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城后的美味生活[八零]》庄园主

22、又香又辣

　　罗青鸿吃完了一碗，又进去盛了一碗，不过这回他只加了酱油，稍微搅拌下就往嘴里送了。

　　“青梅，你会做不？”罗青鸿吃完了第二碗，也不好意思再去加，就低声问一旁的妹妹。

　　“我研究下，应该没问题。”罗青梅点点头，看着好像也不难的样子。

　　“你需要什么只管跟我说，我一定帮你弄来。”只要有好吃的，罗青鸿就非常有动力。

　　“行了，你快点把自行车弄好，我们早点回去。”罗青梅推了罗青鸿一下，点豆腐的卤水很重要，她明天跟梁师傅请教一下。

　　罗青鸿很快就在自行车的车头焊了一个铁筐，等上好漆之后，自行车的颜值一下子就提上去了。

　　罗青梅很喜欢，承诺做一道复杂的菜作为答谢。

　　罗青鸿高兴极了，不过要吃什么，他得好好琢磨一下，可不能被随便一个菜就打发了。

　　初五上班，罗青梅就不像初四那么赶了，她踩着时间进食堂，就见到梁师傅坐门口，不知道低头编着什么？

　　“梁师傅，早上好。”

　　梁师傅抬头：“青梅来了，坐。”

　　罗青梅走近了才发现，梁师傅手里拿着的一种细长的植物茎秆，似乎可以用来包粽子？

　　“梁师傅准备做什么？”罗青梅顺势在梁师傅旁边坐下。

　　“我打算包枕头粽。”梁师傅笑眯了眼，“我喜欢想吃了，所以弄一下，你想学吗？”

　　罗青梅有些意外，没想到梁师傅会主动询问。

　　她的表情愉悦了梁师傅：“下午要是没事，就来我家，看看粽子是怎么包的，正好学学怎么腌鱼。”

　　“太好了，那我就不客气了。”罗青梅有点激动，还有点兴奋，没想到梁师傅竟然会主动邀请自己，但是她没准备伴手礼，看来只能下回补了。

　　因为记挂着这事，罗青梅的心情非常好，即使后厨再忙碌，也影响不到她一丝一毫。

　　梁师傅提着一条上好的五花肉，领着罗青梅回家。

　　他家也在东梁市的东北区，不过跟罗青梅住的不在一个方向，更远，已经靠近城郊了。

　　梁家是一栋带院子的瓦房，罗青梅一进门，就被墙角整整齐齐放着的黑褐色的陶缸吸引住了目光。

　　梁师母估摸着梁师傅要回来了，刚把糯米洗好，一抬头就看到丈夫身后跟着个小姑娘。

　　“这是哪家的姑娘？”梁师母笑着问，“真是标致。”

　　“师母好。”罗青梅有点紧张，赶紧问好。

　　“嘿，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想吃酸鱼的丫头，今天喊她来包粽子。”

　　“就是她呀。”梁师母笑眯了眼，朝罗青梅招招手，“快进来，我们聊聊天，不理老梁。”

　　梁师母给罗青梅冲了红糖水，又拿了酸橄榄请她吃。

　　她人很温柔，将话题引到吃上，很快就消除了罗青梅的紧张。

　　罗青梅发现，梁师母真的厉害，她擅长腌制各种东西，除了院子里的那一些陶缸，屋里墙角、柜子上、桌上，都摆放着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陶瓮、罐头瓶等。

　　罗青梅也自己腌制东西，但显然没梁师母这么的全面，她眼睛亮晶晶的，听得认真，时不时地问两句。

　　聊着聊着，罗青梅突然闻到一股烟味，紧接着，一股奇特的香味悠悠传来。

　　她觉得有些奇怪，梁师傅在院子里干什么？

　　梁师母看罗青梅好奇，就带着她出去，原来是梁师傅在烧芝麻杆。

　　“老梁当过一阵兵，认识了不少来自五湖四海的人，每个人的家乡都有自己的美味，他这人好吃，非要人家把过程说得详细，自己琢磨。”

　　“这枕头粽做的特别香，我想跟当地的一定差别不大。”梁师母说起梁师傅，脸上满是柔情。

　　梁师傅不由笑了，柔柔地看梁师母一眼：“我做的，肯定比他们当地的还要好。”

　　他看了罗青梅一眼，开始跟她说自己烧芝麻杆的目的，怎么跟糯米搅拌均匀，肉又要怎么腌制才入味，糯米怎下调料才刚好合适。

　　“我们这边主要是吃三角粽，肉粽也挺出名的，但是枕头粽不同， 完全是不同的风味，无论是烤还是蘸酱吃，都特别美味，不容易腻。”

　　梁师母接着说：“可惜枕头粽今天一时半会熬不好，没法请你吃刚出锅的，配上我调的酱，是真的香。”

　　“加了芝麻杆灰的枕头粽呈黑色，有一股奇特的香味，糯米几乎都熬化了粘在一起，中间的五花肉肥而不腻，瘦而不柴，油脂都渗入了糯米中，咬一口，回味无穷。”

　　罗青梅是真的没吃过这种枕头粽，听梁师母的形容，她不由咽了口口水，真馋人。

　　她以前觉得宫廷菜肯定是天下最美味的食物，可来到这里后，她深深地觉得，美味是因人而异的。

　　而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里，这一些配料简单的食物，美味丝毫不差，总有人从不亏待自己的胃，在简单里做到极致。

　　包枕头粽的粽叶并不是细长形的，而是有些宽大，两到三张叠放好，先放入米，再拿一条腌制好的五花肉摆放在中间，再放入糯米覆盖，而后把粽叶两边卷起，头尾向下折，再用不知名的草绑好，一个枕头粽就好了。

　　罗青梅拿手比划了一下，枕头粽中间高两边低，大约有她手掌宽，一个半手掌长，确实很像枕头。

　　“丫头，试试。”梁师傅抬了抬下巴。

　　罗青梅没有拒绝，这么好的机会，当然要认真学习了。

　　她洗了手，拿了粽叶，学着梁师傅的手法开始包，这并不比三角粽难，难的是最后的草绳如何绑得又紧又好看。

　　罗青梅试了几次，才在梁师傅的指导下找到绑绳子的诀窍。

　　她开心地笑了，又掌握一样新食物的做法。

　　罗青梅包了两个粽子，就被梁师母带着去看她的酸鱼，掀开盖子，一股酸辣味扑鼻而来，在这味道中，还夹杂着一股奇特的鲜味。

　　“我并不是当地人，口味比较重，这一些配料，都是他托人从我家乡找来并请人种的。”梁师母给罗青梅看了一缸的泡椒，忍不住说起了当年。

　　“梁师傅很细心。”罗青梅还真没看出来梁师傅是这样细心温柔的人。

　　梁师母幸福一笑，一切都在不言中，“我听老梁说你在后厨当临时工，你还年轻，别在油烟那么大的地方蹉跎，找机会转正进入食品厂车间。”

　　“一个萝卜一个坑，怕是不好进吧。”罗青梅当然也不乐意做重复的事情，做好吃的是她的乐趣，她不想变成负担的。

　　现在的工作可以顶替，所以即使厂里有人退休了，她也很难进去，除非有什么契机。

　　梁师母看了眼罗青梅的手，“你做的碗糕挺好吃的，对糕点是不是有自己的理解？”

　　她见罗青梅点头，接着说：“做食品的，总会有突发情况，以前老梁帮着处理过几回，立了功，下次若再有这种情况，你也别藏着掖着自己的本事。”

　　“还能这样？”罗青梅有些惊讶，心里不由期待起来。

　　梁师傅虽然包着粽子，可是他的耳朵可没闲着，听着妻子和罗青梅的谈话，他面上微微笑着，眼底却闪过一丝悲伤。

　　如果他们的女儿还在，是不是也跟罗青梅一样大，有着一手好厨艺？

　　罗青梅要走的时候，梁师母给她装了不少自己做的酸菜，尤其是泡椒、泡姜之类的。

　　虽然刚才罗青梅没说，可她发现了，这女娃应该是喜欢吃酸的。

　　罗青梅带着两个罐头瓶，不敢把自行车骑得特别快。

　　她没马上回去，而是转去了那个小市场，看能不能买一点猪肺回去爆炒。

　　猪肺这东西不算贵，相比大肠会好清理一点，做好了还是很好吃的，以前当知青的时候，大家买不起肉，只能抢猪肺，要知道这可不好买。

　　想到以前的事，罗青梅不由勾起了唇角，知青间不可能都是和谐的，虽然有矛盾，但是也有值得回忆的瞬间。

　　她的运气不错，除了猪肺，她还买到了一小片猪肝，配挂面吃好像不错。

　　邱爱婷姐弟这两天都是在何家吃，并在何家看完电视剧才会回来，所以罗青梅不需要考虑做他们的份。

　　罗青梅拿着一个盆，开始处理猪肺，猪肝也放在加了少许白醋的清水里浸泡。

　　猪肝浸泡后还要腌制，然后再焯水，而猪肺也一样，她打算做酱爆猪肝和爆炒猪肺。

　　用刚才带回来的泡椒泡姜好像不咋合适，罗青梅就把自己前天买的干辣椒拿了一点出来。

　　猪肺下油锅，加蒜片、切断的干辣椒爆香，而后下猪肺开始爆炒。

　　猪肺焯水后缩水不少，颜色有些难看，打算炒得干一点，会比较有嚼劲一些。

　　这个辣椒有点辣，锅里的油烟气呛得罗青梅咳了好几声，啊觉得有点糟糕，辣椒好像放多了。

　　爆炒猪肺出锅后，罗青梅尝了一块，又香又辣，她连喝了几口水，才把辣味压下去。

　　她不由有些犯愁，看来猪肺得加其他菜重新加工下，减淡点辣味，要不真吃不下。

　　最后，罗青梅开始调酱汁，准备做酱爆猪肝，院子里没有蒜苗了，她就摘了小葱，用葱头爆香，等葱头微微变黄后，她倒入调好的酱汁。

　　酱汁里她用了酱油、少许酒、白糖，以及自己做的调味粉。

　　酱汁经过油一加热，香味马上出来，同时锅里的酱汁也变得粘稠起来。

　　罗青梅手中的铲子不断搅着，弯腰加了一把大火，然后把猪肝倒进去，迅速翻炒，再倒入少许淀粉水，撒上葱段，再翻炒几下，酱爆猪肝就做好了。

　　就着锅里的余下的酱汁，罗青梅煮了一把挂面。

　　白色的面条装在淡青色印团花的大碗里，舀两大勺的酱爆猪肝，再放一小勺猪肺，颜色是不好看，但味道很香。

　　猪肝裹满了酱汁，又嫩又香，再吃一块猪肺，最后赶紧吃一口面条，这大冷天的，罗青梅吃得满头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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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妈包的两次枕头粽都没加盐……最后我煎得两面稍微焦黄后，然后再两面刷上自己调的酱汁再煎一会，超级好吃……