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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云顶天宫 第十三章 ...

  •   >>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

      阿宁的属下见了我们,齐刷刷举起枪包围住了我们,眼神里满是戒备。

      我们都很警惕地站在原地,没有轻举妄动。

      就当其间火药味浓厚的时候,阿宁忽然摆了摆手,身体转向身后的属下,解释道:“枪放下,是自己人,合作过。”

      我心中回过味儿来,想起吴邪在秦岭用血逼退螭蛊的遭遇,立刻明白这是小哥同款宝血起了作用。恐怕还是他刚才一血吓退百万兵的气势,把那群老外给唬得是一愣一愣的,眼下正是杀杀阿宁这伙人锐气的好时候。

      石廊下有个突出的落脚点,我不放心吴邪一个人在下头,翻下石梁,拍了拍手,感受到阿宁望过来的视线,向她挑了挑眉,“阿宁小姐,真不巧啊,我们又碰面了。”

      阿宁撇了撇嘴,露出那种熟悉的笑,但一下子就让人看出她的嘴角紧绷,明显是强打着精神硬撑的样子:“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来?”

      “哎哎,这话该我们问你们才对吧。”胖子和潘子也从石梁上翻了下来,听阿宁质问,胖子先待不住了,他朝吴三爷那里努了努嘴,看的阿宁脸黑了一个度,偏偏还不能拿我们怎么样。

      不得不说,胖子着实给力,妙语连珠,直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说的那群老熟人个个面色不虞,即使勉强就着阿宁的台阶下了,犹豫的眼神瞧着胖子,脸色还是跟闷了豆豉茄子似的没什么两样,满脸都透着“有他在这鬼地方大家都得遭罪”的表情。

      趁胖子插科打诨的功夫,我们朝本来的方向——一个背着吴三爷的老外走去。老外显得不太自然,见阿宁没有反对,只好任潘子掀开吴三爷的帽子,露出一张胡子拉碴,青白脸色的消瘦面颊。

      我一见这脸色,头一个跳进我脑子里的居然是朗风死前的模样,在被蚰蜒咬了之后,他的脸色也是这样泛着怪异的铁青色泽,唇色发紫,盗发虚汗。我立即止住了潘子试图晃醒吴三爷的动作,解开他的上衣,果然前胸后背上都是蚰蜒钻出来的口子,有的露出来半截,疮黄的脓血染透了他一件白色的底衣。

      潘子脸色大变,几乎一瞬间就阴沉了下来,大骂那些个老外黑心肠子,连长沙话都飙了出来,吴邪好不容易出声才安抚下潘子,至少他们确实不知道蚰蜒的死尸会招来更多的同类。

      我则站了起来,身体转向阿宁,“阿宁小姐,麻烦借个毛巾和镊子。”他们队伍里的队医提着医疗箱连忙从几个人后面挤了过来,我们俩商量了几句,决定先把虫子挑出来,然后清洗缝合,最后再给他打一针抗生素。一共挑出来的十六只半死不残的蚰蜒全被我们用无烟炉烧干净了,阿宁几个属下也在有条不紊地清理那些蚰蜒的残躯。

      我轻吁一口气僵硬地直起腰,对面的吴邪却诡异的地跟我使了个眼色,边上的队医还在偏头跟我友好的笑笑,“原来你也是同行,真是失敬。”

      我不着痕迹地向着吴邪的方向移动,转头和他打了个哈哈,“我就是个普通的学医的而已,刚才那缝合的手法还没有你缝的一半利索呢。”

      那队医似乎很受用,看我拿着酒精和棉签朝吴邪的方向去,就不再吭声,低下头给吴三爷盖上了毯子,又过去给潘子处理几处伤口。

      我趁势走到吴邪旁边,看着他脸上鲜血和着泥沙的样子,本来装模作样要准备给他清洗伤口,现在看来倒是真的得处理一下。

      谁料吴邪突然握住了我的手,拉着我往中间靠了靠,我心里一愣,手心莫名发烫,僵硬地贴着他带着薄茧的手,开始一下子想岔了,心想吴邪怎么忽然那么不正经起来?琢磨着要不又是禁婆附身了这种运气,是不是得给个两巴掌让他清醒清醒。

      直到摸到他好像是想偷偷摸摸往我手里塞的什么东西,我才反应过来,跟他眼神交流。

      这是什么?

      他眼神望向四周,又瞟了眼他三叔,向我示意:人多眼杂,三叔给的。

      我眨了眨眼,明白这事儿要做的极为隐蔽。
      小指蹭着纸条的边缘缓缓地打开,会心蹲了下来,借着处理伤口的由头,两个人心惊肉跳地看完了字条的内容。

      前半部分是劝我们到此为止,极简风格,个人主义十足,一看就是小哥的风格;而后半部分则是一段指甲的刻痕,我完全看不懂这些鬼画符,吴邪却极为熟悉,跟我说是他三叔的笔迹,这是叫我们把蛇眉铜鱼给阿宁队伍里的乌老四。

      吴邪皱眉收好了纸条,低下头任我给他一个一个挑出伤口里的小石子,表情像是在思索些什么,我没有打扰他,但心里也因为这两个人的话泛起巨大的不安。

      这里很危险,那么底下到底有什么?如果我小姨真的来过了,那么他们究竟来寻找的又是什么?

      况且……她现在真的还活着吗?我迷茫的地盯着自己的指尖发呆。

      小哥肯定知道什么,但现在别说指望他屈尊降贵地开口,连找不找得到人影还是另说;吴三爷是个人精,人鬼一起骗,比起他的故事,我倒不如相信张起灵讲述的内容,所以故事又回到了原点——小哥才是这出谜题里最重要的一把钥匙。

      况且现在他人昏迷着,就算上下给两巴掌弄醒了,别说阿宁他们了,光潘子和吴邪就能给我搞死,这情况要说憋屈恐怕能憋屈死人。
      我替吴邪包扎好伤口,和胖子几乎菜市场砍价一样的阿宁走了过来,道:“吴先生,我们和王先生商量了一下,决定正式合作,您怎么看?”

      我心里重重咋舌,可还没忘记阿宁的那些招数,就把目光也移向吴邪,看他怎么决定。

      吴邪摸出一支烟,我不赞同地蹙了蹙眉,总归也没说什么,就听他你一言我一语地和阿宁迂回。

      “真想合作,就把你们到底在做什么全部告诉我们。”

      阿宁倒有点不情不愿,指出队里一个专家解释,专家大致讲课了他们在寻找的鬼玺和这里的结构图,还拿出来了一些海底墓的壁画一一解释,汪藏海被当年被东夏人绑莱来重新改造皇陵,于是留下了一些地图的痕迹。

      听完他们的分析,基本上符合我们当时的推测,但毫无用处。吴邪又有了较量,见阿宁神色不满质问我们有什么信息可以分享的时候,他与我视线一交汇,立即扬了扬眉,我一瞬间福至心灵,做好配合吴邪装逼的准备,就听他气定神闲道:“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一个叫乌老四的人?”

      我淡淡道:“把他喊出来,我们这里的东西只有他才能看懂。”

      语罢,吴邪立即掏出来两只蛇眉铜鱼,那个专家看得眼都直了,一脸惊愕不已。乌老四忙不迭接过,不一会儿就翻译了出来。

      令人震惊的是,这其中居然讲述了汪藏海在修建皇陵中发现的一个秘密。

      历代的万奴王,都不是人,而是从地底爬出来的怪物。守卫这个陵墓的人,则是一群鸟身人面的守卫。而且他提到,他曾经进入过通往地底的门,接着发现了一些足以颠覆世界的秘密,在此记录下来,希望有缘人能看到。

      我心思乱歪,想着不会是他发现了一群外星人高科技产品,然后毅然决然决心拯救地球吧。这样看来还是小瞧了他,他不仅是一名建筑设计师,还应当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就是不知道成功了没。

      胖子最烦后面那些鬼扯的东西,和吴邪煞有其事地评论了两句,就听阿宁的手下来汇报,说是又发现了符号。

      符号在一众影棺下面,我心道这不是小哥留下的暗号吗?看来他们能顺利进来的事儿多半也是鬼扯,要不是这个符号,估摸着这群人在刚才就能折的干干净净。

      暗道曲折陡峭,爬了不久便觉得后背有些濡湿,最终顺利爬下来的时候,阿宁队里的人打了一颗照明弹,几乎立即照亮了悬崖上下,巨大的青铜锁链横亘交错,我们身处一道廊台边上,高低落差好像有几百米深。

      继续下行,一行人小心翼翼地顺着青铜锁链爬行,爬了好长一段时间,我都累得要犯瞌睡了,头顶一支白骨化的脚被一股不知名的风吹中了,我打了个哈欠,迷蒙地抬头看了一眼,好家伙,差点没给我吓掉下去。

      原来这老兄的人体展览不只有这一副,还有成千上万幅不同时代的风干标本展览秀。

      吴邪一把给我拉稳了,无奈道:“别顺手爬那么快,小心着点,下面有东西。”说罢他立刻吹响了蝙蝠哨,示意全体戒备,胖子搞了个照明弹,谷底的景象立刻一览无余。

      底部坑坑洼洼的火山岩尽头,是一道青铜铸成的巨门。门上庞复的花纹被血淋淋的人、皮封住,冻成了石青色。顺着胖子的手电,谷底正中的石台上,有一座巨大的棺椁,四周九条趴在地上的石雕龙盘身负棺,再向下,才发现四周的“龙”居然是个活的。只听吴邪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是……万奴王的九龙抬尸棺?”

      胖子一见能掏出来的东西都有点心痒痒,一看有棺在眼前,不开简直就是浪费生命,又犯了老毛病,和这些要想法不要命的专家们不谋而合,下好了绳索,转眼就和那个追你能侃的专家挂到了棺椁最上头。

      我直觉不对,耳边似有怪异的声音传来。再一眨眼,忽然就见棺上专家身体忽然一倒,掉在棺椁上,身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的凌厉破空之声,我立即抱着锁链拖住吴邪向下爬了好几米,潘子一颗照明弹打入半空,才看清是那些怪鸟回巢,立即从锁链上跳下来,拉开保险栓,趁短暂强光造成这些怪物暴盲,对着胖子悬挂的上空数不尽的怪鸟扫射。

      变故一瞬间突生,有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卷上了半空没了影子,可胖子还挂在锁链上没法下来,我们尽力扫清他身边的人面鸟,结果他面临的是两面夹击的境地,底下的万奴王不知道怎么伸出了两只手,在半空中抓挠,好在胖子这优美的身姿荡来荡去灵活得很,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但武器毕竟有限,照明弹也还剩最后一颗,吴邪推着我和潘子,“你们往裂谷尽头跑,哪里是他们飞来的方向,哪里就是出口,我去救胖子,你们赶紧走吧!”

      潘子心下一狠,咬牙背起三爷就跑,我回头想据理力争什么,忽见胖子半身悬挂,棺椁底下的万奴王挺身就要出来,我心觉不好,对着胖子那头一阵扫射,没想到枪声却引来了一只人面怪鸟,它俯身一冲,几乎直朝我面门下口,我用枪身一顶,背后却一阵风突猛进,衣领被勒着挂到高处,我立即感觉喘不过气,不用多想,这怪鸟要么是想把我从高处扔下来摔死再慢慢享用,要么就是想把我勒死变成一块与上面尸体无异的风干腊肉。

      吴邪回头的一瞬间,他看见我狼狈地被抓上半空,一瞬间瞪大了眼睛,几乎是不敢相信的模样,热浪随之炸开,我看着他的口型,仿佛是在呼喊着我的名字。

      知道吗?我他妈要是死了,总有一天是也会死在炸、药的手里的。我心里有点不合时宜地吐槽道。

  • 作者有话要说:  陈晋:我这辈子大概和炸药有仇吧
    (含泪而死)
    -
    没死!没死!没死!(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屏蔽的大概就是木仓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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