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斜阳》Yukito是雪兔啊

37、酸味糖果

　　四月一日，愚人节。

　　这一年的这一天是一个值得写进横滨历史的日子。

　　因为它是横滨历史上最为黑暗的一段时期的开端，是被后来里世界的人们称为『龙头抗争』开始的最初的第一天。

　　如同国战的硝烟席卷了这座城市，不单只是黑夜，连白天都可能在某个组织的某一处基地里燃起熊熊火光。

　　包括四大组织在内的所有地下非法组织均被卷入这场仿佛无止境的战争中。

　　每一天都有大批的组织成员丧命。

　　被事先播下的贪婪与仇恨的种子彻底萌芽长成了参天大树，将所有的人都卷入其中。

　　无人可以逃离，无人可以置身事外。

　　♂ ♀ ♂

　　由于是非常时期，过去太宰只需要2-3个小时就能完成的情报分析工作，如今数量多到需要大半天才能全部看完，更不用说每天都能收到的伤亡报告了。原本夹带着的私人工作也不得不堆到了近傍晚才能开始。

　　梨香本来不想让只是受了委托来保护她的相马春（遥）跟着一起看这些烦人的东西，但为了尽快完成她的计划，早日结束这场拉锯战和精神折磨，只能拉了春（遥）和她一起啃起了枯燥的文件。

　　办公桌上的咖啡杯空了又满，满了又空。

　　用蛋糕叉叉起一个迷你的泡芙塞进嘴里，鼓起的腮帮子就像是只正在进食的仓鼠。

　　看到对面的少女吃得开心地弯起眉毛眯起了眼，让春（遥）仿佛看见了另一个也喜爱甜食的少年。

　　「嗯……山田建筑破产……大成建筑收购……利用物流公司中转再由派遣公司安排人员在花店销售面粉（某种白色粉末），那女人胆量真是不错，还敢做这生意。」梨香按着鼠标，看着屏幕上翻滚着的信息，自言自语了几句，抬头对着春（遥）说道。

　　「说起这家大成建筑倒是让我想起了年前的那天。不知道春（遥）还记得吗？」

　　「那天？」

　　「去年圣诞夜的那天。春（遥）是不是被太宰骚扰了一夜？」

　　「呵呵，他只是心情不好。也不能算骚扰，就只是打电话多聊了一会。当时诊所正好在办通宵派对，最后连维娜也来了。」

　　「那天我和中也接了任务去偷这家大成建筑的社长私藏的用来威胁人的证据。我们一起躲在壁柜里的时候听见了社长夫人和她的情人在外面……嗯……就是那个……你懂的……」梨香眨眨眼，与春（遥）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又继续说下去。「这次收购大成的计划这么顺利，还多亏了这位在外面彩旗飘飘的社长夫人帮忙。说起来当天我还顺走了一袋宝石，现在也只是用了那一袋宝石的钱就成功买下了那家公司呢。」

　　「原来太宰那么生气，就是因为你和中也君一起躲在壁柜里吗？」

　　「……咦……我说的重点是这个吗？等等，你刚才是说他知道我和中也躲在壁柜里？」

　　「嗯……太宰当时气得有些语无伦次。不过我想我还是抓到了一些关键词的，比如壁柜，比如当众接吻，嗯……还有那个混蛋小鬼把我妹妹拐走了之类的。」

　　「奇怪他怎么会知道，当时中也并没有打开通讯器才对……」

　　「我想他可能是推理出来的。」

　　「……没事推理这种事做什么啊！！那个变态。」

　　梨香愤愤地又吃掉了一个泡芙，咬牙切齿的样子，就像在咬着太宰的狗头。

　　「不说这个了。最近秋山有传回来什么消息吗？」

　　「中也君带着他去踹了琉璃君家的门……」春（遥）回忆着当时秋山生无可恋的脸，突然有点同情秋山。

　　「噗呲……哈哈哈哈哈哈……」梨香笑得趴在桌子上，一手拍着桌面。笑了好一会，用手抹掉眼角笑出来的水珠。忍着还想笑的冲动继续问。「后……后来呢？」

　　「中也君听说你在琉璃君家待了好几个小时，秋山安抚了很久也没能说服他别乱来。公寓的门被踹倒了。不过他进去之后，发现并不是琉璃君，而是个被他吓坏了，握着手机正在拨报警电话的小姑娘……」

　　「他当时什么表情？」

　　「憋得脸色铁青，问清楚琉璃君并不住那里之后，还是认真跟对方道了歉。答应安排人修好大门，还给了一笔数目不小的精神损失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很中也啊。真的是他的作风。」

　　梨香又趴在办公桌上笑了好一会，然后笑声逐渐低了下去。再抬起头时，已没了笑意。

　　「要是能亲眼看到就好了。憋了一肚子的火却能在做错事时还认真道歉的表情，那样的中也一定很可爱啊。」

　　垂下的眼眸变得暗淡。说起来有多久没见到他了，自己都已经快想不起来了，也或许是根本不想记起来。

　　一只温暖的手摸上了脑袋，轻轻抚了抚她的发顶。「以后会有机会看到的。」

　　「……春（遥）说的好像我以后还会这么气他一样。」

　　「梨香的话，一定可以做到的。」

　　「哼……真坏。」

　　♂ ♀ ♂

　　这个四月，有暖阳，有樱花，有硝烟，还有战火。

　　中也有时候多少会有点庆幸现在这样忙碌的状态，因为稍一空闲，就会想起现在他和梨香糟糕的现状。

　　到底是怎么会走到这一步的，他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

　　在他出院之前，明明关系还那么亲密。

　　他甚至都考虑过出院之后，就……

　　梨香现在有多忙，中也是很清楚的，现在每一处基地的防守布局，还有针对敌对组织的陷阱都是她在安排，而她私底下收购了不少公司的事情，他也有耳闻，里面甚至还有当初他们一起执行过任务的那家酒店，如今也被划到了她的名下。

　　中也知道她肯定在做着什么计划，可最让他生气的是，他看似被她排除在计划之外，可他依然感觉到自己是站在她棋盘上的一枚棋子。

　　身为执棋人的她压力太大，自然需要发泄的地方。

　　所以中也收到的最多的关于梨香的报告都是她去哪家夜店花掉了多少钱，还有她又跑去那家会所指名那个服务生……

　　敢于袭击她的人倒是越来越少了，毕竟她和春（遥）在一次偷袭事件中，只带着5个护卫，就干掉了对方30多个人，那5个护卫也只是受了点轻伤，她和春（遥）毫发无损。

　　再后来，中也已经不想再看到关于她的报告书了。因为他不仅一次都没能在夜店抓到她，也没能找到那个她一直指名的服务生。

　　中也的火气就这样冒出来，又被强行憋回去。而他们现在连单独见个面，坐下来好好谈一谈的时间都没有。哪怕是不得不开会碰面，她也是说完正事就急匆匆地走了，连让他开口关心一句的机会也不给。

　　梨香在逼迫他放下他的感情，他明白的。可就像他不明白当初怎么会被她吸引一样，他也不懂要如何才能做到就这么放下，再也不去关心她，再也不去想她。

　　一整盒烟，只半天又抽得只剩最后一根了。

　　「秋山，人都就位了吗？」抬脚踩灭了嘴上叼着的烟头，中也看了一眼秋山，感觉似乎让他一直放不下的是整天都能看见这个被强塞给他的助理，因为一看见秋山，他就觉得梨香其实还在关心着他，但也许他只是自作多情了，秋山实际只是被梨香遗弃了……

　　就和他一样……

　　「都就位了，中也先生。」

　　今晚被安排在了市区的据点防守，虽然这次的任务来的有点突然，似乎是情报部那边临时截获的消息，说是有敌对组织要来袭击这处据点。

　　嗯……可这只是一个与港口黑手党合作企业的办事处，稍微有点价值的，大概也就是锁在保险箱里的那些流动资金和这家进出口公司私下里进行的某些非法的商业机密资料。

　　这里除开这栋六层楼的建筑之外，就是一些沿街的商铺。对面是家花店，而这栋楼的一楼是一家派遣公司，左边是家便利店，右边则是居酒屋。

　　真的不知道袭击这处据点的用意是什么……

　　而且今晚有其他据点可能被袭的情报，但他们却被指名防守这一处，中也先生更是被要求必须到场……

　　不过另一个赌场据点听说是梨香小姐亲自带队去的，问题应该不大。

　　绕着原点的分针在不停向前行走。

　　埋伏在据点周围的黑衣人安静地等待着即将落入陷阱的猎物。

　　秋山握紧了手中的枪。最近这一个月里，他经历过的火拼次数比他加入组织以来经历过的总和还要多。

　　敌人来的很快，借着夜色的遮掩，载着武装人员的黑色商务车，一辆接着一辆停靠在了马路对面。

　　「看装备是GSS武装班的人。」中也隐在窗边，挑起百叶窗看了一眼窗外。

　　接了任务时，他也觉得有些奇怪，但是到了这里，他似乎有点明白为什么非要他来不可。

　　将猎物诱进事先埋伏好的巢穴，等待着一击致命的时机。

　　张扬肆意的笑浮上一侧嘴角。

　　「行动！」

　　铿锵有力的命令与枪声同时响起，响彻天际。

　　被故意放进大楼内的敌人受到了两面夹击堵在了楼道和走廊内。在街上留守的武装人员听见了队友的呼救打算冲进大楼内……

　　「秋山，让开。」

　　一声大喝之后，秋山的身体比他的大脑更快的行动起来，让他迅速的闪到了一边，离开了百叶窗遮挡着的窗口。

　　黑影一闪而过，玻璃碎裂的声音混着百叶窗的沙沙声加上金属窗框坠落后撞击在地面发出的巨大响声。

　　「中也先生……」秋山抬起的右手五指张开，还维持着停在半空的姿势，但是他要出声提醒的人已经不在办公室里了。「这个月的部门维修费用……赤字……太多了……」

　　后半段的自言自语越说越小声，最后连他伸出去的手也收了回来，手指按在了抽疼的太阳穴上。他的新上司，什么都好，就是从来不走寻常路。

　　微微屈膝落地的黑衣少年在水泥路面重重踏出一个坑陷，单手扶着头顶黑色的软呢帽站直身体，抬头时一双蓝眸带着锋利慑人的眸光，扫过一众手持□□的敌人。

　　「让我看看今晚会被重力碾碎的都有些什么货色。」

　　狂傲的笑容绽放，是单方面杀戮盛宴的开始。

　　子弹停在了他的身前，再一瞬统统返还了回去，惨叫声不绝于耳。有两人已经转到了商务车后，准备发动车子尽快离开，因为他们已经认出了对方是谁。

　　那不是他们这些普通人可以抗衡的力量，而他们也不明白，为什么突袭一个小据点，居然也会碰上港口黑手党的大杀器……

　　不过死人是不需要明白这么多事的。

　　踹飞了两个朝自己拼命射击掩护其他人上车的敌人之后，中也踢地而起，一声带着戏腔的尖啸，一个旋身而起的侧踢，黑色商务车的车身侧面凹陷，在重力操纵下如同一辆玩具车一般翻滚了两圈直直撞进了街边的花店里。

　　化身黑色鬼魅的中也，继续朝着第二辆车飞去，前方敌人射来的子弹擦过身边犹如时间静止一样被重力再次反弹，打穿了右前方敌人的肩胛骨。

　　那人捂着肩膀惨叫的瞬间，中也已近身到了正面朝他射击的敌人身前，膝击加起跳回旋踢一气呵成，伴着下颌骨碎裂的咔咔声，将面前的敌人一脚扫向了右前方，和之前的那人撞在了一起，重物落地的沉闷响起，就再也没了声息。

　　接着如同第一辆车一样，第二辆商务车也在重力操纵下翻转着飞到了街对面，嵌进了办公楼一楼的派遣公司的落地玻璃窗内。

　　与此同时，办公楼内的枪声也停止了。

　　街道再次归于平静。

　　「秋山，你先待在据点安排清扫组过来。」中也敲了敲耳机 ，听着秋山的回复，一边走到了被他用一辆车毁了的花店，踏着铺了一地的碎屑和各色的花瓣，鞋跟踩过玻璃颗粒发出了如同踩上雪地的声响。

　　变形了的商务车嵌在花店里，滴滴答答地漏着油。逃上车的两个人压在一起上半身垂在车窗玻璃外没了呼吸。

　　中也环顾了一下店内的状况，花店深处的两个大花盆被撞得支离破碎，泥土中混着瓷片露出了透明的塑料包装袋。

　　他眯了眯眼，走上前蹲下身，扫开了泥土看清了底下埋着的白色粉末包。

　　「啧——爱使唤人的毛病真是一模一样。」

　　轻嗤了一句，勾起嘴角。

　　子弹上膛的咔咔声从店内深处传来，那是仓库的方向。

　　「你是什么人？把手举起来。」

　　五名看上去像是花店员工的人迅速窜了出来，手中的那几把汤米枪无论怎么看都和港口黑手党的武装成员标配没有区别，但这些人怎么看都不是组织内的人。

　　不过这几个人并没有带回去拷问的价值。

　　花店的名字，包括对面那家派遣公司的名字，2个月前中也就在梨香放置于办公桌上的文件中扫到过一眼，现在回想起来，当时她绝对是故意摊开给他看的，也因此在到达这里的同时，他就发现了今天这趟任务真正的用意。

　　她在吞并和清扫着某个人的产业，这间花店毫无疑问是属于干部X——夕方真夜个人的私产之一。

　　想让他帮忙为什么不能直说，总用这种拐外抹角的方式。

　　真是让人火大。

　　心里冒出一股怒意的少年，下手自然没了轻重。

　　杀气展露的刹那，蹲在地上检查泥土的人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一道残影略过五人的身边，再一闪而逝就已经出了店外，花店内的墙壁和地板生生塌陷出五个人形的坑洞，而嵌进坑洞里的人体已被碾得看不出原本的形状。

　　站在破烂不堪的花店门口，中也摸出烟盒和Zippo。

　　叮——

　　橙红色的火苗亮起点燃了叼在唇间的烟，他深深吸了一口，用两指夹住烟，青雾似的薄烟从嘴里缓缓吐出。

　　带着鼻音的轻哼，像是在嘲笑着又为了她而突然情绪失控的自己。

　　指间的烟被抬起的手向后轻轻一弹，夜色中一点红光划出一条弧线，飞跃进了花店。爆炸携着火光席卷了整间店铺。吹起的热浪卷起了黑色外套的衣角，中也压了下帽檐，双手插进裤袋里，面无表情的往办公楼的方向走去。

　　而此时秋山安排完了善后事宜，正往着中也的方向走过来。

　　他瞄了一眼中也身后燃烧着的花店，没有多问什么。只是在走到近前时，抬手看了一眼腕表。

　　「中也先生，清扫组还有两分钟就到。」

　　「嗯，我知道了。通知全员集合准备回本部。」

　　「那个……中也先生……能不能稍等一下。」

　　平时一向干脆利落的男人竟然吞吞吐吐起来，让中也不解地皱了眉，心想着他是不是晚饭吃了什么不消化的，肚子不舒服了，可这种事用得着和他汇报么，他总不能拍着秋山的肩膀，告诉他多喝热水或者出门左转有男厕吧……

　　「有什么话就直说，秋山。」

　　秋山咬了咬牙，从西装内袋里摸出一个酒红色的小小的礼物盒，顶上用香槟金丝带系了个完美的蝴蝶结，那盒子大小和戒指盒差不多。

　　他双手托着礼物盒，放到了中也面前，似是用尽了毕生的勇气一脸认真的说道。

　　「中也先生，生日快乐。」

　　「……」

　　中也身后是熊熊燃烧着的大火，而秋山背后是陆陆续续归队的黑衣人。

　　整个场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着某些不可描述的尴尬而又微妙的方向一路狂奔。

　　中也的嘴角抽搐了两下，撇开头避开了秋山过于认真的目光一手握拳放到嘴边轻咳了两声。

　　「咳咳……秋山……我是直的……」

　　「我知道，所以请中也先生无论如何也要收下这份生日礼物。」

　　「不会是什么……嗯……那个……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属下可以保证绝对不会让中也先生为难。」

　　中也听见了几声憋到极限的窃笑，捂了捂脸，秋山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如果直接拒收生日礼物恐怕太不给部下面子。

　　他盯着秋山的眼眸看了一会，不确定的又问了一句。「只是生日礼物？」

　　「嗯，是的。」

　　「嘛……好吧。可以现在拆吗？」

　　「您请。」

　　中也从秋山手中接过了盒子，犹豫了一下，还是解开了丝带，打开了盒盖。当看清了盒内的东西时，他又迅速的关上了盒子。

　　「谢谢。走吧，回去了。」

　　「好的，中也先生。」

　　被紧紧攥在手心里揣进口袋的小盒子内，静静地躺着一枚鸢紫色的宝石耳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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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操真遥（Soma Haru）=相马春（Souma Haru）
魔法使的魔法技能：可以变身魔法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