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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冰山效应 ...

  •   更深露重。

      踏着月色离家的人,依旧踏着月色而归。

      近一个月来几乎每天都是如此。

      生活重心被工作填满之后,仿佛连心理上那份空虚也填满了,但终归撑起内心的是如同泡沫一样的假象,有着七彩霓虹的颜色,却经不起一点碰撞,轻易就会破碎。

      毕竟那里曾被某个人的身影填满过,又在日常一点一滴的被消磨,宛若一把锋利的小刀,不轻不重地,一刀又一刀,将那份存在慢慢地剜去。

      淅淅沥沥的水珠从头淋下,洗去疲惫的同时,也仿佛能洗去一时的烦躁。

      头发擦到半干,裹上浴袍就走出了浴室,敞开的浴袍里一小片蜜色的胸膛前还挂着几颗水滴。

      没有直接回卧室休息,中也走去了书房,想看看还有什么重要的邮件没有处理。

      走近办公桌前,眼角余光里出现了那个酒红色的天鹅绒盒子。也只是瞥了一眼,就没有再理会,坐下打开笔记本开始翻邮件,但已经没有什么事情必须是要今晚处理的了。

      在抽屉里找到一盒新的烟,拆了,点上一支。向后靠近皮质柔软的办公椅里,两条细长的腿搁到了办公桌上,一手垫在脑后,轻轻摇晃着椅子。

      最近似乎抽得有点太多了。

      身体是疲惫的,可一时半会也睡不着。湛蓝色的眸子望着天花板上台灯晕出的阴影轮廓,试图放空脑子里纷乱的思绪。

      等一支烟烧完,也近凌晨三点了,他迈进十六岁已三个小时,看了眼手机,没有未接来电,没有Line的未读简讯。

      「嘛……算了……」

      起身走到门口,关门时,视线又扫到了那只小盒子。在深色原木办公桌上的酒红色盒子并不起眼,只是压在盒子下的香槟金丝带让它又不那么容易被忽视。

      总之,中也又看见了它,撇撇嘴,无视掉关上门走了。

      分针走过了一个刻度,门又被重新打开。

      中也脚步匆匆地走到桌前,一把拿起桌上的小盒子揣进了浴袍的口袋里,又急匆匆地走了出去,门也被砰的一声再次合上。

      ♂ ♀ ♂

      盥洗室的镜子前,大理石台面上摆着那只小盒子。

      中也抱臂瞪着它,如临大敌,眉头紧蹙,满脸的焦躁和犹豫。

      「啊啊啊——我这到底是在干什么!」

      还带着湿濡的橘发被揉得凌乱。

      中也在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句,转身就想走,可刚抬起的脚,就又收了回来。

      「收都收了,没必要和礼物过不去。」

      他最终还是成功地说服了自己,打开了盒子。

      鸢紫色的宝石,就和她的眼睛一样漂亮。手指轻轻摩挲着宝石切割光滑的表面,无法忽视的酸涩从胸腔内那颗心脏溢出来。闭了闭眼,扯了扯嘴角,把不该有的情绪甩到脑后。

      「哼——送给我的才一颗耳钉。给那些小白脸开香槟的时候怎么就那么大方呢。」嘴里哼哼着,一边把自己原先戴着的摘了下来,一边把那枚鸢紫色的宝石耳钉戴在了左耳垂。

      凑近镜子,侧过头,指尖捏了捏耳垂上单颗的深色透红的宝石。嘴角自然而然浮起的愉悦笑容让中也自己都忍不住唾弃自己。

      「啧——真是的。要不是看起来还不错,我才不戴呢!」

      别在耳后的刘海被他抓了几下挡住了耳钉,脸上那让他羞愤不已的笑容也彻底收了起来。

      「睡觉!」

      被自己惹恼了的男人,愤愤地关上了灯,回了卧室。

      却是一夜无眠。

      ♂ ♀ ♂

      叮——

      烤箱发出了一声清脆。

      即使还未打开烤箱门也能闻到一股来自刚刚烤熟的戚风蛋糕的清甜香味。

      在架子上放凉之后,从6寸的模具中脱出的松软蛋糕在盘子里晃动两下,看得梨香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烤得焦黄的表面,一小块凹陷在手指离开时,又恢复了原状。

      感觉就像是在戳着某个家伙的脸,因此心情颇好的送了自己一个甜腻腻的微笑。

      犹豫着要不要装饰一下,但想来并不会有人跟她一起分享,所以也就只是在蛋糕中间和周围裱上几小团雪白的奶油,再点缀了几个新鲜的草莓。

      端上餐桌摆好,在正中间插上一根细长的金色蜡烛。

      家里并没有打火机那样的东西,所以就取了火柴,拿出一根摩擦过火柴盒粗粝的盒面,闪过晶亮火星,带来了温暖的光。而那温暖的光又被带到了蜡烛上,让橙黄的火苗得以绵长。

      关了餐厅的灯。

      梨香独自安静地坐在餐桌前,鸢眸里倒映着蜡烛小小的火苗。

      看着那金色的烛泪滑落。

      水雾弥漫上眼眶,便抬起头将那份酸涩咽下去。

      桌上一旁放着的手机被拿起,一个未能拨出的号码出现在亮起的屏幕上。

      「不行啊。梨香,这样不行……」

      翻了翻语音信箱,他发来的最后一条是上周的一天,是关于昨晚任务的细节部署。她动了动手指,放到耳边,在那熟悉的声音响起时,感觉又像回到了之前那段无甚心事的日子,他的语调很平淡,只是在谈公事,不带任何情绪。

      或许是他把想要诉说的情绪都埋在了心里,也或许是已经选择了统统丢弃,不想再对着她产生任何淡漠以外的感情。

      不管之前听过多少遍,但这一次,是最后一次了。

      在录音播放结束后,按下了删除键。看了眼空了的语音信箱,合上手机,丢到了桌上。

      细长的蜡烛还剩一小段,烛泪在雪白鲜奶油上染出一片金色。直到火苗将最后一段烛芯烧尽,温暖的光亮在一闪而逝的红光中化为黑暗。

      没有了一同庆祝生日的派对,也少了那个吹灭蜡烛许愿的人。

      「生日快乐,中也。」

      少女坐在冷冷清清的客厅里,享受起一个人的孤独。

      终是一夜无话。

      ♂ ♀ ♂

      五一黄金周刚过,机场vip等候室里,梨香托着腮一直往着门口的方向发呆。

      「春(遥)小姐,带我去真的没问题吗?」坐在梨香身边的御子柴琉璃还有点拘谨。

      谁出差谈生意还会带着朋友一起的,不过梨香做事从来都给他一种随心所欲的感觉。

      「没事的,就当是一次普通的外出旅行吧。」坐在两人对面的春(遥)温和的笑着说。只是视线投向少女心不在焉的脸时,难免在心里多出一份叹息。

      「消息确定收到了吗?春(遥)。」梨香转回头,望着春(遥)。

      「嗯。说是一直把自己关在办公室没有出来过。」

      「这样啊。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站起身,梨香自然地挽住了琉璃的胳膊,把他从沙发上拉了起来。

      「琉璃说过想去神户看展览的不是吗?我又不会吃了你,用不着这么紧张。还是说琉璃想了什么不该想的?」

      「才……才没有……我怎么会有那种想法……」

      「都相处这么久了,还这么容易脸红,真是可爱。你看春(遥)从来都不会脸红。」梨香一手又挽住了春(遥)的胳膊。

      「可春(遥)小姐是女孩子。」琉璃红着脸跟在梨香身边,朝着进关的入口走。

      「琉璃,这可就错了哦!有些事虽然是亲眼见到的,但事件背后的真实却未必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梨香高深莫测地笑了。

      「眼见也未必是真实……」琉璃垂下眼眸,一双海蓝色直直望进少女清透的鸢色眸子里,勾起的唇角浮上一抹温柔的笑。「嗯,我想梨香小姐这话说的很有道理。」

      ♂ ♀ ♂

      耳边是机场播报员不断重复的登机信息。

      在告示牌确认了航班号和航班信息后,往着入关口极速奔走的橘发青年五味陈杂。

      中也知道自己不该来,可还是管不住自己的腿,自己的心。

      到底是想确认一眼。

      可他反复地问着自己真的亲眼见到了又能如何?

      把她身边的混小子当着她的面宰了吗?

      用什么立场?用什么理由?

      心里想是一回事,可身体的行动却又是另一回事。他知道自己是不可能轻易放手的,他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怎么可能就此一句话都不说的放开彼此。

      可为什么非要用这种慢性自杀的方式来折磨他?!

      中也直直的站在入关口的不远处,视线里的那抹身影仿佛是午夜梦回时才能见上一面,可现在留给他的也就是一个朦胧的背影。

      挽着身边男人亲密的样子,那画面里的笑容刺在心里,却已感觉不到疼痛,徒留麻木和空寂。

      有些事,在没有亲眼见到时,或许还会留下一丝不切实际的希冀。到头来不过是自己太过愚笨了,看不清现实。

      中也唇边弯起的讥讽弧度带着森寒彻骨的冷意。连一脸焦急地小跑着到他身边的秋山看到都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我没事。回去吧。今天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

      也不等秋山有任何反应,中也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候机大厅……

      ♂ ♀ ♂

      顺利完成了一天计划的梨香与春和琉璃道了晚安之后就回了自己的套房,如今部门经费和私人小金库都十分充裕的情况下,她自然不会亏待了自己。

      顶层的总统套房可以俯瞰神户港口的夜景。如果不是山顶的温泉酒店离市区太远,她或许会选择风景更好的那里。在窗口眺望了一会远景,比起纷乱的横滨,被霓虹灯照亮的这座城市要安宁得多。

      解下领花,松开了衬衣领口的扣子,正准备回楼上房间的浴室泡个澡,便听见了门铃声响起。

      她只给了春(遥)到达这一层的门禁卡,想来可能是有什么事遗漏了。

      「春(遥),是有……」门外走廊里的身影止住了她的话语。

      对视良久,她才打破了尴尬的沉默。

      「你怎么来了?中也。」

      「我们谈谈好吗?梨香。」

      看得出来,中也来的匆忙。

      至少穿了两天的衬衣皱皱巴巴,头上的帽子沾了些灰尘,而插在裤袋里的手却没有戴手套,身后也没有行李,甚至还能从他身上闻到一丝若有似无的酒气。

      回忆中似乎从来不曾见过他如此狼狈的形容。

      「嗯,进来谈吧。」

      梨香转身走进了客厅,中也跟在她身后,关了门。

      「要喝点什么吗?」

      「不用了。」

      嗯了一声作为回应,她坐到了客厅靠近落地窗的单人沙发,交叠起双腿,手肘搁在扶手上,双手交握在身前。

      跟着她进来的中也,视线扫了一圈客厅,似乎是确认了房间里没有其他人在,他才走了过来,坐到了离她最近的三人沙发上。

      「如果你在找琉璃的话,他在楼下。」梨香扯扯嘴角,像是看男人在瞬间变脸是件多么有趣的事情。

      「……惹怒我对你有什么好处?」中也臭着一张脸,浑身冒着黑气。

      「中也为什么要生气呢?我早就说过一切都结束了吧。这么长时间了,你还没有想明白吗?」

      「就因为太宰死了吗?」

      「是的,就因为太宰死了。」

      「……那和我们之间的感情有什么关系?那两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中也不是一直不闻不问的吗?现在来关心这件事做什么?而且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我只是想知道原因!我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结束。如果是因为你想对付X,必须要这么做,为什么就不能和我说清楚。我可以帮你啊!为什么要把我排除在外呢?为什么非要分开不可呢?」

      「中也,你想得未免太多了吧。过去的我不得不和太宰捆绑在一起,如今我终于自由了,可以做我自己了。这只是抛弃过去的一种方式。很凑巧的是,那里面也包括了你。」

      「借口!这都是借口!你私底下吞并了那个女人的产业,借我的手毁了她做生意的店铺。连她带走了Key的消息也是你放出去的吧!」

      越说越激动的男人,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步走到她面前,弯下腰,俯身单手撑在了她的头侧。

      一双冒着火光的蓝眸死死盯着她平静无波的眼眸。

      「她杀了太宰,夺走了我的一切。而我只不过是让她体验一下一无所有的感觉。至于Key,你不是已经从秋山嘴里套到情报了吗?还来问我做什么?」对于他的怒火,她根本不在意。

      「梨香,你是担心我会从你手里抢走Key吗?」

      他的话在这一刻似乎变了味。

      「中也,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而梨香那无所谓的态度,也将这份猜忌进一步扩大。

      「我们搭档了那么久,你对我的信任就只有这么点?为了独吞利益你就要和我分手?」

      中也又靠近了一些,近得两人的鼻尖都快贴在一起了。

      「分手?我没记错的话,我们似乎连正式交往都没有,别把自己说的像是我男朋友一样。如果没有别的话说了,你就走吧。别在我面前碍眼。」

      梨香不客气地伸手把他推远,站起身就要赶人。

      中也被推得踉跄了一下,但也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依旧进了一步,站在她面前,锐利的眸光带来的压迫感让人窒息。

      「……为了那个破玩意,你就这么绝情?」

      低沉下来的嗓音,隐藏着无尽的怒意。

      「所以中也来找我的目的,其实是为了那个破玩意吗?」

      梨香低下头,红了眼圈,咬牙忍着满心的委屈。

      「谁在乎那破玩意了!」

      中也气得脸都青了。

      「那你为什么会认为是我想要独吞利益才想着要分开呢!中也,你根本就不懂我的想法!你也没有真正的在乎过我!」

      「你别无理取闹行吗?我要是不在乎你,还会在看见你和别的男人出双入对之后,丢下一堆工作,跑来这里找你?」

      「呵呵。」冷笑了一声,她抬起头眸中含着泪花看向中也。

      长长的睫毛下一双水润的鸢眸已经蓄满了泪水,眼看着就要滑下眼眶,让中也看得不由得一愣怔。

      「这两个月你关心过我吗?除了工作之外的事情,你有多问过一句吗?哪怕我在外面花天酒地,你以为你隐忍着,就会让我开心了?就算是大男人的体贴了?非要等到我和别的男人出双入对了,你才知道急吗?就算不是男朋友,可我们也已经到了很亲密的关系,可是你呢?太宰死了之后,我难受的要命,你就只是安慰了几句,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我说我们结束了,你也是一脸天崩地裂的样子,接着你竟然——就这么——欣然地——接受了我说的结束,那你现在凭什么再来质问我为什么要分开,我为什么要和你分开?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啊——!!」

      一长串连珠炮似的质问,把中也都问懵了,而她不但没有停下质问,还一边把人往外面推,等中也回过神来时,他都快被推到门外了。

      「梨香……我……你听我解释啊!」

      中也急了,抓着她的肩膀,为了让自己不被推出去,但梨香到底也是会体术的,借着力的死命往外推他,愤怒的声音也带起了哭腔。

      「谁要听你解释!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你中原中也心里根本就从来都没有我!太宰说的没错,你这个混蛋就只是想跟我上床!」

      「一个死人的话,你倒是听得进去。那我的话,你怎么就不愿意多听一句呢。津岛梨香!」

      只是比力气的话,梨香根本不可能是中也的对手,在最初被她那胡搅蛮缠搞蒙了差点让她得逞了之后,理智回笼的男人,再也不想跟着她胡闹。

      抓住那两只纤细的手腕,挡开了她往他小腿骨踢来的脚,膝盖上顶,一下就击中了她的小腹。

      仿佛内脏都移位了的疼痛,让梨香额头立时沁出了冷汗,喉头也尝到了腥甜,双腿软了下去,跪坐在了地毯上,痛苦的□□堵在了喉咙里,只能发出类似窒息后的呜咽声。

      「你这是还想闹到什么时候呢?梨香。就不能乖一点吗?」

      中也放开她的手腕,单膝蹲下身,一手掐着她的下巴,逼着梨香抬起头与他对视,蓝色的双眸只剩下冰冷骇人的寒光。

      ♂ ♀ ♂

      「刚才不是还很能说的吗?现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抱歉,可能是我刚刚太粗暴了吧。但是不这样,梨香根本就不肯安静下来听我的话啊。」

      中也勾唇笑了笑,伸手穿过膝弯,一手搂住她的肩膀,将她横抱起来。

      「……你对春(遥)做了什么?」

      梨香捂着持续抽痛的腹部,轻声开口。

      「没做什么。只是让他到明天早上之前都无法醒过来,放心吧,暂时还没有杀他。」

      「你没有动琉璃吧?他和这件事无关。」

      「梨香倒是很重情义啊。现在还有心思关心别人吗?你和那些垃圾们亲亲我我的时候,就没考虑过我会把他们都杀了?」

      中也抱着怀里的女孩,穿过客厅,一步步上了台阶,朝着楼上的卧室走去。

      「中也……并不是那样的人……」

      「哼——你确定自己就一定了解我吗?」

      「嗯,这个世上除了我,没有人可以和中也再靠的这么近了。」

      梨香把头倚在了他的肩膀上,垂下眼睑,有几颗咸涩的水滴滑过脸颊。

      被放倒在卧室的柔软大床上,中也跟着俯身压了上来。

      「说吧。Key在哪里?」

      捏住下巴的手指用了力,像是要把骨头都捏碎一样。

      「都已经懒得掩饰了吗?」梨香躺着,任他施为,现在反抗只会让自己受更多的伤,不如静待时机才是上策。而她也一向不喜欢让自己受额外的伤。「这样传话,你不累么?让她直接和我说。」

      「你觉得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呢?」中也露出嘲讽的笑容,手指轻抚着她的脸颊。

      「就凭我是现在唯一知道Key下落的人。」梨香嘴角扬起的狂傲笑容终是惹恼了对方。

      脸颊在下一秒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撕裂的嘴角流下一行艳红。

      手指将贴在她脸上的发丝拨到耳后,指尖轻轻摩挲过耳廓,一枚黑色的耳麦被塞进了耳朵。

      感觉到一抹湿滑舔去了嘴角的血迹。

      鸢色的眼瞳转到眼角,凌冽的目光瞪着刚刚打完自己,此刻又温柔亲吻着自己嘴角的男人。

      『认清现在的情势了吗?小丫头。』耳机里传来了一个成熟的女音。

      「欧巴桑,难道觉得这样自己就赢了?」

      刚刚抬起的腿就被男人直接用腿压住,掐上喉咙的手收紧阻断了呼吸。双手抓住他的手,却怎么也掰不开。视线随着氧气的耗尽而渐渐模糊,耳边传来男人阴冷的话语。「看来不给你点苦头,是不会消停的了。」

      如预期的一样,在梨香快要窒息而死之前,他放开了手。接着她被翻过了身拖到了床边,两条手臂被扭到了身后,手腕用一副冰冷的手铐拷住。上半身压在了床上,陷进了柔软的床垫里,两腿站在了床边。

      『说吧,Key在哪?说出来,我会让你死得痛快一点。』

      「呵呵。反正都是要死,我为什么还要说出来呢?何况,以你的脑子,就算告诉你,你也找不到Key。」

      『嘴挺硬啊!小丫头。身为首领直属部下,对于港口黑手党的拷问手段,你应该不会陌生的。而且中也君还是尾崎红叶的直属,他在拷问组也待了一段时间,不过看在他取悦了我的份上,就让他自己选择拷问手法吧。我想他应该对你到底被几个男人玩过了这件事很感兴趣。』

      「欧巴桑,你该不会是需要用异能才有男人肯跟你上床吧。真是太可怜了啊!」

      『……你跟我耍嘴皮拖时间也没用的。好好享受被自己甩了的男人玩弄的滋味吧!』

      「中也……才不会……啊——!」

      黑色的长发被拽了起来,拉扯住头皮,让她不得不跟着挺腰直起上身以减少疼痛。

      身体被拉直,后背靠进了男人的胸膛,他放开了她的头发,转而捏住了她的脸颊,刚刚被掌掴的位置被捏得生疼。

      「我难道还比不上那些夜店的垃圾吗?梨香。」他咬着她的耳垂,另一手爬上了她胸前的衬衣领口。明明做着粗暴的行为,声音里却还带着悲哀。

      她被掐着脸,连摇头都做不到,身体因恐惧而不住地颤抖。

      「不要……中也——你醒醒!住手——不要啊——!」

      单薄的白衬衣根本经不起男人大力的拉扯,崩裂开的纽扣一颗颗滚落,掉在了深色的地毯上,还有几颗滚进了床底。

      白色蕾丝胸衣下的高耸剧烈起伏着,愤怒和委屈灌满了胸腔,让她颤抖得更厉害了。倔强地咬着下唇,不再发声音,也不让眼泪滑落。

      「怎么不出声了?平时不是挺喜欢叫的吗?」

      除了裙子都被剥了下来,他做了些晋江不让写的事情。

      听见了西装裤的金属裤链拉下的声音,让她惊恐的叫了起来。

      「不可以的!你不能这么做!中也!中也!你不可以!」

      「我不可以?那别人就可以吗?」

      梨香沉默了一会,停止了颤抖也换了语调。「真是中也的话,我还会考虑考虑。但如果是哥哥大人,那还是算了吧。」

      她冷得发寒的声音已听不出任何恐惧,回过头的眼神,愤怒地盯着背后看上去正准备把东西掏出来的男人。

      刚刚还凶狠异常的男人在这一刻也换上了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啧——哥哥有哪点比不上那个小矮子了。」

      「就哥哥大人这个变态的样子,哪点都比不上啊!」

      顾不上裙底凉飕飕的,向后抬腿就给假扮成中也的太宰肚子上狠狠踹了一脚,把人踹飞了出去,疼的嗷嗷直叫,在地毯上打着滚。

      而刚刚冲进卧室的真·中也正好目睹了这一幕,视线还不小心看到了不该看的。

      趴在床上的女孩上身还裸着,而那一腿也让他看了个清清楚楚。

      霎时一张脸就爬满了红霞,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头顶都仿佛冒起了不存在的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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