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北山12号

2、第二章

　　后来，萧尽让约瑟给池谨言与林宇星清理出一间空房，让他们先住一晚再说。

　　“言哥，你们谈得怎么样了？”林宇星躺在床上问他。

　　池谨言：“他同意了。”

　　“真的？奈斯!”林宇星欣喜若狂，接着，他还准备说些什么，却发现池谨言看起来似乎不大高兴，“言哥，你…怎么了？有心事？”

　　池谨言：“……没什么，睡吧。”

　　夜里，黑猫乖巧地趴在萧尽的工作桌上，突然，一阵巨响让它炸了毛，于是，小家伙一不留神从桌上摔下来，摔了个四脚朝天，接着，又连滚带爬地让自己四脚落地，稳住身形，叫了几声，就急忙夺门而出。

　　只见有两个黑衣人破窗而入，萧尽也被这响声惊醒，揉了揉眼睛，努力对准焦距，才发现有两个人正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

　　还不待他反应过来，其中一个就飞一般瞬移到他面前，掐住他的脖子，从兜里掏出一个针管，里面不知是什么试剂，就二话不说地扎到他脖子里。

　　萧尽紧抓着对方遏制住自己脖颈的那双手，徒劳地挣扎着，他发不出声音，也动弹不得，只能“放任”那液体进入自己血管，流经浑身各处。紧接着，他感觉自己浑身没劲，这药最好只有麻痹作用，否则，他也不敢往后想了。

　　就在他做了最坏的打算的时候，那黑衣人开口道：“放心，麻醉剂而已，乖乖跟我们走，不会要了你的命。”

　　约瑟正在和另一个黑衣人打架，根本无暇顾及这边。眼看着这个黑衣人就要把萧尽带走，池谨言冲了进来，一脚踢了过去，接着，池谨言趁黑衣人倒地，立刻揪住萧尽衣领，将他甩到另一边去，萧尽虽然身体麻痹了，可还是低骂了一句“我操!”

　　池谨言：“宇星!赶快拖他出去!”

　　林宇星：“哦，哦。”他没见过这种打斗场面，被吓得不轻，可还是捂住头部，跑了进来，将萧尽扶了起来，走了一会儿，他气急败坏地说：“我靠!大叔你自己倒是动一动啊。”

　　萧尽凶巴巴地说：“我他妈倒是想动!没劲啊！”

　　于是，林宇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拖了出去。

　　他们靠在墙角，缓了片刻，萧尽才喘着粗气说：“有凝血剂吗？”

　　林宇星疑惑道：“啊？你要干嘛？”

　　萧尽：“没看见我腿上插着刀片吗？”

　　林宇星闻言这才低头，发现萧尽左腿鲜血直流。

　　“我，我没……没有，”林宇星道。

　　萧尽：“该死!”他现在意识已经模糊不清了，要不是刚才被打斗时横飞过来的刀片插入左腿，估计早就晕过去了，“包扎，总……会吧？”

　　林宇星：“叔，我……这个也不会啊。”

　　萧尽：“你他妈……”他现在真的是，没死都快被林宇星给气死了。

　　恨只恨，力不从心。

　　目前室内打得热火朝天，室外，两人一猫。

　　萧尽：“你们……怎么知道这里出事了？”

　　林宇星指着身边的小黑猫道：“它说的。”

　　萧尽：“……它…”紧接着，萧尽就毫无征兆地晕了过去。

　　林宇星：“叔!叔!你快醒醒!叔!叔!”

　　“呃，”其中一黑衣人被约瑟打趴在地，他捂住被约瑟伤及的左臂，发出一声低吼。

　　“我去!没血？!”约瑟大喊：“你是……”

　　“走!”黑衣人听后唯恐身份暴露，对同伴喊道。

　　“嗯。”于是，收到信息的黑衣人重重踢在池谨言胸口，借力来到这个受伤的黑衣人旁边，一溜烟的功夫，两人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约瑟本想趁机追上去，不过，回头看见池谨言半蹲在地，捂着胸口，身受重伤，萧尽也晕倒在地，于是，就走过来问道：“你没事吧？”

　　池谨言：“还行，那人力气好大。”

　　约瑟：“它们不是人。”

　　池谨言听后惊道：“不是人？”

　　约瑟：“是我的同类。”

　　池谨言：“……”

　　林宇星：“他们走了？我的天!吓死我了。”

　　池谨言看到靠在墙上晕过去的萧尽，皱眉问道：“他怎么回事？”

　　林宇星：“哦，叔腿受伤了，晕过去了，言哥，你快帮忙处理一下。我手一直堵在他伤口这儿呢。”

　　约瑟机械性地说：“小胖子，你好蠢!快放手，有病毒，伤口会感染。”

　　林宇星：“哎，不是？我哪知道呀？”

　　池谨言：“都闭嘴!”

　　约瑟和林宇星听后都吓了一跳。毕竟，这个男人绝大多数情况下是温柔的。

　　池谨言二话不说，用右手扯下自己的白衬衫，先捂住萧尽的伤口，防止他失血过多。并让约瑟把医药箱拿过来。他借着蜡烛的暗光，小心翼翼地取出萧尽左腿上的刀片，然后再用酒精杀毒，最后进行了简单的包扎。

　　“言哥，你……左手…”林宇星小声道，他也是才发现的，池谨言的左手一直吊在那里，没动弹过。

　　“不碍事，估计是骨节错位了。”他漫不经心地回道。

　　“约瑟，”池谨言道，“以前出现过这种事吗？”

　　约瑟： “哦，自从住在这里就没有出现过。”

　　池谨言：“看来他们八成是跟踪我们来这儿的。”他顿了顿又道：“现在必须马上离开这里!太危险了，他们肯定还会再来，有一次就有无数次。”

　　约瑟：“可是，老萧说明天离开……”他声音越来越小。

　　池谨言：“不行。现在就离开。而且你们也没得选择。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约瑟：“现在？可是老萧醒来发现我们离开这里又该揍我了。”

　　池谨言：“没关系，到时候，责任在我。”

　　约瑟：“这可是你说的？”

　　池谨言：“嗯，我说的。事不宜迟，现在赶紧收拾东西。把重要的拿走就好了。”

　　收拾好后，由于后面的座位除池谨言和约瑟以外，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零碎物品，池谨言怕磕着萧尽，就把他放在副驾驶座上，并帮他系住安全带。

　　池谨言：“宇星，这里只有你能开车了。”

　　林宇星：“放心吧，言哥，交给我，我车技可不是吹的。”

　　池谨言听后强颜欢笑，没再多说。

　　但愿这一路上可别再出什么岔子就好。

　　“宇星，你……开车稳一点。”池谨言在后座靠中间部分，他伸出右手扶住萧尽的脑袋，唯恐发生什么意外。

　　约瑟在靠左部分，他脑袋可谓是被撞得快开了花，真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小胖子!你会不会开车？”

　　林宇星答：“会啊。”

　　约瑟吐槽道：“扯淡!就你这车技？还不如老萧。”

　　池谨言听后，突然道：“看来约瑟知道很多。”

　　约瑟不知怎的，觉得这男人此刻的语气极其诡异，“是，是。哈哈。”

　　池谨言：“他制造了你吗？”

　　约瑟：“不知道，我天生就没有主人，老萧是我在海边捡的，那时候他嘴上一直再说什么爆炸之类的话。”

　　“哦，这样啊…”他垂下眼睑，喃喃自语：“爆炸……”

　　“爆炸？”林宇星听后道：“言哥，你嘀咕什么呢？是十五年前，中山研究所那场骇人听闻的爆炸吗？”

　　池谨言：“……嗯。”

　　林宇星：“我知道!我知道!听说那个时候，有个刚刚毕业的年轻人，在AI制造行业特牛，叫孙湛。他母亲好像叫…叫孙什么来着？”

　　池谨言补充道：“孙岚，父亲叫威廉。”

　　林宇星：“哦，对，对。那人在制造出什么01号和02号之后，就莫名因一场爆炸离奇不见了，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约瑟：“那…我同类呢？他父母呢？”

　　林宇星：“不知道，都不见了。这事可真够荒诞的。现在都过去这么久了，谁还在意这个？”

　　池谨言：“……”

　　约瑟：“的确没人在意这些。”

　　林宇星：“话说这叔真没事吧？怎么还没醒？”

　　“刚才他们给老萧注射试剂了。”约瑟道，接着，他又捋了捋猫毛，说：“放心，单纯的麻痹催眠玩意儿，市场上有卖，我就是常客。这老萧一天天总失眠，安眠药不怎么管用，就隔三差五就注射这东西，这回倒也不麻烦我动手了。”

　　“他常睡不着觉？”池谨言问。

　　约瑟撇撇嘴道：“很正常，我早就见怪不怪了，一天天伺候得爷腰酸背痛，快烦死了，他还……”

　　总之，约瑟趁机把萧尽对他施加的“暴行”通通说了出来……

　　夜晚，只有一辆车在山路上颠簸而行，驶向城市中心。而萧尽，就在睡梦中，离开了这个地方，到达下一个无尽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