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理想乡》八月清辉

3、第 3 章

　　“早川同学，昨天还好吗？”

　　“嗯，事情已经解决了。对了，冷饮店，放学后去吗？”

　　“抱歉，今天有点事……另外，早川同学听说过‘片桐’这个人吗？”

　　“诶？那个片桐？！”京子猛地从座位上起身，双手撑在明织的课桌上，俯视着她，“千叶的片桐，应该只会是开久老大片桐智司。”

　　“嗯……”明织被京子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昨天好像看见他吓跑了两个不良……”

　　“跟你介绍一下千叶的情况吧。我呢，”京子指着自己，“就是成兰的老大。昨天我们去找的三桥和伊藤，是软高的新老大。附近还有一所红高，老大叫今井。”

　　她加重了语气：“而片桐智司所在的开久，是全员不良的男校，开久是绝对不能招惹的存在。与其他几所高中不同，开久还和□□上的银龙会有联系，开久的一部分学生，可以说是□□预备役。”

　　“这、这样啊……”明织抓紧了手提包里的便当盒。

　　课堂时光罕见地让明织感到难熬，她几乎一整天都心不在焉，总忍不住盯着书包发呆。好不容易熬到放学，她立刻提起包，内心忐忑地往河边赶去。

　　怎么形容这种心情呢？大概是计划已久的事情将要实现，期待，紧张，兴奋。光是一想到它就无心关注别的，如含柑橘糖，青涩的甜味丝丝缕缕地从心底化开。

　　明织并不是相信一见钟情的人。给只见过一面的男生送便当作为谢礼，对性格并非自来熟的她而言，实在是不可思议。“虽然是初次见面，他们却像是前世就相识的友人。”——市面上的小说杂志中类似这样捏着腔调，文艺表面下酸味浓浓的句子并不少见。明织一向对此嗤之以鼻，不屑一顾。然而，遇见片桐智司时，虽远没有达到“前世相识”的夸张地步，可智司给她的感觉，的确如相识多年的故友。给相熟的朋友做个便当，当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走到桥洞旁，看到智司半阖双眼，双手枕在脑后，慵懒地躺在草地上，她更加紧张了。

　　“片桐桑，”明织双手捧着便当，“作为昨天的谢礼，希望你能收下。”

　　智司睁开眼睛，姿势由躺改为坐。他盯着明织手中的便当看了几秒，问：“要是我今天不在这里，你打算怎么办？”

　　“大概接下来的两三天还是会多做一份便当来这里看看吧……当然，也要看心情。”

　　“……谢了。”智司接过了便当，准备拆开时又停下来问了一句，“介意我现在就吃吗？”

　　“哪有什么介不介意的，送的不是午餐便当，本身就有够奇怪的吧。”明织压着裙摆在智司身边坐了下来。

　　她的目光投向对岸，坐下的时候故意微微侧身，好用余光观察智司的神情。草丛和河水都被夕阳镀上了一层淡淡的橙色，介于橙黄与橙红之间，暧昧不明。散射的霞光叫晚霞从天边烧到了明织的脸上，她暗中庆幸，在黄昏的掩护下，脸红也不会太过明显。余光中的智司好似注意力全副集中在食物上，没有察觉到她的目光。智司棱角分明的侧脸被昏黄的光线微微模糊，比平时少了几分冷冽，多了些许柔和，俊秀极了。

　　智司也不相信一见钟情。昨天出声赶走两个不良，还能说是被吵到了顺手为之。毕竟，他虽有坚持的原则，但本质上仍是个不良少年，而非多管闲事的正义使者。如果有人告诉他，他会收下刚认识——甚至称不上认识的女生送的便当，他只会认为是个拙劣的玩笑。而令他自己都感到不解的是，他居然真的收下了。接过便当的时候想的是什么？脑海中隐约冒出的想法是：不收下的话，她哭了怎么办？

　　智司看似专注地吃着便当，注意力却放在了旁边的少女身上，以至对食物的味道也无心细尝，只是大体上觉得“还不错啊”。晚风撩起她耳畔的几缕秀发，让他涌起一种想伸手帮她把头发别到耳后的冲动。真是怪了。好在明织自己别住了头发，叫碍眼的风无计可施了。

　　一时无话，只听得到风声，鸟声，流水声。这样的沉默并不尴尬，反而有几分默契。

　　“很美味，多谢款待。洗了明天还你。”智司打破了沉默，“你还不回去？不怕再遇到像昨天一样的事？”

　　“你不也是还没回去吗？”明织反问。

　　“家里人习惯我晚归了。”而且没人会不长眼来惹我，他在心里补充。

　　“家里没有人等我回去。”明织语调平淡，让人摸不透她此刻的心情。

　　智司没料到会得到这个回答，感觉再问下去就要逾越雷池了，他转换话题说：“昨天已经和你说过了，我和他们一样，都是不良。”

　　所以你没有必要接近我。

　　明织转过头，直视着他的双眼：“片桐桑是不良的话，那也一定是最正派的不良，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都说了是不良，还谈什么正派不正派的，不是让人发笑吗？”

　　“那作为不良的片桐桑，会保——伤害我吗？”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出如此失礼的问题。

　　我会永远保护你的，明织。

　　也许是因为那一刻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这句话——就仿佛曾经有人在她的耳边承诺过。

　　“……不会。”沉默须臾，智司最后认输般地回答。

　　这就够了。

　　“你该回去了。”智司站了起来，“你住哪里？”

　　明织报出了地址。

　　真巧，大概是邻居的邻居的邻居的关系。“只和我家隔了两户，走吧，送你回去。”

　　最后突兀的提问和智司包容般的回答都让明织不太自在，一路上根本无心挑起话题。智司也体察到了她的尴尬，沉默着与她保持礼貌的距离。到达明织家门口，她才恢复过来，主动道：“连名字都还没告诉过片桐桑呢。我是川澄明织。今天麻烦你送我回来了。”

　　“片桐智司。你可能已经知道了。”

　　明织站在门口迟疑片刻，还是掏出了手机：“不碰一下吗，片桐君？”

　　智司配合地拿出手机交换了联系方式后，她又略带苦恼地“抱怨”道：“男生不主动一点要联系方式的话，可是会让女生很为难的。”

　　“被不良要联系方式，”智司有些无奈地笑了，“对你这样的女生来说，更多的是造成困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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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过两千了！是因为昨天收到了两条评论【并不是】。其实本来妄想今天更两章三千字以上的，然而现在觉得不太行……昨天没更是因为太晚了感觉手稿打不完，结果拖延到手稿都没写完……想想专栏里很久之前那篇银魂的同人第一章好像才七百多字吧，那时觉得自己还挺棒棒的。昨天留意了一下别人一章都2k-4k，实在佩服。
真的特别感谢收藏和评论的朋友，尤其是没有求评论却意外地收到让我很惊喜。
再插几句。我发现自己对黄昏的描写还是真是情有独钟。好几年前没有发表出来的赤砂之蝎同人手稿，我还记得当时写放学后校园里（现代背景）蝎和女主（也是明织，这篇的女主名字是沿用以前的，改了姓氏，可见我是非常喜欢这个名字了）作为班委去搬作业，大概写了一句：“黄昏的光打在他脸上，漂亮极了。”前段时间一个西幻脑洞的手稿也有提到一些关于天空的云霞变幻。
顺带一提，下章相良应该能登场了，期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