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替身》泠月nive

3、第 3 章

　　阿修罗说他是已死之人的时候，柱间没由来地松了一口气。

　　但他很快又觉得自己的这种行径很可耻。可怜，可悲，又可耻。

　　他喜欢斑。

　　千手柱间喜欢宇智波斑。

　　在斑已经不需要他之后，他才发现这一点。

　　之前阿修罗和斑同进同出，他还一直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他们是兄弟。呵，兄弟。他理所当然地接受了阿修罗这个“斑的弟弟”的身份，不就是不愿意相信他们还有其他的可能吗？

　　然而亲眼目睹的那些让他没办法再装瞎。他骗不了自己。

　　斑和阿修罗是恋人，哪怕现在仍是。

　　无论如何，他们之间的情意都做不得假。

　　但就算明知道这一点，他还是喜欢斑。斑是上天带给他的启示，是为他指明方向的黑暗里唯一的光芒，已经是他生命里无法割舍的一部分。

　　他不知道现在的斑对他到底是什么态度。但是在斑亲口告诉他之前，他都不会死心的。

　　就算最初的相识相知是因为阿修罗也好，他不相信这么多年的相处，这些情意都是假的。

　　每天晚上阿修罗都会来找他，这是唯一的机会。

　　“木遁分身？”阿修罗来到早先约定好的地方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同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些。

　　“嗯……真是一个不错的术，你的本体呢？去找斑了？”阿修罗试探到，“既然知道我能吸收木遁查克拉的话，留本体缠住我才比较好吧。还是说斑那么重要，不是自己亲自去就不行呢？”

　　“我只是有些事情想和斑确定而已，你没必要这么阻挠我吧。”柱间严阵以待。

　　他当然知道用木遁分身对抗阿修罗有多愚蠢，但这种时候他竟然没办法做出理性的判断。

　　没关系，只是拖延一点时间而已，只是为了和斑说几句话而已。

　　阿修罗叹了一口气：“你这么在乎斑我很高兴。所以，为了你好，我才需要阻止你。”

　　柱间还是小瞧了阿修罗一点，木遁分身对于阿修罗来说就是送查克拉的。不过也不算是全然无用。

　　他给本体传递了一个消息：

　　“不然被哥哥打击得体无完肤才会让你更难过吧。”

　　柱间很快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彼时他已经找到了斑，在宇智波的神社里。

　　“谁让你进来的。”

　　斑的声音冷似寒冰彻骨。

　　他睁开眼，明明只是普通的三勾玉，直视过来却带着令人胆寒的威慑。

　　柱间被震住了，一时说不出旁的话。他倒不是受制于斑的威严，而是突然意识到——他一个外人根本没有踏入宇智波神社的权利。

　　哪怕他是这个村子的火影也没有。

　　“偷溜进来的吗？”斑敛目，再睁开时赫然是繁复的万花筒，“千手柱间，你太没规矩了。”

　　阿修罗不在旁边的斑比平时要更冷漠，相比起来，以前的斑甚至能称一句平易近人。

　　柱间避让着斑的一系列体术攻击，直到出了神社，蓝色的火焰在周身纠结，迎风而长，化作了完全体的须佐能乎。

　　斑看样子是铁了心要教训这个不守规矩的家伙。

　　虽然顾及着族地的安全稍微有所收敛，但这个状态的柱间却一直被压着打。在阿修罗回来之前，他一句话都没能说出口。

　　“哥哥，消消气。”

　　“阿修罗，让开。”

　　“至少……去村子外面打吧。”

　　等扉间赶到的时候，一大片森林被夷为平地，柱间蹲在平地的中心，身上的黑线宛若实质，里三层外三层地把他包裹其中。

　　而阿修罗还在一旁小声地劝解着斑。

　　稍微检查了下柱间身上并没有什么实质性伤害，扉间向阿修罗确认：“现在这是……？”

　　“没什么大事，以后让柱间记得即使关系好也不要擅闯别人族地就是了。”阿修罗笑盈盈地解释。

　　“哼。”斑冷哼一声，也算是接受了这个说法，然后头也不回地带着阿修罗走了。

　　扉间发现他大哥周身的黑线好像又多了一层。

　　“大哥……”看这情况绝对是他大哥又溜进宇智波族地做了什么惹宇智波斑生气的事。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因为这种事发这么大的火，但要说起来也是无可厚非。本来也不应该不通报一声就在别人的地盘乱跑。

　　想了想，干脆直接问明白也帮他放放血。“你和宇智波斑吵架了？”扉间蹲到柱间的身侧。

　　“没有。”根本连吵架的机会都没有，现在斑就是愿意跟他吵架都说明关系有所缓和，“斑根本不想和我说话。”

　　“你之前做什么了？”

　　“我去找斑……”

　　“嗯，然后？”

　　“然后斑就生气了，说我没规矩。”柱间的头又低了两分。

　　“你去哪找他的？”

　　“神社。”

　　扉间呛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你直接跑到人家神社里去了？！”

　　这实在不怪斑生气，家族神社这种地方也是可以冒冒失失跑进去的吗？还当着人家族长的面？这不是找削吗？

　　柱间缩了缩，没说话。

　　又过了半晌，才听见柱间微不可闻的声音：“他以前又不是没带我进去过。”

　　从哪里开始就在哪里结束，在直面斑的怒火前他甚至还觉得那里是个不错的谈话地点。

　　扉间真的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原来大哥和宇智波斑已经是可以进彼此家族神社的关系了吗？

　　顿了顿，他才道：“你也说了，那是他带你进去的。这和你溜进去有本质上的区别啊。”

　　“是这样的吗？”柱间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嗯……而且你以后去宇智波族地找斑之前最好都先通报一声。以前斑没在意过是他脾气好……”说斑脾气好，扉间自己都忍不住有些牙酸，“但是规矩还是要有的，人家怎么说也是一族之长，而你现在更是村子的火影了。火影就该有火影的样子。”

　　总之，找个借口让大哥好好工作，别想那么些乱七八糟的。

　　“按你的意思，你这火影是从他那抢的。抢了又不好好当，斑会生气也正常。”

　　“我知道了……”

　　至少，不能惹得斑更生气了。

　　又兢兢业业地忙碌了几天，处理完所有事件准备关窗休息的时候，柱间明确地感知到了斑的查克拉。

　　不是在宇智波族地的方向。

　　虽然前不久才被爆打了一顿，但柱间还是不受控制地往那边赶去。

　　在火影岩的上方。

　　那个悬崖，是一切梦想开始的地方。柱间顿住脚步，下意识地寻找阿修罗的身影。

　　没有。

　　而斑就站在他们当初俯瞰村子的位置，任由晚风卷起他的长发。

　　“柱间？”

　　斑回过了头。

　　不知道是不是今晚的月色太过温柔，柱间看着斑凝视着他的模样差点落下泪来。

　　“斑。”

　　“我好想你。”上前几步，柱间还是没忍住说出了这句话。

　　明明几乎每天都能见到，却又恍若一别经年。

　　他们也确实有太久没见了，这样的斑，有太久没见了。

　　“你在说什么啊。”斑愣住了，虽然柱间一直是不吝于表达自己感情的，但这样的场合……实在是有些犯规了。

　　“真是的……像小孩子一样。”斑撇开眼。

　　但这样的动作在柱间眼里显然有着别的含义，他一把抓住斑的肩膀，让斑直视他：“斑……我是谁？在你眼里，我是谁。”

　　“你在说什么胡话，你就是你，是千手柱间啊。”斑不解地皱眉。

　　“是吗。”

　　“柱间？”

　　“斑，我们，还是朋友吧。”柱间突然又道。

　　“当然。”

　　够了，这就够了。

　　前几日斑的冷漠实在让他心慌，柱间不敢奢求太多，只要斑还愿意把他当朋友，便已经足够了。

　　当年决裂的时候他都不曾这样揪心。虽然一开始觉得自己失去了惺惺相惜的挚友，但他后来还是相信斑不会忘记他们的梦想，等到他们能够做主自己的人生之后，一切都会好转的。

　　虽然后面出了问题，泉奈没能挽回，但他们最终还是结盟了。

　　事情总是会向好的方向发展，因为斑也是和他一样怀揣梦想追求和平的人。

　　所以一开始出现异常的时候柱间没有太过在意，他相信他和斑能够和解的。

　　但现在他不敢托大了。

　　亦或是发现了自己隐秘的心思之后开始变得患得患失。

　　于是柱间又说起其他的问题：“你之前说的，通往和平的另一条道路，是什么？”

　　“……我之前出村去寻找四处的遗迹，想要探查它的真实性。”斑抬头望了望天上的那轮圆月，“最后发现了它是假的，是一个巨大的阴谋，关于千手和宇智波，关于忍界的一个，千年的，巨大的阴谋。”

　　“是什么？”柱间皱起眉头，他终于知道斑这段时间都在忙些什么了。但这些东西，不该只有斑一人来背负。

　　“说起来太复杂了，涉及的东西太多，等我整理好了再找时间仔细告诉你吧。”似乎是看出了柱间的想法，斑又道，“不用担心，问题已经解决了。”

　　“好。”只要是斑说的话，他全部都相信。既然斑表示事情已经处理好，剩下的东西，他倒是不急。

　　“那……你不会再离开了吧。”

　　斑迟疑了下：“应该吧。”

　　“斑，我需要你。”柱间搭在斑肩膀上的手下滑，牵起了斑的手。

　　柱间直视着斑的眼睛，这是一个极其大胆的行为，但他想让斑看清他的心绪。不再是村子或者别的什么，而是“我”，不能没有你。

　　“遇到什么麻烦了吗？”斑的手略微挣了挣，到底还是没有甩开。

　　“要说麻烦处理村子的事务一直都挺麻烦的。”柱间毫不在意在斑面前示弱，“斑，你知道我不擅长这些，来帮帮我好吗？”

　　“好……不，不行。暂时还……”斑眼看着就要答应了，但又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终究是拒绝，“再等等吧。”

　　“是因为阿修罗吗？”柱间不知道为什么脱口而出这句疑问。

　　“算是吧。”斑看了他一眼，然而还是没做多的解释。

　　“这样啊……”

　　“柱间？”也许是他的失落太过明显，斑不禁又问了一句，“怎么，阿修罗为难你了吗？”

　　啊，对啊，所以你要帮我教训他吗？

　　柱间笑了笑。

　　“不，没有，怎么会。”

　　想什么呢，架起“我”与“他”的天平，试图把所爱之人带入两难的境地，就好像怨妒的小女人一样。

　　不过，真正的原因是他真的混不在意，还是他没有胜出的信心呢？

　　不得而知。

　　他只知道，哪怕是面对现在的斑，他也没有一个索取拥抱的勇气。

　　“阿修罗知道很多关于木遁和忍界历史的事情，多问问他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