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斜阳》Yukito是雪兔啊

13、十二面相的光影

　　森鸥外出差回来的时间点非常巧，刚好是太宰完成最终任务报告的那一天。

　　一切都像是事先安排好的一样顺利。

　　太宰推开首领办公室的法式大门后，就听见了那不可描述的日常。

　　「爱丽丝酱！我们先把这次新买的礼裙换上试试好不好？就穿一下下！」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子正哄着一个十岁的金发小女孩。

　　「不要！才不要！」女孩正叉着腰，背对着大门，那拒绝的态度非常坚决。

　　「Boss，这次又采购了不少嘛。旅行看起来还玩的挺顺利的。」太宰看着铺了一地的洋装，笑着走了进去。

　　「太宰君！来的正好，帮我哄哄爱丽丝酱嘛。」

　　「嗯。我想想。洋裙与甜点计划如何？」

　　「哦——十件洋裙换一块蛋糕怎么样？爱丽丝酱！」

　　「林太郎！你怎么不去死！一件洋裙换十块蛋糕还差不多！」

　　「那五件换一块？」

　　「不行！」

　　「三件？」

　　「想得美！」

　　「一件换一块总可以了吧。」

　　「……唔……好吧！」

　　森鸥外终于满足了，笑容堆得满脸都是，让爱丽丝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啊！对了，太宰君是来报告任务结果的吗？」

　　「哦！Boss！你这是终于想起叫我来的目的了吗？」太宰瞪大了眼睛，一脸感动。

　　「哈哈哈哈，太宰君还是那么喜欢开玩笑。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会忘记呢！」森鸥外抓了抓头发，像是在掩饰着什么。

　　「啊啊——林太郎明明是看见他手里拿着的文件夹才想起来的吧。」

　　「……」被戳穿的中年男人尴尬的朝着小女孩笑了笑。

　　「哼——」爱丽丝冷哼了一声，如同看有害垃圾似的瞥了一眼森鸥外之后，就从办公室里的另一扇门离开了。

　　「那么，我们来谈谈这次事件吧。太宰君调查的怎么样了？」森鸥外坐回了办公桌后的黑色皮椅上，手肘撑在红木桌面上，双手交叉于身前，神色也不复刚才的调笑模样。

　　「正面的调查结果，我都写在报告书里了。荷官小川认下了杀人和□□的罪名，也提供了卖家的信息。我查过了，很可能与我们对立的某个大组织有关。」太宰递上了文件夹，表情淡淡的，似是等着森鸥外继续提问。

　　「这么说还有背面的调查？」

　　「那就看Boss接下来的计划了。不管怎么说让我去调查那位先代派干部大人直系部下的赌场，不可能只是单单为了查贪污案这么简单吧。」太宰耸耸肩，从最初接到任务起，就大约明白了面前这位的用意。

　　「看来这段时间，太宰君学习的很快。作为不同于先代的新首领的我，还是希望你们能继续追查下去的。就算是身处黑暗世界的黑手党的我们也不能允许那种罪恶的足以破坏整座城市的东西在横滨流行起来。」

　　「好吧，我了解了。那么调查就继续吧。」

　　「那就辛苦太宰君了。最近看起来和中也君相处的还不错，搭档也相当的顺利呢。」

　　「啊啊——我可是像在带年幼的孩子一样的辛苦啊。Boss。之后我要放个长假才行。」

　　「哈哈哈哈，那可不行哦，太宰君。还有很多工作需要你做呢。」

　　「这么爱使唤人，真是没有人性呢，Boss。」

　　♂ ♀ ♂

　　获得休假的第一天，中也从早上被梨香一个电话催醒之后，就一直苦着一张脸。

　　他现在暂时还居住在分配的宿舍公寓里，很不幸的就在太宰和梨香的宿舍隔壁的隔壁。不是他不想离太宰远一点，实在是没有其他地方可选了……

　　原本还想拖个几天，可是报应（划掉）赌约兑现的就是这么猝不及防。

　　他们现在居住的宿舍的地理位置比较尴尬，出门没有合适的公共交通可以选择，只有20-30分钟一班的巴士，而他的机车很不巧的在昨天送去改装了……

　　于是当中也郁郁寡欢地拖着双腿坐电梯下楼后，在大门口看见了骑着某辆非常非常非常可爱的浅粉色电动车的梨香。

　　「……你管这个叫交通工具吗？津岛。」中也只觉得脑仁疼。

　　「太宰今天被森首领叫去了。秋山君也被他带走了。这是我向隔壁的姐姐借来的。别废话，快上来。还要去找红叶姐借衣服呢。」

　　「……为什么还要去找大姐头啊！这么丢人的事情……」

　　「难道你想穿我的衣服？这可不行啊，中也君。所以你只剩下两个选择。一、找红叶姐，去她手下经营的和服店借和服。二、找森首领，借洋裙，当然他那边可能尺寸不太合适呢，不过我想森首领或许会同意给你买一件新的。」

　　中也看着梨香，默默脑补了一下红叶大姐头和森首领看见他穿女装的样子……甚至还仿佛看见了首领用对着爱丽丝的那种笑容看着他，不禁浑身一阵恶寒。

　　当然他现在只是被梨香带进了思维盲区，其实还有第三个选择，那就是自己去买一件女装，甚至可以用中性的款式来糊弄过去，然而思想被带偏的少年，现在根本想不到其他的方案。

　　「啧……我知道了……那还是去找大姐头吧。」中也松开了眉间那道死结，但还想抗争一下。「不过能不能不坐这个去……」

　　梨香笑着用表情告诉他——『这个真没得选。』

　　随后在横滨的街道上就看见一个戴着白色头盔的少女骑着一辆粉嫩的电动车，她身后跨坐着一个用粉色头盔遮挡住满脸羞涩，满脑子只想死一死的少年，以每小时30码的速度，匀速前进着……

　　最后少年终于忍不住强行和少女交换了位置，让她搂紧自己的腰，伴着少女的笑声，操控着重力，让那龟速的小电动车一路风驰电掣的飙到了120码……（再快的话，可能就要散架了呢……）

　　♂ ♀ ♂

　　「小鬼倒是个很重承诺的男人呢。」

　　如果尾崎红叶在听完梨香的请求后，没有抬起袖子掩嘴笑得花枝乱颤的话，中也或许还能从她那句话里得到丁点安慰。

　　而他现在无时无刻不想操纵重力，挖个坑把自己就地埋了。

　　微笑着哄退了一众和服店看热闹的姐姐和阿姨们，梨香跟着中也走进了硕大的带着化妆台的换衣间。

　　挑好的振袖早已挂在了衣架上，大片墨黑的底色缀着金红丝线描绘而成的繁花盛景，绚烂而耀眼。

　　梨香静静地看着那整幅的秀丽绘卷，想象着中也穿上的样子，应该搭配的妆容……

　　中也望向她专注的神情，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或许他更希望今天穿上这件振袖的是她而不是倒霉打赌输了的自己。

　　「你怎么还不脱衣服？」梨香转头就看见中也对着她发呆的样子，挑着眉说道。「我只是来帮你穿的，怎么？脱衣服也需要我帮忙吗？」

　　「脱……脱衣服？」中也转头看了看身后里间那三面照得他全身无死角的镜子。「那你呢？」

　　「我在这里等你呀。而且那天你看了什么，我今天也勉强看回来，这很公平。不是吗？」梨香搬过了化妆台前的椅子，坐下正对着中也，长腿交叠，手肘撑在扶手上，下巴搁在手背上，脸上挂着一副等待欣赏美景的笑容。

　　「……」

　　湛蓝的眸子注视着她笑意盈盈的鸢眸沉默了一会，接着少年唇边就扬起了肆意的笑。

　　黑色风衣滑下了肩膀，看似随意的向前侧方抛去，却刚好挂在了房间角落的立式衣架上。

　　剥松了的黑色皮质手套寸寸脱离手掌，骨感修长的指节在那黑色映衬下白的泛光，一只手套被丢在了化妆台上。

　　舌尖下意识的舔过虎牙，皓齿咬上另一只手套的中指，轻轻一扯，脱下的手套被叼了薄唇间。

　　视线交缠在空气中，黏黏腻腻的伴着焦灼。

　　中也张开唇瓣，落下的手套被接在手中抛到了化妆台上，叠在了另一只手套之上。

　　他看着她舔了下有些干涩的嘴唇，恣意地轻扯了下唇角。

　　塞在裤子内的白色T恤的下摆被那双漂亮的手抽了出来，布料下一小片紧实的腹肌展露了一瞬。

　　「嗯……你好像还忘了一样东西。」梨香突然出声，让中也正欲脱下T恤的双手停顿了下来。

　　她站起身，缓步走到他面前，在少年不解的眼神中，双手伸向他的颈侧。

　　微凉的纤细的手指在后脖颈摩挲着。

　　他捏着衣摆的手指不自觉的攥得更紧。

　　四目相对，呼吸相闻的每一秒都让彼此变得更加煎熬，逐渐加速的心跳被掩藏在平静无波的神情之下。

　　这是只有两个人的战场，不带一丝硝烟。似有无形的花火、暗藏的涌流。

　　她指尖的动作在皮质的细带和敏感的皮肤间轻柔的几乎感觉不到，皮质Choker的扣子在摸索间被寻到，她轻轻地解开了扣子，手指夹着那条Choker在他眼前晃了一下。

　　然而战争并未结束。

　　「倒确实忘了。」中也笑了笑，还不等她撤退，便在她面前直接自下而上脱掉了上身的T恤。

　　「帮我拿一下。」

　　几乎是下意识地接过了他递来的T恤，就看见了中也的手已经搭上了腰带扣，却并没有马上解开……

　　梨香深吸了口气，伸手抵上了他的胸膛，用力把少年推进了三面镜子的里间，飞快地拉上了帘子。

　　他看见了她泛起红晕的脸颊，她看见了他得意张扬的笑。

　　「剩下的你到里面脱，把长襦袢穿好了再叫我。」

　　梨香转身背对着幕帘，里面传来金属搭扣被解开的声音，还有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脸上的红霞复又爬了上来。

　　紧握成拳的右手心里残留着炙热的触感，左手拿着的那件贴身T恤尚有余温。

　　『什么嘛，有什么好得意的。』少女轻咬下唇，赌气似地想着。『明明自己……心跳得也那么快。』

　　♂ ♀ ♂

　　穿振袖时的两个少年人起初还挺安分。

　　中也由着梨香摆弄，整理衣襟和下摆，只是那双湛蓝一直追随着她严肃的样子，眉梢眼角始终挂着浅笑。

　　力量感实足比例匀称的身体此刻隐没于层层叠叠之下，束起的腰身细得连大多数人女人都要忍不住嫉妒。

　　「中也君的腰真细。」帮他系着带子的梨香，看着那勒出的纤腰，轻轻感叹了一句。

　　「你的也很细。」中也侧头凑到她耳边小声说。

　　「中也君上次可是搂了很久呢，还满意吗？」梨香扯着唇角，转到了他身后，将黑红色的带扬系出个超大的蝴蝶结，配上那头橘色自然微卷的亮眼短发说不出的可爱。

　　「……」中也被她那大胆的问题问得当场噎住了。『难道直接说很满意吗？那样她一定会生气的吧……』

　　少年搜肠刮肚地也没想出什么正确答案。

　　「好了，转一圈让我看看。」梨香没再追着他不放，只是退开一步绕到他身前，微笑着欣赏少年有些僵硬的转了一圈，还有那张脸上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的表情。

　　「真漂亮。」她不带任何调笑意味的认真夸赞道。

　　黑色着物让他显得并不那么女气，反倒是带着些英武的中性之美。金红丝线编制的华丽花簇更衬得他张扬的气质如火如焰。

　　捉弄中也只是一小部分的目的，真正想要的还是想看他穿上这样的和服会有怎样的风光。

　　想要欣赏美，是人的天性。

　　身为女孩子的梨香，自然也喜欢漂亮的人事物，亲手为其打扮也是种乐趣。

　　「津岛穿上会更漂亮的。」中也把憋了许久的话说了出来，看着少女脸上浮起浅浅的粉。

　　「中也君是想替我穿吗？」

　　「诶……我不是那个意思……」

　　「现在还不行哦。」

　　他看着她有些愣怔，所以说他可以理解为将来或许可以吗？

　　「乱想什么呢。去那边坐好，我帮你上点妆，出去才不会被人看出来。」梨香笑着打断某位少年纷乱的思绪，拉着他坐到了化妆台前。

　　衣服都穿了，对于其他的也就没那么抵触了。

　　少年本就精致的五官不需要太多的修饰，只是稍稍敛去属于男性的部分，让他看起来更为柔和。

　　但一想到被迫打扮成这样的自己，等一下还要陪着她出门逛街就让中也觉得好羞耻，脸红得连腮红都用不上了。

　　「应该没什么问题了。」梨香捏着他的下巴，仔细看了看，随后又用手拨正了戴在头右侧的椿花发饰。「不过，出门尽量别说话呢。」

　　「啊啊——这我当然知道，我也不想暴露自己被人当成变态。」

　　「不是，中也君一说话就像个不良，会破坏掉整套和服的气质。」

　　「…………」

　　如果面前的是太宰，他现在应该已经开始骂街了。

　　♂ ♀ ♂

　　书店距离和服店并不很远，于是两人选择了徒步。

　　虽说上过一段时间的礼仪课，但穿着女性的和服走路还是让中也感觉到万分别扭。改良后的和服不难走路，中也穿得还是靴子，而不是传统的木屐。在豪迈地大步子走了几步后，被梨香狠狠瞪了一眼，只能学着她调整了步伐。

　　但两人踏上繁华街后，还是获得了数不清的注目礼。

　　梨香今天穿的是沙色的外套，简单清丽的丝质衬衣和暗红色的短裙，浅浅的笑容让她看起来似春日暖阳般温柔可人。

　　无奈身边与她完全相反如同旭日烈阳的和服美人有着太过锋利的眼神，即使有胆大的欲上前搭讪两人的青年也被他一眼瞪的退避三尺。

　　「中也君，我们是来逛街的，不是来恐吓人的。」

　　「唔……我只是……」

　　「是不喜欢被别的男人那样看着？」

　　「嗯……实在太恶心了啊。让我好想揍人。」

　　「以后说不定会有需要中也君做□□的任务，那时遇到的男人会更恶心的，所以要尽早习惯啊！」

　　「……我可不想要这种习惯啊！！」

　　『嗯……不过你的搭档可不会放过任何整你的机会啊！！』看着他有些可爱的僵硬表情，梨香都不忍心把心里话说出来刺激他了，但以她对太宰的了解，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可是相当的大……

　　♂ ♀ ♂

　　那是位于繁华街中心地带有名的藏书楼。有着六层楼高的建筑里涵盖了来自全世界的各类书籍，是梨香最常喜欢光顾的地方。

　　中也倒是很少来书店，他并没有这方面的爱好，看书也只是因为有需要才会选择性的看。

　　不过他倒是个优秀的陪同者，偶尔会小声问两句关于她要买的书的内容，也不会露出半点不耐烦的情绪。

　　根据这个月的目标书单，最后的几本小说就在位于第三层的境外小说区域，按着作家名字首字母分类排列的书架非常容易寻找。

　　梨香很快就找到了想要购买的小说，挑选着不同译者的版本。

　　中也看着她眸中的欣喜之色，也感觉到了少女与以往不同的另一面。

　　只是她突然放下了手中的书籍，向他靠了过来，似是很虚弱的样子，把脑袋埋在了他肩膀。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中也有些不知所措，轻声问了一句，伸手扶住了她。

　　「不是……我一会再和你解释。」

　　有几名少女自后排的书架走了过来，互相小声交谈着新入手的小说。她们都穿着同一所高中的校服，其中一名有着浅金色短发的少女在看见了紧靠在一起的两人时，还露出一瞬惊讶的表情，又似是觉察到自己失礼般，朝着看向自己的和服美人点头表示歉意，被回以浅笑后，一抹浅粉浮上了她的脸颊。

　　几名少女没有久留，很快就离开了他们所在的这一排书架，交谈声也渐行渐远。

　　听见了声音的远离，梨香松了一口气一般，抬起了头。

　　「梨香酱？你是梨香吗？」

　　对于那熟悉的呼唤声，她下意识地转头对上了一双清澈的黑眸。

　　亚麻色的短发如今已蓄到了胸前，出声喊她名字的少女单肩背着的书包上挂着一只小狗的挂饰，白色的布偶已经有着泛黄旧色的痕迹。

　　「虽然我的名字是叫梨香，不过请问你是？」梨香表情淡淡的问了一句。

　　「啊！对不起！我叫藤原直美。请问你是津岛梨香吗？」少女强压着羞涩，表情有些不甘心地问道。

　　「不，我姓中原。」梨香用着疑惑地眼神望着面前自称直美的少女。

　　中也默不作声地看着这一切，还有她背在身后那几乎嵌进手心的指尖，紧握的拳头。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认错人了。只是背影真的好像我的一位好朋友，一年多前她突然转学了，所以我一直都很想……啊啊……我不该说那么多，非常抱歉，打扰你们了！」少女有些惊慌地快速解释了许多不明所以的话，随后朝着梨香躬身致歉后，像是逃跑一般地转身消失在了他们面前。

　　「以前国中的同学。」梨香面无表情的转回身，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给中也解释。

　　「嗯。」中也没有多问，只是静静地陪着她继续挑选剩下的几本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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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单上的都买齐了，因为数量实在有点夸张，叠在一起都能叠出半人高，于是就填了送货单，安排了宅急送。

　　发生了那小插曲后，梨香就一直沉闷在一种灰暗的情绪里，浑身都是满溢而出的抑郁，让她身边的中也都无法做到忽视她的不愉快，可又不知如何开口。

　　他是不懂怎么安慰人的，打人的话，他倒是很在行。

　　更何况，她到底在难过些什么，他都不明白。

　　买完书后，她没有马上拉着他回去和服店换衣服，而是去了一家一看就是女孩子喜欢的甜品店。

　　选了角落靠窗的位置。

　　梨香没问中也想吃什么，只是自顾自的点了单。

　　一壶红茶，两个骨瓷杯，两块草莓蛋糕。

　　「中也君，没有交过朋友吧。」梨香望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中也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扯出一抹笑。

　　「嗯，没有。我有过的只是同伴。那几个女孩子都是你过去的朋友吗？」中也轻抿了一口红茶，带着一点花香，只是对他来说清淡的品不出味道。

　　「我也没有朋友。」梨香刚说完，就被投以怀疑的目光，那双清澈的蓝带着某种穿透力。「直美想要寻找的，她喜欢的那个朋友，是梨香，却也不是我。」

　　「我按着直美的喜好，扮演着她所能接受的，能让她放下心防，安心交往的人。她喜欢的只是我捏造出来的假象。」

　　她避开了与他的视线交汇，转头看向落地窗外的人来人往，眼神落寞，那是无人能够触及的寂寥，是与那个与她极其相似的人所散发出来的同样的孤独感，却又有着哪里的不同。

　　她懂得如何与人相处，却也有着更多的克制和压抑。

　　「所以我没有朋友。」她又肯定地重复了一遍最先的话。

　　「所以津岛用女装戏弄我，其实是想要一位女性朋友？」中也的语调并不像在开玩笑的样子。

　　「啊？」梨香没想到中也会突然产生这莫名其妙的联想，她觉得自己今天一定是哪里不正常了，才会对着个对待感情相当迟钝的少年说些奇怪的话。

　　「成为女性是不可能的了。如果是想要朋友的话，也许可以试试吧。」中也思考着这件事的可行性，如果对象是她的话，或许也没什么不好吧。

　　何况如今他也无法把她当做普通的同伴来看待……

　　「……你就这么自信，你见到的都是真实的我吗？我可是很清楚中也君所喜好的类型呢。」梨香笑了起来，对她来说中也并不是那么难懂的人，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孤独感却也是显而易见的。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他身边有过的更多的都是想要利用他手中那份力量的人。

　　那如今站在他身边的她呢？她突然有些看不懂自己……

　　「在我身边的津岛就是你自己，你就是你，从来不是别的什么人，更不是你刻意捏造出来的幻象。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中也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那招牌式的张扬到近乎狂妄的笑容，耀眼的摄人心魄。

　　「中也真是笨蛋。」她用手捂住了脸，别开头不看他，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

　　「……喂，干什么骂我笨蛋啊！我可是认真的。」

　　「不是喂。是梨香。」

　　「哈？」

　　「笨蛋就是笨蛋。叫我梨香。」

　　「……呃……梨香……」

　　「嗯……下次休假再陪我逛街吧。」

　　「好。」

　　「下次就换连衣裙吧。」

　　「……不行！」

　　「那蓬蓬裙吧！」

　　「这跟款式有什么关系啊！！！」

　　「诶……中也真小气，还说要做朋友呢……」

　　「这是小气的问题嘛！！！再说有你这样对待朋友的啊？！」

　　「你又没交过朋友，怎么知道对待朋友不是这样的？」

　　「……」

　　如果面前的是太宰，他现在应该已经开始揍人了。

　　如果面前的是她，他倒是想用别的方法堵住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