家住们跑去,默念咒诀,解开他们的定身咒术。甫一解开咒术,被缚住手脚的家住们一片哀嚎,东倒西歪地趴了一地。好不容易活动筋骨,身体活络些,才晃晃悠悠站起身,相互搀扶着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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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琴曲奏完,并没有像前两次一样,周身乏力、意识混沌,孟瑶尚觉怪异,便听蓝曦臣焦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阿...子晞,感觉如何?可有不适?”

      孟瑶略微扭头,碧蓝色精纯的灵力正源源不断的输入他的后背

      原来如此,孟瑶兀自笑了下

      蓝曦臣总是全心全意地助他、帮他,无论前世面对聂明玦、金光善时,还是这一世重逢后,场场幕幕犹在眼前,除非心若顽石,否则哪有人会不因此感动、心动?更何况,他本就属意蓝曦臣,对着蓝曦臣掏心掏肺犹嫌不够

      怎奈亲近之人随手挥出的一剑便要了他性命,脱口而出的一句质问就能让他锥心刺骨。他相信并非蓝曦臣有意所为、也相信这一世蓝曦臣的情义与信任,可伴在蓝曦臣身边时,旧日情形好似梦魇,如影随形。他胆战心惊,不得不时时提防、处处小心,生怕这个亲近之人又在他毫无防范时,再次给以致命一击

      先前两人同宿时,蓝曦臣一直有意遮掩后背。到他不小心瞧见了密林一役留下的伤痕时,蓝曦臣才搂着他,柔声乞求原谅。其实那时候的他早就将一腔的气愤吞回肚里,消化殆尽。现今,他没有怨,也依然有爱,只是再难如前世一般赤诚心安

      转身抓住蓝曦臣手腕:“蓝宗主,多谢”

      “我.....你我之间不必言谢的”。蓝曦臣收住灵力,探过孟瑶脉象后,方才长舒口气,将孟瑶扶起身。只是起身后,他的手并未离开,借着长袖的遮掩,滑至孟瑶掌心,像八爪鱼一般慢慢张开修长的手指,与孟瑶指指相扣

      孟瑶的整个心思都在手间,从指尖薄茧在掌心展开,滑落手背,到掌心相对,温热的触感毫无遮蔽地游走过手臂进入四肢胸膛。夜露深重里的一点温暖,就像冰天雪地中那点带着余热的碳灰,一样的让人眷恋难舍。本心地趋向温暖,以至于待他反应过来时,反而是自己的手握得更用力

      不好意思地略微松开,惹来蓝曦臣关切的眼神。孟瑶摇头表示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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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蓝宗主和这位公子”,“多谢救命之恩”,“不知刚才那物是否为传说中的玄冥朱雀?”

      被缚住手脚的家主们已经活泛自如,疾步而来,聚到蓝曦臣周围,行礼致谢。不知蓝曦臣有意还是无意,将孟瑶往自己身后带,用身体将众人隔开

      蓝曦臣:“却是上古神兽玄冥朱雀,有号令精怪、化除怨气之能”

      “小公子尊姓大名?师承何处?”

      “没想到小小年纪竟能让上古神兽玄冥朱雀认主,却是天赋异禀”

      “是啊,定当师出名门”

      “难不成又是抱山散人之徒?”

      蓝曦臣手握得更加用力,反手将孟瑶又往后拉了些,礼貌周全、又疏离客气:“众位见谅,小公子乃是蓝氏上宾,因不善与人接触、又不喜红尘俗世,故而不便透露姓名师承”

      “原来真是隐士高人”

      “天外有天,当真英雄出少年啊”

      又是一番夸赞感慨后,魏无羡悠悠扬扬地走入人群,陈情插在腰间,红色穗花随着脚步左右摆动。轻咳一声,方切正题:“可知道绑架你们的人是谁?”

      众人迟疑摇头,忽有人高叫一声:“就是金光瑶那个混蛋”

      孟瑶浑身一震,下意识抬眸去看蓝曦臣,蓝曦臣恰在此时回眸,侧过头,在他的耳边细语:“不必担心,我信你”

      魏无羡向身后蓝忘机看了眼,又扫过蓝曦臣身后的孟瑶,嬉笑开眉眼,语气扬起“哦”了一声:“姚宗主如何知道的?”

      姚宗主:“昏迷前,我听见有人叫了声金宗主”

      又有人恍然大悟般附和:“对对,我也听到了”

      “八成就是他了,况且我们素有旧怨”

      “我看就是他的手笔,也就是他这样心计深沉、心肠狠辣的人才能做出这样恶毒的事情”

      “我看也是,娼囧妓之子,无外乎此”

      原来出身时烙下的印记永远不会消失,无论怎么努力,做多少好事来弥补,哪怕死过一回、换了张皮都不行。孟瑶心下哀戚,又觉讽刺:呵...前一刻还虔心诚意致谢的人,后一瞬便换了嘴脸,戳着自己的脊梁骨骂自己是娼囧妓之子,仿佛娼囧妓之子就是十恶不赦的大罪

      他素来不在乎外人对他的评价,只是此刻还是有些心绪难宁,身体虚伐得有些站不住脚。蓝曦臣没有放开手,而是从他身后绕至另一边,用手臂钳住他的后腰,让他有所凭借

      蓝曦臣指尖用力捏了下,低头耳语:“阿瑶,信我,一定与你同进退”

      魏无羡抽出腰间陈情,在鼻翼边摩挲:“听到?那就是没看到?”

      姚宗主不觉有问题,理直气壮道:“听到还不够吗?还有多少个这样的金宗主?”

      魏无羡勾起嘴角:“可金光瑶早就死了”

      姚宗主:“连夷陵老祖都能被献舍回来,金光瑶这点办法总是有的罢”

      “对对,听说水泽密乡的时候赤峰尊都活了,金光瑶这样诡计多端的人,怎么可能不留后手”

      一个怯懦懦的声音:“可是父亲,我看到那些人并没有穿着金星雪浪袍啊”

      “你给我闭嘴”

      “不穿金星雪浪袍有什么关系,他刚刚重回,难道穿着金家家服到处招摇吗?”

      魏无羡转了把陈情,走到姚宗主面前:“那就更没必要让门生称呼自己金宗主了罢,这不是此地无银,反倒露了痕迹,你说是罢?”
      又道:“以我对金光瑶的了解,他若真想办你们,至少也该像第二次围剿乱葬岗那般,要不当场全歼,要不嫁祸他人,至于嫁祸的人选,自然是我比较适合,毕竟我和蓝湛才是拆穿他阴谋、让他身败名裂的人。怎么不见他先来找我们,反倒找你们去了?还弄出这么吃力不讨好的办法?好像生怕人不知道是他金光瑶做的”

      魏无羡又凑近了些,语气陌生,好似在同别人讲话:“这样一瞧,真是替金光瑶冤屈,死后还要被人嫁祸?你说是罢,姚宗主?或者是.....密林的朋友?”

      姚宗主定定地站了会儿,忽而哈哈哈大笑起来,抬手揭下面具,声音果如密林中所听一般鬼魅:“不愧是夷陵老祖,不知如何识得在下?”

      魏无羡手腕翻转,将陈情插回腰间:“简单,两个理由。第一,自从你们被救,所有的回答都是以你为主,其余人不过是附和罢了。好些人的眼神飘忽,最终都落在你身上,我猜,你手里定有他们的把柄”

      神秘人轻拍肩头,掸去尘灰,从容道:“不错,我有每个人的把柄。第二呢?”

      魏无羡:“第二就更简单了,金光瑶的生死,只有当时身在密林中的人才知道,而密林中除了我、兄长、蓝湛、江澄和聂兄,就只有一个人首尾难见,行踪隐秘”

      神秘人“呵呵”一笑:“好说”

      魏无羡双手环抱胸前:“不过我好奇,如果那位小公子没有将蜘蛛网撕碎,又或者小公子根本没出现,你会怎么做?”

      神秘人狡黠一笑:“更简单,这东西是我的,我自然有解药,况且那时候他们都已经死了,谁会知道我的存在”

      魏无羡摆出了然的神情,又拱手道:“不知阁下高姓大名?意欲何为呀?”

      神秘人:“在说姓名与目的前,不如让众位听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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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秘人:“大约三四百年前,有个少年迷失在关外的沙漠里,奄奄一息的时候,为望族世家的宗主所救。宗主见这少年灵慧聪颖,甚是喜欢,将自己的姓送给他,从此,这个少年就有了名字:温卯”

      众人哗然

      “衰门派而兴家族的第一人?”

      “温家立家长老温卯吗?”

      “我说温家怎么这么邪乎,原来从关外来的”

      神秘人踱步至正中间:“温卯极有天赋,学东西很快,且有过目不忘的本领。短短两三年,就将温家的本领学了□□成。温家家主甚是欣慰欢喜,打算将温家绝技传授与温卯。正在此时,家主长子还有旁支长老纷纷规劝,毕竟温家绝技是立身之本,不可外传,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当有防人之心。然家主实在太喜欢温卯,于是将两项绝技都传授与他”

      “温卯绝技学成,果然如长老所料,反叛温家,引来了中原的各派仙门,将温家几乎灭门。之后,便带着自己学成的绝技回到中原,建立了自己的家族。也许是他感念温家大恩,沿用了温家家主赐予的姓氏和名字”

      众人议论纷纷:“原来温家是这么来的”

      “早就该灭了,真是个祸害”

      魏无羡:“不知温家的两门绝技是什么?”

      神秘人笑而不语

      魏无羡转头看向蓝忘机:“蓝湛,看来这两门绝技我们都见过”

      蓝忘机:“血蜘蛛”

      神秘人点头:“不错。温家擅长驯化,血蜘蛛就是温家人驯化出的毒物。若无解药,人死后,尸体会化成怨气”

      魏无羡疑惑:“不过没听说过岐山温氏有人会这门绝技”

      神秘人笑得得意:“这是自然,血蜘蛛的驯化和化解都需要温家人的血,温卯虽然姓温,却不是温家人”

      魏无羡:“明白了。温氏的人并没有继承温家的血脉,所以并不能控制血蜘蛛。而你却可以控制血蜘蛛,由此可见,你才是真正的温家后人”

      神秘人点头:“聪明。温卯怎么也不会想到,温家家主长子逃出生天,几经辗转来到中原。因为温卯并未更改姓名,很容易辨认,于是家主长子开始集结温家幸存的后人,着手复仇”

      “终于,温家族人中,有人成功进到温卯身边,做了内应,找到了温家的第二样绝技”

      魏无羡眼中灵光闪现:“难道是‘问鼎’?”

      神秘人:“不错,‘问鼎’便是温家第二样绝技。内应以身死的代价解开‘问鼎’的封印”

      “祭出‘问鼎’后,天下怨气被催化数倍,妖魔鬼怪的怨气大增,自此作乱。祖先原以为大仇得报,没想到中原的五大家族甚是厉害,硬生生将‘问鼎’击碎,化成五片,此后分别封印。我们若要寻机报仇,更是难上加难”

      “又历经数代,先祖们始终在寻找机会,可是到了祖父那辈,渐渐被中原人同化,开始放弃复仇。到我父亲这辈,除了避隐山林,鲜与外人接触,均与中原人无异”

      “谁知我不寻祸,祸寻我。温若寒不知道从哪里知晓了我们的踪迹,追杀至我们归隐的山林。父亲从未修习过仙法道术,母亲当时身怀六甲。父亲带着有身孕的母亲和我在岔路分开,父亲母亲有意留下线索,将温若寒的人引开,而我也滚落山崖,失去知觉”

      “我为人所救,养了三年。伤好后出山,混入温家打探父母消息,方知父亲、母亲连同尚在襁褓中的妹妹一并被温若寒这个狗贼害死”

      魏无羡:“既然温狗已死,你也算是大仇得报,为什么还要做这些事情?还有金光瑶同你又是什么关系?能得你如此深仇大恨”

      神秘人:“大仇得报?若不是你们这些中原人,父母会沦落他乡,小妹怎会尚在襁褓就遭池鱼之殃?你们自称名门正道,可做的事情有多少是正派所为?不过沽名钓誉罢”

      “至于金光瑶,我对他到是有几分欣赏”

      神秘人对着蓝曦臣的方向意味不明的看了眼。蓝曦臣受到目光,蓦然将圈在孟瑶腰上的手臂收紧,微微侧身,将孟瑶的身形挡去大半

      神秘人:“最早知道金光瑶此人时,他还叫孟瑶,是温若寒手下的门生。此人机敏聪慧,甚得温若寒赏识。那时我曾暗暗庆幸,若是他早来两年,姑苏的‘问鼎’我便不会轻易到手”

      “而我所料也不错,自从他出现,我举步维艰,处处受阻,最后还错失了温家的‘问鼎’。射日之征结束后,我曾偷回不夜天,仔细寻找数月,依然无所获,因此我敢肯定,碎片就在金光瑶手中。可那时候,我实力尚弱,手里只有蓝家一片‘问鼎’,再加之父亲并没有将血蜘蛛的驯养手法传授于我,只能凭借记忆,慢慢摸索,所以我暂敛胸中怒火,从长计议,静待时机。好在,没过多久,我便发现了金宗主的野心”

      神秘人深吸口气,笑道:“哦,我是指金光善。射日之征结束后没多久,我就发现金光善有异动,在江家和众家主门前煽风点火。依我所想,他应该有温若寒一般的野心,也想要称霸仙门,这正巧给了我复仇的机会”

      “当时的仙门元气还未恢复,而金家射日之征中几乎没有损伤,只要金光善愿意出手,灭掉聂、蓝、江三家还是绰绰有余的。更何况,当时的江家....”

      沉默许久的江澄转动着指尖的紫电,阴阳怪气的声音好似带着寒光的利剑:“原来是你在挑唆”

      神秘人似乎以此为豪:“不错,江家家主年幼,全凭魏无羡和他手中的阴虎符,只要魏无羡手中没有阴虎符,只要江澄身边没了魏无羡,江家就只是空壳”

      魏无羡似笑非笑:“碰巧金光善也想要我手中的阴虎符,所以默认了你的所做?因此金子勋、温宁的死都是你的杰作?穷奇道时,也你利用蓝家‘问鼎----摄灵’诱我神志溃散,致使温宁失控?”

      神秘人转过身,看向魏无羡:“温宁的死的确是巧合,毕竟我也没有本事料想得如此周全。不过穷奇道却为我的手笔,可惜当时金光瑶赶到,我不便现身动手。至于金子勋,确为金光瑶的手笔。他得了金光瑶的把柄,便以此要挟,又自以为是,妄想得到宗主之位。在金光善这只老狐狸旁敲侧击下,金光瑶便动了手,只是从此,又落了个把柄在金光善手中”

      魏无羡:“一石二鸟,金家人都是好计谋”
      又道:“江家是第一个,聂家是第二个?”

      神秘人:“错,按照我们的计划,蓝家才是第二个。蓝曦臣当时不过是个稚子小儿,射日之征中虽有建树,威信到底不如聂明玦。更何况,当时的姑苏乱成一团,他一边要重建云深不知处,一面要照顾那个不省心的弟弟,还要照料蓝家诸多琐事,从他下手最为轻便”

      好似有道惊雷贴着蓝曦臣的耳畔响起,那些朦朦胧胧记不真切的画面突然清晰起来,心中乱成一团的丝线终于找到源头

      难怪那时候,金光瑶眼里总是带着担忧,每回见面分别,总会嘱咐他小心谨慎。有几回,书信与他,要他暂且不上金麟台,甚至让他推拒清谈会。他以为金光瑶顾及面子,不愿被他看到金光善打骂后的满身伤痕。可他从没想过为什么金光善总要对这个庶子动辄打骂?毕竟金麟台上,金光善的庶子不止金光瑶一人。再者,金光瑶位列三尊,论功绩、地位总是要比其他庶子高上一等,好好利用这个庶子不比打骂更加符合金光善老谋深算的性格?

      他背转身,将孟瑶揉进怀里,力气大得让孟瑶呼吸一滞。鼻翼喘出的热气忽长忽短,说出的话语都带着颤音:“从前阿瑶身上的伤是为了我罢?现在想来,每一次得到兰陵的帮助,阿瑶身上都会多出许多伤痕。额头、脖颈、双手,这些显露在外的地方都是惨不忍睹的血痕,那么看不见的地方该是什么样子?可阿瑶从不与我说起,从不在我面前叫屈呼疼,是怕我忧心还是怕我愧疚?”

      蓝曦臣欣喜地想笑,又难过地想哭,只能用更大的力气将人箍在怀中,两颗跳动的心紧紧贴在一处,仿佛这样就能抓紧那些逝去的和即将逝去的美好:“是我粗心大意,是我错会了阿瑶的好意。阿瑶从来都是信我的。阿瑶会将美好的东西都留个我,可我却一再辜负、伤害”

      “阿瑶,我该...我该如何弥补?该如何让你信我?该如何让你心安地与我待在一处?”

      神秘人叹息一声:“可惜金光瑶太会辩解,他劝谏金光善不可太露锋芒,相反要帮助姑苏重建云深不知处。如此,一来可以让众仙门看到金氏的大度与厚德,而来可以让蓝曦臣对他感恩戴德,自然,蓝家也就会臣服归顺,此乃不战而胜之法”
      “我自然是看出金光善的迟疑与忧虑,遂提出了另一个主意”

  • 作者有话要说:  被锁的太心累
    (火尾狐_吃吃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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