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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番外四 全你万世身后名 ...

  •   大同495年

      北坎

      散学后澄又玄伸着懒腰错开回舍的人群,转向后山去。

      “咦?是谁来了我的后花园。”澄又玄眯着眼看着被踢开的树枝,正欲上前与这个不速之客理论,便被从天而降的青藤网给罩住。澄又玄面色一黑,正欲把这个网脱开发作脾气,却发现,这不是一个单纯的网,而是一个机关网。

      澄又玄左翻右覆来了激起了胜负欲,一边叨叨得天南海阔嘴上不饶人,一边暗中摸索这机关网的妙门,不多时,便解开了这网。

      澄又玄狠狠地将网摔在地上,“什么破网。”拍落自己身上白衣的尘土骂骂咧咧着:“是谁闯了我的后花园又拿这个破网阴我,算什么磊落好汉。”

      话音刚落,一青衣美男子便从天而降,倒不是被澄又玄的言语所激现身,虽神色并未显山露水,但是语气微有波动:“是你解开了青藤网?”

      “废话,我们这有第三个人吗。”澄又玄撸起袖子气汹汹地颇有种泼妇骂人的架势,正眼一望却是熟人,准确来说,是澄又玄认识他,他不认识澄又玄,骂人的气势顿时弱了下去:“你就是那个没礼貌的......家伙啊。”

      只要生得好皮囊便有令人过目不忘的本领,不速之客正是前来集学的东巽嫡子穆来。

      穆来突然右手一动,澄又玄以为穆来要动手,下意识用右臂一挡却又被罩在了一个网眼更密的青藤网中,澄又玄丧了脸:“你说你长这么好看,怎么动不动就阴人啊。”

      分出一分神来念念叨叨其余神力皆专注于这新的机关网,未到半刻,便又脱了身,穆来在一旁神色微亮。

      澄又玄这次可长了心眼,立马退身半米开外,嚷道:“既是网笼,那猎物被捕应挣扎不得动弹,你这造了间屋子,可让人舒服得不想脱身了。”话音刚落就逃窜似的飞身而去。

      “不得动弹。”穆来朱唇微启,俾有所悟。

      其后半个月,北坎集学后山总是晃过一道白衣,身后紧随而至一道青衣绿影。

      “你还真拿我当练兵场了?你们穆氏带来这么多侍卫,你找他们呀。”澄又玄便发动轻功边念念道,灵巧地避过突然凸出的树。

      “实在不行,你们与黎氏百年不合,你找仇家练练手啊。”谈话间又错身避开一块岩石。

      后面的绿影并无回应,依旧不依不饶地追着。

      “而且,就算你找我练手,我一点好处都无,你这也于情于理皆无道理啊。”

      “你这木头,软求硬骂皆憋不出半个字来。”澄又玄突然脚借力一块土坡,调转身子,一柄通透雪亮的银剑天荒从背后出鞘直逼穆来。穆来灵巧被动后退而去,双手张开的同时右手多出一柄其剑把墨绿到趋近于漆黑的灵剑林霜,挡住澄又玄的剑锋后化守为攻,一个飞身翻转便居于澄又玄身后进攻。

      澄又玄嘴角微扬,也不转身,只将剑向后盲力一推,正击中穆来迎面而来的剑锋。

      穆来立马收了剑,左手一推,变出一个黑布网将澄又玄严实罗住,又设了一个小机关将澄又玄的嘴一封,便起身往院落飞去。

      “你这木头,将我劫来,不会要谋财害命吧,那我可是堂堂北坎泽无仙人的关门大弟子,你若杀了我,自己也吃不了兜着走。”才解了嘴上的机关术,澄又玄又展现了话痨的本性,待黑色网布一掀,澄又玄眼睛一亮。

      澄又玄正对着一桌案,案上摆着一壶酒,花酿与酒酿的味道相绕,愈加扑鼻,一盘刀工整齐的卤味牛肉,间上一些花生,是一盘正对胃口的下酒小菜。

      穆来已然端坐在桌案对面,正品着一盏清茶。澄又玄满眼皆是桌上美食,全然忘记要与穆来算账立马坐于桌案前,露出馋涎、食指大动的样子。

      但是澄又玄虽看着着急,但手指却未碰上碗筷,而是盯着桌上的“玉盘珍馐”摆手吩咐道:“木头,快替我打盆水来。”

      穆来乖巧起身向屋外走去,不多时便端一翠色玉盘装上了清冽泉水。澄又玄微有讶异自己竟召唤得动穆来,但并未多想便急不可耐地将一双手伸入玉盘中,仔仔细细地从指尖到手腕清理个遍。

      待净手后又从自己怀中掏出一块白玉帕,将自己的手一根根地擦了干净。

      待完成这一步骤后,澄又玄便左手端壶,右手抓肉地吃了起来,虽吃相豪迈,但却自有一股旷达潇洒风情在其中。

      穆来望着眼前男子的前后做派,嘴角似是几不可见地抽搐了一下。

      “来兄,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澄又玄的理智被逐渐满足的味蕾拉回,却有着三分酒醉之意问道。

      “算了,反正你也不会说。”澄又玄摇了摇头,仰头又喝了一口酒。

      “好处。”穆来出乎澄又玄意料之外地吐出两个字,使得澄又玄一呛,待咳嗽缓过来后,前因后果亦连成一片,澄又玄便起了捉弄之心:“就这么点东西,就想打发我了?”

      穆来被问得一愣,似乎想起什么似地从衣橱中拿出一袋黄金,塞在澄又玄手上。

      澄又玄抱着这袋金子笑倒在地上,复又爬起来道:“从哪学来的官僚做派。”望着穆来一头雾水的脸又笑倒后仰。

      “得得得,”澄又玄似是笑够了,从地上爬起来,将黄金拍回桌上,道:“我们就是哥俩好了,这金子嘛,就不必了,以后请我吃饭就好了。”

      半个月后

      “打就大大方方地打,弄个什么笼子困住英雄算什么好汉?”白衣加身的澄又玄被缚在一个青藤制的机关网中已嚷嚷了一刻钟,好话歹话皆已说遍,现启用了激将术。

      “既是英雄便自己出来。”竹影青衣的穆来背过的身微微向右侧。

      “出来就出来,这有何难。”澄又玄指尖微在青藤的几个方位按上一按,青藤破,白衣出。

      “木头,你这笼子倒是日益坚固了。但是还是比不得我的聪明机灵。”澄又玄得瑟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一刻钟。”穆来望着尚燃尽的半炷香若有所思道。

      澄又玄望着衣角的一块黑印顿时拧了眉埋怨道:“不过,木头,下此可选个再干净的地方,我的白衣又脏了。”

      “诶!木头,我今日的晚饭,你可不准赖账啊,木头!”澄又玄从白衣抽回神来就捕着一绿色衣角。

      “这个死木头。”澄又玄将攥着的衣角一甩,拂袖哼声道。又转念一想今晚便又可尝到穆来的手艺,便立刻飞身前去沐浴。

      “木头啊,你这手艺,这搭配真是称得上东巽一绝。人人皆说,宁可绕进天下路,不过东巽机关穆。就为着这一口,我偏要闯一闯你这机关穆。”酒过三巡,澄又玄已然微醺,话却不见少。

      穆来端坐在澄又玄对面,不同于澄又玄身前的杯盘狼藉,穆来案前仅一杯清茶而已。

      “《五洲志》说什么:‘淇水猗竹来,蒹葭玉树冉。’纵是你这般冰冷,这书志上还是要让你压程温冉一头。”澄又玄眯眼,晃着酒壶望着穆来道。

      穆来的耳根似乎及不可见地微微泛红,立刻拂袖而去。

      “这木头,半句调侃都听不得,无趣!无趣!”澄又玄抱着酒壶喃道。

      “也不知何时史书才能有我一名半姓?”澄又玄似真的醉了,嘟囔了一声后便倒在榻上,立于门后的青色衣角微动。

      大同505年,五洲一统,年号众妙。

      未出三月,五洲各门各户皆多出一本簿册,细阅竟是五洲新史,书封上是力透纸背三个大字——

      《五洲录》。

  • 作者有话要说:  人皆道,一将功成枯万骨。
    唯有你,一己凡胎昌万世。
    穆来隐世百日,全澄又玄身后名,传之万民,通邑五洲,是为——《五洲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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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推一本人美心善文风好的小姐姐的书《尚书令家有只小白兔》,菠萝少女kk,披着狼皮的羊AND披着兔毛的兔,看了都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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