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斜阳》Yukito是雪兔啊

49、樱桃

　　收走了空碗空酒杯，换了三杯生啤，两碟煎饺。

　　太宰与面店老板打了手势，健壮的中年大叔点了点头，就进了里间的休息室，并关上了门。

　　这些深夜食堂的小店经常有里世界的人光顾，自然会有不成文的规矩。有些话是不能听的，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的道理，做着夜间生意的老板们自然都清楚的很。

　　「梨香，Boss把杰克的案子交给你了？」中也虽然确定了梨香已参与其中，但还是想问清楚，如果不是首领的直接命令，他不介意找首领把这个任务抢下来。

　　「中也，你别想了。你住院期间，出院之后，我和太宰的辖区内这类案子已经出现四起，这件事我已经接手了。你找首领也没用。」指尖轻点着厚重玻璃杯的杯沿，梨香支着脑袋，半眯起眼，勾着嘴角，像只刚吃完小鱼干一脸餍足的奶猫。

　　嗓音慵懒却说着不容否决的话。

　　「不过这次明显不是他。」太宰夹起一只皮薄底脆的煎饺塞进嘴里，咬破的脆底发出咔擦的脆响，肉汁满溢。

　　「嗯，女人的衣服叠得乱七八糟。死因和手法都不符合。不过敢动我们的人，胆子倒是不小。」中也看着太宰又塞进一个煎饺。「你都不蘸醋的吗？」

　　「中也一身醋味，还用得着蘸醋吗？」太宰瞄了瞄中也，在他眼里，中也的脸简直就是晴雨表。

　　「……胡说八道什么。话说你们每次找的都是那个家伙？」

　　被太宰一说，中也觉得那蘸了醋的饺子简直酸得没法下咽。

　　「之前负责的医生出了点问题。」梨香笑着看向对面的男人，捧着杯子喝了两口。

　　而台子底下，凉鞋脱了一只，左脚往前伸了一点，就触到了那细长的小腿，小巧的脚趾钳住了裤腿轻轻扯了扯。

　　「出了什么问题？」中也面上不显地继续问道。

　　本想着不理她，大概无聊了就不闹了，没想到那只小脚变本加厉地从裤脚伸了进去，一下一下刮蹭着他的小腿和脚踝……

　　旁边还有太宰盯着，他又不能做什么，只能任由她在桌子底下调戏自己。

　　「情报泄露。人已经处理掉了，买家还在查，不过也快了。」

　　梨香现在依旧在帮情报组做分析工作，不过她自己也另外有了专属的行动小组，和太宰的游击部队不同，她的部下主要负责暗杀和窃取情报。

　　对面的男人忍着她的小动作，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反而让她玩得更起劲了。磨蹭的范围也从小腿向上，径直爬上了大腿，亦然有了往腿间延伸的趋势。

　　中也缀着鸢紫色耳钉的柔软耳垂上悄悄浮起的浅粉，还有那举起啤酒杯的次数都有了明显的增加。

　　梨香挂在唇边的笑，更显愉悦了。

　　「医院是敏感部门。之前几个月太缺人手，外招了不少人，还是要仔细排查一下，免得有老鼠混进来。」

　　中也换了只手握住了酒杯，身体的重心也向后靠了一点，调整了坐姿之后，那只被啤酒杯捂到冰凉的手掌一把抓住了她从他大腿上企图撤退的脚。

　　彻骨的凉意刺激到了神经末梢，差点让她维持不住笑容。

　　掌心下的那节脚踝纤细，只要他想，一只手便能钳制住她两只脚。不过现在的状况也足以让她进退两难。

　　「已经查过几遍了。横滨现在满目疮痍的状况，总会引来些想要分一杯羹的家伙。何况真正的老鼠还没抓到，白麒麟也下落不明。」

　　手指弹在玻璃杯上发出了叮的一声。

　　那个在背后操控情报的人，始终都没有露面，太宰不相信凭借白麒麟一个人可以做到这种程度，在短短一个月内毁掉了横滨大部分的里世界组织。

　　刚刚经历的那场抗争下，政府方面居然始终保持着某种不合理的沉默，没有大规模的干预，不难猜想引入白麒麟的应该就是某个官方的隐秘组织，是想要借此清洗掉横滨大部分的拥有异能者的非法势力……

　　「听说你之前交了两个朋友。」

　　梨香试着往回收了收，可对面的家伙一点都不放松力道，卡着她的脚骨，根本抽不出来，而更过分的是，他把她的脚往腿间一放，用膝盖夹紧了，接着那只冰凉的手……

　　「织田作和安吾？秋山那家伙到底收了你多少好处……」

　　太宰翻着白眼，虽然她身边也有他的人……

　　「美色算吗？」

　　话音刚落，小腿就被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

　　梨香转过视线，与那双清澈的蓝眸，在空气中交换了一个暧昧的眼神，对方眼中的不满和拿捏住她的得意让她瞬间不爽了起来。

　　既然抽不出来，那便破釜沉舟。身体一沉，直接一脚伸到了底……

　　「……咳咳咳……」

　　伴着一阵剧烈的咳嗽，中也抽了纸巾捂着嘴，一手使劲捏住她的脚，不让她在前进分毫……

　　对面那女人凶悍起来简直蛮不讲理。

　　虽然不疼……但是……

　　「小鬼就是小鬼，看见美色连自己的口水都能被呛到。话说！！中也是不是第一次看见我家梨香酱就动了邪念！！」

　　太宰一手搂住梨香的肩膀，像护小鸡一样把她的脑袋按进肩窝里。但被强行拉过去后，梨香的腿也跟着扭了个角度，中也只觉得自己又被碾了一圈……

　　真是糟糕啊……

　　「你不也是小鬼啊！而且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吗？」

　　中也的眉间打了死结，因为梨香借着这个姿势还在用脚不停地揉着他……

　　等会他要怎么出门啊！！天都快亮了！

　　被部下看见，他的脸还要不要了。

　　「诶——你不是吗？那你看上她什么？内在吗？」

　　中也看着太宰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明显就是在挖坑给他跳的嘴脸，就想给他来上一记破颜拳，可他现在动不了。

　　「……放手啊！！混蛋太宰！！」

　　「疼疼疼……」

　　腰间的嫩肉被手指用力夹起来拧了两圈的酸爽让太宰差点哭出来。

　　梨香拧他的时候从来不会手下留情，每次都挑最疼的地方。

　　太宰松开了按着梨香后脑勺的手，捂着腰侧，一脑袋倒在了桌面上，发出了一阵长长短短的哀鸣声。

　　梨香整理了下被弄乱了的头发，呼出口浊气，微敛了眸子看向中也。

　　「所以一点都不肤浅的中也君到底看上我什么了呢？」她挑眉跟着太宰的问题又问了一遍，说到最后，薄唇一开一合地已没了声音，但那唇语到底还是让中也看懂了。

　　『既不是美色，也不是内在的话，难道是——身——体——吗？』

　　她动了动脚趾，感觉更明显了。

　　一双鸢色与唇角勾起的弧度，都透着股子难以形容的妩媚。

　　「……」

　　中也回答不了她的问题，只是注视着她的双眸，感觉到了自己的双颊发烫。

　　梨香已经不再是当初十五岁初见时的淡漠与清丽的少女了……

　　或者可以说吸引他的就是梨香的全部，并不能单用哪一项来形容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只是一年的光景，他就已见到了太多的梨香，形形色色的，多面多彩的，她的聪慧，她的机敏，即使没有异能的辅助，她也一样在黑手党内混得风生水起，还有那让他又爱又恨的折磨人的脾性，如今对他展露出本性的梨香也更加令他欲罢不能……

　　而想要彻底占有她，想要把她揉进骨髓里的欲望，更是难以言说。

　　「中也就是不想承认其实他喜欢我。」太宰还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的说着让中也想捶爆他脑袋的话。

　　「好了好了。我知道哥哥大人对中也君念念不忘。」梨香突然收起了调笑，表情也严肃了起来，虽然她的脚还握在中也手里……「你们俩晚上把时间腾出来。」

　　「嗯？有搞不定的任务？」中也想了想晚上的计划，只有个小任务，不过部下那边已经安排好了，他也不必亲自到场。

　　「去我旗下管理的那间俱乐部，所有小姐任挑。」梨香很大方的摆摆手，一点也不介意要带着中也去那种声色场所。

　　「诶——所有吗？！你们俩桌子底下玩够了吧。我们走吧。」太宰来了精神，一下子就坐了起来，曝露在空气中的左眼放出了奇异的光芒。

　　「……」中也默默地放开了梨香的脚踝，拉了拉T恤的下摆。

　　感觉自己总有一天会被这对兄妹俩玩到吐血。

　　♂ ♀ ♂

　　天亮后，中也回家补了个眠，起来就收到梨香的通知，让他晚上穿得帅一点……

　　内心一边翻着白眼，一边在衣帽间换正装。

　　等意识回笼的时候，黑底细白条纹西装外套已经随手套在了身上，里面碳灰衬衣配了条浅粉色的领带，下身一条与外套同色的修身西装裤，勾勒出匀称身材。

　　头上戴好新买的深灰呢帽，帽子边缘垂下一条古铜色的装饰链，深深手指，拉了拉羊皮手套的边缘，侧头时耳垂上的鸢紫色宝石闪过一道亮光。

　　中也对着穿衣镜里的男人勾了勾唇角，轻嗤了一声，压低了帽檐，转身出了衣帽间。

　　♂ ♀ ♂

　　按时下了班，中也出了本部的大门，就看见黑衣白手套的司机站在一辆加长版的深蓝色宾利旁等着他。

　　心里感叹了一句，难怪那对兄妹老是要蹭他的饭……

　　上了车，才坐进后座，抬眼想说话，就愣了神。

　　对面是翘着腿支着脑袋，坐在横排沙发上侧头笑着看他的梨香。

　　她穿的那套修身炭黑色西装非常的眼熟，包括里面那件灰蓝衬衣，还有与西装同色的领带。一头柔顺的黑发如今变成了微卷的短发，发型也和太宰几乎一样，她应该不会舍得把头发剪了，而且如此与太宰相像的样子，估计连她自己都无法忍受，八成是戴了假发。

　　唯一让中也庆幸的是，她没有脑子一热把自己也用绷带缠起来……

　　不过即使眉眼相似，但梨香的五官轮廓更为柔和，气质也并非是太宰那种表面随性其实永远走不近的淡漠疏离，梨香对于人性的厌恶不比太宰少，但她还是愿意与人为善，想要融进人群里去，想要好好活下去的。

　　他是绝对不可能认错他们两个人的。

　　中也用目光细细描绘着她的容颜，妆容修饰下，去掉了少女的柔美，已然是个清秀的少年。

　　如果梨香是个男孩子，那应该就是现在的模样吧。

　　「过来。」他沉着嗓音道。

　　梨香笑着把手放进了他的手心，被中也用力一带，便坐进了他怀里。

　　「想不到港口黑手党的干部候补中原大人还有这种嗜好。」她的嗓音压低了两度，是那种还未到变声期的小少年的声音，可爱的要命。

　　一根手指戳着他的胸膛，脸上满是不怀好意的揶揄。

　　「我可没有那种嗜好。」中也搂住她腰的手收紧，一手抚上她的脸颊，敛下的蓝眸暗了暗。「梨香无论是男是女，我都喜欢。或者应该说我喜欢的只是津岛梨香这个人，与你的性别无关。梨香就是梨香，你不是什么女性版的太宰，你就是你，不是任何人的影子。」

　　「而我喜欢的就是你，也只有你。」

　　梨香也没想到中也会在这种时刻说出这么深情的话，暖意从内心涌了上来，湿润了眼眶，淹没了一双灿亮的鸢眸。

　　嫣红霎时浮上了脸颊。

　　她突然失去了声音，只能静静地望着那双漂亮的蓝眸，说不出话来。

　　「所以，津岛梨香小姐，你愿意和我交往吗？」

　　睫毛扑扇了一下，她咬了咬下唇，维持不了少年音，只能用少女的本音娇嗔道。

　　「真狡猾啊！中也……说出这样的话……我还怎么拒绝你呢？」

　　「那和我交往好吗？」他轻笑起来，抵着她的额头，又追问了一遍，声音甜的要腻死人。

　　「好。」

　　鸢眸中只余一张俊颜，炽热的亲吻落下，唇舌交换出湿热与缠绵，甜腻与爱意。比盛夏更热烈，比旭阳更灼人。她仿佛是被他拥在怀中的雪人，再多几秒就要在他的热情中被融化成一汪清泉。

　　除却彼此，连呼吸都要被遗忘。

　　只一吻，便是永恒。

　　♂ ♀ ♂

　　缠人的拥吻持续了不知多久。

　　久到梨香以为自己要溺毙在他怀里。

　　看着她略微失神，波光潋滟的眸子，心情愉悦的男人吻去她唇边挂着的银丝，满足地舔了舔自己的嘴角，复又低头轻啄了两下被他吻的微微红肿泛着水润光泽的嘴唇。

　　把她搂得更紧些，鼻尖埋进她颈窝，她现在这一身明显是从他衣柜里顺的，连身上都是他买的古龙水的味道，小苍兰香被掩去的她此刻浑身散发出一种甜中带着一丝浆果味的酸涩，更增添了少年的中性美。

　　让中也满身满心都是完全拥有了她的满足感。

　　「中也，你再这么抱下去，衣服都要皱了。」

　　梨香扭了扭身体，用手推他的胸膛，男人才不情不愿的放松了胳膊。

　　「……我家的钥匙好像还没给你。」

　　中也想起来，家里的备用钥匙一直放在书房的抽屉里，本来是想给她一套的，但是怕太突兀，于是就和告白一样，都搁置了……

　　虽然他松开了手，但梨香却没有坐回原位，只是稍稍起身，开始解他西装外套的扣子……

　　「那种东西没什么用，不过你想给我一套放着看也可以。」

　　「…………」梨香和太宰一样都经常懒得带钥匙，还有那喜欢撬锁的毛病真是怎么也改不掉。

　　中也低头看着她，蹙紧了眉头，就算他想……可现在也不合适吧……虽然心里这么觉着，但也没阻止她的行动。

　　「梨香，你要做什么？」

　　「帮你解决一下问题。」

　　她扯了两下，就解开了他的领带，再然后是衬衣领口的纽扣……

　　前排的司机早就自觉地把隔板升了起来，把车前后分割成了两个独立的空间。

　　那容易引起某种联想的话语，让中也红了脸，他伸手摘下了深灰的呢帽，放在了前侧的吧台上。

　　梨香刚解完他领口两颗扣子，整理好他的衣领，满意地欣赏着那两条凹陷的性感的锁骨，再抬头时，中也又捧住她的脸，凑了过来，连眼神都变了。

　　她立马伸手直接捂住了他企图再次亲上来的嘴。

　　「你怎么亲个没完了？还有你脱帽子干什么？」

　　「……那你脱我衣服干什么？」

　　中也扒拉下她的手，感觉被兜头浇了一盆凉水。

　　「谁让你戴那么难看的领带！」

　　「哪里难看了啊？！」

　　「哪里都难看啊！一点品位都没有！！进了你的衣帽间，我简直想把那里一把火烧了。翻了我好久，好不容易才翻出套能入眼的。」梨香从口袋里摸出一条黑色皮质的Choker，直接给他戴在了脖子上。

　　「还好我有先见之明。」她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坐回了长沙发，摸着下巴，一双圆溜溜的眼瞳上下打量起中也。

　　白条纹黑西装加碳灰的衬衣，再配Choker，总算是挽救回来了一点。

　　要不是颜值撑着，他那些五颜六色的糊在身上，她简直想给他来上一弹夹的子弹。

　　「……」中也已经懒得再争辩品位这件事，向后靠在座椅上。「不过你为什么要穿男装？太宰呢？」

　　梨香拿起中也的呢帽，戴在了自己头上。「太宰有其他外出任务，直接去俱乐部门口碰头。」

　　「我要是用女装去的话，小姐姐们不就失业了吗？」

　　拇指抹过粉嫩的下唇，她笑得很坏，又说不出的迷人。

　　像午夜时分，闯进迷雾的森林中，不期而遇的妖精。

　　中也注视着她的脸，喉咙口突然有了那么一点干涩感。手指勾了勾刚才被她勒得有点紧的Choker，似乎连吞咽都有些困难。

　　「有你在地方，我哪里还看得见其他人。」他突然有些羞涩的别开头，抬手握拳挡住了嘴，说出来的话也有些含糊。

　　车内一下子陷入了静默。

　　梨香不自觉地就像他平时一样压低了帽檐，遮住了大半张红透了的脸。

　　她严重怀疑今天的中也是吃错了药，如果他再继续这样说话，她想她那颗急速跳动的心脏一定会瞬间炸裂开，就像颗熟过头的浆果一样，最后被那甜美粘稠的汁液溢满胸腔而死……

　　她抬起头，转身就朝着中也的位置扑了过去，扒开衣领，就一口咬了上去。

　　「嘶——梨香……你怎么……嗯……」

　　她吸吮的力度有些大，刺痛感让中也皱了眉。

　　「中也越来越不让人放心了，给你盖个戳，免得有人觊觎我的汪酱。」

　　「……」

　　于是拉开车门准备喊两人下车的太宰，看到的就是梨香趴在中也身上如同吸血鬼附体似的一副要咬死他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